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农与工肆之人”教育思想与《墨子》选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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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墨子行年考(3)

逃臣狗犬贵者。非诽者谆,说在弗非。知狗,而自谓不知犬,过也,说在重。物甚不甚,说在若是。通意后对,说在不知其谁谓也。取下以求上也,说在泽。是是与是同,说在不州。”《经说上》:“故,小故。有之不必然,无之必不然。体也若有端。大故,有之必无然,若见之成见也。体,若二之一,尺之端也。知材,知也者所以知也。而必知,若明。法法取同观巧,传法取此择彼。问故观宜。以人之有黑者,有不黑者也。止黑人,与以有爱于人,有不爱于人。心爱人是孰宜心。彼举然者,以为此其然也。则举不然者而问之,若圣人有非而不非。正五诺,若负,无直无说。用五诺,若自然矣。”《墨子·经说下》:“止,彼以此其然也,说是其然也。我以此其不然也,疑是其然也。谓四足兽,与生鸟与。物尽与,大小也。此然是必然则俱。为麋同名。不是,是则是且是焉。今是文]于是,而不于是,故是不文]。

是不文],则是而不文]焉。今是不文]于是,而文]于是,故文]与是同说也。”《庄子·天下》:“相里勤之弟子,五侯之徒,南方之墨者若获、已齿、邓陵子之属,俱诵《墨经》,而倍谲不同,相谓别墨。以坚白同异之辩相訾,以奇偶不仵之辞相应,以巨子为圣人。皆愿为之尸,冀得为其后世,至今不决。”

[考辨《墨经》的作者和年代,学界存在不同看法。孙诒让、胡适、侯外庐等认为经、说上下以及大取、小取为墨子后学作品。

如胡适认为这四篇决非墨子所作的理由,约有四端:

(1)文]体不同。这六篇的文]体、句法、字法,没有一项和《墨子》

书的《兼爱》、《非攻》、《天志》诸篇相象的。

(2)理想不同。墨子的议论,往往有极鄙浅可笑的。例如《明鬼》一篇,虽用‘三表’法,其实全无论理。这六篇便大不同了。六篇之中,全没有一句浅陋迷信的话,全是科学家和名学家的议论。这可见这六篇书,决不是墨子时代所能做得出的。

(3)‘墨者’之称。《小取》篇两称‘墨者’。

(4)此六篇与惠施、公孙龙的关系。这六篇中讨论的问题,全是惠施、公孙龙时代的哲学家争论最烈的问题,如坚白之辩,同异之论之类。还有《庄子·天下篇》所举惠施和公孙龙等人的议论,几乎没有一条不在这六篇之中讨论过的。

于是可见《墨辩》诸篇若不是惠施、公孙龙作的,一定是他们同时的人作的”(《中国哲学史大纲》第166页)。梁启超、高亨等人则认为经上下为墨子自着,而经说上下,大取、小取为后期墨家所着。

晋代鲁胜、清代毕沅以及当代学者詹剑峰、邢兆良、徐喜燕等则认为六篇均为墨子自着。

其根据是:(1)《墨子·贵义》篇记载,墨子曾献书惠王,此书当为墨子自着。后楚威王读墨子书,认为“其言多而不辩”(《韩非子·外储说左上》),这个断语和《墨经》四篇的内容、形式是相合的。

(2)《庄子·天下篇》记载,后期墨家“俱诵《墨经》,而倍谲不同”。其言《墨经》当是指经说上下,既然墨子后学尊之为经,说明正是墨子所着。

(3)墨子提出关于“辩”的正命题,从而肯定了“辩”。《墨经·上》:“辩,争彼也。辩胜,当也。”《庄子·齐物论》则提出“辩”的反命题,认为“辩无胜”:“即使我与若辩矣,若胜我,我不若胜,若果是也?我果非也邪?我胜若,若不吾胜,我果是也?而果非也邪?其或是也?其或非也邪?其俱是也?其俱非也邪?我与若不能相知也。”从思维的一般发展规律来看,自然是《墨经》的命题在前,《庄子》的命题在后。又,《小取》篇云:“白马,马也。乘白马,乘马也。”

《公孙龙子·迹府》云:“龙之学以白马非马也。”墨子提出正题,公孙龙提出反题,同样说明《墨经》应在公孙龙之前(参见徐喜燕《墨学研究》第23~24页,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

(4)胡适等人认为《墨经》为墨家后学所作,乃是将墨家完整的思想划分为“宗教的墨学”、“科学的墨学”,并将其归为前期、后期不同时代。但“详考史实,并没有宗教的墨学,也没有后期的墨家,而创辩学者是墨子,《墨经》亦基本是墨子自着”(詹剑峰《墨家的形式逻辑》第6页,湖北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按,《墨经》的作者,应从后一说,基本为墨子所作。至于其成书年代,则不可详考,因明年墨子卒,故列于此。

周安王15年甲午(公元前387年墨子约卒于此时墨子(约前468~前387),战国时鲁国(一说宋国)人,名翟。墨家创始者。宋昭公时曾为宋国大夫。自称“上无君上之事,下无耕农之事”(《墨子·贵义》)。初“学儒者之业,受孔子之术”,后“以为其礼烦而不悦,厚葬靡财而病民,久服伤生而害事”(《淮南子·要略训》),乃另立新说,聚徒讲学,徒属满天下,形成墨家学派。与儒家对立,并称“儒墨显学”。其学主旨是“兼相爱,交相利”。认为“天下兼相爱则治,交相恶则乱”(《兼爱上》)。主张人与人之间应“有力者疾以助人,有财者勉以分人,有道者劝以教人。

若此则饥者得食,寒者得衣,乱者得治”(《尚贤下》)。提出“非攻”

的主张,评击“攻伐无罪之国”的掠夺战争。曾折服公输般而阻止楚攻宋,阻止鲁阳文]君攻郑。反对“无故富贵”的世卿世禄制度,主张“虽在农与工肆之人,有能则举之”,提出“官无常贵,民无终贱”

(《尚贤上》)的命题。认为国家的产生是为了改变人们相互攻击的社会纷乱状态。反对浪费,主张“非乐”、“非葬”,“去无用之费”。

强调“赖其力者生,不赖其力者死”。提出检验言论是非的“三表法”:“上本之于古者圣王之事”,“下原察百姓耳目之实”,“废(发以为刑政,观其中国家百姓人民之利”(《非命上》)。强调动机与效果的统一。《天志》、《明鬼》两篇仍保留鬼神宗教形式,未摆脱殷周传统神权思想形式。墨子学说的继承者,一支注重研究认识论和逻辑思想,成为先秦名辩思潮的重要派别。今本《墨子》一书是其弟子或再传弟子对他言行的记录。《汉书·艺文]志》着录七十一篇,现存五十三篇,另八篇仅存篇名。其中《尚贤》、《尚同》、《兼爱》、《非攻》、《节用》、《节葬》、《天志》、《明鬼》、《非乐》、《非命》等篇代表了墨子的主要思想。以上十说都分上、中、下篇,内容基本相同。《墨子闲诂·俞樾序》:“此乃相里、相夫、邓陵三家相传之本不同,后人合以成书,故一篇而有三乎!”《耕柱》至《公输》五篇,记墨子言行,多涉及其政治主张,可作为墨子生平史料。《经》上下、《经说》上下及《大取》、《小取》六篇,为墨家哲学、逻辑学和自然科学着作,称《墨经》,又名《墨辩》。《备城门》至《杂守》十一篇,亦后期墨家着作,主要讲防御战术与守城工具。一说《备城门》以下各篇有汉代官名,为汉人所着。《亲士》至《三辩》七篇年代较晚,有人认为是伪书。有晋鲁胜注,早佚。宋代乐台注《墨子》,仅有《亲士》至《尚同》十三篇,已佚。现存注本有清毕沅校注《墨子》、孙诒让《墨子闲诂》等。

[文]献《孟子·滕文]公下》:“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孟子·尽心上》:“墨子兼爱,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庄子·天下》:“不侈于后世,不靡于万物,不晖于数度,以绳墨自矫,而备世之急。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墨翟、禽滑厘闻风而说之。为之大过,已之大循”。作为《非乐》,命之曰《节用》;生不歌,死无服。墨子泛爱兼利而非斗,其道不怒;又好学而博,不异,不与先王同,毁古之礼乐。黄帝有《咸池》,尧有《大章》,舜有《大韶》,汤有《大濩》,文]王有《辟雍》之乐,武王周公作《武》。古之丧礼,贵贱有仪,上下有等,天子棺椁七重,诸侯五重,士再重。今墨子独生不歌,死不服,桐棺三寸而无椁,以为法式。以此教人,恐不爱人;以此自行,固不爱己。未败墨子道,虽然,歌而非歌,哭而非哭,乐而非乐,是果类乎?其生也勤,其死也薄,其道大觳;使人忧,使人悲,其行难为也,恐其不可以为圣人之道,反天下之心,天下不堪。墨子虽独能任,奈天下何!离于天下,其去王也远矣。墨子称道曰:‘昔者禹之湮洪水,决江河而通四夷九州也,名川三百,支川三千,小者无数。禹亲自操橐耜而九杂天下之川;腓无胈,胫无毛,沐甚雨,节疾风,置万国。禹大圣也,而形劳天下也如此。’使后世之墨者,多以裘褐为衣,以跂蹻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曰:‘不能如此;非禹之道也,不足谓墨。’相里勤之弟子,五侯之徒,南方之墨者苦获、己齿、邓陵子之属,俱诵《墨经》,而倍谲不同,相谓别墨;以坚白同异之辩相訾,以觭偶不仵之辞相应;以巨子为圣人,皆愿为之尸,冀得为其后世,至今不决。墨翟、禽滑厘之意则是,其行则非也。将使后世之墨者,必自苦以腓无胈,胫无毛,相进而已矣。乱之上也,治之下也。虽然,墨子真天下之好也,将求之不得也,虽枯槁不舍也,才士也夫。”《荀子·非十二子》:“不知壹天下,建国家之权称,上功用,大俭约而僈差等,曾不足以容辨异,县君臣。然而其持之有故,其言之成理,足以欺惑愚众,是墨翟、宋鈃

也。”《荀子·王霸》:“役夫之道也,墨子之说也。”《荀子·天论》:

“墨子有见于齐,无见于畸;有齐而无畸,则政令不施。”《荀子·解蔽》:“墨子蔽于用而不知文]。”《荀子·富国》:“墨子上功劳苦,与百姓均事业,齐功劳,若是则不威,不威则赏罚不行,贤者不可得而进也,不肖者不可得而退也,万物失宜,事变失应。

墨子大有天下,小有一国,将蹙然衣粗食恶,忧戚而非乐。若是则瘠,瘠则不足欲,不足欲则赏而不行。夫有余不足非天之公患也,特墨子之私忧过计也。”《韩非子·显学》:“世之显学,儒墨也。

儒之所至,孔丘也;墨之所至,墨翟也。孔子、墨子俱道尧舜而取舍不同,皆自谓真尧舜。墨子之葬也,冬日冬服,夏日夏服,桐棺三寸,服丧三月,世主以为俭而礼之。”《韩非子·外储说左下》:“(墨子)大巧,巧为輗,拙为鸢。”《韩非子·八说》:“博学辩智如孔墨。”

《韩非子·五蠹》:“今儒墨皆称先生兼爱天下,则视民如母。”《吕氏春秋·似顺览第五·有度》:“孔、墨之弟子徒属,充满天下,皆以仁义之术教导天下。”《吕氏春秋·士容览第五·务大》:“孔、墨欲行大道于世而不成孔、墨布衣之士也,万乘之主,千乘之君,不能与之争士也。”《吕氏春秋·孟春纪第一·去私》:“鲁惠公使宰让请郊庙之礼于天子,桓王使史角往,惠公止之,其后在于鲁,墨子学焉。”《淮南子·要略训》:“墨子学儒者之业,受孔子之术,以为其礼烦扰而不悦,厚葬靡财而贫民,[久]服伤生而害事,故背周道而用夏政。”

[考辨墨子卒年不可详考,今取孙诒让之说,列于本年。详见“周贞定王1年公元前468墨子约出生于此时”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