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醉仙楼的老鸨,只见她接过那张银票只看了一眼,便笑得连厚妆遮掩的眼角细纹都纷纷露了出来,熟练地推挪开前面挡道的人替他们开了条道,将他们引到楼上一间能清楚看到楼下舞台的厢房。
“你看,那是日久吗?”
珍珠指着楼上一处窗子捏了捏身旁玲珑的胳膊。
这时她们四人已换了一身男装,出现在这芙蓉城第一妓馆醉仙楼里,来这里的目的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嫖妓,而是玲珑听说今天晚上会有一个花魁比试,她们是来找花魁帮忙的。
“哪里?”
玲珑顺着珍珠手指的方向看去,当她看到了云翊与赤影一白一黑两道身影略感诧异,脑中突然飘过度仲白的身影。
不等珍珠她们反应过来,玲珑已率先朝楼梯小跑了过去,正要踏上楼梯时却被刚下楼的老鸨给拦住了。
“哟,姑娘走错地方了吧?这里可是青楼。”
尽管她换了男装,眼尖的老鸨仍识破了她假扮男子。
老鸨捏着香气扑鼻的手绢在玲珑面前一通乱指,弄得玲珑连打三个喷嚏没法用语言反驳,老鸨正嫌恶地望着她,却在看到瑤棋手上的银票时,像变戏法似的换了一副嘴脸。
“我们找人,麻烦带路。”
“找哪位大爷的厢房?”
老鸨谄媚地看着瑤棋,她当然知道她们不是来找姑娘的。
“他姓度,和我们一样四个人一起来的,我刚才可看见他们在那了。”
老鸨看了眼玲珑手指那方向的厢房,眉开眼笑着又挥动起手绢,玲珑早已捏着鼻子避到了一旁。
“原来是来找度公子的,那可是我们的常客……额,来楼上请。”
老鸨见瑶棋听了话后瞬间变色的脸,悻悻然地闭了嘴。
当瑶棋推开厢房的门,看见度仲白身边紧挨着个女子,她的脸瞬间犹如乌云盖顶黑得吓人,几步冲上前拉走那女子,甩手就对着那女子面门扇了一巴掌。
老鸨见状赶紧上前拉走那挨了打的女子,并把她护在身后。
“有话好好说,别打坏了我家姑娘。”
“几位好雅兴,居然相约到这青楼寻欢来了。”
玲珑找了个位置坐下,扫了眼面前那四个男人,手放在桌上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最后目光落到了度仲白身上。
琉璃和珍珠挨着玲珑左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后,整暇以待地打量起对面已经坐不住站起来的三个人。
瑤棋则瞪了眼依然正襟危坐的度仲白,生气地坐在了玲珑右边的空位上,拿起桌上的酒壶酒杯自酌自饮起来。
薛栌榆一开始看见度仲白和这里的女子都过于亲密,也隐隐觉得这地方不对劲,此刻感觉珍珠看他们目光里充满了鄙夷,不知为什么他竟没来由的心虚。
“额,度兄找我们来喝酒的。”
“即是来喝酒的那你们就多喝点,我们就坐这,不打扰你们的雅兴。”
玲珑抓了一把花生至跟前的空盘里,用手捏破了花生壳正要把花生仁丢进嘴里,云翊却出声制止。
“这花生炒的火气,大病初愈不吃也罢。”
玲珑扁扁嘴,把花生统统挪给了一旁的琉璃,然后抬眼不怀好意地朝云翊看去。
“坐吧,在我们面前不用不好意思,大家现在都是男人嘛,你们该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