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有时是很浪漫的,有时也是惨不忍睹的。浪漫的是和贵阳女孩子推推拉拉,还有插花事件,这些都让自己眉花眼笑,心花怒放。惨不忍睹的就是被阿三揍了,那些事情一想起来就愤怒得全身发颤,恨不得乘坐时光机器跑回那一年,把骑在我身上的阿三拖起来,然后给他家妈的逼一顿海扁,打得他鼻青脸肿一回,让他也晓得老子是不好惹的,当然,揍了他之后,还得让他还我的花书来,如果不还,那么又再次揍上一顿,让他一次吃个饱。可是没有时光机器,所以我只好在这里束手无策,望着回忆里的自己被打得嘶声嚎气的哭,觉得这世上最狼狈的事情莫过于此。
不过,写东西的人有个莫大的好处,那就是可以颠倒黑白,就好象我被阿三揍了,可我却可以写成我揍了阿三,而且美丽女读者和潇洒男读者都觉得尔谋实在非常凶,然后女读者就会想当然地暗恋上我,男读者就会疯狂买我的书,写到这里,我扼腕长叹,因为我写自己被揍,也不知道是不是某种损失。
其实我情愿自己落入群贼之手也不愿意被阿三一个人骑在肚皮上打得非常欢畅,所以我宁愿自己相信开始在胡妖公家菜园被揍的描写,因为我在里面表现得像一个捍不畏死的战士,而在这里却像个被我边防战士暴揍的光兵,当然,美丽女读者可以选择第一种描写,而酸溜溜的男读者可以选择第二种,盖因第一种让人思念,第二种让人解恨耳,哈哈哈哈。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受的若干次揍来,当然,其间我也揍过别人,手感非常好,原来和人打架的时候,我曾经殚精竭虑地想形容那种HI到极点的感觉,可是我那时还小,词汇量也不大,所以就算写出来也肯定是苍白而粗鄙,不值得入诸君的法眼,这些当然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打架的感觉实在找不到与之比较的情绪,直到后来,我的美丽女同学用她的妙手把我从无知引渡到有知后,我这才知道,原来打架和做那种事是一样的爽,施与受都是极端痛快的,如果在坐的诸君不相信,尽可以惹惹自己的老婆看看,唉,对于美丽女同学,那是另外一个长篇的故事了,在这里我就不得不抱撼地让大家期待我的新小说。
让我们回到过去,回到光明学校,回到那条如林荫道一样糜烂的马路上,在那些稀稀落落的行人和车辆中,里面有个脸色抑郁的小厮,他剪着三七开的头发,穿着灰色的中山装,裤子又宽又大,里面没有穿裤,所以小弟随着他的脚步微颤,偶尔有冰冰的风吹过来,便往这小厮的裤腿里钻,那风沿着他的小腿往上爬,爬到他小弟处就恶狠狠地抓了一把,小弟马上抽搐成一团,瑟瑟地好象一只寒号鸟。这个脸色抑郁的小家伙穿了一双湿腻腻的解放鞋,鞋上大姨妈[土话,即大拇指]处新破,而且后跟处已经踩得有点烂,很有些拖鞋的嫌疑。众所周知,这个厮就是当年的在下我,尔谋先生。
对于我这荒诞不经的打扮,我母亲很是恨到了极点,她觉得我这身打扮就和电视上放的济颠和尚差不多,所以我转学到金沙三小之后,我也就被人美其名日,哈哈,对不起,我打不来那个字,敲到这里我肚子都笑痛啦。
好,我就被人美其名日济公,开始是同学这样喊我,后来连我尊敬的数学老师也是这样喊,所以我的美名就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地传开,可是我非常骄傲,因为父亲说过,是真名士自风流。红楼梦上说过,道高人越嫉,过洁世同嫌。真的名士,敢于穿破出大姨妈的解放鞋,敢于面对这些小屁孩子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哦也!
我走在去光明学校的路上,一路上我的心情非常糟糕。这大概是因为我开始思念贵阳美丽女同学的缘故,又大概是阿四对我的威胁让我怒不可遏却又对阿三的报复举棋不定的原因,总之总之,我的心情不好,别惹我,烦着呢!
众所周知,光明街是条林荫道一样的烂马路,一直到今年,情况仍然没有改善,这许多年过去了,来来往往的人好象川流不息的精子鱼贯穿梭不停,却因为宫颈炎症太厉害而从没有让卵泡受精,所以光明街从来就没有出过什么大人物,这也许就是那些超载的车辆如同****一样抽送搞出的结果,可是相比之下,居住着大量有钱人和退休官员的长安街的路面却很簇新,而且洒水车天天往来养护,非常爱护这块逼,让人奇怪的是,这块逼并没有因为有了妇炎洁而变得健康而有活力,在这条街上,仍然没有出过大人物。相反,在老百姓的嘴巴里它也得了一个美其名日,腐败街。
在我小的时候,光明路是烂的,长大后,光明路也是烂的,好象沼泽,我想光明路肯定会一直烂下去的,如果它不烂,这还是件奇怪的事情呢,而且,如果它有朝一日不烂了,我还不太习惯呢,所以该烂的还是去烂吧,我都看得麻木了。
对于阿四的威胁,我是如哽在喉,那是不吐不快的,而且阿四也越来越过份,她在上课的时候也来惹我,譬如我在抄作业的时候,她就笑嘻嘻地踢我的板凳,我则回头像只东方雄鸡一样对她怒视。然后回头继续抄作业,可是没多久,她的脚又啪啪地踢我的板凳,我又回头对她怒视,崔老四,你不要以为老子怕你家哥哥,你少跟老子嘻儿!
阿四恬不知耻地笑,答所非问,呵呵,老冬你真是个老憨包,作业抄这么半天都抄不完。
我狠狠地说,我愿意,干你何事?
说完我转过头,又继续抄自己的作业,她的脸皮真是城墙转拐拐,厚得没办法说了,刚刚转头,她的脚又开始啪啪地踢我的板凳,我不管她,说老实话,我还真有一点虚阿三,所以我就不想惹阿四,她要嚣张就让她嚣张吧,谁叫她有那么个烂崽哥哥呢?唉。
她踢着踢着,后来反而不耐烦了起来,有一次她恶狠狠地一射脚踢在我屁股上,痛得我嚎叫了一声,老师马上紧张地问,刘尔谋,你搞个啥?
我眼泪汪汪地站起来,用手揉着自己的屁股,指着背后的阿四,报告老师,她用脚尖踢我的屁股,痛死我啦,你奶奶的!
全班哄堂大笑,阿四的脸红彤彤地低垂了下去,好象起了火烧云,老师显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屁股被人侵权,而是对我的流话产生了无比亢奋的兴趣,他勃然,刘尔谋,你刚刚骂的是什么?你再给老子重复一遍!
我可怜兮兮地说,报告老师,我说的是踢你奶奶的!
老师像武林高手一样冲将过来,一把就扯我的耳朵,撕裂一般的疼痛像高压电流一样传遍了全身,我的嘴巴疼的歪了去,老师恶狠狠地将我扯到教室后面的墙壁边站了,然后气呼呼地回到讲台上,同学们看见没有,这就是我跟大家说的流氓烂崽,他们千万不要向他学习,听见没有?
同学们高声武气地吼,听见啦!
我直挺挺地,按照老师的要求站得无比标准,耳朵好象火烧一般的痛,心下觉得有点奇怪,因为老师既然都可以充老子的老子,老子为什么不可以骂流话?
而且我是被逼无奈才骂出的流话,因为阿四踢了我的屁股,如果换了现在的我,肯定要告她一个骚扰,因为你什么地方不好踢,偏偏要踢我非常性感的地方?所以当时我对阿四恨之入骨,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