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一切早已注定
3799200000147

第147章 宋少恭

五爷将腿放了下来,走到了老鸨面前,他从脚下的皮靴内抽出一把尖刀抵在老鸨的脖子上。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在这里还跟我讲什么规矩,快点让茵茵姑娘陪我,不然我就一刀捅了你。”

老鸨吓的面无血色,双腿直直的就跪在了地上。她拉住五爷的裤腿,嚎啕大哭起来道:“不是我不想让茵茵姑娘陪你,而是我们花鼓楼也算是有名号的青楼,要是知道我破坏了规矩,日后我们花鼓楼还怎么在这里站住脚呢?五爷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敢做这破坏生意根本的事啊!”

五爷听的不耐烦了,一脚将老鸨踹开。他拿起桌上的钱,直接扔到了老鸨脸上。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偏要茵茵,你不去,我自己去找她。”

老鸨被踹的嘴角出血,可还是执拗着要去阻止。

此时,花鼓楼里的人已经被这阵势吓的,走的差不多了。唯有在一个不起眼的阴影里坐着一个清秀面容的男子。

“五爷,不用找了,茵茵在此。”

门口处,一个身穿刺绣鹅黄色旗袍的曼妙女子走了进来。她虽然身处风尘之地,可是身上却没有一点风尘气息,尤其是她那一双眼睛生的透明干净。

五爷看见了茵茵,马上变换了一副笑脸。他冲着茵茵略作了一个揖。然后几大步走到茵茵面前道:“茵茵姑娘,在下秦少,因家中排行老五又称五爷,久闻姑娘芳名,一直仰慕,今日得幸姑娘垂青,是否可以赏脸。”

秦少的一席话说的地道,看来也是读过书的人。只是他话虽然是在询问,可是口气实在是强横,压根就没有让人拒绝的意思。

茵茵却是将秀指一抬,眼睛直视着五爷道:“五爷,今日您来这里是茵茵的荣幸,只是这花鼓楼虽是青楼但也有规矩,距茵茵三年之期还有两月时日,五爷为何不在等一等非要现在。”

五爷用手挑起了茵茵的下巴,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一位美人。这个已经名满一城的佳人,任谁不想早一步先得到,尤其今日见得其琴技,更是向往。

五爷的马靴在木制的地板上踩得铛铛作响,他对着眼前的美人道:“这话刚才你们的秀姨也说过,可是她也说了,这规矩是死的,可是人是活的,何必非要为了几个月的时间弄得这么不堪呢?”说罢他还用刚才的那把匕首在这位美人面前晃晃,意识很是明显,就是强迫加威胁。

不料眼前的美人却不动声色的将他的手移开,并退后一步道:“五爷,茵茵自小长在这里,眼见着许多姐妹成了头牌,其中不乏有向五爷这样的追求之人,可是姐妹们却无一人破例,她们都选择了遵守这的规矩,还有之甚至以死明志,既然姐妹们都能如此那茵茵自不例外。”

“哦!”五爷不屑的扬了扬手中的匕首。那匕首泛着阴森森的寒光,五爷将匕首插到了地板上。那地板居然很轻易的就被那把匕首插穿了。

“茵茵姑娘,你可知道春秋时期的鱼肠剑,据说那把剑削铁如泥,而且非常嗜血,是当年伍子胥刺杀吴王时所用的剑。我这把虽比上鱼肠剑,可是要讲嗜血杀人可也是毫不含糊的。”

茵茵不卑不亢的走过去扶起了老鸨,然后对五爷道:“目前放在茵茵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选,五爷可愿意一听?”

“讲?”

“一条是如果五爷不想守着那两个月的期限,那茵茵只有以死来保住花鼓楼的生计。

第二条是,如果五爷愿意娶茵茵做小,那么五爷在花桥抬进花鼓楼的时候,茵茵就是五爷的人了。

敢问五爷,您可愿意娶茵茵?”

“这……。”五爷正在犹豫,就见茵茵从怀里掏出了一根发簪,发簪的一端抵住自己的脖子,已经隐隐的透出血来。

五爷见此状忙要阻止,却见茵茵将发簪插得更深了一些,血已经顺着她白皙的脖颈上流了下来。

茵茵的声音甚是冷静,她对着五爷道:“五爷可是想好了,要怎么做?”

五爷的一个跟随凑了上来,对着五爷耳语了几句。五爷听完后暴怒道:“她怎么来了,快走。”

说罢在也不理会这里的人,带着他的几个随从就离开了……。

许久,茵茵的姿势还是那样。直到一个声音响起:“茵茵姑娘累了吧!还不快起来歇歇。”

声音如温润的美玉,茵茵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她道:“敢问公子,我们可曾见过。”

那位公子只是温和一笑,弯腰将她抵住脖子的手拿开,用一块丝绢将她的脖子包好。直到这些全部做完才对她道:“在下宋少恭,是茵茵姑娘的仰慕者,自姑娘当了这花鼓楼的头牌,在下每日必来为姑娘赏光。”

“是宋公子,您说您这两年多一直都来?”

“没错,只是在下坐的位置不起眼罢了,这两年多来,姑娘只有过一次未能守约弹琴,据说是生了一场重病,之前都是一直在强撑。在下听说后,打听了姑娘的病情,特地给姑娘送了药材。”

茵茵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那时候是你送的药?”

“不才,正是在下。”

“宋公子的药很好,只用过几次我就已经无大碍了,当时因为不知道送药之人是谁,一直未能感谢。”

“哦,那等茵茵姑娘伤好之后,为我弹奏一曲就算感谢怎样?”

“好,一言为定。”

那晚,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在那样一个情景。

七天之后,茵茵姑娘的一曲毕。坐在角落的宋少恭,接到了一位小姑娘的字条。

花鼓楼最顶层的阁楼里,袅袅的檀香在屋子里弥漫,几支红梅插在了桌上的瓶中。

桌对面,茵茵正一袭白色衣裙在那里抚着琴,她一直记得约定,在自己伤好之后单独为他弹奏一曲。

桌的另一面,宋少恭正一手执扇,侧耳聆听着那首曲子。今夜她弹奏的曲子格外用心,以往在台下听她弹凑虽也是不错的曲调,但是却听不出任何情感。除了能感觉到她琴技的高超再无其它。

可今日,她弹的明显与以往不同,曲调中的情感饱满丰富,像是在倾诉什么,又像是在讲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