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所有的人都知道,穆玲玲小小的年纪,平时里不仅爱打听事也爱传事。
她每天除了上学就喜欢满院子挨家挨户的乱窜,乐此不彼,整个院子里的每一户的门槛没有不让她踩踏过的。于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大院里或者街上的谁谁家里的谁谁谁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用出门,只要听听她的广播就会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那个时候整个世界都在人们自以为是的落后里面紧紧的箍着,愚昧的很甚,当时的媒体也不像现在这样的发达,更没有电视、手机和电脑那样的传播工具。虽然有交流电的收音机和报纸,但里面都是些“正统”的官方的新闻,枯枯燥燥,干瘪瘪的并不鲜亮,而且门槛高的要命,个人隐私和闲杂琐事之类的东西,当然上不了这种“大雅之堂”。
但人们却喜欢也关注这些个人隐私和闲杂琐事之类的“鸡毛蒜皮”。
没有正规的媒体来传播,就只能通过耳闻目染的宣传才能得到,于是就有了“老八十”这一类人的存在的土壤和环境,自然而然的,也是自愿的。穆玲玲,就是这一类人其中的一个,活活的一个不用武装就可以全能的“狗崽队”,而且每天忙的不亦乐乎。
“二哥,北院老楼家的那个案子,外面传说是你协助警察给破的?”穆玲玲广播完了“新闻”,突然对着我没头没脑的就砸了过来,“我就纳了闷了,二哥。你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毛头小子,充其量是个男人而已,你又是怎么知道那里面会有鬼的啊?”
见我只是闷头吃饭并不搭理她便又继续的来了一句,“你不说话就是默认。照这么说,外面传的那些都是真的了,二哥?我还以为他们都是胡说八道呢。”
听着他咄咄逼人的话语,我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抬起头来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吃你的饭!别人喊你‘翠花’,你还不怎么愿意,实际上,你,就是个喜欢嚼老婆舌头根的翠花,就爱张嘴闭嘴的胡扯八道!”
“什么?你说什么?二哥,你什么意思?”穆玲玲或许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于是睁大了眼睛,对我甩了几个问号以后,好像很委屈似的咬着嘴唇,让人看着一脸的无辜。
“什么什么?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见我依然对着她在吹胡子瞪眼,穆玲玲便找我的母亲求救,“阿姨,阿姨……您老看看,看看,这都是个什么人啊?……没在哪里,就这样的胡乱埋汰人,您老也不管管啊,真是的。”说着又指着我故作哭腔,“你个老来,二赖子,净满嘴的乱放炮,就会欺负我,你去找人家厉害的试试?揍不扁你。”
母亲见状笑了起来,顺水推舟的说,“玲玲,你不要急哦,无论他是什么人,就算是讨饭讨到我家门上的流浪汉,我也都会管的,我怎么能会不管尼?”然后笑眯眯的嗔了我一句,“龙崽,你个熊孩子,你给我正经一点,不许这样那样的胡扯八道!”
“我怎么就胡扯八道了?妈,你不了解情况。”
我心里真的有些不高兴了,狠狠地瞪了穆玲玲一眼。“姓穆的,你竟敢喊我的外号!行,行,你等着。”这个小娘们也不退让,同样狠狠地还了我一眼,“怎么,骇唬我啊?我才不怕你哩。兴你喊人家‘翠花’就不兴别人喊你‘老来’?你这个二赖子也太霸道了吧?”
“老来,老来!我就喊了,你怎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