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迷踪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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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无法平静的平静(3)

"你真答应?"

"废话,我凯卓尔虽然不是什么君子,那也是一言九鼎的人,什么时候言而无信过!"

"好吧,我说--"敷狄说,"其实吧,前几天,还没有来迷魂山的时候,邵云和莫杉就住在了一起,莫杉已经是邵云的人了。其实吧,当时的情况是,那天晚上,邵云喝醉了,是莫杉送他回家,到了邵云家楼下,邵云吐了,让莫杉送他上楼,莫杉就送他上楼,这一上楼,莫杉就没出来,第二天早晨才回来。"说完这些,敷狄神神秘秘地表现一下情绪,然后故作深沉地嘀咕着,"你想想吧,这孤男寡女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谁都猜想得到,还有,邵云当时喝醉了,他还哪里有什么定力啊。对吧?"

凯卓尔的心瞬间如被刀子刺了一下,他的拳头狠狠地攥起来了。

敷狄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说:"我说卓尔啊,我们是朋友才会告诉你这个,你呢,也别太生气了,这俗话说的好,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他莫杉一棵树上吊死呢。不管遇见什么事,都想开一点。你这样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才子,还担心找不到好女孩。对吧?"

敷狄说完这些,他又加了一句:"我就是想不明白了,那个邵云有什么好的,莫杉干嘛就相中了他,真是奇怪。我猜想,那个邵云一定是个情场老手。你说呢?"

在情感的打击之间,凯卓尔本来是丧失了理智,但是他毕竟是学习心理学的,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都知道要怎么调节自己的情绪和分析力,如果敷狄不说下面的这些话,凯卓尔当然继续恼羞成怒着,但是当敷狄说了下边这些话,凯卓尔的理智瞬间归位,他隐隐约约中能嗅到一丝挑拨离间的味道,再想想敷狄这一天时间里的反常表现,凯卓尔就冷静了下来。

凯卓尔讨厌邵云不假,但是他也非常清楚邵云的人品,他清楚邵云为什么不公开同莫杉的关系,也清楚莫杉是什么样的人,敷狄说的这些,是真的吗?

"我说敷狄啊,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听别人说的,还是你自己亲眼见到?"凯卓尔小心地问着。

敷狄说:"当然是我亲眼见到的。那天我正好和朋友外出喝酒,误打误撞在外边撞见了,这叫什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凯卓尔机械地点着头,他知道这些事情无从查证,也无法找当事人问个究竟,他只能顺着思维往下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敷狄说:"好久了,有一个多月了吧。"

凯卓尔:"那你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为什么不在当时就告诉我呢?"

敷狄:"当时是想告诉你了,但是我觉得有挑拨离间的嫌疑,就一直没敢说。再说了,我和邵云也认识,同邵铎他们的关系也不错,我怎么能说这个呢。"

凯卓尔:"那今天怎么突然说了?"

敷狄:"我忍不住啊,我见邵云和莫杉太明目张胆了,同时呢,你还一心想着莫杉,如果不让你知道这件事,从道义上说不通啊,你也知道,我是个信阴阳命运的人,不想干缺德事。"

说完这些,敷狄就走开了,临走时,他继续说:"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找下一个目标,别在莫杉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值得的啊。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走了,别忘记你刚此对我的承诺,不许干出什么过火的事情,更不允许去找邵云打架。"

凯卓尔看着敷狄走远的身影,长长叹口气,这个敷狄究竟在干什么,整天神神秘秘,也不知道他脑袋里都想些什么事情。

他肯定是不信邵云和莫杉会干出什么不好的是事,但是,但凡是谁遇到这种事情,听到这些流言蜚语,都会浮想联翩,嘴上说不信,他自己也真的不信,但是心里还是不舒服,憋屈。

因此,他整天的状态都不怎么好,当他们一行人到外边游玩的时候,他还同当地的一个套圈游戏的摊主闹得非常不愉快。

该讲的都讲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凯卓尔就做到一边看着矢崎和云浩,看看他们都此事持怎么样的理解。

矢崎微微抬起头,凝视着远方,说:"凯卓尔,你觉不觉得敷狄这是故意挑拨离间呢?"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因此当初我才没有找邵云。"凯卓尔说。

其实,云浩和尔耳也能看出敷狄的意图,说真的,敷狄的手法和策略并不是多么高明,局外人只要细心一想就能洞悉其中的缘由,也许敷狄当时想,因为凯卓尔是局内人,会一时间头脑发热,才会上他的这个当吧。

不过这话说回来了,敷狄的企图是什么?

就为了让凯卓尔和邵云大打出手,大闹一场,这样对敷狄有什么好处,不管从哪一个角度和哪一个层面上讲,这对敷狄都不会有什么好处。

矢崎反复思量着,如果邵云和凯卓尔大打出手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想了若干种可能性,还是想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如果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只有一种可能性,敷狄是被人威胁利诱,敷狄是替别人干的这事,会是谁呢?

可事实上,就算是任何一个人,面对着邵云和凯卓尔的大打出手,也不会从中收获什么渔翁之利吧?

不对,矢崎努力着学会放弃一些线索,或许这件事情被一些无关紧要的插曲给遮住了视线,眼睛所看到的不过是旁枝侧节,真正的东西并没有走入视线中。他揉揉双眼,尽量让自己镇定。

云浩突然问矢崎:"我们要不要找邵铎谈谈,这个人有问题吧?"

"如果他真的有问题,我们就更不应该找他谈谈,如果他没有问题,找他谈谈,那是画蛇添足,只能让我们内部疑心重重。算了,邵铎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矢崎说着,站了起来,冲向几个人说,"

行了,今天到这里边,大家都回去休息。记得,大家先什么也不要做,就像从前那样,从前怎么对待邵铎,现在还是怎么对待邵铎,别人他看出什么破绽。"

家里,邵云和韩卫衣陪着父亲韩怸吃饭。

邵云刚刚从迷魂山回来,相对于他来说,这次的迷魂山之行是彻底的失败,非但失败,还惹来了一大堆麻烦,什么也没调查出来,那个快递员还莫名其妙地死了,他也因此变成了半个嫌疑人,嫌疑人这个称呼,对于他来说也已经见惯不怪了,许多人把敷狄的死强加到他头上,最让证据不足,但是人心可谓,不是还有那么一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由于父亲的年岁渐渐大了,他更不想让父亲替自己担心,因此他和哥哥韩卫衣商量好了,尽可能不把最近麻烦的事告诉父亲。

今天一家人吃饭,吃得并不安生。

韩怸对这个儿子并不满意,一边吃着饭一边唠叨着:"云儿啊,你可是个大忙人了啊,一连多少天也不说回家看看,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回来,还记得吧?"

邵云低头吃饭,点着头,表现出一种谦恭和认错的态度,尽量顺着父亲的意。

韩怸继续着:"说来也怪了,都说当警察忙,怎么这当助教也忙了,比当警察还要忙。你哥哥韩卫衣还时不时过来看看,你呢,二十多天了,也不说回来一次。"

母亲推了韩怸一下,小声说:"你这是怎么了,平时总念叨,这一回来了,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哥哥韩卫衣也急忙解释着:"爸啊,弟弟他真的忙,最近要评职称了,怎么也要多放一点心思在学校啊,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我嘛。"

"你们啊,都惯着他。早晚要把他给惯坏。"韩怸叹口气,这口气中多了一份惬意和满足,儿子回不回来是一回事,全家人能和气融融那比什么都强,能平安无事,那才是最大的幸福,他问韩卫衣说,"你怎么样,最近工作还算好吧。"

韩卫衣一边给父亲夹菜,一边轻描淡写地说:"干我们这行,案子来了,都会有些茫然无措的时候,不管过随着案件的明朗,这茫然也就渐渐淡去了。所有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恩,说的形象。侦破案子这个事情,当接触到一桩全新的案子时,肯定要别种种假象和主观的直觉所累,一个经验丰富的探员,总能在第一时间剔除那些无关紧要的假象,直接切入核心要害。卫衣啊,你入警队的第一天我就主意里你,你是个当警察的好料子,你父亲的在天之灵,看到你今天的成绩,他一定会安息。说真的,你的能力和冷静,远远超过了你父亲。"

父亲是什么样子,韩卫衣早已经没有多大的印象了,那已经是个模糊的概念,一个忠心耿耿的警察,一个被悍匪杀死的警察。他低下头,回想着当年的场景,那一年他刚刚十六岁,那天下午他陪着妈妈在家里打麦子,父亲的一个好友突然冲了进来,急匆匆的告诉他们一个噩耗,父亲死了。

十六岁的韩卫衣已经懂事,听到这个噩耗后的他几乎崩溃了,他哭过之后,站到父亲的遗像前发誓说:"爸,我一定给你报仇,亲手杀了你的仇人。"

母亲一把拉住他,还扇了他两个耳光,当年的韩卫衣什么也不懂,十分纳闷地盯着母亲看,委屈地问:"干嘛要打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有什么错,谁杀死了我爸,我就杀死谁。"

母亲又扇了他两个耳光子,然后也哭了,哭了许久才说:"如果你这样想问题,你就不配当你爸爸的儿子。"

"为什么?"

"你爸爸没告诉你,警察是什么,警察是维护正义和社会治安的,警察绝对不允许寻私仇,决不允许干出违法的事。杀死你爸爸的人,自然由法律来制裁,你却没有权利去报仇。"

"不,我一定要报仇!"韩卫衣愤愤跑出了家门。

几天过后,父亲的顶头上级韩怸,也就是刑侦队的队长韩怸来看韩卫衣,知道他们家中的情况非常糟糕,家中有老人需要照料,老人还都有病,需要常年吃药,这样一来,韩卫衣根本无人照料。于是,韩怸就把韩卫衣领养了过来。刚开始的时候,韩卫衣还叫从前的名字,可是时间久了,韩卫衣在韩怸家待熟了,他的母亲也知道,如果让孩子跟自己恐怕也没什么出息,并且她也听说韩怸对韩卫衣非常的好,比对他自己的儿子邵云还要好,于是就和韩怸商量,干脆让韩卫衣认韩怸当干爹,并且把名字也改了。

回想着往事,韩卫衣心生无限的感慨和苍凉,想不到自己的遭遇就如同影视剧的情节,充满了离奇和变动。他感喟地自言自语:"过了这么久,也记不清生父的相貌和样子了。人这一生,真是充满了变数和颠簸。"

韩怸放下筷子,看着韩卫衣,应和了一句:"人的一生是充满了变数,但是有一样不变,身体里流着的血永远不会变。你忘记了生父的模样无所谓,但是你不能忘记你生父对你的期望。他希望你堂堂正正,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记得自己是谁。"

韩卫衣用力抿着嘴,点点头说:"放心吧,爸,我会当一个好警察,以你为榜样,为模范。"

韩怸听了这话很高兴,微笑着点头:"卫衣啊,我当你之所以把你领到这里,还有一个原因,你父亲公务太忙,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你,更没有时间教育你如何做人,你母亲呢,也非常的忙碌,还要照顾双方的父母,她的精力也严重透支,因此疏忽了对你的教育,你从下就在毫无约束和管束的氛围中成长,你的身体里有太多野性的东西,你的父亲曾经亲口跟我说,他最担心的就是你,说你小子的能力非常强,智商也要,如果不能把这些东西用在正地方,你总有一天会走向灭亡。你父亲还说,他在你身上发现了暴戾和残忍的一面,他觉得这个不能怪你,要怪呀,也是怪他自己,因为是他没有教育好你。有一次我们闲聊,他说,等忙完了这一段就抽出一些时间好好陪着你,给你父爱的同时也要好好扭正你的心态,事事无常,有些事情真的很无奈,就在那一次我们闲聊的第三天,他就出事了,离开了。"说到这里韩怸的眼睛有些泛红,韩怸同韩卫衣的生父是战友,两人的关系也非同一般,战友的离去,对他来说自然是个不小的打击,这都二十年了,每每想起往事他都心思沉痛,倍感折磨。

韩卫衣深深吸一口气,说:"爸,我知道您对我抱有很大的希望,我发誓,绝对不会让您失望。如果不是当年受您的教诲,今天的我,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街头的小混混,地痞流氓,黑社会头目,或者是干出更大的坏事也说不定呢。这二十年了,是您的一手培养和教导,才会有我今天的成绩,从前的时候,我嘴上叫您父亲,可是心理不是滋味。后来我知道了,其实您对我的好,远远胜过了亲生儿子,我知道,是我都出现,是我到了这个家,才让云儿弟弟少了许多父爱,母爱,弟弟,来--"他端起一杯酒,冲着邵云说,"我感觉自己亏欠你,是我抢走了许多本应该属于你的东西。今天,如果你不开心,不高兴,你就说出来!"

邵云看着韩卫衣,也端起了酒杯,说:"哥,你说什么呢,什么叫你抢走我的东西,你忘记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还见外什么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有什么事,遇到什么麻烦,一起努力,一起往前拼。哥,如果你再这样说,我可就真生气了。来,喝了这杯!"

两人一饮而尽,韩卫衣说:"好,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

韩怸嘴角露出一道欣慰的笑容,他叹口气说:"卫衣,云儿啊,你们兄弟两人能情同手足,我就安心了。其实,我这一辈子什么也不怕,怕的就是你们兄弟同室操戈。"

"说什么呢!"邵云的母亲狠狠瞪了韩怸一眼,大声说,"你喝多了怎么了,什么叫同室操戈,我们是一家人,别总是说这些不吉利,不着边际的话。"

"噢噢,好好好,好,是我说错了话,我认罚,我认罚,来,我自己给自己斟上一杯。"说着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云儿,卫衣啊,如果你们总能这样,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