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太多太多的日子如烟消散,你我青春的枝叶又聚集了多少绿色?而那条情感的路上,又留下多少足迹。
引言:狭小的铁屋中,我犹如上帝的囚犯燃烧着自己血色的青春。纷杂的世相与季节:依次在铁屋前流动。等你,你会来吗?
日记情缘
龙飞/北京大学
作者简介:
龙飞,男,北京大学计算机系。
个人爱好:写作。我的格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在我的日记里,早就镶嵌着你的名字,跳跃着你闪灼的眸子。我在等你来翻看我的日记。我不觉得孤寂,因为我的知觉已被你小心翼翼地牵着,牵向你出现在我面前翻看我日记的那一天;我无悔于我的近乎执拗的等待,因为我的日记和你的日记已经相约,相约在那一个寒意的冬季,尽管这是一个无期的约定。等你来翻看我的日记。
等你来翻看我的日记——小心翼翼地翻开,掬出一颗渴望抚慰的受伤的心,呵出兰香的气息,凝结在空中,又滴落在抖动的心肌上,蒸发。我们的日记相约在那一个冬季,你却踏碎了山谷中米黄的油灯,弹飞了发夹上抖动着的雪花,提上了在寒风中颤抖的小包,说要走了;我知道挽不回你的脚尖,转身便往回走,让一双忧郁的眸子送走我恍惚的背影。然而,我悄然停步回望的时候,你却转身跺脚走了,让寒风吹给我一深一浅的弯弯曲曲的鞋印和飘逝在冷空中的白水晶。从此,我便只能在日记中继续演绎我孤独而不孤寂的心迹,填补我受伤而不流血的心绪。等你来翻看我的日记。
等你来翻看我的日记,我被自己关在了没有窗户的铁屋。我不知道你是否会知道,在这铁屋中,我的日记在执着地守望着曾经的相约,日益膨胀成了港湾的模样,等待你的终于归来。你说你不愿意休憩在我的树荫下,要去浪迹天涯,沐浴大自然的阳光;你说你不愿意躲避在我的港湾中,要去浪迹天涯,搏击世界海洋的浪涛;你说你不愿意停绊在我的事业前,要去浪迹天涯,绘织属于你自己的天空;你说你要适应没有我的日子,要去浪迹天涯:独闯精彩而又无奈的世界。除却天涯还是天涯。可是,你是否知道,如今,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的事业像缺乏营养的孩子,日益消瘦,肋骨嶙嶙。我被自己关在了无窗的铁屋,在日记中肆意挥洒我的思念和失意。我静坐在屋中,用心聆听着走向或者走过铁屋的脚步声,但我的希望一次次地随着冷水的考验……却不知你是否习惯了没有我的时光、习惯了流浪。我在铁屋中,等你在流浪的驿站蓦然回首,将那依稀的记忆停滞在我的孤独的铁屋前,掏出唯一能够打开铁屋的钥匙,打开铁门,捧起我的日记……
等你来翻看我的日记,在我被关的铁屋中,心酸的心情像蚯蚓在滚烫的沙地蠕动,渴望找到一丝丝清凉的甘露。在铁屋中,我用心书写着一页页的日记,灵魂却飞出了铁屋,在每一个甜美而又凄凉的小站;寻觅那憔悴的你的容颜。流浪、流浪、流浪,我的灵魂随你流浪、随你飘摇。在小站的枫叶下、灯光中,你一定在述说你的日记、摆弄你的歌谣。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掏出那把真金的钥匙?枫叶在摇曳,灯光在闪烁,但是你却没有挽上在你周围游离着哭泣的我的灵魂,带着几分悲壮与踌躇,踏着风,捏碎了在即将离开的小站中生成的留恋;去继续你的流浪,你没有让我们的日记拥抱,尽管他们都伸出了渴求的双手……
但我仍然、仍然相信,你和我今生一定有缘。我将我的思念融入了我每一页用心挥就的日记,等待着流浪的你归来翻看,等待着追随着你的我的灵魂归来。我会虔诚的坐在铁屋中央,数着你踏向铁屋的脚步,聆听你掏出钥匙开锁、推门的声响。你一定会以为,我已沉醉于长久的孤寂,轻轻地走向几近沸腾的我。其实我狂吸着你扑近的芳香……桌上,摆着的是一盆受伤的花儿和我用心血浇灌的日记。我一定会轻轻地告诉你:先让我们日记约会吧,他们更加寂寞难耐……我会让你看那一盆花儿,是两棵受伤却还未流血的玫瑰……我们会看到我们的日记相拥散步在曾经相约的地方,亲吻。等你来翻看我的日记,我的灵魂是我的前哨,我的耳朵是我的门卫,我的心灵是你的主人,我的日记是你的佳肴,你,则是那——贵宾。
等你来翻看我的日记,我在狭小的四壁间久久徘徊,犹如上帝的囚犯燃烧自己血色的青春。纷杂的世相与季节,依次在我的铁屋前流动。你会来吗?我确信那必将也是一个寒意的冬季,因为在冬季,我们都需要温暖的港湾。你来了,我们的日记撞出了火花,融化了整个冬季,融化了小燕子翅膀尖上的薄冰……
你来了,我的铁屋将失去存在的意义,化为美丽的躯体,被移置到原野,移置到沙漠,移置到森林,甚至移置到你浪迹的每一个驿站,充溢着我们的辉煌。
等你来翻看我的日记,我的日记日益膨胀成港湾的模样……
是夜,已是元旦之夕,且让我在未名湖上脚踏坚实的冰冻,手举莹莹的烛光,遥祝千里之外的你……
引言:太多太多的日子如烟消散,你我青春的枝叶又聚集了多少绿色?而那条情感的路上,又留下了多少足迹。
纯情如火
曾宪军/北京大学
作者简介:
曾宪军,就读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感情丰富、爱交朋友,经历坎坷,非一般人所能想;感情充沛,非一般人所能解。
未名湖里的冰化成一湖春水的时候,柳树便悄悄地绽出那种让人感动的鹅黄的嫩芽,那一片黄色,是生命初萌的颜色,是让人心中弥漫着无限怜惜的颜色,他让人叹息,年青的脆弱与美好。
在生命中,毕竟有过那么一段难忘的路与人同行——算是与你。见你依然有怦然心动之感,想你的夜常常是面带泪痕。我一直以为,一个真正的人应该有一份至真至纯的爱,那是人生的支柱,所以,无论是见你的心动是想你的泪流,我都喜欢。我感谢生命,给了我一份纯美的感情,喜爱一个纯纯真真的好女孩。
纯情少男的日子,一片未有人侵入的世外桃园,你是那偶尔打破宁静的渔人吗?你就像渔人一样与我失之交臂吗2不知为什么在你出现时便满心欢喜,有时莫名其妙地盼你生场小病。
日子无声无息地逝去,不知那天想起你的时候却有点陌生,而你固执的眼神强迫我回答,太多太多的日子如烟消散,你我青春的枝叶聚集了多少绿色?毕竟太少太稀难以遮风挡雨,风信子散布早熟的传说会长成一番秋后的丰硕吗?
蓦然间,我知道了,知道了,我要找的是什么,我找到的是什么。不是初恋,而是真的喜欢,真的乐于接受。但只一个“真”字还无法使人幸福。幸福与现实无法脱离,选择与理想让我迷惘。
还是让桃源的情怀静如以往,让我们昨日的一切都化作星辰,照亮以后的人生旅途,永远灿烂于我们生命的原野,如果你不信蝶随花飞,花因风落的典故,我会在心底支付一份对你的牵挂。如果你不相信月明星稀的定律,我愿在心底唱首祝福你的歌,我们毕竟在某个岁月曾经走过。
女孩,一路平安
当你牵强的微笑掩饰不住淡淡的忧郁,当我执着的目光穿过你空旷的视野,我知道,我该送你上路了。
我能送你什么?我的女孩。
除了那把共同撑过四年的雨伞,我一无所有,而这颗破碎的心,却已不能成为离别的赠礼。
幸福原本是扇柴门,当我们披星戴月来到这幸福的门前、你却没有了扣门的勇气,你说幸福的门应该金碧辉煌啊,而我们面对的幸福之门却如此简陋。
女孩,你还会在某个骤雨突至的夜晚想起那颗红豆吗?完美本身就是一种缺憾,平淡其实就是生活的真谛。不知道你今生在苦苦追求着什么。
我应该伸手,虽然留不住你离去的脚步。可你回头的秀发掸痛了我依恋的双眸。我们最终没有牵手。
女孩,走好,别回头,别看我流泪的双目,当你走累的时候,别忘了回家的路,我会在原来的驿站等你。
女孩,一路平安。
冬日黄土高原上的思恋
冬日的黄土高原太阳有气无力地挂得很高
狂风吹起的黄沙来来去去无休无止
天气预报说小雨加雪已重复多次
却迟迟不见雪的降临
春天的风筝在我希望的眸子中升腾
捆住我思想的总是记忆中那束长发
那极浅极浅的微笑
是我夜夜梦中永开不败的鲜花
你清秋如水的眼眸是我自由的栅栏
欲挣无力欲逃无路欲进无门
郁郁寡欢的笑容浸在酒杯中
踊踊独行的背影融在寒风中
麦克风在别人的手中发泄着情感
霓红灯在别人的舞步中挥洒着青春
我在用痴情的脚步丈量着感情的距离
疯长的胡须原本是美丽的相思草
我无奈地用剃须刀细心剪去
廉价的化妆品抹不平憔悴的容颜
只有逃离镜子
却挣不脱那份相思
思恋的泪水映不出你柔美的身影
消瘦的身体在高原的冬季摇摇晃晃
但只要有一丝关注
我愿用竹制的骨架在黄土地上搭成一尊不变的姿势
只是别让我在寒风中
等得太久
引言:北大的三角地,引发故事的天堂,一张“寻物启事”,一张“招领启事”地是两颗心碰到一起的载你。
巧合
李江华/北京大学
作者简介:
李江华,1980年10月出生,北京大学,喜好看电影、打篮球,最欣赏的一句话:军中只闻将军令,不闻天子诏
子木是在星期六早上发现饭卡丢失的。早上起床后,子木洗过脸刷过牙,早饭时间也就到了。子木看着舍友也准备去打饭。他摸了摸口袋,怎么没有硬硬的感觉?再摸,仍然没有。子木慌了,翻遍所有的口袋,仍是空空如也。丢了,一定是丢了。子木又在桌子上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子木想应该去伙食科的电脑房去挂失。
他匆匆跑下宿舍楼,来到伙食科。看见紧锁的房门,才忽然想起双休日伙食科不上班。他感到很沮丧,慢慢走向宿舍。“不可能啊!我一直很小心的。一定还在宿舍的某一处。”
子木回到宿舍开始了大规模地扫荡。床上,没有。枕头底下,没有。打开叠好的被子,没有。翻开褥子,没有。床底下,没有。衣柜里,没有。皮箱里,没有。子木翻遍所有可能的地方,没有,都没有。子木像泄了气的球,一下子坐在床上没了精神。哎!星期一才能去伙食科挂失,现在只有写“寻物启事”的份儿了。
在校门口那个饭馆兼茶馆的小厅里吃过饭后,子木回到宿舍里,拿出纸笔开始撰写“寻物启事”:
众里寻她千百度,
那“卡”却在灯火阑珊处。
卡号1815。有谢。
45#509宿舍子木
写完,子木拿起胶水和写好的启事向楼下走去。
早饭后的燕园有一些朝气蓬勃的气象,总让人感到一种兴奋。特别是春日的早晨。比如,今天,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空气中是一些自由而又清新的元素。校园里到处都有人,晨读的人和操场上晨练的人。子木穿过春日早晨初升太阳般的校园,来到三角地的“张贴栏”。初春的燕园,最热闹的是三角地。那里贴满了很多各色各样的纸张,什么舞会呀,海报呀,广告呀,好消息呀,招聘启事呀,供求信息呀……子木想,那么我再给它添上一个“寻物启事”。子木抹好胶水后,抬起头,看见一个女生也拿着胶水和一张纸向“张贴栏”走来。不光是他给它添上“寻物启事”,还有一位少女给它贴上一张什么东西,这下可是该打上补丁了。
子木站起来,贴上他的“寻物启事”。刚要走,却觉得应该再多呆一会儿。是啊!为什么不看看那位少女贴的是什么东西呢?
原来正是一张“招领启事”: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
桃源望断“卡”寻处。
卡号保密。多谢。
31#404宿舍伊水
贴好“招领启事”后,那个女孩转过身子,子木才发现原来以前见过。在图书馆里,有一次学生很多,座位几乎全占完了,子木穿过拥挤的椅子来到仅剩的一个座位前,坐下拿出一本诗集正看得入神,“对不起,这是我的座位。”轻轻的,柔柔的,子木抬起头看见面前站着一个清秀的女孩,很小心的样子,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子木赶快站起来,那个女孩双手将书合抱在胸前,深深地弯下腰,她的乌黑修长的头发因此而披挂下来,看不清那清秀的面庞,只听见一声“谢谢”,依然很轻很柔。谁说北大图书馆里只晃动着泛黄的书卷和同样颜色的脸?子木一边胡乱想着,一边走出图书馆。
想不到又碰见了,还这么巧。
“那么,我要寻找的是不是你要招领的呢?”子木很谨慎地问。
“可是……那你能说出卡号吗?”
“1815。”
“啊!正是1815”,女孩高兴得几乎要叫出来。“原来这么巧,在这儿互相找到了。”
子木看看“招领启事”,说:“你叫伊水。伊水小姐,谢谢。”
伊水低下头笑笑,说:“你叫子木。其实,这事太小了不值得一提,也不值得谢。”
子木撕下刚贴好的两张启事,说:“怎能不谢呢?我应该好好谢谢做好事的好人伊水小姐。”子木的样子有些恶作剧。伊水的脸有些红了。
“你说,我该怎样谢你呢?”
“今天晚上请你跳舞,该不会不来吧?”
伊水想了想,说:“那……行。”
星期六晚上很快就来了。舞厅里奏着动人的音乐,窗外春风沉醉月光明媚。子木坐在—边,霓虹灯一明一暗地涂抹着子木的脸,像一些可爱的小精灵。子木望着门口。一些人走进来,一些人步入舞池,一些人坐下来聊天。子木望着门口。
那个叫伊水的女孩终于来了。子木站起来,伊水立即发现了子木,微笑着走过去。“对不起,我迟到了。”说完又是深深地弯下腰,让子木受宠若惊。
“请——”子木伸出右手发出了邀请。伊水轻轻地迎了上去。
华尔兹舞曲柔曼地响了起来,舞池中的男女如痴如醉。伊水的脸有些红,大概是闪烁不定的霓虹的作用吧。伊水的头低着,好像整个脸埋在子木的胸前。
良久,子木说:“认识你我很高兴。”
“我也一样……”伊水抬起头看了一眼子木又慢慢低了下去。
华尔兹舞曲溢满了整个舞厅。窗外春风沉醉月光明媚。
那天晚上,子木破天荒地失眠了。子木的眼前总是伊水深深弯下腰的样子,黑暗中攫住子木的好像是伊水弯下腰时披挂下来的乌黑修长的头发。夜很静,子木的耳旁总萦绕着伊水那轻柔的声音,在寂静的子夜,那些声音牛奶般溶于子木心灵的潮水,一直地溶进去,溶进去……
以后的日子让子木很难为情。每天子木总会在校园里碰到伊水。
放学后下三教,鱼贯而出的人群中,伊水看见了子木,不说话,只是莲花般笑了一下,又与她的同伴继续向前走去。去打饭的路上,去打开水的路上,又同样会碰见伊水。子木想在这大的找不着北的北大,怎么就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呢?更多的时候是在中文系那幽长的楼道上,子木看见伊水轻轻走过的背影。图书馆里伊水还是坐在那个老座位上。
每天总是这样。这校园真小啊!
后来,有一天,子木步行走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包括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然后又沿着校园围墙整整绕了一圈。子木的这种丈量用了一天。春日傍晚子木呆坐在未名湖畔的石块上休息。原来这校园并不小,这校园其实是很大的,他用了一天时间才走完了整个校园。可是,究竟,校园很大……还是很小呢?这还是个问题。
子木每天总会在校园里不止一次地碰见伊水。每天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