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精忠岳家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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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打擂台八姑谢恩师 使暗器利公发虎威(2)

前面已经交待过,刘德胜的大徒弟叫吴大龙,也就是八姑的大哥。打擂开始前,八姑一听“刘德胜”三个字,心里便是一惊。打擂开始后,她又觉得刘德胜行拳动脚的招式几乎同她大哥一模一样,心里感到非常奇怪。后来见他不仅满脸的麻子,而且下巴中间有一颗豆大的朱红福痣。这才完全判定,刘德胜就是她的师傅。也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当年八姑的父亲任知府时,因为生了七个儿子,只有八姑那么一个女儿,便把她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宝贵。在八姑四岁那年,一伙强盗不知怎么打听到国库内有一万二千三百四拾五两六钱七分八厘五毫四丝三忽九微饷银,他们便派了两个高手把八姑偷偷弄到山寨上作为人质扣押,要他父亲吴敬文拿国库的饷银去换八姑,如果过了三天限期就要“撕票”。吴知府为了既保住国库的银两又保住八姑的性命,便暗中访贤。

当时隐居山中的刘德胜知道吴知府是位清官,所以一听说这件事,就主动找上门去了。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强盗们也得知这一消息。当刘德胜带领几十个衙役打上山寨的时候,就有两个强盗拖着八姑,正准备推下悬崖。这时,只见刘德胜把手一抬,放出了两个梭镖结果了两个强盗的性命。然而当刘德胜高高兴带着八姑回到府衙时,饷银早已被强盗们抢走了,吴知府才知道中了强盗的“调虎离山”之计。吴知府从那以后,被削职为民。知府的大儿子吴大龙拜刘德胜为师学艺……

刚才八姑虽然已经认出刘德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双方正打擂却不能去认,只在刘师傅又放过了自己的丈夫的情况下,八姑才上台相认。为什么说刘德胜有把握打死岳佐成呢?因为,她知道刘德胜是非常精通点穴术的,而笑门穴、瘫痪穴都在背部。刘德胜只要在岳佐成的瘫痪穴上用脚尖轻轻一点,他立即就会瘫倒在擂台上。等岳佐成瘫倒之后,刘德胜只要在他的任何一个要害部位上补上一拳或加上一脚,岳佐成便没有命了。刘德胜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在最能挨打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这对吴八姑是恩上加恩。

汤三伢先准备去拉八姑下台,后来见八姑跪在台上叙述救命之恩,就自己跳下台去了。聂利公在台下虽然听不清楚,但是看那一个跪下,一个惊讶,心知有名堂。刘德胜虽然是他乡遇故知,却并不高兴,而是面喜心不乐。因为八姑来的这一着,可能会打乱他的全盘计划。

长话短说,八姑谢过恩师之后,下台扶着丈夫来到聂师傅身边。聂利公见徒弟受伤不重,也就放心了。八姑又向他二人如此这般地叙述了她和刘德胜的情况……这一边是“交欢离合嫌夜短”,那一边却是“寂寞无聊恨更长”,看打擂的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老兰师傅也十分着急,他在台上再三催“聂师傅请上”,放土炮的见公证人催聂师傅上场,也有意提前放了三响土炮。

聂利公这才一个箭步跳上擂台。他俩照例签了生死文书,说了几句客气,便交起手来。

从聂利公跳上擂台开始,台下的鞭炮声和喝彩声就一直是此起彼伏。可见人们对聂利公怀着多么大的兴趣和期待啊?可是,一连打了二十多个回合,聂利公都只是招架,并不还手。刘德胜连连连进攻步步紧逼。聂利公是紧推慢挡,一招三退。刘德胜又见有机可乘就使出了他的快攻的高招,他一会儿前,一会儿后,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摸地模横扫,一会儿腾空而起。那拳头,那飞腿,在聂利公身上,不分那前后、左右,不管它上下、高低,乱打乱踢。看那样子瞧那情形,不能说象飞机丢炸弹那样猛烈,也有点象机枪、步枪、手枪等各种火力的密集射击那般快速。那声音就象芒锤打鼓一样,“咚、咚、咚”的中间没得一点间隙。聂利公少说也被打倒了七八次。打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又被打倒……台下的观众们没得几个不灰心丧气的。汤三伢一开始还认为聂利公用的是后发制人的招数。后来,越看越不对头,心里说:“未必是老了?不对呀,常言道‘三十如娘,四十如虎,’才四十几岁的人怎么就这样一落千丈呢?”

只有岳佐成和吴八姑心里明白,聂利公是看在刘德胜救过吴八姑的命这点面情上,才一忍再忍,一让再让的。要论聂利公的武术功底,一让再让的。要论聂利公的武术功底,可以说不出三招就可以置刘德胜于死地。

聂利公的确用心良苦,他既不愿意伤害徒媳的救命恩人,又不能使岳家拳威风扫地,他所以一让再让是想等刘德胜“知趣”。他想,“刘德胜如果连战几十个回合,而不能取胜,必然要冷静地想一想对方是不是在让我呢。”只要刘德胜一明白我聂某人的用意,再来一个借梯子下楼,那么双方的面子都保住了,也免得伤了和气。哪晓得聂利公完全是一厢情愿,刘德胜根本不知趣,硬是不晓得回头。

刘德胜见连战二、三十个回合还不能取胜就急了。一急,歪点子就来了。只见他突然倒退三步,站住不动了。聂利公还认为他在冷静地考虑呢?哪料到他不但不借梯子下楼,反而将手一甩,“嗖”的一声,一枚袖镖朝聂利公飞来。聂利公“哎呀”一声耳朵已被擦去了一块皮。台下观众“暗器”,“袖镖”,“无耻”……地喊成一团,兰师傅连忙把手一扬,高叫一声:“二位住手,打擂暂停。”

兰师傅上前一搜,才发现刘德胜竟身带六种暗器:嘴里有七颗“锈花针”,左手有“枣核镖”五枚,左手有“袖镖”两枚,腰间有“缠身镖”一支,左脚上带了两块“锡瓦”,右脚上捆了一个“钩镰”。兰师将这些暗器全部卸了下来。然后宣布打擂继续进行。

聂利公当时眼睛都气红了。心里说:“好一个刘麻子,你这黑心肠的东西。歪点子还真不少呢?三招之内我不把你撕成两半我就不信聂。”刘德胜心里有数,知道这回聂利公是要显真功的,他深信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一开始便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高招“地盘”。

聂利公见多识广,当刘德胜一个“地盘”打来时,他双脚轻轻跳过,却并未还手。果然不出所料,刘德胜接着又是一个反“地盘”打了过来。聂利公胸有成竹地轻轻一跳,紧接一个“扑马”上前,还未等刘德胜醒过神来,双脚早已被抓住了。聂利公用了比岳佐成当初撕陈二癞时快两三倍的速度,猛力一扭便把刘德胜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就见聂利公运足一口丹田气,那双比一般人的小腿肚子还要粗的手臂,拼命向两边一分。就要象前几天撕老虎那样,大喊了一声“开……哟……”

究竟刘德胜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