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曾国藩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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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曾国藩居官不败的运权之道(3)

曾国藩极重视求师交友,重视人际关系的和谐。他入仕以后,为了进德修业,深刻地认识到,“求友以无匡已之不逮,此大益也!”他感叹道:“人之不可无良友也!”经过一段人世的磨炼,他这种感情似乎更加炽热。

我们暂且从两个部分来感受他的这种感情:

(一)

咸丰十年(1860年)七月,这位两江总督在日记中写道:“我身旁必须有一个性格淡泊之人,时时看到我的缺点来规劝,不让我不自觉中生出骄矜之心”又说:“凡做好人,做好官,做名将,俱要好师、好友、好榜样。”好师好友的力量是极大的,榜样的力量更是无穷的。“京师为人才荟萃之地,不求人才没有,愈求则愈出。”曾国藩秉着这样的认识,在京城中结交了一大批师友,包括唐鉴镜海、倭仁艮峰及吴廷栋竹如、窦瑁序兰泉、冯卓怀树堂、吴嘉宾子序、邵懿辰惠西、何绍基子贞、汤鹏海秋、黄彭年子寿、刘传莹椒云、王锡振少鹤、朱琦廉甫、天尚志萃畲、庞文寿作人等等。这批师友不但对他当时的进德修益大有教益,而且他后来治政治军,也常常得到他们的重大帮助。

曾国藩初办团练时,手无一勇一卒。而当时湖南已有江忠源的楚勇、罗泽南的湘勇,各有一定的势力。其中江忠源的楚勇出境至广西,有著名的蓑衣渡之战,后保卫长沙城,转战江西,均有战功。可是,曾国藩却能成为他们的精神领袖,协调了各部的行动。江忠源战死后,接领其部的刘长佑、萧启江等;罗泽南战死后,接领其部的李续宾、李续宜、蒋益澧、刘腾鸿等,也大体上都接受曾国藩的指挥和调度。湘军在逐渐发展的过程中,一批非湘籍将领陆续得到曾国藩的重用,如满族人塔齐布、蒙古族人多隆阿、河南人李孟群、广东人褚汝航、四川人鲍超、福建人沈葆桢等。这说明曾国藩在浓厚的宗族观念、地域观念之外,还有着坦荡的襟怀和识才善用的本领。

所有这些大体上接受曾国藩节制的湘军将领,除极少数如塔齐布等出身行伍外,绝大多数是原先不甚得志、僻居乡间的士人,他们以组护名教为己任,以杀“贼”立业为职志,与曾相藩心心相印。然而,他们不团结于此,不团结于彼,独尊曾国藩者,除思想相通这一点之外,曾国藩实有过人的人格力量。曾国藩提倡“恕”。曾国藩说:“人们谁不想自己成名、显贵,若能推此心到别人,让别人成名、显贵,则与万物同春!”反过来说,就是“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欲人以虚伪待我,我便应不以虚伪待人;不欲人以权术待我,我便应不以权术待人,如此等等,都是人际关系的重要原则。曾国藩说:

圣门好言仁。仁即怒也。曰富,曰贵,曰成,曰荣,曰誉,曰顺,此数者,我之所喜,人亦皆喜之。曰贫,曰贱,曰败,曰辱,曰毁,曰逆,此数者,我之所恶人亦皆恶之。……吾兄弟须从“恕”字痛下工夫,随在皆设身处地。我要步步站得稳,须知他人也要站得稳,所谓立也。我要处处行得通,须知他人也要行得通,所谓达也。今日我处顺境,预想他日也有处逆境之时;今日我以盛气凌人,预想他日人亦有以盛气凌我之身,或凌我之子孙。常以“恕”字自惕,常留余地处人,则荆棘少矣。

所以,曾国藩强调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不怨天,不尤人。如果“无故而怨天,则天必不许;无故而尤人,则人必不服。……凡遇牢骚欲发之时,则反躬自思:吾果有何不足而蓄此不平之气?猛然内省,决然去之。”,凡不能严于律已、宽以待人的人,最终也不能立己达己。历史上的无数事实充分地证明了这点。所以,曾国藩主张“以能立能达为体,以不怨不尤为用。”再看第二部分:

(二)

曾国藩一贯主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为官的人,更不能以一己之好恶定度处事,而要根据事情的情理决定可否,这样才能博得人们的信服,有利于社会。曾国藩“不禁秦淮灯舫”一事,充分说明曾国藩是按这一原则为官的。

金陵(南京),乃六朝金粉之遗。自魏晋隋唐之后,一直以其富贵繁华为天下所瞩目。但迭经兴衰,到后来只剩秦淮河一带,尚残存着一些中古时代的风流了。明朝末年,此地出了马湘兰、李香君一辈色艺俱绝的名妓,倾动才流。至今读郑板桥的《访画舫》,字里行间还感着余香索绕。

然而,自1851年以后,爆发了太平天国运动,清政府为了镇压起义,接连派兵攻打太平军,秦淮河一带受到战争的严重摧残,变得萧条凄凉了。直至1864年,战争结束后数月,当年点缀太平的画舫箫鼓又渐渐地出现了。

此时,六安郡的太守涂廉访,思想保守,对这种情形看不顺眼,立即下令各县,严厉禁止秦淮河的画舫灯船。并拜谒了两江总督曾国藩,禀报他对此事的处理。

曾国藩对这件事的态度怎样呢?这是当时人们所关注的事情。很多人认为,他一定是主张严禁的。涂太守也认为他的做法一定会到曾国藩的赞许。谁知曾国藩听了他的禀报后,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然后对涂廉访说道:“听说淮河灯船,尚寥落如晨星。我多年前曾经过此处,只见千万般只,来往如梭,笙歌之声,彻夜不绝,实在是太平年代的一大乐事啊!”涂廉访听了以后,好比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怏怏而回。

又过了几天,曾国藩约了幕府中的诸位僚属,乘般游览“十里秦淮”,并命江宁、上元两个县的县令,设宴款待太守涂廉访。席间,曾国藩饶有风趣地对大家说:“三十年前,我是心向游冶而不敢游冶;三十年后,我是心不想游冶而不禁别人游冶。”停了一会,他又说:“三十年后的今天,我身为两江总督,处理事情则不能凭一已之好恶。务要为金陵百姓恢复一个源远流长、大家喜爱的游乐场所,并重建一个人文荟萃、河山锦绣的江南名城。”

曾国藩不禁秦淮灯舫的态度,对大家的启发很大,特别是对涂廉访太守是个极大的教育,他原来下令严禁,后来不仅撤了禁令,还积极采取措施,号令修复鸡鸣寺、莫愁湖、胜棋楼、扫叶楼等,将六朝旧迹、前明文物一一恢复,使龙盘虎踞的石头城再放光彩。

曾国藩不禁秦淮灯舫的消息传开后,在金陵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一时,士女欢欣,商贾云集,荒榛断莽之区又复白舫红帘,日益繁华起来。无论外地的寓公或本地的土著,闻讯都渐渐聚居于此,大有一派丰乐昌盛的气象。

社会史家无不评论,曾国藩此举,实在是深知为政之体的表现。

○运权实战:曾老先生的居官之思

自湘军兵抵金陵起,曾国藩心理反应日趋于紧张忧惧。攻拔金陵,为全部战局首功,得失之间,关系成败荣辱。此时湘军声誉日隆。曾国藩更是小心翼翼,谨慎再三。同治六年五月十五日致弟书中说:“余家日下鼎盛之际,余忝窍将相,沅所统近二万人,季(曾贞干)所统四五千人。近世似此者,曾有几名?沅(曾国荃)弟半年以来,七拜君恩。近世不以递者,曾有几人?日中则昃,月盈则亏。吾家亦盈时矣。管子云:斗斛满则人概之。人满则天概之。余谓天之概无形,仍假于于人以概之,霍氏盈满,魏相概之,宣帝概之。诸葛恪盈满,孙峻概之,吴主概之。待他人之来概,而后悔之,则已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