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伟这小子只是左手臂受了伤,为何两条胳膊都耷拉着跟在我身后,身子不自然的扭动着。
就这样不知跑了多久,却看见前面好像有一丝光亮,这让我倍感奇怪,却也喜出望外。
没想到这一路跟着玲子,走到尽头竟然是别有洞天,竟然是犹如大教堂般华丽的石室,整体装饰古朴浑凝,透着庄严宝相之感,只是让我有些许反感的是,我们这一路只是前行,虽然经过分析校对,确认这镇护将军定然在我们不远处,却为何一路石室,石道的穿行却不见其踪影,我甚至怀疑是否我们一开始便走错了路,以至于现下的一切经历正通向死亡。
这石室四周有很多壁龛,每个壁龛之中偶放着一盏双龙盘柱铜灯,之前我看到的光亮便是这些铜灯发出来的,怕是古墓之中的长明灯了,其中火光透着白亮,将这石室之内照的宛若白昼,这石室高扩雄浑,穹顶越有三丈高,方圆十米之阔,给人一种古典大气的感觉,只是四周墙角之处一些白骨与这环境极不协调,看样子这里极有可能是这将军墓里的祭祀大殿,而这些白骨可能便是当年的殉葬者或是修建这墓室的墓工。
这石室四面立着八根石柱撑住主体架构,而我面前正中的一根石柱之上垂下数根铁链,这石柱之上竟然捆绑着一个人怎么会是玲子
这让我倍感意外,不顾一切赶到那石柱之下,细看之时果然是玲子,此时被几条铁链杂乱无章的捆在石柱之上动弹不得,只是她好似极为虚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面色惨白,半垂着头,只是微微的睁着眼睛看着我,嘴唇动抖着好像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此时我哪里还顾得上想玲子遭遇了什么,拿起她掉在地上的匕首,挥将起来向缠绕她的铁链砍去。
这一路以来玲子一直握着这把祖辈留下的匕首,这匕首的真实来历连他本人也不得知,只有我们走出这将军墓向拐子爷问个明白。这匕首看似年代久远,一路以来也成为多次帮我们解决困难的利刃,没曾想这短小匕首竟然如此锋利,只见手起刀落处火星四溅,轻易便将这三指宽窄的铁链砍断,我牟足劲将其他几条铁链悉数砍断,玲子似乎全身无力绵软不堪,我急忙上前将她抱起,紧了紧穿在她身上的外衣。
“刚子哥,我没事!”玲子微睁双眸对我说!
“胡说些什么呢,都已经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走,我现在就背着你,咱们赶紧离开这里!”说罢我背起玲子,玲子无力的伏在我的背上,整个人依靠着我,这石室大殿虽然火光通亮,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算是个安全所在了,只是并非久留之处,打算背着玲子一起走向刚才捆住她的石柱之后。
只因我刚进入这大殿之内便已经注意到这石柱之后好像有石阶通向上方,虽然我们这一路早已经没有了方向感,可是直觉还是可以判断得出是一直向地下走出,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想走出这将军墓,那么前面的石台阶无疑是必行之路,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走出地面。
我背起玲子没走几步,只是感觉身后的她没有什么气息,也许是遭遇了什么晕倒了也说不定,此时却是刻不容缓。猛然想起刚才大伟也尾随我进了这大殿,这时却不知何时蹲坐在一具白骨旁背对着我,好像在专注的看着什么,这小子怎么回事,怎么刚才进来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也没有和我说话。
我在身后喊着大伟却没有任何反应,我心中一丝不安闪过,这小子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无奈只得放下玲子,慢慢的朝大伟走过去,并不断试探的喊着他的名字,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我手中没有任何家伙,若是真有什么意外情况那只能徒手相争了,带我凑近大伟跟前,却看见这小子不知为何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具头骨,嘴角不住的嚅动着,好像在自言自语着什么,完全是我听不懂的话。
“大伟,你小子抽什么疯呢,怎么他娘的对着个头骨自言自语。”说罢我拉了一把大伟。这小子竟然看也不看我一眼,仍旧蹲在那里。
我总觉得这小子好像中了邪一样,此时玲子又是那样,一时火起使劲拽了大伟一下,这小子猛的站了起来,在起来的一瞬间竟然顺势将那头骨抱在怀里,这小子的诡异举动让我心中一紧,而更让我心生寒意的是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这小子的眼神之中飘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那眼神给人一种怨念极深,却又透漏着一股阴寒的感觉,只是这一瞬间便又恢复正常。
大伟站在那里对我说:“刚子,我总觉得这头骨好像有什么问题,你看看,这头骨天灵盖上也刻着一个兽面纹,怎么和咱们在七星石门看到的软玉胎上的一样,该不会有什么联系吧!”说罢半歪着脑袋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你他娘的疯了!”说罢我用力一拍,将大伟捧在怀中的头骨拍落在地,好似一个破罐子般滚落到一旁!继而呵斥他说:“就算有什么关联,你他娘的也用不着将这玩意捧在怀里,想吓死人啊!“大伟依旧半歪着脑袋,只是此时目光好像有些呆滞,只是直直的看着我:“没有,我只是想捧着看得清楚一些,那兽面纹太小了看不清楚,要不你也看看!”说罢不顾我的劝阻又要俯身去捡那具头骨。
我总觉得这小子却是不正常,怕是被什么迷了心窍,伸手将他一把扯住,这小子好像对那头骨情有独钟一般,竟然不顾我的拉扯要捡头骨,我担心是这头骨有什么蹊跷,顺势将那头骨一脚踢开,随即给了大伟一巴掌。
没想到这一巴掌不打还好,这一掌下去大伟的脑袋竟然歪在一旁,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那脑袋歪斜的角度极为诡异,就好像头与身子要脱节了一般,竟然吓得我后退几步。
那边大伟只是歪着头和我说:“刚子你怎么了,我只是想拿回那个头骨,可能的话我想带出去,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和这头骨之间好像有着什么缘分,甚至是有种亲密感,为何你不让我带走呢!”
此时大伟诡异的举动和神态,再加上他这些让人无法揣摩,甚至不找边际话,让我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大伟,难不成是我的幻觉,我怕万一我也有什么闪失玲子也无法走出去,顾不上许多一拳正中眼前这人的胸口而去,却是只听一声闷响震得我虎口发麻,好似搥在了什么坚硬物体之上,让我浑身打了个激灵。
眼前的大伟眼神之中透露着摄人心魄的怨恨眼神,吓得我竟然忘了反抗,让他趁着间隙用双臂钳住我的脖子,只是那样直挺挺的伸着胳膊,不断地对我的脖子施加力道。
此时我已感觉有些窒息,这样僵持下去我必死无疑,双手扶住大伟的胳膊,脚下使劲踹了几脚,顺着这力道脱开了他的双臂,仰面摔在地上,急忙爬将起来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却是震得我整条腿都木了,脚心生疼。
定眼看时却是一具半跪石像,只是让我不解的是,为何这石像的头部却是真人的尸骨,此时这头部还留有极度萎缩的面皮,也许这石像身体外表只是如同一句外壳,而内部却是一具殉葬者的尸体,只有头部裸漏在外,刚才我拿一巴掌扇过去,却是正巧将这石像的头部打歪,此时头部已经掉落,只剩干枯的头发还与这石像连接着,让我不敢直视。
猛觉身后有人咳了几声,回头看时却是玲子醒了过来,我赶忙过去将其扶住,玲子对我说:“刚子哥,咱们赶紧顺着刚才石柱后的台阶上去,我先进来时就是被这石像迷惑住了,幸亏及时识破,待我要走时却被这些穹顶落下的铁链锁住,要不是你及时赶来了这里,我恐怕要永远困在这里了!”说罢又咳了几声,此时的玲子极为虚弱,我们不能耽搁。
“这些石像可能和夜魅香如出一辙吧,只是夜魅香只能将人迷惑在一定范围内无尽的徘徊,而这石像产生的幻觉若不能及时识破必然会因此白白送了性命,只是刚才这石像钳住我的脖子也是幻觉吗?”我心生不解。
“刚才发生的一切我也没有看到,这石像为何要用真人制成我也不太清楚,我想可能是古时云南的一种蚩术,早已经失传了,刚子哥,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刚才伟子哥已经顺石阶上去了,本来是想就我下来,却好像看见了什么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咱们赶紧撵上他,伟子哥遇事不够谨慎,别出了什么意外!”玲子低声的和我说道。
我也没想到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大伟竟然赶在了我的前面,也许这五条石洞彼此相连同想一出,这小子跟我跟丢了,却意外的赶在了我的前面。
既是这样,我背起玲子,随身揣好她的匕首,往石阶那里走去。
走了大约十数步,我总感觉身后的玲子好像没有任何动静,难不曾她出了什么意外,刚要将她放下,却猛然摸到一把黏糊糊的东西竟然是一把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