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到了这逆柱走廊尽头之时,我们再次遭遇守墓女奴,黑暗之中手电是我们唯一的光源,随时可能被其偷袭,好在一青衣女子及时出现帮我们解了围,我和大伟也把握机会解决掉了守墓奴,玲子面色惨白,看上去很虚弱,可是我们时间紧迫,稍作调整继续前行,回头看看逆柱上的鬼面,仍觉背后发凉。
此时我心里一直想着那青衣女子,按理说能够在我们危急之时及时出现,之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说她是人鬼都不信,也许是天生的倔脾气,此时虽然还在往前赶路,我心中却始终在寻思这件事,定要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脑子不停的过筛子寻找与之有关联的信息,却猛地想起在那一大堆古书上看过与之类似的信息,只是我看书向来囫囵吞枣,却也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我记得听我们那里将要退休的一个老同事说,之前退休那位老领导,总是爱看一些奇闻异事,古今杂谈,甚至民间异术也有所涉略,这民间异术并非子虚乌有,只是大多早已失传,比如上面曾记载了伪作楠木棺材,若是老方法齐备的话,所谓造出来的是谁也无法分辨真伪的,可是现在这造假技术已经失传了,上面只是粗略记载了一些残本上传下来的方法,纵是现在高科技造假也达不到那样的效果,但我们却无法否认这种异术的存在。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青衣女子就和民间异术有所关联,好像是道家的一种法门,只是当时一扫而过,没什么印象了,这时玲子猛地咳了几下,把我的思绪打乱,我赶紧过去扶了她一把,问道:“玲子,你这是怎么了?”
玲子这边忙回答:“没什么事,可能是这地下太暗了,我有些着凉。”这边说着,那边我把背包卸下,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
九十年代初,牛仔服曾经大行其道,着实流行了好一阵子,是很粗厚的斜纹棉布料子,比粗麻布料还耐磨,质地也紧密,挺抗风抗寒的,外套加在玲子身上,更显得她娇小可怜,玲子使劲裹了裹我给他的外套,和我说:“刚子哥,谢谢你,还没事,放心吧,俺决不会托你们的后腿。”
是啊,我们只一路遇上不少怪事,换做一般女孩子早就吓坏了,这也不禁让我觉得玲子和她姐姐梅子一样,都是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孩。
我们在这黑暗中摸索着走了二三百米的样子,此时手电光已经越发昏暗了,我让大伟拿出他的手电为我照明,我把自己的手电电池取出,用枪托猛的一顿砸,电池没有损坏,只是上面多了不少小坑,从新装回去再打开,看样子还可以坚持一会,这是土方法了,肯定奏效。经历了这么久,我们却连镇护将军墓的边都没碰到,这一行波折太多,我们不敢耽搁,大伟自告奋勇赶在最前,让我在后面照顾玲子,拿着我的手电,拉好枪栓前行。
就这样走了不知多久,大伟举起手电和我说:“刚子,你看上面顶棚上垂下来的是什么东西。”
我仰望头顶,发现上面垂下不少牛尾粗细的长条状物,毕竟光线不好看不清楚,我举起猎枪尽力蹦起,打下一条,看这木质的东西好像已经枯萎,并且有些开裂,应该是树根,忙和大伟说:“是树根啊!”
这边大伟猛地呛我两句:“哎呀我,我还不知道是树根啊,我是问你是啥树根?”
我只是又看了看,这树根看样子干枯的有些年头了,实在是不好辨认,不过想到我手里的这一段已经干枯开裂,想想可能是槐树根,因为小时候镇上有个搞根雕的老艺人,拐子爷带我去过,我记得当时他说过,这槐树根不能做根雕,因为槐树根极容易因干燥而产生裂痕,破了根雕的品相,没有价值,而且槐树邪性,一般是不会考虑的,所以我估摸这树根就是槐树根,看到上面还有很多,粗细长短不一,难不成我们是在一棵大榕树下,这样我猛的联想到墓门上的石雕,上面就有一棵参天大树,当时我就曾怀疑那是一棵槐树,而此时我手中的树根也因该是槐树根。
此时我心中猛的一个激灵,难不成我们是在大槐树下,那墓门上所刻之画就是我们当前所在的位置。
这时大伟猛的推了我一下,和我说:“刚子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一点幽蓝的光,该不会是出口吧?”
我心中掂量,也许吧,因为按时间来看现在正是凌晨,天还没有放亮,若真是出口的话有这种幽蓝的光也是正常的,我当初注意过石画上的槐树,那上面明显刻画着一个槐树洞,若真是这样,这微弱的光就是从那树洞透进来的,这让我看到了一线生机,只是这光在着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瘆人,真让我心神不安的是手里的槐根,都说槐树根能吸地阴之气,在这荒塚地里长的最为茂盛,而眼下这槐树跟却干枯龟裂,若不是自然干枯,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吸尽这槐树根的地阴之气,会是个怎样厉害的角色,想到这里我两腿都发软,加之之前的窨子木走廊,我大概了解这里一定震慑着什么,而现在加上这槐树根作为佐证,起码我可以判断前方会出现一个可以吸进地阴之气的家伙他,到底会是个什么玩意!
出于“安定团结”,我和大伟及玲子说:“既然有光,那肯定是离出口不远了,咱们就赶紧走吧。”大伟一听前面会有出路,立刻来了精神,大步跨前,我将他撤回身后,从新打前锋,因为大伟神经太粗,不会意识到前方的危险,而我也只能尽量提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注意到顶棚的树根越来越密,越来越粗壮,而且也可以看到前方更为明晰的光亮,我松下一口气,在我的观念里纵然是再厉害的鬼怪也没有不怕光的。此时天已经有些放亮,当然不怕鬼怪作祟,希望我们一路顺利。
此时大伟看到有些亮光,兴奋十足,几大步跨向前跑了过去,我和玲子怕他有什么危险紧跟在后,也是啊,我们在这地下墓道里实在是憋闷了太久,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希望心中自然是兴奋不已,只见大伟没跑出多远又撒丫子跑了回来,气喘吁吁,额头渗着豆粒大的汗珠,慌慌张张的和我说:“刚子,前面有个妖怪,浑身的触手,哎呀我靠,吓死我了!”
我这边迷惑不解,心中着急和大伟说:“什么他妈触手,咱这一路够点背的了,你小子是不是眼花了?”
“没有,绝对没有,前面有出路,只是她横栏在那里,咱们出不去啊!”大伟这边着急解释。
我这边心想,虽然大伟慌忙之中描述的一团糟,可是起码我知道前面是有出路的,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只是多了个大伟所说的多手鬼怪,如果我看的那些野史杂谈当真有几分是真的话,那么前面那个所谓的多手鬼怪无疑就是那窨子木所震慑之物了,原本以为可以顺顺当当的出去,真他么的是诸事不爽,让人头疼不已,能让大伟慌慌张张的,估摸着起码长的过意不去!
好在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主,一直坚定“只要精神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握紧猎枪,三个人边戒备边前行,这他么也是进入这破地洞以来我们的神经就没有放松过,可是想到出口就在眼前,管他是什么拦路先卡擦了再说,我们这祖国的大龄花朵可不能在这里凋落了!
就这样走了还没多远,不知为何,前面越是有些光亮,甚至可以感觉到微风拂面,却是越让我们感到窒息,尤其是这幽蓝的环境,更是让人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紧了紧裤腰带,搓了搓手中的汗为了从获自由,为了梅子,干掉一切拦路牛鬼蛇神!
终于我们走到了这走廊的尽头,眼前的树根有些甚至有大腿粗细,凭空垂吊下来可以挡住我们的视线了,在这走廊的尽头有一个仅几米的拐角,过去之后却是一个豁大的空间,因为有微光透入,此时我也看得真切,这空间足有百十平米,五六米高,大体呈等边三角形,在我们的左手边杂七杂八摞着不少尸骨,年头久远是人的还是牲口的已经无法辨认,估摸是当年陪葬的,右手边摆放着一些铜器,陶盘,其旁立着两个女佣甬,上面挂满了金银饰品,虽然年代久远,蒙上了不少灰尘依然闪着诱人的光泽,在我们正前方,也就是亮光透下来的地方,却端坐着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一位老妇人,双手相叠放于前膝,一身素服,面容慈祥可掬,光是看这些当然觉得没什么,甚至感觉这老妇人很亲切,可是当看到它周边的环境时,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从这周边的陪葬品规模看,这妇人起码不是出身官宦之家,也是富贾匹国之人,只是让我纳闷的是,若她后面就是出口的话,那这里就是墓室的尽头了,为何这老妇人就这么端坐在那里,而没有入棺为安,这不是对死者的不敬吗?
借着微光看起身后,好多的树根像是触手一般向其靠拢,在我们这角度看去就好像很多手腕粗细的树根长在其背后,树根向四面扩散,倒是有点千手观音的感觉,这些树根都是从上面有亮光处垂吊下来,可以看得出上面是个树洞,也就是大伟所说的出口,树根加上这老妇的安详神态,在这环境里反而觉得别扭,难怪大伟又说见了什么鬼怪,就好像一个人暗夜在一片荒冢里行走,若是迎面走来一个人冲你面带微笑,估摸任谁也是汗毛直立,眼下周围的色调是如此的黯淡怪异,老妇却如此安详,强烈的反差刺激着我们的神经,此时我们的心情就是拉到了极致的弦,稍一触碰就会折断。
此刻我突然想起一点,单是从那守墓女奴的古玉来看,这地下墓道起码有千年之久,而那守墓奴所守护的墓主人也定然是这墓道尽头的老妇人了,这他妈是什么墓呢,简直就是一条让人走了很久的暗廊嘛,而我们唯一的求生机会竟然也是如此的怪异要顺着这老妇人背后的树藤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