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道路总是充满了不愿去迈过的坎坷,所谓友情,所谓背叛。
第五话邢瑞空城
也许我的家境注定了我没有安稳的生活,这并不是自吹自擂,环境影响一个人甚至决定一个人,这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理论。在父亲赚了钱的第二年,我降生于这个世界上。我身着衣服的价钱总是比别人多一位数,吃过的饭店总比别人吃的要上档次一些,用的电子产品也更多的是别人没见过的。
正因如此,被各种物质产品充斥着的我,终于在初一那年变了一副模样。青春期,我们总是想去做些什么抵抗常规,突出自我以证明自己的价值观是正确的,哪怕是不正确的,天高地厚的我们也会歪曲理论,实在不行,视而不见。典型的例子,当别人坐在教室认认真真听老师讲课的时候,我便想走出学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有一群称兄道弟的哥们,随处捧场,从不拆台,这些人家里都是有点底的。那时的我们狂妄得样子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别人看到我们都是嗤之以鼻的,像是看到了臭水沟上漂浮的脏东西,离得远远地。我们看他们是以同样的目光,甚至更加嫌弃,明明家里条件不如我们还这样看我们,不知廉耻。
我们狂妄的姿态愈显浮夸。一伙人逍遥地在马路上排成一道移动的长城,走在放学本来就很堵的马路上。我们身上挂着各种造型古怪的饰品宣示着我们不同常人的风格。口袋里不缺的就是用来装逼的烟。夏天放学,我们一群人会到离学校很近的烧烤摊上喝酒吃肉,放学的学生们路过会看着我们,谁敢多说一句,借着酒胆我们抄起马扎子就扔过去。
也正是习惯了这平淡无奇的日常,意外的到来让我不知所措。这一群义气又热血的哥们,在我爸公司倒闭之时,联系不到了。
起初的我很诧异,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沦落成这样。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更多的是去学着坦然接受,从中学会了接受现实,理解生活的本质。现实果真与网上的那些转发的热血段子不一样,这个社会,利益至上,残酷的令人崩溃,不,应该是令我崩溃。
最终我还是变成了和普通学生一样,因为我失去了资本,所以曾经的狂妄变成了如今的自卑。我坐在座位上,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唾液飞溅,我盯着黑板上那些难以理解的定理和公式。只是此时此刻的我,早已跟不上学习的节奏,甚至连盲从都做不到,只得坐在那里,形如死尸。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父亲教会了我很多。他首先教会我,不要自暴自弃不要去记恨,世事无常,人往往走的也高,也就会摔得越惨,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能给东山再起之时做到最完美的缓冲。因此哪怕是毁灭性的的灾难,也有昂首阔步走下去。
父亲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从公司倒闭的那一刻开始就为重新出山做准备,面对毁灭性的的灾难,他并没有逃避。他利用他仅存的人脉关系,开始到处打拼,这期间,带我参加了许多的饭局,让我清楚地见识到了社会这个深不见的黑洞到底有着怎么样的规则。
在父亲的努力下,公司重新开张也是顺水推舟的事情。公司的重新开张带来的收益不仅让我们家重新回到了衣食无忧的生活,甚至比以前过得更加奢侈。
那群哥们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他们回来找我时表情都是尴尬的笑,不知从何开始说比较好,他们的理由五花八样不过我都没有去听。我没有拆穿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是发自内心想和我重归于好,想和我做朋友,理由也简单粗暴,我又有钱了。
接下来我并没有做什么让他们难堪的事情,反而我大气地请他们吃了一顿饭,庆祝我重新回到自己以前的生活状态中。过去的事情就让它永远的沉浸在过去,这种能力叫做宽恕,而我更喜欢把它叫做投资。
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可利用的,这个社会便是一个互相利用的社会。贯彻着这个原则,我进了这所汇集着全市所有名流之子的学校。我有钱,我素质高,所以我没有小肚鸡肠,我为自己消费,也为他人消费,这些钱财花出去看不透摸不着,却确确实实的是一个投资。我和那些所谓的哥们交往,但是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们愿意和我一起因为我愿意花钱,可是他们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免费更贵了。
而现在,我进入了这个游戏中,这估计是我这辈子玩的最无聊的游戏,表面华丽内部却粗制滥造,满是漏洞的规则和云里雾里的解释。既然是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我又不得不认真起来了,毕竟,我还不想死啊。
海鸣威拒绝了和我的合作,他选择了离开我,这真是我意想不到的,我本以为以他保险的性格会选择和我一起,估计是来到这里他也变得乱了分寸吧。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知道,他已经不会回来了。
每个人都有所坚守,有所信仰。他为何离开我,我无从得知,不过他和上官铭应该是真心的朋友吧,相比我的哥们,他们之间的友情更加真实,也更加令人铭记于心。
刚刚那个我已经进入隔壁的一个写字楼进行调查,找到了一个角落比较适合长时间居住。要在这里待着,就要做最坏的打算。看来这个便利店里能用到的东西我都必须拿走了,不能多留什么。
我尽可能地搬,一遍又一遍,拼了命想拿更多的物资。不到十分钟,店内的生活必须品差不多都被我拿走了。最后我站在店内环视了一周,拿走了一个比较舒适的靠垫,然后提着最后一筐物资走出了便利店。
最让我担心又头疼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有一个人站在店外,刚好与出门的我四目相对。
他伸出了手,似乎是给我在打招呼,他露出了交际用的笑容,对我说道:“哟,这不是邢瑞吗,你也被卷进来了啊?”
“恩。”我对他点了点头,看到他虚伪的笑脸,莫名其妙的头有些痛。
我叫不上来他的名字,只是在脑海里对他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大概是朋友的朋友吧,乱七八糟的聚会上见过几次,应该也说过几次话,大多都是应付吧。如果在这里也应付一下那就好了。
“能遇见你真的太好了。”他边说着边想我走来,“在这种环境下一个人真的是太恐怖了,幸亏遇到了熟人,我们一起掏出这里吧。”
看着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咦?你手里拿着的那是什么?“他盯着我手里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好像知道了我的目的,于是问我:“你是要把这里的东西转移到别的安全的地方吗?“
切,还是被发现了。
“我来帮你吧。”他客气的向我伸出手要帮我提东西。
就在这时我放下了东西,对他说:“这个我自己拿就行,不过店里的角落还有东西没拿,你去帮我拿一下吧?”
“好的。”他兴奋地说着,然后冲进了便利店内。
我在的身后紧跟着进了店内,边走边活动着手腕,只因我接下来要做一件自己也不敢想的事情。走进了店里,我看到他在角落低头找着我给他说的不存在的东西,而我顺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把菜刀,向他走去……
“需要我拿什么?”他说着,想要转身。
“需要你暂时退场一下啊。”
没等他转过身,我拿着菜刀水平方向对着他的脖子砍了进去,大概是砍中了大动脉吧,刀刃进入脖子里的裂缝开始冒血,我使劲砍下去,直到砍到了脊柱砍不动了我才停了下来,他的血流了下来,在的便利店的地板上构造出了血红的画。
我粗喘着气退后了几步,我打开了一包使劲,使劲擦去手上沾染上的血,尽力去平复自己的情绪。
对啊,我是喜欢投资,可是我投资不是为了你们在关键时候出来阻碍我的啊。
就像是那群狐朋狗友。
也就像是你。
我走出门,拿起东西,转身走进了写字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