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荆公新学”教育思想与教育论著选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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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王安石教育文论选读(8)

则万物得其所。故能集五幅以敷锡其庶民也。惟时厥庶民。于汝极。锡汝保极。何也。言庶民以君为中。君保中则发与之也。凡厥庶民。无有淫朋。人无有比德。惟皇作极。何也。言庶民以君为中。君保中则民与之也。凡厥庶民。无有淫朋。人无有比德。惟皇作极。何也。言君中则民人中也。庶民无淫朋。人无比德者。惟君为中而已。盖群有过行偏政。则庶民有淫朋。人有比德矣。凡厥庶民。

有猷有为有守。汝则念之。不协于极。不罹于咎。皇则受之。而康而色。曰予攸好德。汝则锡之。福。时人斯其惟皇之极。何也。言民之有猷有为有守。汝则念其所猷所为所守之当否。所猷所为所守不协于极。亦不罹于咎。君则容受之。而康汝颜色以诱之。不协于极。不罹于咎。虽未可以锡之福。然亦可教者也。故当受之而不当谴怒也。诗曰。载色载笑。匪怒伊教。康而色之谓也。其曰我所好者德。则是协于极。则非但康汝颜色以受之。又当锡之福以劝焉。如此则人惟君之中矣。不言攸好德则锡之福。而言曰予攸好德则锡之福。何也。谓之皇极。则不为已甚也。

攸好德然后锡之福。则获福者寡矣。是为已甚而非所以劝也。曰予攸好德则锡之福。则是苟革面以从吾之攸好者。

吾不深探其心而皆锡之福也。此之谓皇极之道也。无虐独而畏高明。何也。言苟曰好德。则虽独。必进宠之而不虐。苟曰不好德。则虽高明。必万废之而不畏也。盖独他者。众之所违而虐之者也。高明也者。众之所比而畏之者也。人君蔽于众而不知自用其福威。则不期虐独。

而劳独实见虐矣。不期畏高明。而高明实见畏矣。独见虐而莫劝其作德。则为善者不长。高明见长而莫惩其作伪。则为恶者不消。善不长。恶不消。人人离德作伪。则大乱之道也。然则虐独而宽朋党之多。畏高明而忽卑晦之贱。最人君之大戒也。人之有能有为。使羞其行而邦其昌。何也。言有能者使在职而羞其材。有为者使在位而羞其德。则邦昌也。人君孰不欲有能者羞其材。有为老者羞其德。然旷千数百年而未有一人致此。盖聪不明而无以通天下之志。诚不至而无以同天下之德。则智以难知而为愚者所诎。贤以寡助而为不肖者所困。虽欲羞其行不可得也。通天下之志在穷理。同天下之德在尽性。穷理矣。故知所谓咎而弗受。知所谓德而锡之福。尽性矣。故能不虐独以为仁。不畏高明以为义。如是则愚者可诱而为智也。虽不可诱而为智。必不使之训智者矣。不肖者可革而为贤也。虽不可革而为贤。必不使之困贤者矣。夫然后有能有为者得羞其行。而邦赖之以昌也。凡厥正人。既富方谷。汝弗能使有好于而家。时人斯其辜。何也。言凡正人之道。既富之然后善。虽然。徒富之亦不能善也。必先治其家。使人有好于汝家。然后人从汝而善也。汝弗能使有好于汝家。则人无所视效。而放僻邪侈亦无不为也。盖人君能自治。然后可以治人。能治人。然后人为之用。人为之用。然后可以为政于天下。为政于天下者。在乎富之。

善之。而善之必自吾家人始。所谓自治者。惟皇作极是也。所谓治人者。弗协于极。弗罹于咎。皇则受之。而康而色。曰予攸好德。汝则锡之福。无虐独而畏高明是也。所谓人为之用者。有能有为。使羞其行而邦其昌是也。所谓为政于天下者。凡厥正人是也。既曰能治人。则人固已善矣。又曰富之然后善。何他。所谓治人者。教化以善之也。所谓富之然后善者。政以善之也。徒教化不能使人善。故继之曰凡厥正人既富方谷。徒政亦不能使人善。故卒之曰汝弗能使有好于而家时人斯其辜也。于其无好德。汝虽锡之福。其作汝用咎。何也。既言治家不善不足以正人也。又言用人不善不足以正身。言崇长不好德之人而锡之福。亦用咎作汝而已矣。无偏无陂。遵王之义。

无有作好。遵王之道。无有作恶。遵王之路。无偏无党。

王道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无反无侧。王道正直。

会其有极。归其有极。曰皇极之敷言。是彝是训。于帝其训。何也。言君所以虚其心。平其意。唯义所在。以会归其中者。其说以为人君以中道布言。是以为彝。是以为训者。于天其训而已。夫天之为物也。可谓无作好无作恶。

无偏无党。无反无侧。会其有极。归其有极矣。荡荡者言乎其大。平平者言乎其治。大而治。终于正直。而王道成矣。无偏者言乎其所居。无党者言乎其所与。以所居者无偏。故能所与者无党。故曰无偏无党。以所与者无党。故能所居者无偏。故曰无党无偏。偏不已乃至于侧。陂不已乃至于反。始曰无偏无陂者。率义以治心。不可以有偏陂也。卒曰无反无侧者。及其成德也。以中庸应物。则要之使无反侧而已。路大道也。正直中德也。始曰义。中曰道曰路。卒曰正直。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之谓也。孔子以为示之以好恶而民知禁。今曰无有作好无有作恶。何也。好恶者性也。天命之谓性。

作者人为也。人为则与性反矣。书曰。天命有德。五服五章哉。天讨有皋。五刑五用哉。命有德。讨有罪。皆天也。则好恶者岂可以人为哉。所谓示之以好恶者。性而已矣。凡厥庶民。极之敷言。是训是行。以近天子之光。曰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何也。言凡厥庶民。以中道布言。是训是行以近天子之光者。其说以为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当顺而比之。以效其所为而不可逆。盖君能顺天而效之。则民亦顺君而效之也。二帝三王之诰命。未尝不称天者。所谓于帝其训也。此人之所以化其上也。及至后世。矫诬上天以布命于下。而欲人之弗叛也。

不亦难乎。三德。一曰正直。二曰刚克。三曰柔克。何也。直而不正者有矣。以正正直。乃所谓正也。曲而不直者有矣。以直正曲。乃所谓直也。正直也者。变通以趣时。而未离刚柔之中者也。刚克也者。刚胜柔者也。柔克也者。柔胜刚者也。平康正直。强弗友刚克。燮友柔克。

何也。燮者和熟上之所为者也。友者右助上之所为者也。

强者弗柔从上之所为者也。弗有者弗右助上之所为者也。

君君臣臣适各当分。所谓正直也。若承之者。所谓柔克也。若威之者。所谓刚克也。盖先王用此三德于一繤一笑。未尝或失。况以大施于庆赏刑威之际哉。故能为之其未有也。治之其未乱也。沉潜刚克。高明柔克。何也。言人君之用刚克也。沉潜之于内。其用柔克也。发见之于外。其用柔克也。抗之以高明。其用刚克也。养之以卑晦。沉潜之于内。所以制奸慝。发见之于外。所以昭忠善。抗之以高明。则虽柔过而不废。养之以卑晦。则虽刚过而不折。易曰。道有变动。故曰爻。爻有等。故曰物。

物相杂。故曰文。文不当。故吉凶生焉。吉凶之生。岂在夫大哉。盖或一一笑之间而已。洪范之言三德。与舜典皋陶谟所序不同。何也。舜典所序以教胄子。而皋陶谟所序以知人臣。故皆先柔而后刚。洪范所序则人君也。故独先刚而后柔。至于正直。则舜典洪范皆在刚柔之先。而皋陶谟乃独在刚柔之中者。教人治人。宜皆以正直为先。至于序德之品。则正直者中德也。固宜在柔刚之中也。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臣无有作福作威玉食。臣之有作福作威玉食。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国。人用侧颇僻。

民用僭忒。何也。执常以事君者臣道也。执权以御臣者君道也。三德者君道也。作福。柔克之事也。作威。刚克之事也。以其侔于神天也是故谓之福。作福以怀之。作祸以威之。言作福则知威之为祸。言作威则知福之为怀也。皇极者。君与臣民共由之者也。三德者。君之所独任。而臣民不得僭焉者也。有其权。必有礼以章其别。故惟辟玉食也。礼所以定其位。权所以固其政。下僭礼则上失位。下侵权则上失政。上失位则亦失政矣。上失位失政。人所以乱也。故臣之有作福作威玉食。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国。

人用侧颇僻。民用僭忒也。侧颇僻者。臣有作福作威之效也。僭忒者。臣有玉食之效也。民侧颇僻也易。而其僭忒也难。民僭忒则人可知也。人恻颇僻则民可知也。其曰庶民有淫朋。人有比德。亦若此而已矣。于淫朋曰庶民。于僭忒曰民而已。何也。僭忒者民或有焉。而非众之所能也。天子皇王辟。皆君也。或曰天子。或曰皇。或曰王。

或曰辟。何也。皇极于帝其训者。所以继天而顺之。故称天子。建有极者道。故称皇。好恶者德。故称王。福威者政。故称辟。道所以成德。德所以立政。故言政于三德而称辟也。建有极者道故称皇。则其曰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何也。吾所建者道。而民所知者德而已矣。七稽疑。择建立卜筮人。乃命卜筮。曰雨。曰霁。曰蒙。曰驿。曰克。曰贞。曰悔。凡七。卜五。占用二。衍忒。何也。言有所择有所建。则立卜筮人。卜筮凡七。而其为卜者五。则其为筮者二可知也。先卜而后筮。则筮之为正悔亦可知也。衍者吉之谓也。忒者凶之谓也。吉言衍。则凶之为耗可知也。凶言忒。则吉之为当亦可知也。此言之法也。盖自始造书则固如此矣。福之所以为福者。于文从。则衍之谓也。祸所以为祸者。于文从。则忒之谓也。盖忒也当也。言乎其位。衍也耗也。言乎其数。夫物有吉凶。以其位与数而已。六五得位矣。其为九四所难者。数不足故也。九四得数矣。其为六五所制者。位不当故也。数衍而位当者吉。数耗而位忒者凶。此天地之道。

阴阳之义。君子小人之所以相为消长。中国夷狄之所以相为强弱。易曰。人谋鬼谋。百姓与能。盖圣人君子以察存亡。以御治乱。必先通乎此。不通乎此而为百姓之所与者。盖寡矣。立时人作卜筮。三人占则从二人之言。何也。卜筮者质诸鬼神。其从与违为杂知。故其占也。从众而已也。汝则有大疑。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民。

谋及卜筮。何也。言人君有大疑。则当谋之于己?己不足以决。然后谋之于卿士。又不足以决。然后谋之于庶民。

又不足以决。然后谋之于鬼神。鬼神尤人君之所钦也。然而谋之反在乎卿士庶民之后者。吾之所疑而谋者人事也。

必先尽之人。然后及鬼神焉。固其理也。圣人以鬼神为难知。而卜筮如此其可信者。易曰。成天下之买买者。莫大乎蓍龟。唯其诚之不至而已矣。用其至诚。则鬼神其有不应。而龟筮其有不告乎。汝则从。龟从。筮从。卿士从。

庶民从。是之谓大同。身其康强。子孙其逢吉何也。将有作也。心从之而人神之所弗异。则有馀庆矣。故谓之大同。而子孙其逢吉也。汝则从。龟从。筮从。卿士逆。庶民逆。吉。卿士从。龟从。筮从。汝则逆。庶民逆。吉。

庶民从。龟从。筮从。汝则逆。卿士逆。吉。何也。吾之所谋者疑也。可以作可以无作。然后谓之疑。疑而从者众。则作而吉也。汝则从。龟从。筮逆。卿士逆。庶民逆。作内吉。作外凶。何也。尊者从。卑者逆。故逆者虽众。以作内犹吉也。龟筮共违于人。用静吉。用作凶。何也。所以谋之心谋之人者尽矣。然犹不免于疑。则谋及于龟筮。故龟筮之所共违。不可以有作也。庶徵。曰雨。曰。曰燠。曰寒。曰风。曰时者。何也。曰雨曰曰燠曰寒曰风者。自肃时雨若以下是也。曰时者自王省惟岁以下是也。五者来备。各以其叙。庶草蕃庑。何也。阴阳和则万物尽其性。极其村。言庶草者。以为物之尤微而莫养。

又不知自养也。而犹蕃庑。则万物得其性皆可知也。一极备凶。一极无凶。何也。雨极备则为常雨。极备则为常。风极备则为常风。燠极无则为常寒。寒极无则为常燠。此饥馑疾疠之所由作也。故曰凶。曰休徵。曰肃时雨若。曰时若。曰哲时燠若。曰谋时寒若。曰圣时风若。曰咎徵。曰狂臰雨若。曰僭臰阳若。曰豫臰燠若。曰急恒寒若。曰蒙臰风若。何也。言人君之有五事。犹天之有五物也。天之有五物。一极备凶。一极无亦凶。其施之小大缓急无常。其所以成物老。要之适而已。人之有五事。一极备凶。一极无亦凶。施之大小缓急亦无常。其所以成民者。亦要之适而已。故雨燠寒风者。五事之证也。降而万物悦者肃也。故若时雨然。升而万物理者谸也。故若时然。哲者阳也。故若时燠然。谋者阴也。故若时寒然。睿其思。心无所不通。以济四事之善者。圣也。故若时风然。狂则荡。故常雨若。僭则亢。故常若。豫则解缓。故燠若。急则缩栗。故常寒若。冥其思。

心无所不入。以济四事之恶者蒙。故常风若也。孔子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