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没有多久,就被一声惊雷震醒,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摸到了木璃坚硬的手臂。
木璃看着我道:“就睡这么一会儿?”此时的木璃已经将头上布包好,我能看到的只有被白色头发遮住的眼睛。
我起身道:“雷声太响了,睡不着。”
门口关着的木门被风吹的呼呼作响,像是马上就要被吹开,外面雷电交织着暴风雨将这里完全的划分成了两个世界。
木璃看看不远处的地面上,那里还散乱的堆放着许多枯叶。木璃对我道:“你坐在这,我去拿些枯叶。”
因为刚才的雨势,我们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湿透,连带着地面上也被我们印出了许多水印。
他将我换到了一处稍微干净的地方,然后走到了那堆枯叶树枝前,拿起一大捆。他将其中一部分铺到了地面上,另一部分生火,准备将身上的衣服烤干。
因为这里没有灯,又是晚上,屋内的情景看的不是十分清楚,而且从进门起,我的注意力就一直集中在那个占卜师身上,所以屋内的情况一直没有看清。
那个占卜师消失的时候,我想问木璃,那人到底是人是鬼,他怎么能在这里来去自如,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他好像什么知道,可以洞察一切,但是却又与人类做着某处秘密的交易。
木璃从怀里掏出打火石,这种东西我只在电视里见过,当时一直觉得很稀奇,今天看见木璃使用我才第一次看清楚它的真面目。那堆干草被木璃点着,火光将屋子内照的透亮。屋内的地板上,一排清晰的脚印向前延伸。
应该是那个占卜师留下的,人们经常都说鬼是没有脚的,但是它却能留下脚印,这么说他还是人类。
可是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木璃开口道:“这里有人来过了。”
我指着那排脚印道:“你是说这徘脚印吗?”
他点点头。
我疑惑道:“这不是那占卜师留下的吗?”
木璃道:“他是不会留下任何东西的,除非是他来找你否则你永远不会找到他的?”
“那,留下这脚印的是另有其人?”
“是的,应该是别人留下的,但是从上面的尘土来看,不是最近留下的,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我还是想问有关占卜师的事情,于是道:“那刚才那个占卜师是怎么离开的,难道他不是人类吗?”
木璃对我道:“这个我也说不清,占卜师本身就很迷惑人,就像魔术在你没有拆穿揭秘之前它都是很神秘的东西,但是一旦被人知道了秘密所在,那么这种神秘感就会消失了。“
“也对,的确是这样。不过,那个占卜师或许比那些所谓的魔术师更加神秘一些。”说完我又将问题引了回来道:
“你说这里被风水阵布置的这么严密,还能有人进来,那进到这里的人会不会就是凶手。要是这样,那张建……”
“要真是这样,我看他是凶多吉少。”
“那咱们还要不要再往前面看看,还是就按原来商定的在这里等待,明天天亮时候再说。”
“往前,的确有些危险。你行动不便,咱们还是按着原来的计划,就在这里等着,等明天一早,咱们再去看看。你还是先休息会儿,现在正好有篝火可以暖和些,这有我守着。”
可此时的我毫无睡意,内心的恐惧在刚才已经达到了顶点。以前和林森一起,也不是没有碰到过吓人场面,只是现在这个情景确实诡异,弄不好还得担心一下自己的小命,自己的命可是木璃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如果连报答什么的都没有做到,就这么白白牺牲在这,太不值得。
这可不是我贪生怕死,只是我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情,要是就这么死了,还得欠着人家的人情。我是非常不愿意欠别人人情的人。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屋子的门哗啦一下开了,从门里涌进的风将屋子的地面吹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尘土。木璃紧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拉到身后。我们的眼睛都朝门的方向看去。门被风吹的咣当作响,好像马上就要被吹断,一个人影,从外映了进来。
我咽了一口口水,从身边摸索出一根半截的木棍。如果来人十分厉害木璃对付不了,那我起码也得自保一下,不能直接就被束手就擒。那人影慢慢的走了进来,他身上滴下的水珠顺着他的脚边一滴一滴的淌到地上。闪电划过,一道光亮正映射在来人的脸上。
我脱口而出,“张建。”
那人像是听到我的叫声,朝我们的方向走过来。在我们不远处他停下来,像是辨认了一下,才惊叫道:“木璃,小牧,真是你们。”
看着他惊讶的样子,我和木璃对视了一眼。
我急着问张建道:“你怎么到这来了?”
张建也是一脸的不解:“或许你们没有办法相信,可是我只记得我同你们一起入睡,在半夜被雷声震醒,醒来后居然发现自己不在屋子里,而是在一棵树下,那时候正下着雷阵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撞见鬼了,起身就看见了这栋屋子,因为雨下的太大就想先到这里来避避雨,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你们。”
“这么说,你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个院子里了。”
我在心里想着,要是按着张建的说法,说明有人趁我们熟睡之时,将张建搬离了屋子弄到了这里。要真是这样,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而且木璃的睡眠一向很轻,有谁能在我们睡着时进来,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呢?还有将张建带进来的那个人,他是何许人也?将能避过蛇冢,破解风水阵还能带着张建到这里来。
木璃对张建的戒备显然是没有解除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醒的,你知道这里距离我们住的地方有多远吗?”
张建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们的样子,很疑惑的问道:“我刚醒不久,因为雨势太大,我浑身都被湿透了,但是我的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