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摸到一把黏糊糊的东西竟然是一把鲜血
我心中一凉,玲子何时受了伤,他又为何不和我说,我小心翼翼的将玲子从背后放下,半蹲着将玲子扶在怀里,此时这姑娘已是面无人色,腹部的鲜血已经将衣服洇透了,此时还是不停地向外渗出,奈何此时我完全无计可施,只是拼命地摊开手掌将玲子腹部压住,以免她因失血过多有什么意外!
“玲子,千万要保持清醒啊,决不能闭上眼睛!”此时我已经心慌失措,竭力安慰着她!
“刚子哥,别费力气了,这是捆绑我的铁链造成的贯穿伤,别说止血,本就是无力可救了,这点不用我说您也应该明白,俺只求你一件事”玲子呼吸上已经明显的急促,怕是伤势伤到元气了!
“你不用再说了,我明白,就算舍上这条命我也一定会找到应龙丹救回你姐,你别怕,咱们谁都不会有事,都会平安的出去!”我当真没想到进入这大殿之内好不容易找到了玲子,却见到她这般遭遇!
“刚子哥,俺相信你也定然是言而有信,也正因为这样梅子姐这些年都在等着你,只是因为我俩十二年前的约定之后,让她一直在选择之中徘徊,纵然明白你的心意也一直不敢接受,希望您相信,她有不得已的苦衷,若不是她,也许我当年便已经不在了,一切的一切都由她默默地承受着,她这些年太苦了,那种命中注定的分量本不该属于她”玲子猛咳了几声,嘴角已经挂着血丝,此时几乎是闭着双眼在和我说话,看样子是极为虚弱了!
“别再说了玲子!”此时我已经掉下泪来,不单是因为有负拐子也所托,更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子此时极可能阴阳永隔,而我却无能为力,这种纠结痛苦和无奈压抑着内心最深处的情感,泪水已经完全不由我的控制了!“我不想知道什么十二年前的约定,也不想知道你有什么过去,什么命中注定我也不在乎,就是阎王老子也不能把你留在这鬼地方!”说罢我双臂挽住玲子,想要将她托起来揽于怀中继续前行。
奈何此时玲子将手放于我的胳膊之上说:“刚子哥,既然我已经到这境遇了,我想再往前走几步结果都是一样的,不如就我们两个人在这里这么静静的待着,十二年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重新改变这注定的命运,没想到当我以为真正有能力做到这一点时,非但没有如愿救回梅子姐,却连自己也深陷这种境地,我实在是心有不甘!”说罢玲子靠在了我的怀里,泪水止不住的流淌着!
我不清楚他到底有着多么沉重的无奈,只清楚这沉重怕是与生命的价值等同,此时我也是咬牙恨齿,内心斥责自己的无力!
此时的玲子浑身已经有些发抖,我已想到极有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引起的痉挛,奈何我是两手空空无计可施,又没有本事带着她走出这古墓,面临这没有选择的选择,我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只是默默地,默默地抱紧着玲子。
不消数秒,玲子浑身已经不再痉挛,反而静静的依偎在我怀里,眼神是如此的明亮,蛋蛋的和我说:“刚子哥,我好像又看到咱们小时候一起在河边玩的景象了,那时候我总像个赖搭是的跟着你们,你和梅子姐都护着我,伟子哥摸鱼的手段还真不简单,咱们每次都是跟着打牙祭,我还总笑话你只会狗刨呢!”
说罢玲子嘴角竟然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看起来是那样的满足,腹部的贯穿伤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她,我心道不好,这是回光返照,此时我的心情更加悲凉,我知道玲子说这些是在向我告别,这是她的本能意识,而自己未必能察觉得到!
“刚子哥,能认识你们真好!”说罢玲子双眸轻阖,慢慢的依偎在我怀里,嘴角依旧保留着那一丝满足的笑容。
此刻的我感觉心中全部空了,不知道自己还在想些什么,玲子就此离去,我竟然除了木然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因为我的心在滴血!
我贴着玲子的脸,只是无尽的悔恨。
沉浸在这悲恸之中,只想和玲子默默地待在这里,猛然间觉得身后伸过一双手,十指扣住我的肩膀,猛力的将我向后拉了过去,拖出一米开外重重的摔在地上,我心想到底他是谁,老子心情这样的心情可是六亲不认,管你娘的是谁,豁出命也要弄死你!
猛的一个激灵翻身,转身抡起拳头面对身后将我拉倒的人,竟然会是大伟,我急忙收了手,倍感意外!
那边大伟神色凝重:“刚子,你这是抽哪门子疯呢,抱着个干尸在那嘀咕嘀咕,还哭得稀里哗啦,要不是看你这身衣服,真他妈怀疑刚才抱着干尸的是人是鬼!”
“干尸”我心中一凛,急忙回头看去,就在我刚才抱住玲子的那个位置,赫然躺着一具女尸,不知多少年月了浑身早已经干缩了,难不成刚才经历的和之前看到的大伟都是幻觉,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伟那边忙说:“我,你小子赶紧清醒一下,我刚才看见你都和那干尸面贴面了,像是要他娘的演活春宫一样,也不看看和你搭戏的对象,你小子口味那不是一般的重,要不是我背后搂你这一下,还不和他对上嘴了!“我斗起胆子仔细看了看这具干尸,周身好似经过处理,表皮只是干缩并无破损,刚才我摸到的以为是鲜血的东西,其实只是我当时背起这干尸,也许体内还有不少死前灌进去的防腐毒液,经过我一阵折腾背在背上,也许是揉破了表皮,墨绿色腐液从腹部流了出来,正巧被我摸了一手。
想到这汇合着死人内脏的腐液,我恐惧之外免不了胃里翻江倒海,险些吐了出来。
刚才我和“玲子“好一阵含情脉脉,生离死别,没想到竟然是这干尸作祟,心中顿生一股怒火,不管这干尸是什么来历,造成的幻觉竟然是将人心底最为珍惜的情感拿来玩弄,这是无论如何也不可原谅的,伸手就要去翻大伟的背包,誓要拿出火折子将这干尸来个毁尸灭迹。
那边大伟忙和我说:“刚子,你快看,那干尸有变化!”
我顺势看去,却见这干尸体内的腐液不断流出,慢慢的将整具尸体覆盖,好似一层流动的墨绿色透明薄膜慢慢将这干尸包裹,随即这干尸便起了变化,整个身体慢慢的凹陷,不多久变化做了一滩脓血,我急忙看看刚才摸到这腐液的手,好在没什么事!
那边大伟又问我:“刚子,你刚才到底是怎么了,那凄惨悲凉的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丢了小媳妇呢?““没,没什么,刚才可能只是被迷惑住了!”我刻意又看了看刚才那根石柱之后,那通向上面的石阶总还是真实的,转身对大伟说:“咱们时间不多,还是赶紧走吧!”
话刚说完,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仰起头看了看这穹顶,我登时傻了眼,竟然浑身无力坐在地上。
大伟见我不正常,急忙要上前拉我一把:“刚子,你这又是怎么了,我这一路还真是光干政委的活了,快成你的老妈子了!”
“大大伟那上上面的画”我伸手指着穹顶,嘴里却说不出话来了!
大伟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却看出我已经完全没了魂似的,只是呆呆的看着我!
“大伟,这画我在梦里见过十二年前做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