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欧洲]中世纪教育思潮与教育论著选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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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论教育》选读(6)

首先,应该教给他们我们宗教的基本真理,使孩子懂得他生来是多么柔弱和易于作恶;使他懂得没有上帝的帮助,没有一件东西有或先树立虔敬的基础能有任何价值,他必须经常地、诚恳地祈求上帝,没有上帝的帮助,他决不能希望有所成就。很多人在判断什么是善什么是事物的价值时,他们的盲目性和和错误是多么严重呀!善良的见解必须灌输到空着的胸怀中去。我们是上帝的敌人,通过基督的十字架我们甘心服从上帝,必须把它当全能的神敬畏他,当全知的神敬仰他,当仁慈的赐予者热爱他。我已经写了一本名为智慧的教学的小册子,来阐明这些问题,教师容易从哲学家和宗教方面的作家那里采摘一些小的花朵,供他的学生应用,好像从青葱的草地采摘花朵一样。他应该再三地表明,根据记载人生怎样是一场无穷的、激烈的斗争;灵魂的欲望和理智相对抗,它们总是佩带武器,准备战斗,如果它们获胜,结局便是人类最痛苦的毁灭。所以,必须经常地议论欲望和反对欲望,以免它们击破我们的力量。很难说愚蠢的孩子会在他们身上显现出多少坏的欲望,他们认为它们并无伤害,但是,当它们变得比较清楚时,他们发现试图根除这些习惯的工作并不容易——欲望生了根,而且常常长出新苗。的确,一切行动在我们习惯于它的时候,都会变成愉快的事情。倘若不习惯于最好的东西,该是多么的愚蠢和狂妄,尤其是在做好事和做坏事费力相当,甚至做好事费力还要少的时候。即使费力相当大,对一个高贵的品格的报酬也是大的。让孩子们懂得,上帝是一切正确行动的酬劳者,我们的心灵和思想上帝是明白的。这样,只要他们的年龄许可,他们会习惯于不为了获利而工作,而是为了神圣的、永久的报酬而工作。

在这以后,让教师注意一下谁适于学习,谁不适于学习。有些人不适于学习。有些人头脑愚蠢、很迟钝、粗暴、惯于曲解。说来奇怪不适于学问的心理而又可怜,人类在比较普通和价值比较小的技艺方面,比在比较文雅和着名的学艺方面产生优良的成果更为容易。因为,在商业方面,在技工的工作方面,在纺织方面,以及在手工和机械技艺方面,比起研究学问来,浪费劳力的人较少。

适于学问的心理我们将怎样说明这种情况的原因呢?是不是因为在比较低微的工作中,心灵没有受到欲望严重的折磨,而当它尝试比较高贵、比较巨大的工作时,欲望就和它展开斗争了呢?是不是因为心灵在轻易的工作中不如在高尚而深奥的工作中那样紧张,所以在做轻易的工作时,好像滚下山坡,而在做高深的工作时,好像不得不高攀峭壁呢?如果在做学问的时候,心灵抛开一切注意,它便不受约束,徘徊于不断的堕落腐化和其它不适于学习的情况之中。

患有先天缺陷,如癫狂或低能的人,也不适宜于学习。这些情况可以立刻被证实。应该把他们送往别的地方,用恐惧和打击来压制他们。

一个品性堕落的孩子,或者一个腐蚀别人的人,在他加入同伙儿童以前,必须对他们进行改造。心理过分脆弱,没有坚实基础的人,或者能力狭窄的人,不应该让他们疲劳和学习过度,正如我们不用小刀来劈开木材一样,也不应该使疲劳的眼睛专注以至疲劳。有些孩子在一个时间不适于学习,但是在另一个时间就适于学习,有些孩子在一个时间适于学习,但是在另一个时间不适于学习。最好不让狡猾的人、奸诈的人或经常顽皮淘气的人学习,因为学习对他们只是作恶的工具。生性对学习感到害臊的人,并不总是不适宜于学习的。但是他学得很少,必须向他指出他在那一方面无知,使他承认无知并愿意学习。如果这样做了以后他的骄傲自大仍不减弱,则必须让他从事别的学艺,使他无法掩饰对它们的无知,不管他是否愿意,他都必须学习。在他听得见的场合,应该常常驳斥和批评他的傲慢自大,把此看作为最愚蠢的事情。那些轻视教师的人是最冒失的人,对于他们,去种田比读书更适宜,在田间和林地干活比和人交往更适宜。那些起初不尊贵教师的人,最终将会尊敬教师,并把教师当作他心中的另学生尊敬教师一个父亲。一个喜欢玩的孩子,必须叫回他去学习,而不是开除他。在不同类型的心理中,有些学科适于这种类型,有些适于另一种类型,这在上面我们已经讲过了,当然,不会有一个人甚至不适于学习语言。讲到这里为止,孩子已经学习宗教知识和初步接触了学问。现在可以允许他研究神秘的东西。

教师对学生的爱应是一个做父亲的爱,他应真正从心底里爱学生,好像学生就是自己的儿子。给孩子肉体的人,是否真正比刺激他教师对学生的爱心灵活动的人对孩子更有贡献呢?事实上,就心灵比肉体更加是一个人的重要部分来说,教师可以更实在地称作父亲。因为,我们之所以是人,并不是因为我们有了和野兽所同有的肉体,而是由于我们的心灵和上帝以及天使相似。为了这个理由,马其顿的亚历山大承认他受惠于亚里士多德的比受惠于费立浦的还要大;他从费立浦得到他的肉体,但是从亚里士多德得到他的心灵。使徒保罗说,他引导上帝的儿子走向德行。但是,这种亲子之爱并不是盲目的,而是观察敏锐甚至尖刻的。所以,它能发觉学生身上应该加强、改变或补救的一切倾向。

应该使孩子牢牢地记住,他们在学校所接受的是心灵的陶冶,即培养我们永生的精神。他们必须牢记,这种培养是上帝交给人类作孩子对于教育应有的见解和感情为慈恩的最大礼物,它不可能从任何其它的来源得到,而且这肯定是一种追求,沿着这条路,他们能取悦上帝,到达上帝那里,这是他们最大的幸福。这样,他们将喜爱这种心灵的陶冶,把它看作他们必需的事情,并且尊敬它、崇拜它,把它当作神圣的、天赐的东西。因此,他们走进学校时将普卢塔克:《亚历山大传》。

会充满着敬仰的心情,就像走进圣庙一样。教师应该竭力防止学校由于玩耍而变成没有价值的地方,也不允许它被任何不名誉的事所侵害。孩子们将热爱和信任教师,把他们当作为上帝服役的牧当作他们心灵的父亲。教师将易于以他们愉快的态度而获得学生的热爱,将由于他们是很好的教师和他们正直的生活而得到学生的尊敬。教师的爱对优良的教和学能发生多巨大的影响,是难以令人置信的。

我们将在各门知识的教学中收集许多实验,并且观察许多教师的经验,以便可以从这些实验和经验中制定出一般的规则。如果有从哪里收集各门知识的箴言些实验与规则不符,那么,必须记录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如果原因并不显着,存在一些差异,也必须把它们记录下来。如果差异的情况比一致的情况多,或者两者相仿,那就决不能从这个事实中得出定理,而必须以事实使后代感到惊奇,以便从惊奇中产生哲学。一切和行为或制造东西有联系的学问,从观察那些对自然、学习和习惯各方面最通达的人的活动和工作入手,是改好的途径,我们已经指出过,学问就是从这些发明家那里产生的。他们甚至不用什么方法,仅仅得到某种不平常的自然力量的教导,加上他们自己的勤奋和实践的帮助,就产生了学问。如此修辞学的教训从西塞罗和德莫西尼斯对它们的运用中得来;诗歌从荷马和维吉尔那儿得来。但是,论述每一种学问和阐明它的规则的人,必须不去看实验,而把他的视线导向自然本身,以便可以比通常学和教得更加确切。西塞罗自己说过,这就是他训练优秀演说家的方法。

因为,在自然界里有着一个绝对的模范,每一个人的天才和勤奋被允许表现到怎么样,就表现到怎么样;有些人表现得比另一些人好的,但是没有一个人表现得十分完善。

在教授各门学问时,必须遵循一个有效的次序,他听众容易学参阅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Ⅰ,1。

习,容易记忆。材料安排妥当,他们就自然地被引着走了,因为他们教箴言的次序看到,后面的东西从前面的东西产生出来,他们把一切都看作为十分确定的。在讨论关于演说的方法的书籍中,已经告诉了我们这个方法是什么,以及如何在演说中运用这个方法。但是,因为一切都应该引导到虔敬,所以教师应该记住,无论他做什么,关于演说的方法,应该教导些什么他总处一个基督教徒,他应该避开和隐匿任何与一个善良的心灵和违背的东西,并且总是说有助于良好道德的话语。维吉尔和罗卡纳斯那样的诗人,甚至当他们涉及严肃的题目时仍在作品中引用有趣的寓言。读者不应忘记,他们是作为诗人在写的。那么,我们应该不应该在教每门学科的时候,总是向基督作保证呢?

圣经的威信应该在学生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使他们敬畏。

当他们听到圣经上所讲的话时,他们会设想他们听到的是全能的上圣经的威信帝的声音。只要需要,教师可以从多经中选几段,作为对病人的救治。这需要训练有素的判断力,他决不能选儿童所不能理解的不适合的部分。如果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色诺芬、西塞罗和其他哲学家从荷马和其他诗人那里引来证据来证实他们的见解,那么,我们从上帝的圣经中不仅找证据,而且找到最高的权威,它不会欺骗我们,因为它是由不存错误的智慧产生的,我们这样做,不是更为适当吗?虽然教师在教一门学科时,总是会提出最完善和绝对的部分,但是,在教学时,应该把最适合听众的能力的部分向他们展示。学科的追随者应该记住它最高深的部分,由此形成学科的标准,每一个学生应该加紧追求;但是,学校的教师应该面向听众。这不是说他可以避开学科,或者教错误的而不教正确的东西,而是说他可以教最适合于他的学生的能力的那些题目。福音的圣史告诉我们,神圣的艺术家和教师同时采用这两种教学方法。

(第三卷)

(第四章)训练过程

辩论。纠正在获得知识和道德过程中的错误。对学习的吸引力。儿童的游戏。

儿童一到学校不要立即从事辩论,因为当他对各种事物还无知时,如何能知道说什么呢?

辩论所以先让他平静地注意学校的安排,并且小心地考虑每一种训练。让他一开始就向他的校友们请教各种事物,这比开始就去判断或辩论要好。

在萨摩斯的毕达哥拉斯的头脑里有这种考虑,他常常命令他的学生在几年内少说话,以免养成提出轻浮和愚蠢问题的习惯。以后,允许他们少量地参加一些辩论。(经常是在开始时),讨论的题目是他们已经听过解释的。在讨论中,竞赛激励着青年人的头脑,使他们不会被愚蠢所苦恼。为了这个道理,上帝号召犹太人(虽然他们还是儿童),为了上帝的王国与异教徒进行斗争。这是我们在圣·保罗对罗马人的使徒的书中读到的。因此,用鼓励和适合他们年龄的小小的奖赏或指出谁讲得好等方法来激励儿童,比用责备的方法要好。但是必须小心,以免产生敌意和出现争吵。要使儿童热心竞争,而没有任何烦恼。渐渐地这些竞争转变到学习的竞赛上。对儿童头脑的激励,要慢慢地进行。诚然,对一个年青人来说,没有比使他们不做为野心和骄傲的奴隶更好的了。没有人能很容易地知道这些,除非他在这方面的经验。一个具有野蛮和残酷的情感的无知青年,在他的胸怀中没有爱怜,就像条蛇。小小的奖赏和称赞,可以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古希腊哲学家。

在儿童期使用,但这些必须是很少的,(象坚果或芦苇和木做的马等等),这些东西要给青年,他们将会脸红。教师的话和方法将帮助学生轻视这些东西,因为他们认为这些东西是可笑的,他们将坚持要他们生活上所需要的东西。

学生从各门学科的学习中集累材料下面的问题,青年们可以讨论;如何使所学学科的规则与实践一致;在作品中的生僻和困难的段落,对谚语、格言、寓有、历史事件的解释,它们的起源、意义以及与其它事务的关系;人的姓名、城市、山、水、春天、动物、树、石、金属制品;字的作用和它的词源,它的发音和拼写,韵文规则的表达和结构等等。所有这些问题,要按他们的年龄来选择,并持续扩大其学习范围。假如不用自然的办法教育一个人,而是教训其努力和勤奋等等,那么,他就会常常犯错误,就会按相反的方向发展,干他自己的事。所以在任何年龄阶段都要纠正错误。我们不允许儿童被任何改正错误错误抓住,并且日益发展。因此,当一些事情学生还不能理解时,教师应把它们推迟到以后适合的年龄去做或学。同时警告学生,他要做的事要经过批准,要按照他的发展进程去做。学生不知道,做错了是可以原谅的。但是当学生的认识提高到一定程度,教师就要给他指出什么地方容易错,为什么错,要他必须避免。在儿童时,我们批准一些东西,但是当到成人了就不需要了。在教学中,对学生出现的一些小事可以假装没看见,不要凡事都要指责。道德必须保持没有污染,虽然在那时,儿童在每件事上不能做到十全十美,但至少要避免开始任性。聪明的教师会懂得,一个人开始接近错误和已形成错误的区别。当儿童开始有不良倾向时,不纠正他,而寄希望于到青年时期形成自我控制道德的性格,没有比这更愚蠢的了。

这好比当树在初春刚发芽时,就希望成熟。当教师教儿童很长时间后,他们仍不能做到青年该做到的事时,不要对学生发怒。教师在什么时候要多少发点怒呢?就是当儿童自己能做、而他不做的时候。

没有比教师用残酷的威胁、发怒和鞭打,要求幼小儿童做这做那,更为愚蠢的了。这样的教师,他们自己就应该被鞭打。教师对学生要遵守温和指责的原则,至少他不要疏忽和引起学生们的反感。他不对待学生的方法要用严厉的字眼打击儿童们的神经,或用严厉的态度吓唬他们。在做每件事的开始,比如、开始说拉丁文或学习写字,在这时检查,错误是很容易纠正的。用称赞和肯定激励学生,就像用踢马刺刺马。在他们试验自己的能力绝望之前,他们不会认为教师和同伴经常的冷淡和微薄的嘲笑是可耻行为,同为他们之所以被嘲笑,是由于没有大胆去做任何进步的尝试。对那些进步的学生不要有任何过分的称赞,因为他们也会有一天被指责。温和的校订和纠正是有帮助的。尽管他默默地纠正了学生的一些错误,至少他能断定学生不会说这种纠正是无益的。这就提高了他的威信。

惩罚由于人的头脑常被情感引向错误,因此,每个没有思考时行动必须加以检查,用申斥来制止,用语言来责备,如果需要则用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