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洛学”教育思想与教育论著选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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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宋元学案·龟山学案》选读(2)

却住不得。字说所谓大同于物者。离人焉。曰。扬子言和同天人之祭。使之无闲。不知是同是不同。若以为同。未尝离人。又所谓性觉真空者。离人焉。若离人而之天。正所谓顽空通总老言经中说十认第八庵摩态识。唐言白净无垢。第九阿赖邪认。唐言善恶种子。白净无垢。即孟子之言性善是也。言性善。可谓探其本。言善恶混。乃是于善恶已萌处看。荆公盖不知此。若使虽死可以救世。则虽死不足恤。然岂有杀贤人君子之人。君子能使天下治。以死救天下。乃君子分上事。不足怪。然亦须死得是。孟子曰。可以死。可以无死。死伤勇。如必要以死任事。为能外死生。是乃以死生为大事者也。未必能外死生。

道心之微。非精一其孰能孰之。惟道心之微。而验之于喜怒哀乐未发之际。则其义自见。非言论所及也。尧咨舜。舜命禹。三圣相授。惟中而已。孔子之言非略也。

(以上梨洲原本六经不言无心。

古人宁道不行。不轻去就。

经论本之诚意。

管仲之功。子路未必能之。然子路范我驰驱者也。管仲诡遇耳。象弑舜。是万章所传之谬。据书但云象傲。聪明谿天任理而已。揣知情状。失君之道。谓之不聪不明可也。天下之习。不能蔽正叔一人而已。只自然不堕流俗。

(以上谢山补祖望谨案。慈溪黄氏曰。龟山气象和平。议论醇正。

说经旨极切。论人物极严。可以垂训万世。使不闲流于异端。岂不诚醇儒哉。乃不料其晚年竟溺于佛氏。如云总老言经中说十识第八庵摩罗识。唐言白净无垢。第九阿赖邪识。唐言善恶种子。白净无垢。即孟子之言性善。又云庞居士谓神通并妙用。运水与搬柴。此即尧舜之道。在行止疾徐闲。又云圆觉经言作止任灭是四病。作即所谓助长。

止即所谓不耘苗。任灭即是无事。又云谓形色为天性。亦犹所谓色即是空。又云维摩经云真心是道场。儒佛至此。

实无二理。又云庄子逍遥游所谓无人不自得。养生主所谓行其所无事。如此数则。可骇可叹。黄氏之言。真龟山之诤臣也。故附于此。龟山文集。

世之学者。皆言穷达有命。特信之未笃。某窃谓其知之未至也。知之斯信之矣。今告人曰。水火不可蹈。人必信之。

以其知之也。告人曰富贵在天不可求亦必曰然。而未有信而不求者。以其知这不若蹈水火之着明也。(与杨仲夫至道之归。固非笔舌能书也。要以身体之心验之。雍容自尽。燕闲静一之中。默而识之。兼忘于书言意象之表。

则庶乎其至矣。反是。皆口耳诵数之学也。(寄翁好德为是道者。必先乎明善。然后知所以为善也。明善在致知。致知在格物。号物之数至于万。则物盖有不可胜穷。君反身而诚。则举天下之物在我矣。诗曰。天生鸢民。有物有则。凡形色具于吾身者。无非物也。而各有则焉。反而求之。则天下之理得矣。由是而通天下之志。类万物之情。参天地之化。其则不远矣。(答李杭中庸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学者当于喜怒哀乐未发之际。以心体之。则中之义自见。执而勿失。无人欲之私焉。发必中节矣。发而中节。

中固未尝忘也。孔子之动。孟子之喜。因其可动可喜而已。于孔孟何有哉。其动也。其喜也。中固自若也。覻之照物。因物而异形。而覻之明未尝异也。庄生所谓出怒不怒。则怒出于不怒。出为无与。则为出于不为。亦此意也。若圣人而无喜怒哀乐。则天下之达道废矣。一人横行于天下。武王亦不必耻也。故于是四者。当论其中节不中节。不当论其有无也。夫圣人所谓毋意者。岂了然若木石然哉。毋私意而已。诚意固不可无也。若所谓示见者。则非诚意矣。圣人不为也。故孟子论舜曰。彼以爱兄之道来。则诚信而喜之。奚伪焉。无诚意。是伪也。

致知必先于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斯知止矣。此其序也。盖格物所以致知。格物而至于物格。则知之者至矣。所谓止者。乃其至处也。自修身推而至于平天下。莫不有道焉。而皆以诚意为主。苟无诚意。虽有其道。不能行。中庸论天下国家有九经。而卒曰所以行之者一。一者何。诚而已。盖天下国家之大。未有不诚而能动者也。然而非格物致知。乌足以知其道哉。大学所论诚意正心修身治天下国家之道。其原乃在乎物格推之而已。若谓意诚便足以平天下。则先王之典章法物。皆虚器也。故明道先生尝谓有关雌麟趾之意。然后可以行周官之法度。正自致知至于酖而后得进德之序也。譬之适四方者。未知所之。必问道所从出。所谓致知也。知其所之。则知止矣。语至则未也。知止而至之。在学者力行而已。非教者之所及也。

(答吕秀才夫精义入神。乃所以致用。利用安身。乃所以崇德。

此合内外之道也。天下之物。理一而分殊。知其理一。所以为仁。知其分殊。所以为义。权其分之轻重。无铢分之差。则精矣。夫为仁由己尔。何力不足之有。颜渊之克己复礼。仲弓之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若此皆用力处也。但以身体之。当自知尔。

夫通天下一气也。人受天地之中以生。其虚盈尝与天地流通。宁非刚大乎人惟自梏于形体。故不见其至大。不知集义所生。故不见其至刚。善养气者。无加损焉。勿暴之而已。乃所谓直也。用意以养之。皆揠苗者也。曲孰甚焉。(以上称胡康侯学始于致知。终于知至而止焉。致知在格物。物固不可胜穷也。反身而诚。则举天下之物在我矣。诗曰。天生鸢民。有物有则。凡形色之具于吾身。无非物也。而各有则焉。目之于色。耳之于声。口鼻之于臭味。接于外而不得遁焉者。其必有以也。知其体物而不可遗。则天下之理得矣。天下之理得。则物与吾一也。无有能乱吾之知思。

而意其有不诚乎。由是而通天下之志。类万物之情。赞天地之化。其则不远矣。则其知可不谓之至矣乎。知至矣。

则宜有止也。譬之四方万里这远。苟无止焉则将焉归乎。

故见其进。未见其止。孔子之所惜也。古之圣人。自诚意正心至于平天下。其理一而已。所以合内外之道也。世儒之论。以高明处己。中庸处人。离内外。判心迹。其失是矣。故余窃谓大学者。其学者之门乎。不由其门。而欲望其堂奥。非余所知也。(题萧欲仁大学篇后附录

铗州有疑狱。众所不决者。先生皆立断。铗守楚盰议法平允。而通判杨增多刻深。先生每从盰议。增以先生附太守轻己。及盰去。后守义不持平。先生力与之争。方知其有守。

钦宗即位。先生疏言河朔朝廷重地。三镇又河朔要藩。今一旦弃之与敌。以十二州之地。贯吾腹中。距京城无藩离之固。戎马疾驱不数日而至。非经久之计也。四方勤王之师。逾月而后集。使之无功而去。厚赐之则无名。

不与则生怨。复有急召之。宜有不应命者。不可不虑也。

传闻三镇欲以死拒之。令若以兵蹑其后。使腹背受敌。宜可为也。朝廷欲专守和义。以契丹百年之好。犹不能保。

况此狂敌乎。夫要盟神不信。宜审处之。无至噬脐又言闻敌人驱兵磁相醓掠无算。誓书之墨未乾。而叛不旋踵。肃王初约及河而反。令挟之以往。此叛盟之大者。臣谓宜以肃王为间。责其败盟。秘得隶王而后已。三镇之民。以死拒之于前。吾以得兵拥其后。必得所欲若犹未从。则声其罪而讨之。师直为壮。是举也。直在我矣。

于是议者不一。终失此机会。太原诸郡。皆告急矣。

在师友之间

附录

龟山与季常言。学者当有所疑。乃能进德然亦须着力深。方有疑。今之士。读书为学。盖自以为无可疑者。故其学莫能相当。如孔子门人所疑。皆后世所谓不必疑者也。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疑所去。答之以去兵。于食与信。犹有疑焉。故能发孔子民无信不立之说。若今之人问政。使之足食足兵。何疑之有。

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知。子曰知人。是盖甚明自。而迟犹未达。故孔子以举直钱诸枉。能使枉者直教士由是而行之。于知之道。不其庶矣乎。然迟退而见于夏。犹申问举有错诸枉之义。于是又得舜举陶。汤举伊尹为证。故仁知兼尽其说。子夏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直推至于曰礼后乎然后已。如使今之学者。方得其初问之答。便不复疑矣。盖尝谓古人以为疑者。今人不知疑也学何以进。季常曰。某平生为学。亦尝自谓无疑。今观所言。方如古文学者善学。

卫公李先生夔

李夔字师和。邵武人。经书一览成诵。文不停缀。舅黄履器之。与龟山友善。登元台进士第。法为华亭县尉。

有政声。迁县令。累官右文殿修撰。终龙图阁待制。以子忠定恩赠太师卫国公。(参姓谱龟山家学(胡周三传)。

大学杨先生迪

杨迪字遵道。文靖公长子。为髫儿。已能力学。指物即赋。懔线如成人。既冠。益贯穿古今。孝友和易。中外无闲言。平居无喜愠色。至急人乏困。而乐其为善。则矫然敢为。必极其意而后已。与人辩论。纲振条析。发微诣极。冰解的破。闻者钦耸。退而察其私言。若不能出错口。故无贤不肖爱敬之。盖度不身践。不苟言也。里有辩讼。不泱者连年。先生一言而两家为之平。其诚信于人如此。游太学。声出等夷。一旦弃而不顾。抱经游于伊川之门。以藐然少年。周旋群公之间。同门之士。咸敛手以推先。伊川少然可。雅器许之。于易春秋尤精诣。崇宁三年。以疾卒。参朱卫齐集判院杨先生安止

杨安止。文靖子。官判院。其罢信幕赴调。韩南涧送之诗曰。白头入幕府。始与夫子亲。夫子龟山裔。麇鹿见祥麟参南涧甲乙豪谢山跋朱史杨文靖传后云。杨文靖公之子安止。本传言其力学通经。亦尝师事程子。然于其出处大节。则不书。不知其何意也。朱子言胡和仲尝渤秦丞相以相公尝日信。中外小康。宜请之以须消息盈灾害理。秦日。我食未取中原。和仲曰。若取中原。必须用兵。相公是主和议者。曰敌自衰乱。不待用兵可取也。其后安止遂有鴙子醝之去位。秦大率如对和仲者于是不乐。安止遂坐此去国。

不乐安止亦须为从官。然则安止真不愧为文靖子矣。初。

汪圣锡在三山刊文靖集。安止今姑弗入奏议于其中。盖以当时尚多嫌讳。亦文靖所定道乡先生集中之例也。朱予谓文靖晚年出山一节。世多疑之。奏议尤不可不行于世。安止闻之。遽梓之于延平。盖程门四先生。定夫后人。会为秦丞相所挽。而其人不甚发扬。至使其从昆弟窃取定夫所解论语以醩于秦。上蔡三子。一死楚。一死闽。祗克念者。绍兴中汉上奏官之而遽卒。与叔则无闻焉。其有者。

惟杨氏耳。安止官终二院。而冰心谓文靖卒于绍兴丙辰。

七十年来无仕者。又不可解也。

梓材案史传所载。文靖子力学通经。尝师程子者。名迪。太学遵道也。卒于崇宁三年。安止与秦丞相同时。已在崇宁以后。盖别一人。谢山似误合为一。胡文定撰龟山墓膁云。子五人。迪早卒。迥锊造适已仕。未知谁为安止也。

杨先生云

杨云。遵道子也,与朱卫齐善。学业志操。能世其家。

参朱卫齐集梓材谨案。艾轩学案有与龟山这孙杨次山书未知即先生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