书城社科“道统”教育思想与教育论著选读(第二辑·第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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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教育文论选读(6)

晚得二句:张裕钊曰:“突起雄阔。”(《唐宋文举要》甲编卷二注引周之衰二句:周之衰,指孔子逝世以后而言。(参见童第德《韩愈文选》)好事者,孙汝听曰:“如韩非、申不害、田骈、慎到之属。”

(五百家注昌黎文集》卷十一引)干,求。

纷纷籍籍:杂多纷乱的样子。

六经:《庄子天运篇》:“丘治《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又《天下篇》:“其在于《诗》、《书》、《礼》、《乐》

者,邹鲁之士,缙绅先生多能明之。《诗》以道志,《书》以道事,《礼》

以道行,《乐》以道和,《易》以道阴阳,《春秋》以道名分,其数散于天下而设于中国者,百家之学,时或称而道之。天下大乱,贤圣不明,天下多得一察焉以自好。”

火于秦:《史记秦始皇本纪》:“三十四年,李斯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张裕钊曰:“突转。”(《唐宋文举要》甲编卷二注引黄老于汉:《汉书曹参传》:“参闻胶西有盖公,善治黄老言,使人厚币请之。”又《外戚传》:“窦太后好黄帝、老子言,景帝及诸窦不得不读《老子》,尊其术。”《隋书经籍志》:“自黄帝以下,圣哲之士,所言道者,传之其人,世无师说。汉时曹参始荐盖公能言黄老,文帝宗之。自是相传,道学众矣。”王鸣盛《十七史商榷》卷六曰:“汉初黄老之学极盛,君如文、景,宫闱如窦太后,宗室如刘德,将相如曹参、陈平,名臣如张良、汲黯、郑当时、直不疑、班嗣,处士如盖公、邓章、王生、黄子、杨王孙、安丘望之等皆宗之。东方朔诫子以首阳为拙,柱下为工,是亦宗黄老者。”

1醇:指不杂水的酒,此处同纯。

考其辞二句:张裕钊曰:“小疵。”(见《唐宋文举要》甲编卷二注引要:指约而言之,综括大旨。归:归宿。

与孔子句:张裕钊曰:“大醇。”(同上抑犹二句:朱嘉曰:“抑下或有其字。”(《昌黎先生集考异》卷十一)吴汝纶曰:“有其字是。抑其犹意其。”(《唐宋文举要》甲编卷二注引孔子二句:相传古《诗》原有三千余篇,孔子删定为三百五篇;《书》亦篇数颇多,孔子删定后,上起帝尧、下迄秦穆公共百篇。《孔子世家》:“孔子在位听讼,文辞有可与人共者,弗独有也。至于为《春秋》,笔则笔,削则削,子夏之徒不能赞一辞。”

孟氏二句:宋程颐极称此句,以为韩愈言孟子“醇乎醇”极好,非见得孟子意,则道不出,其言荀、扬“大醇小疵”则非也。荀子极偏驳,只一句性恶,大本已失,扬雄虽少过,然已自不识性,更说甚道。

(参见《程氏遗书》十九)清钱大昕跋谢刻本《荀子》曰:“盖自仲尼既殁,儒家以孟、荀为最醇,太史公叙列诸子,独以孟、荀标目。韩退之于荀氏虽有大醇小疵之讥,然其云吐辞为经,优人圣域(《进学解》),则与孟氏并称,无异词也。”汪中《荀卿子通论》:“荀卿之学,出于孔子,而尤有功于诸经。盖自七十子之徒既殁,汉诸儒未兴,中更战国暴秦之乱,六艺之传,赖以不绝者,荀卿也。”吴汝纶以为荀子之遗言馀教,足以为天下法式表仪,所存者神,所遇者化,观其善行,孔子弗过。则其他与荀子所言不类者,必其徒韩非、李斯之流所窜易,非荀子言。韩愈能辨古书正讹,意其欲削者,必此类也。故小疵实指荀子之徒所窜易之言也。”

读《仪礼》

余尝苦《仪礼》难读,又其行于今者盖寡,沿袭不同,复之无由,考于今,诚无所用之,然成王周公之法制粗在于是。孔子曰:“吾从周。”谓其文章之盛也。

古书之存者希矣!百氏杂家尚有可取,况圣人之制度邪?于是掇其大要,奇辞奥旨着于篇,学者可观焉。

惜乎!吾不及其时进退揖让于其间。呜呼,盛哉!

[注释《仪礼》:是春秋、战国时代一部分礼制的汇编。《仪礼》今传十七篇,为周之旧典。郑玄作注,贾公彦作疏。此外汉世所传有戴德本、戴圣本和刘向《别录》本,各本篇第先后都不同。

成王周公:成王指周武王之子姬诵。周公指周武王之弟姬旦。

《史记周本纪》:“成王少,周初定天下,周公恐诸侯畔周,公乃摄行政当国。管叔、蔡叔群弟疑周公,与武庚作乱,畔周。周公奉成王命,伐诛武庚、管叔,放蔡叔。”

孔子二句:《论语八侑》:“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百氏杂家:百氏,犹言诸子百家。杂家,古九流之一。集众家之说,融会贯通而为一家之言。《汉书艺文志》:“杂家者流,盖出于议官,兼儒、墨;合名,法。”

掇(duó):拾取,此处谓摘、选取。

读《墨子》

儒讥墨以“上同”“兼爱”“上贤”“明鬼”,而孔子畏大人,“居是邦不非其大夫”,《春秋》讥专臣,不“上同”哉?

孔子泛爱亲仁,以博施济众为圣,不“兼爱”哉?孔子贤贤,以四科进褒弟子,疾殁世而名不称,不“上贤”哉?孔子祭如在,讥祭如不祭者,曰我祭则受福,不“明鬼”哉?

儒墨同是尧舜,同非桀纣,同修身正心以治天下国家,奚不相悦如是哉?余以为辩生于末学,各务售其师之说,非二师之道本然也。

孔子必用墨子,墨子必用孔子,不相用不足为孔墨。

[注释墨子名翟,春秋、战国之际的思想家,鲁国人(一说宋国人)。

先秦诸子之中,墨与儒尝并称显学,孟子称杨墨之言盈天下。汉兴,由于墨家思想不适合当时封建地主政权的需要,加之汉武帝罢黜百家,定儒术于一尊,墨家遂日渐衰微。《汉书艺文志》云:“《墨子》

七十一篇”,由于久无人检阅整理,又经汉末及魏晋兵乱,七十一篇多以散佚不全。梁阮孝绪《七录序》,云:“惠、怀之乱,其书略尽。江左草创,十不一存,后虽鸠集,淆乱已甚。”《隋书经籍志》只云:

“《墨子》十五卷,目一卷”,不言篇数。《旧唐书经籍志》同《隋志》,故唐人已不复见《墨子》全书。文中所云“上同”、“兼爱”、“上贤”、“明鬼”皆《墨子》一书中的篇名。

上同:亦作《尚同》。墨子认为,治理国家,须下同于上,臣同于君,“上之所是,必皆是之,所非必皆非之”,“天下百姓皆同于天子”(见《尚同》篇)。兼爱,爱他人若爱己之谓。《兼爱》篇云:“使天下兼相爱,爱人若爱其身,视父兄与君若其身,视弟子与臣若其身,视人之室若其室,视人身若其身,视人家若其身,视人国若其国,则天下治。”上贤:墨子云:“古者圣王甚尊尚贤而任使能。贤者举而上之,富而贵之。”(见《尚贤》篇)。明鬼:明鬼神之实有。《明鬼》篇云:

“使天下之人偕若信鬼神之能赏贤而罚暴。”

而孔子二句:“畏大人”,语见《论语季氏》,大人,指当时的诸侯和卿大夫。《荀子子道》:“子路问:‘鲁大夫练而床,礼欤?’子不答。以告子贡,子贡曰:‘汝问非也。君子居是邦,不非其大夫。’”

《春秋》句:如桓公十一年载“宋人执郑祭仲”,旧注以为,诸侯之卿,嘉之乃不称名,而祭仲乃专臣,故《经》直称其名。祭仲是郑国之卿,至宋被执,例当称祭仲为“行人”,由于他听凭宋人胁迫以逐出其君,故《经》不称“行人”。(参阅杜预注、孔颖达疏孔子二句:《论语学而》:“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雍也》:“子贡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

孔子贤贤四句:孔子以德行、言语、政事、文学等称扬品评其弟子。参阅《论语先进》、《史记仲尼弟子列传》。疾殁世而名不称,语出《论语卫灵公》,意谓君子当修德,惟当担心终其一生而善名不称。

孔子祭三句:《论语八佾》:“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旧注以为“祭如在”,谓“事死如事生”。“吾不与祭,如不祭”,谓“我或出或病而不自亲祭,使人摄代己为之,不致肃敬于心,与不祭同。”(见孔安国注)“我祭则受福”,语出《礼记礼器》。意谓我祭祀先人,不丰不俭,合乎礼节,且能表示诚意,故能得到鬼神歆享,受福祉。

奚(xi):指何。

末学:此谓肤浅无本之学。

送穷文

元和六年正月乙丑晦,主人使奴星结柳作车,缚草为船,载糗舆,牛系轭下,引帆上樯,三揖穷鬼而告之曰:

“闻子行有日矣,鄙人不敢问所途,窃具船与车,备载糗,日吉时良,利行四方,子饭一盂,子啜一觞,携朋挈俦,去故就新,驾尘风,与电争先,子无底滞之尤,我有资送之恩,子等有意于行乎?”

屏息潜听,如闻音声,若啸若啼,砉嗄嘤。毛发尽竖,竦肩缩颈。疑有而无,久乃可明,若有言者曰:“吾与子居,四十年余。子在孩提,吾不子愚,子学子耕,求官与名,惟子是从,不变于初。门神户灵,我叱我呵,包羞诡随,志不在他。子迁南荒1,热烁湿蒸,我非其乡,百鬼欺陵。太学四年,朝齑暮盐,惟我保汝,人皆汝嫌。自初及终,未始背汝,心无异谋,口绝行语,于何听闻,云我当去?是必夫子信谗,有间于予也。我鬼非人,安用车船,鼻嗅臭香,糗可捐。单独一身,谁为朋俦?子苟备知,可数已不?子能尽言,可谓圣智,情状既露,敢不回避。”

主人应之曰:“子以吾为真不知也邪?子之朋俦,非六非四,在十去五,满七除二,各有主张,私立名字,捩手覆羹,转喉触讳,凡可以使吾面目可憎、语言无味者,皆子之志也。

其名曰智穷:矫矫亢亢,恶圆喜方,羞为奸欺,不忍害伤;其次名曰学穷:傲数与名,摘抉杳微,高挹群言1,执神之机;又其次曰文穷:不专一能,怪怪奇奇,不可时施,只以自嬉;又其次曰命穷:影与形殊3,面丑心妍,利居众后,责在人先;又其次曰交穷:磨肌戛骨4,吐出心肝,企足以待,莫我仇冤5。凡此五鬼,为吾五患。饥我寒我,兴讹造訩,能使我迷,人莫能间,朝悔其行,暮已复然。蝇营狗苟6,驱去复还。”

言未毕,五鬼相与张眼吐舌,跳踉偃仆7,抵掌顿脚8,失笑相顾。徐谓主人曰:“子知我名,凡我所为,驱我令去,小黠大痴9。人生一世,其久几何?吾立子名,百世不磨。

小人君子,其心不同。惟乖于时,乃与天通。携持琬琰3,易一羊皮;饫于肥甘,慕彼糠糜31。天下知子,谁过于予?虽遭斥逐,不忍子疏,谓予不信,请质《诗》《书》3。”

主人于是垂头丧气,上手称谢3,烧车与船,延之上座34。

[注释相传五帝之一的高辛氏有一个孩子,不喜欢穿好的衣服,吃好的食物,宫中号为“穷子”。他死于正月晦日(最末一天),后人在这天陈列稀粥、破衣于门外祭送他,称为送穷。

元和六年:公元811年。正月乙丑:正月三十日。

糗(qiǔ)、(zhāng):指干粮。

轭(è):车前套在牛马颈上的曲木。

啜(chuò):谓饮。

驾尘:车飞驰时扬起尘土。(kuò)的风:帆遇风而张满。

底滞:滞留。底,停止。尤:过失。

屏(bǐng)息:指抑制呼息。

砉、(xūxū)、觝嘤(yōuyīng):皆象声词,形容声音细碎不清楚。

包羞:忍受耻辱。诡随:假装顺从。

1子迁南荒:指贞元十九年作者因上《御史台上论天旱人饥状》

而被贬阳山县(在今广东省)令。

烁:同铄,熔化金属。热烁,形容天气极热。

太学四年:指作者元和元年至四年任国子博士期间。

齑(jī):碎切的菜。朝齑暮盐,早饭碎菜晚饭也只一把盐,形容生活清苦。

有间于予:对我疏远。间(jiān),隔离、疏远。

可数已不:可否一一加以数说。已不,同与否。

捩(liè)手:扭转手。覆羹:翻倒了汤。

转喉:指说话。

傲:轻视。数:术数。名:名物,指典章制度一类学问。

摘抉:探究、阐发。杳微:此谓幽深微妙的道理。

1挹(yì):摄取。群言:指各家学说。

神:神理、精神。机:枢纽、要领。

3影:影子,指表现于外者。形:形体,指原有的样子。

4磨肌句:磨去肌肉敲击骨头。戛(jiá),敲打。这和下句都是形容待朋友以至诚。

5:同置。

6蝇营狗苟:喻卑劣无耻的行为。营,蝇飞的声音。苟:苟且。

7跳踉(liáng):跳跃。偃仆(pū):翻滚。

8抵掌:拍手。

9小黠(xiá):即小聪明。

3琬琰(wǎnyǎn):指美玉。

31饫(yù):饱。糠糜:糠粥。

3质:问。

3上手:举起手、拱手。

34延:请。上座:正座、贵客的座位。

释言

元和元年六月十日,愈自江陵法曹诏拜国子博士,始进见今相国郑公。公赐之坐,且曰:“吾见子某诗,吾时在翰林,职亲而地禁,不敢相闻。今为我写子诗、书为一通以来。”愈再拜谢,退录诗书若干篇,择日时以献。

于后之数月,有来谓愈者曰:“子献相国诗、书乎?”

曰:“然。”曰:“有为谗于相国之座者曰:韩愈曰:‘相国征余文,余不敢匿,相国岂知我哉!’子其慎之!”愈应之曰:

“愈为御史,得罪德宗朝,同迁于南者凡三人,独愈为先收用,相国之赐大矣1;百官之进见相国者,或立语以退,而愈辱赐坐语,相国之礼过矣;四海九州之人,自百官已下,欲以其业彻相国左右者多矣,皆惮而莫之敢,独愈辱先索,相国之知至矣:赐之大,礼之过,知之至,是三者于敌以下受之宜以何报?况在天子之宰乎!人莫不自知,凡适于用之谓才,堪其事之谓力,愈于二者,虽日勉焉而不迨。束带执笏立士大夫之行,不见斥以不肖幸矣,其何敢敖于言乎1?夫敖虽凶德,必有恃而敢行。愈之族亲鲜少,无扳联之势于今3;不善交人,无相先相死之友于朝4;无宿资蓄货以钓声势5,弱于才而腐于力6,不能奔走乘机抵以要权利7。夫何恃而敖?若夫狂惑丧心之人,蹈河而入火,妄言而骂詈者8,则有之矣;而愈人知其无是疾也9,虽有谗者百人,相国将不信之矣,愈何惧而慎欤?”

既累月,又有来谓愈曰:“有谗子于翰林舍人李公与裴公者3,子其慎欤!”愈曰:“二公者,吾君朝夕访焉,以为政于天下而阶太平之治31:居则与天子为心膂3,出则与天子为股肱3。四海九州之人,自百官已下,其孰不愿忠而望赐34?愈也不狂不愚,不蹈河而入火,病风而妄骂35,不当有如谗者之说也。虽有谗者百人,二公将不信之矣。愈何惧而慎?”

既以语应客,夜归,私自尤曰36:咄37!市有虎,而曾参杀人,谗者之效也38!《诗》曰:“取彼谗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39,伤于谗,疾而甚之之辞也。又曰:“乱之初生,僭始既涵。乱之又生,君子信谗”4,始疑而终信之之谓也。孔子曰:“远佞人”41,夫佞人不能远,则有时而信之矣。今我恃直而不戒,祸其至哉!徐又自解之曰:市有虎,听者庸也4;曾参杀人,以爱惑聪也43;《巷伯》之伤,乱世是逢也4。今三贤方与天子谋所以施政于天下而阶太平之治45,听聪而视明,公正而敦大46;夫聪明则听视不惑,公正则不迩谗邪47,敦大则有以容而思48;彼谗人者,孰敢进而为谗哉49?虽进而为之,亦莫之听矣!我何惧而慎?”

既累月,上命李公相5,客谓愈曰:“子前被言于一相,今李公又相,子其危哉!”愈曰:“前之谤我于宰相者,翰林不知也;后之谤我于翰林者,宰相不知也。今二公合处而会,言若及愈,必曰:“韩愈亦人耳,彼教宰相,又教翰林,其将何求51?必不然!”吾乃今知免矣,既而谗言果不行5。

[注释释言,谓以言词自行解释。唐宪宗即位次年,韩愈由江陵法曹参军调入京,权知国子博士。前次因上疏德宗,论天旱人饥而贬外任的不幸,暂告结束。返朝后,受到宰相器重,欲授以清要的翰林之职。

急于上爬者惟恐自己的前程不利,就向宰相等人说韩愈的坏话,以求扫清“障碍”。为了消除流言造成的疑惑,韩愈作此文以自解。虽是不得已的释谤文字,“仍不减其峻之气”(曾国藩语)。文中说上司们“听聪视明,公正敦大”,是不会相信“市有虎”、“曾参杀人”一类的谬言飞语,自己没有必要“惧慎”。尽管借“释言”为宰相说了不少好听话,文末又断言“谗言果不行”,但似乎仍未起多大的效应,他自己还是“惧慎”了--要求离开“名利之都府”(《复志赋》),到洛阳作了国子博士的教书匠。本文写于元和二年(87)春,作者时年三十九岁。

元和元年:公元86年。

法曹:地方司法机关。《新唐书百官志》:“法曹:司法军事,掌鞫狱丽法,督盗贼,知赃贿没入。”国子博士:学官名,亦称国子监博士,为国子学的教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