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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智慧篇(1)

“做这份工作能挣多少钱,孩子?”他问道。“每小时3.25美元。”我回答。“噢,”他问道,“你认为,一个梦想就值一小时3.25美元吗?”

做决定时请拿出勇气

冬天的一个清晨,父子两人即将出去打猎。父亲已准备妥当。“好了吗,孩子?”杰里米急忙点点头,并拿起了枪。

他的手戴着手套,显得有些笨拙。父亲把门推开,两人一起走进严冬的曙光里,把小窝棚的舒适、煤油炉的温暖、咸肉和咖啡的诱人味道一古脑儿都留在了身后。

他们在窝棚前站了一阵,呼出的气体立即变成白色的蒸气。眼前是一望无垠的沼泽、水面和天空。

要是在平时,杰里米就会叫父亲等一等,以便他摆弄照相机,把景物收进境头,不过今天不行。今天是庄严的日子,14岁的杰里米要开始他人生的第一次打猎。

其实,他并不喜欢打猎。自从父亲给他买了支猎枪,教他瞄着泥鸽子射击,并说要带他来海湾这个小岛打猎,他就不高兴。

但他决定要把这件事对付过去,因为他爱父亲,世上他最希望得到的就是父亲的赞扬。今天早上如果一切顺利,他知道他会受到赞扬的。

来到面海的埋伏点,杰里米紧张地等待着。天已大亮。在海湾的远处,一长串野鸭在冉冉上升的旭日的背景下一掠而过。

为了缓和一下情绪,他以水银色的水面为背景给他父亲拍了一张侧面照片。接着他匆忙收起相机拿起枪。

“上子弹吧,有时它们会一下子就飞到你的头顶上的。”父亲看着儿子把枪扳开,装上子弹,把枪还原,也给自己的枪装上子弹。

接着,父亲又快活地对儿子说:“你先打。啊,我盼望今天已经很久了,就我们两个人……”

父亲的话突然停了下来,他向前倾了倾身子,眯缝着眼睛说:“有一小群野鸭正向这边飞来。低下你的头。到开枪时我会叫你的。”

在他们的背后,地平线上的太阳把整个沼泽地映照成黄褐色,杰里米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父亲紧张而热切的表情;枪筒上微白的霜……

杰里米的心跳得厉害,他心里在期望:不要来,都不要往这边飞。但结果显然不是这样,它们不断向这边飞来。

“4只黑的,”父亲说,“还有一只马拉特鸭。”他听到空中鸭翅振动的声音。野鸭张大翅膀,开始兜圈子。父亲低语:“准备。”

它们来了,警惕地昂着头,翅膀优雅地弯成弧形。那只马拉特鸭正在降落。现在,它放下那双橘黄色的腿,准备降到水面。来了,来了……。

“好!”杰里米的父亲喊道。他握着枪站了起来,“打吧!”杰里米机械地服从着命令。他站起来,像父亲曾教他的那样俯身瞄准。

这时,野鸭群已发现有人,纷纷地四散飞走。那只马拉特鸭飞起来后,在空中逗留了一秒钟。

杰里米想扣扳机,结果没有动手指,那只野鸭此时已乘着气流,一下子飞得无影无踪。“怎么啦?”父亲问。

杰里米双唇颤抖,没有回答。“怎么不开枪?”父亲又问。杰里米关上保险,把枪小心地收起来。“它们是这样活生生的!”他说着便哭了起来。

他坐在那掩脸而哭,让父亲高兴的努力失败了。父亲好一阵子没有说话,在杰里米身边蹲下,说:“又来了一只,试试看吧。”

杰里米没有放下掩脸的手,“不行,爸爸,我不能。”“快点,来,不然它会飞走的。”杰里米感到一样硬东西触到他,一看,原来父亲递给他的不是枪,而是照相机。

“快,”父亲和蔼地说,“它不会老停在那里的。”杰里米的父亲大声拍手,惊得那只大野鸭抬头振翅飞去。杰里米放下相机,“我拍到它了,”他的脸神采飞扬。

“是啊?很好。”父亲拍拍杰里米的肩膀。杰里米在父亲的眼睛里并没有发现失望的表情,有的是自豪感、理解和爱意。

“没问题,孩子,我就一直爱打猎,但你不一定要有这种爱好。决定不干一件事时也需要勇气。”他顿了顿,“现在你来教我照相好吗?”

积极创造一切机遇

我在纽约市开计程车,已有28年之久了。你现在如果问我昨天早餐吃的是什么,我可能说不出。但是有一个乘客我却记得非常清楚,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那是1966年春天一个星期一的早晨,阳光普照。我正在路口等绿灯,那人边招手边向我跑过来,跳进汽车后,他说道:“去机场。”

在去机场的路上,我照例猜想乘客是个怎么样的人。这个人喜欢说话吗?会一声不发吗?抑或只是埋头看报?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跟我攀谈,问的再平常不过。

“你喜欢开计程车吗?”“也不错,”我说,“糊口不成问题,有时还会遇到有趣的人。可是如果我能够找到一份工作,每星期多赚100元,我就会改行。你也会吧?”

他的回答引起了我的兴趣:“如果要我每星期减薪100元,我也不会改行。”我从来没有听人说过这样的话。“你是干哪一行的?”“我在纽约医院的神经科做事。”

我对我的乘客总感到很好奇,并且尽量向人请教。许多时候在开车时,我都跟乘客谈得很投机,也时常得到做会计师、律师、水管匠的乘客的指点。

也许这个人真的喜欢他的工作,又可能只是因为在这个春天的早晨他的心情很好。不过我决定了请他帮忙。我们很快就要到达飞机场了,我于是不顾一切对他说了出来。

“我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大忙吗?”他没有开口。“我有一个儿子,15岁,是个很乖的孩子。他在学校里成绩很好。今年夏天想做暑期工。”

“可是15岁的孩子,如果他老子不认识一些老板,就不会有人雇佣他。而我就一个老板也不认识。”我停了一下。“你有可能帮他找一份暑期工作吗?没有酬劳也行。”

他仍然没有开口。最后,车子开到机场大厦的斜路时,他才说:“医科学生暑期有一项研究计划要做,也许他可以去帮忙。叫他把学校成绩单寄给我吧。”

那天晚上,我和家人围坐在晚餐桌旁,我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他留的地址,得意洋洋地说:“罗比,这可能会帮你找到暑期工作。”他高声读出来:“弗雷德·普鲁梅,纽约医院。”

太太说:“他是医生吗?”儿子说:“这是开玩笑吗?”经我不断唠叨,哄骗,大声叫嚷,最后还威胁不给他零用钱,罗比才在第二天早上把成绩单寄出去。

两个星期后,我下班回家,见到儿子满面笑容。他递给我一封信,信纸上端印着“纽约医院神经科主任弗雷德·普鲁梅医学博士”一行字。

最终,罗比得到了那份工作。在做了两个星期义工之后,他每星期还可获得200美元的工资,一直到暑期结束为止。

罗比跟着普鲁梅医生在医院里走来走去,做些小差事,这虽然微不足道,但他穿着白色实验工作服,很有信心和责任感。

第二年夏天,罗比又到医院去做暑期工,这一次责任稍微重些了。中学快毕业时,普鲁梅医生替他写了推荐信给几所大学。罗比最后被布朗大学录取,我们高兴极了。

第三年夏天,他又到医院去做暑期工,渐渐对行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大学快毕业时,他申请进医学院。普鲁梅医生又替他写推荐信,推荐他的才能和人品。

罗比最后纽约医院录取。取得医学博士学位之后,做了四年妇产科实习医生。

计程车司机的儿子罗伯特·斯特恩医生,后来成了纽约市哥伦比亚长老会医疗中心的妇科医院主任医生。现在,他自己开业行医。

有人会说这是命运,我想这的确是命运。可是这也证明了寻常的偶遇也会带来无穷的机会,甚至寻常到像驾驶计程车载客人走一程路,但这一切都需要你用心去发现。

诚实为本

“作为一名教师,我没有想到我的学生们会用作弊这种手段来欺骗我,来欺骗你们自己、你们的学业。作弊对我来说从来都是一种耻辱,尤其当我来到异国成为一名教师时。”

“我宁愿我的学生从我的课上只学到诚实。所以,凭我的心,我请求我的学生再也不要作弊,再也不要欺骗。”

当24岁的R面向我们76位中国大学生跪下她的左腿时,整个课堂一片静寂,虚空一样的寂静。

然而我却分明清晰地听到了76颗心脏以怎样的速度跳动,听到了76个躯体里血的河流以怎样的速度奔涌,听到了76颗灵魂在如何地吼叫却没有一颗勇敢地站出来表白。

R曾在美国获得大学政治学学士和商业金融管理的硕士学位,在美国她是一个有着丰厚收入的银行职员,但她却放弃了这一切。

她选择了“英语学会”这个使世界人民学习英语的组织,她希望到异国去传播英语知识和实现她的梦想。如今,她终于如愿地站在了M大学的讲台上,迎接新的挑战。

这块崭新的领域对R充满着神奇与幻想,她尽情地享受这里美妙的阳光。每天下午,在喧闹的操场上,你总可以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高个姑娘,在那么认真地锻炼着。

她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生活中的她永远那么活泼,可亲,充满活力,而她周围的同学则无形中多了一个练习口语的伙伴。

然而,这一次她失望了。3次讲座一次测验。仅有的6张讲义上几乎印下了所有要点,任何一位学生只要认真看上两遍便会从容通过测验。可是,她失望了。

R和另两位外籍教师一起找到了系里,讲述了学生们作弊的情况。很多人为这次考试作了“准备”——纸条小抄、桌上的记号以及她们大概永远也搞不懂的手势。

三位异国女性愤怒了,她们要求重新考试。“法不责众”,传统的中国法则使系主任为难了。两个小时艰难的讨论后,惩罚是全体降20分。

于是,当R再次登上讲台,她放下了讲义。她对自己的职责似乎有了更深的理解。当那双碧蓝深邃的眼睛再一次扫过整个课堂时,那里仍是一片沉寂。

她响亮坚定的声音仍在回响:“我知道分数对于学生的重要性,知道你们需要一个高分去获得更好的工作,但我不明白,如果你们没有真正的才识,如何去维系这种生活……”

“我亲爱的同学们,20年、10年或许更短的时间以后,我,一名外籍教师所讲的知识或许都会成为流水从你们的记忆中流走,我不会遗憾。”

“但我希望,真心地希望,到那时,你们还会记得有一位异国老师曾怎样地请求你们做一个诚实的人……”

R的一只膝盖抵着地,嘴唇仍在颤动着,而我好像什么也没听见,只有一个声音在夜空中震荡:“Thehonest!”我知道,它会铭刻在我心中,铭刻在76颗心中。永远,永远!

不要软弱

前几天,我曾把孩子的家庭教师尤丽娅请到我的办公室来。我想跟她结算一下工钱。

“请坐,尤丽娅让我们算算工钱吧。您也许要用钱,你太拘泥礼节了,自己是不肯开口的……嗯……我们和您讲妥,每月30卢布……”

“40卢布……”“不,30……我这里有记载,我一向按30付教师的工资的……嗯,您干了2个月……”“2个月零5天……”

“整2月……我这里是这样记的。这就是说,应付您60卢布……扣除9个星期日……还有3个节日……”

尤里娅这次什么都没说了,只是骤然涨红了脸,手里搓着衣襟,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3个节日一并扣除12卢布。柯里雅有病4天没学习,你只和瓦里雅一人学习……你牙痛歇假3天……12加7得19……还剩41卢布。对吧?”

尤里雅左眼发红,下巴在颤抖。她神经质地咳嗽起来,擤了擤鼻涕,但仍—言不发!

“新年底,您打碎一个带底碟的配套茶杯。扣除2卢布……按理茶杯的价钱应该更高,它是传家之宝……上帝保佑您,我们的财产到处丢失!”

“而后呢,由于您的疏忽,柯里雅爬树撕破礼服……扣除10卢布……女仆盗走瓦利雅皮鞋一双,也是出于您玩忽职守,您应付一切责任……”

“所以,也就是说,再扣除5卢布……1月9日您从我这里支取了9卢布……”“我没支过!”尤里雅嗫嚅着。“可我这里有记载!”

“噢……那就算这样,也行。”“41减27净得14。”尤里雅·两眼充满泪水,长而修美的小鼻子渗着汗珠,令人怜悯的小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