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穿越之我非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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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你怎么这副鬼样子?”我大吃一惊,本能地伸手想抚他的脸。刚一抬胳膊整个肩膀就酸痛不已,哀呼一声,只好再放下。怎么回事?空白的大脑开始恢复运转,恐怖零碎的片断回现眼前,毒打……毒打……不停的毒打……

他看到我抬手去抚他的脸,有些意外,干裂的嘴唇抖了抖,犹豫着伸手握住我没有抬起的手。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不知是喜是怒是痛是忧?

我拼尽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恨绝地怒瞪他一眼,然后扭过头,再不看他!

耳边只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半晌,他开口问道:“怀孕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声音嘶哑不堪,跟我梦中听到的一样。

唔,原来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才救活我。我暗暗冷笑,沉默不语。

“回过头来!”他低吼道,伸手粗蛮地揪着我的发,迫我回头对视他的目光。我冷冷地望着他,仍然不语。

“别摆出这副该死的表情!不要脸的贱货,敢背着老子偷人,就在这张床上!我要不看在你怀孕的份上,把你挫骨扬灰!”他恶狠狠地威胁着,语气凶恶,表情凶狠,但眼眸深处却流露着深切的痛苦。

看样子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住了。打得这么厉害居然都没流掉,这孩子真是皮实!一股悲凉涌上心口,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酸涩难言。

他狠狠地望着我,干涩血红的狼眸眨也不眨,半晌,问道:“饿吗?”

我打定主意不开口,跟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问你话呢!哑巴了?还是聋了?”他揪发的手一紧,我微微皱眉,仍没出声。

“好,跟我摆起谱来了!”他危险地眯起狼眸,揪发的手再一紧,嘶声怒道:“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拖下床再给你一顿好踢!”

我恨恨地冷睨着他,对于他的威胁完全无动于衷。既然已撕开了全部伪装,我就索性不再掩饰对他的厌恶和憎恨。我受够了!连一刻都不想再留在他身边,连一眼都不愿再看到他!打死我也好,我再穿一次,说不定不会再这么倒霉!

他看到我眼中的冷绝和憎恨不由怔住,这是以往从来都没有的。以前只要他动用暴力威胁,我都会很快屈服,继而对他送上笑脸。但现在如此冷硬僵持,让他有些无措。

我死不开口,只用阴冷恨绝的目光怒瞪着他,喧泄心中的不平和愤怒。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早被我凌迟千万遍了。

他见暴力威胁失效便有些慌乱,迟疑着松开揪发的手,呐呐问道:“你怎么啦?是不是脑子又打出了问题?”想起我曾经因为他的暴打而失忆,他立马起身喊来一位丫环,让她去叫大夫来瞧瞧。

我冷笑着,仍不语。

接着,他让绣桔端来一碗燕窝粥,扶我起来喝。我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细细包扎过,整个人几乎被包成了个大粽子,看样子实在伤得不轻。

我死不张嘴,只用手指了指绣桔,示意只有她喂我才喝。

他脸上露出忿然的表情,显然已明白我没失忆,只是不愿面对他。不过他还是将粥碗递给绣桔。

绣桔眼含泪花,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她端着粥碗一口口地喂我。

吃完粥,大夫也过来了。他认真地检查我全身,再把了把脉,脸上露出笑容:“恢复得不错,胎儿也很稳。恭喜将军,夫人真是福大命大啊!”说完发觉中山狼的脸色不太好看,忙知趣的闭上嘴巴。

绣桔随着大夫到外间拿药方,中山狼仍留在房内。他看着我的目光柔和起来,伸手轻轻握住我,霸道地命令道:“以后要好好吃饭,不然饿瘦了孩子,我轻饶不了你!”

我冷哼一声,不屑地转过头,拒绝回答也拒绝再看他。不过因为浑身都不敢动,为免少吃苦头,就任由他握着我,并不挣扎。

他见我仍跟他僵持有些意外,半晌才嘶声怒道:“别蹬鼻子上脸了,给你个台阶就快下,敢跟老子对恃,也得惦惦你有几斤份量!”

“……”

“怎么?想跟我使性子?”他危险地眯起狼眸,看样子嗓子疼得厉害,就咽了口唾沫。他似乎在竭力隐忍着怒火,咬着狼牙恨恨地说:“你敢偷人,老子没将你浸猪笼算是大仁大义,你还要怎么着?”

我还是不理睬他。既然他这么在乎孩子,我更不需再怕他。起码从现在起到生下孩子那刻止,我应该是安全的。

“真铁了心跟我对上了!”他点点头,松开我的手,冷眼瞧着我。

我就沉住气,权当他是个死人,直接无视他。其实,现在预提说跟他赌气,更不如说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我不能原谅自己犯下的低级错误!这错误当然不是指他说的偷人一事,而是我竟然会迷失自己的心,对这凶残暴戾的中山狼产生过情愫,还为他拒绝过一个极品好男人的援助。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我不能原谅自己!

“好,很好!打你一顿反倒长出一身傲骨!”他冷笑,“你就先傲着!我先放着你,等你生下孩子再揭你的皮!”说完回身便走,“哐!”的一声巨响摔上门。

我连眼睫毛都没颤一下,知道在生孩子这段时间自己是安全的,所以也没什么好害怕。不过气过之后还要为以后打算呀,总不能自暴自弃吧,这可不是我的性格。

不管怎样,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再说。等我能下床走动了,再做打算。

晚膳也是在床上吃的。我想自己动手端碗,但努力几次,因为胳膊实在抬不起来,只要作罢。绣桔喂我吃饭的时候,劝道:“小姐,以后你还是不要再跟将军赌气了。”

我翻个白眼,咽下嘴里的食物才没好气的说:“吃饭的时候别提他,败坏食欲!”

绣桔似乎还想再劝,看了看我不耐的脸色只好打住。

吃过饭,我精神涨了不少。老是躺在床上实在无趣,便让绣桔看看衣橱里还有多少银两。实在不行就跑路吧,等我养好身子,卷点银子带上绣桔,天涯海角,只要离开中山狼,哪儿都去得。

绣桔将衣橱里的银子全拿出来,放到我面前,白花花的银子中间还放着那对金灿灿的钏子。她拿起金钏子说:“对了,将军吩咐,等你好了还让你戴上。”

我点点头,“先放那儿吧。”戴是会戴的,光这副金钏子也够我跟她好吃好喝几年的。

看着这堆明晃晃的真金白银,悬空的心居然有点塌实了。不是我拜金啊,只是现在除了币币,哪还有让我能感觉到安全的东西?起码这些东西不会突然跳起来暴打我吧!

“吱。”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了。我知道中山狼进来了,不知为什么他今晚开门的动作有点奇怪,居然这么轻。

努努嘴,示意绣桔将这些东西放起来。转眼他已走到床前,望望走到衣橱边放东西的绣桔,再看看我。

我没好气地别过脸,拒绝看他,免得刚吃进去的饭再吐出来。

“绣桔,去书房里把那匣首饰拿过来。”他显然刚洗过澡,也刮了胡子,换了新衣,神色虽仍憔悴,但却干净清爽了许多。

“哎。”绣桔迟疑着应道,显然不懂他是啥意思。

他在床前的椅子里坐下,似是在自言自语:“要金银珠宝还不容易,只要我高兴,要多少没有?”

这话显然是说给我听的,意思很明白,只要我让他高兴,他会给我很多金银珠宝。以为我是只认钱财的拜金女啊?为了钱财去取悦他?幼稚、肤浅!我聚敛钱财只是为了能逃离开他,这个该死的暴发户!

绣桔应命去书房拿首饰去了。

他倚在椅背上没说话,我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僵着。

中山狼从来都玩不了深沉,很快他就憋不住,先开口:“你有什么可傲的?以为勾搭上平王有了靠山就能不可一世?哈哈,可笑!本将军统领三军,连皇上都要忌惮我三分,你是我的妻子,他平王再尊贵能怎样?他还真能逼我休妻?我偏不!就是死也不会休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安分守已地待在我身边,看在孩子的份上我饶过你这次!”

听出他话里示好的意思,我却偏不吭声。要在以前我肯定会借机下台阶,不再跟他对恃。因为以前是完全在跟他玩游戏,我没有投入真心,怎样对自己有利怎么玩。可是现在,我是真心恼恨他的残暴绝情,虽然不愿承认,但知道自己确实伤心了。

如果对他不曾投入过真心,哪里还有心可伤?以前被他暴打是伤在身体上,顶多调养两天就好了,我可以面不改色地继续在他面前做戏。现在却不行,我难过、伤心,跟他赌气。明知自己的行为不妥,却还是不可控制的跟他耍性子。这太不理智,只是我已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和行为。这是以前都没有过的失控,不由恐慌懊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