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读者文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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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品味人生(2)

我拿起猎枪,举上肩,黑色枪筒向下瞄准。博吉那双棕色眼睛看着我,高兴地喘着粗气,张开长着獠牙的嘴,吐出粉红的舌头。就在我要扣动板机的一刹那,千头万绪闪过脑海。爸爸静静地站在一旁,可我的心情却无法平静。涌上心头的是平时爸爸对我的教诲——我们对无助的生命的责任,做人要光明磊落,是非分明。我想起我打碎妈妈最心爱的上菜用的瓷碗后,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我;我还听到别的声音——教区的牧师领着我们做祷告时,祈求上帝宽恕我们如同我们宽恕别人那样。

突然间,猎枪变得沉甸甸的,眼前的目标模糊起来。我放下手中的枪,抬头无奈地看着爸爸。他脸上绽出一丝笑容,然后抓住我的肩膀,缓缓地说道:“我理解你,儿子。”这时我才明白,他从未想过我会扣板机。他用明智、深刻的方式让我自己做出决定。我始终没弄清爸爸那天下午是怎么安排博吉出现在五金店的,但是我知道他相信我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放下枪,感到无比轻松。我跟爸爸跪在地上,帮忙解开博吉。博吉欣喜地蹭着我俩,短尾巴使劲地晃动。

那天晚上我睡了几天来的头一个好觉。第二天早上,我跳下后院的台阶时,看见隔壁的博吉就停了下来。爸爸抚摸着我的头发说道:“儿子,看来你已经宽恕了它。”

我跑向学校。我发现宽恕令人振奋。

没有责备

文/(美)凯瑟琳·詹森盖尔

念大学一年级时,我和简·怀特是同学并很快成为好朋友,因而结识她全家。她的父母怀特夫妇共有六个孩子:三男三女。也许因为其中一个男孩早夭,剩下的五个孩子分外相亲相爱。他们全家非常热情,将我当做久别的表亲来款待。怀特家的气氛和我家迥然两样,让我如沐春风,很快就融入这个大家庭里。

而在我家,则充斥着呵责和抱怨,“人人自危”,时刻准备推脱干系并提防飞来的处罚。

比如,妈妈看到厨房里一片狼藉,立刻高声追究责任:“谁干的?”爸爸看到猫四处逃窜或洗碗机坏了,不由分说把账算在我头上:“凯瑟琳,准是你的错。”而从小开始,我们兄弟姐妹就学会了诟病对方,常常把餐桌变成唇枪舌剑的战场。

可事情如果发生在怀特家,他们不会互相推脱抱怨、急着寻找肇事者,而是努力解决问题,然后让生活平静而美满地继续。

那年夏天,我和怀特姐妹决定从佛罗里达到纽约,搞一次汽车旅行。怀特家两个年长的女儿,正念大学的莎拉和简,早就持有驾照,有比较丰富的驾驶经验。小妹妹艾眉刚满16岁,新近也获得了驾照。因为可以在旅途中偶尔小试身手,艾眉非常激动,一路上都“咯咯”笑着向遇到的人展示她的新驾照。

莎拉、简和我轮流驾车,开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就让艾眉练练手艺。到达南加里福尼亚,我们吃过午饭上路时,让艾眉坐到了驾驶座。开到一个十字路口,也许是因缺乏经验而心慌的缘故,艾眉没有注意到前方亮起的红灯,直闯了过去,结果,刚好和一辆大拖车相撞。简当场死亡,莎拉头部受伤,艾眉腿骨骨折,我擦破一点皮。伤痛只是小事,让我难以承受的是:在电话里,我要亲口告诉怀特夫妇简的死讯。失去一个挚友,已经让我无比心痛,而失去一个女儿,对父母来说将是何等撕心裂肺的事情啊!怀特夫妇接到电话,立刻赶到医院。他们紧紧拥抱住我们,悲喜交加、热泪纵横。然后,怀特夫妇擦干两个女儿脸上的泪滴,开始谈笑。在艾眉学习使用拐杖时,他们甚至还为那歪歪扭扭的姿势,逗弄得艾眉“咯咯”直笑。对于两个幸存的女儿,尤其是艾眉,怀特夫妇始终温言慈语。

我震惊了:怀特夫妇没有责难、没有抱怨……

后来,我问怀特夫妇:为什么没有教训艾眉?事实上,简正是死于她闯红灯所造成的车祸。

怀特夫人说:“简离开了,我们非常想念她。可是,不论我们再说什么或做什么,都不能让简起死回生。逝者已矣,而艾眉还有漫长的人生。如果我们再责难艾眉,她背负着‘姐姐死亡’的包袱,怎能拥有一个完整、健康和美好的未来呢!”

事实证明,怀特夫妇的做法完全正确。艾眉大学毕业后,成为一名教师,专门教智障儿童。几年前,艾眉又有了一个美满的婚姻。不久,成为两个女儿的母亲。年长的那个小女孩,起名叫做“简”。

从怀特夫妇那里,我领悟到——事后的责备并不是最重要的。有时候,它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最重要的,是心灵和未来。

愉快的棒球

文/大卫·威斯特菲尔德

棒球可能是美国人最喜爱的娱乐方式之一,但我是个例外。打小时候起,我就常常站在外场,一遍又一遍地向上帝祈祷:“千万别让球朝我这边飞来!”曾经有一次,当我连一个非常容易的球都没有击中时,我的教练索性把球从地上滚过来,他问我,是不是想打高尔夫?

长大以后,我学会了欣赏棒球赛,甚至还成了当地棒球队的球迷。当然,我还是尽量避免亲自去打。但我却希望8岁的儿子瑞安能学会打棒球,不要像他老爸似的。于是,我为他在一个有自动拣球机的棒球训练俱乐部报了名。

儿子第一次训练的时候,我在看台上坐立不安。老天爷,别让瑞安像我似的老是失败。“加油!孩子!”我学着其他父亲一样大声呐喊着。自动拣球机的手臂举了起来,然后,球扔了出来,瑞安使劲一击……没打中;拣球机的手臂又举起来了,瑞安又使劲一击……还是错过了。扔球,击球,错过;再扔,击球,再错过。一遍又一遍。惟一和我小时候不同的是:现在瑞安有了自动拣球机,不会像我小时候的拣球人那样时不时地说两句俏皮话取笑。

瑞安甚至一次都没有击中过扔过来的球。训练结束后,我已做好精神准备,走到我身边的小家伙神情沮丧。可出乎我意料,他竟满面春风的回来了。

“爸爸,我想要一杯冰淇淋。”

“好的。”我边走边说,心想,他倒是自我感觉良好。也许下次他会有进步的。毕竟还有整整一季的时间呢!

然而,瑞安还是老样子。一次又一次训练过去了,他不断地错过接球机会。在他这个初级班里,每一轮,每个孩子都有5次机会。瑞安却一次又一次地失误,没有击中过任何一次球。我本来想继续鼓励他,但一看见那些丢失的机会,就心怀惋惜,打不起精神。有一些球看起来差之毫厘,可惜还是错过了。

“打得不错。”我努力做出乐观的样子。“谢谢,爸爸。”他仍然满面笑容。

每当瑞安击球时,我便开始在外边不安地走动。他每错过一个球,我都感觉是我自己没击中。然而,下一次轮到瑞安时,他总是高高兴兴地从休息处走出来,和同学们一起继续挥棒训练。他就不怕同学笑话吗?我一直希望儿子自己说不想参加了,但小家伙从不言放弃。

一个春日,当儿子还是一无所获地完成了他那几棒,到他妈妈这里来喝水时,“有几棒打得很好喔!”他妈妈说,摸摸他的头发。

“好样的,儿子!”我机械地说。他则照例咧嘴笑了,像个胜利者似的。在我看来,这笑多么不合时宜啊。他转身回到训练场去时,我禁不住摇了摇头。我真不懂。他是这个班里惟一一个一次球都没击中过的孩子,他怎么能如此高兴?

“放松点儿,”妻子说,“如果瑞安自己对成绩都不担忧,你瞎操什么心?他正玩得高兴呢!那才是关键,你知道吧?”

可是他怎能如此高兴呢?我小时候,一旦没击中球,我就羞愧难当,觉得没脸见人,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瑞安没击中球,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我想。这时,又轮到他了,我走到外场。

瑞安走上前去,一如既往地认真,专注。哪怕他只击中一次球也好啊!我想着。自动拣球机拣起了球,扔过来,没击中;再来一个,还是没击中。

“眼睛看着球,”教练喊道,“球又过来了!”

第三次失误。我闭上了眼睛。

第四次失误。“瑞安,加油!”同学们喊道。

第五次失误。

我睁开眼,无助地望着地下。我抬起头来时,瑞安已经又和他妈妈在一起了。他喝了一大口水,仍然面带微笑,就像他刚刚夺了冠军似的。

过去训练的日子像电影画面一样从我脑海里掠过——全是儿子失误的画面。他努力去做了,还在继续努力着。

这时,瑞安望着我,翘起了大拇指。我一下子恍然大悟。棒球之于瑞安确实不同于棒球之于我。不管儿子的成绩如何,他都能从中找到乐趣。是的,这才是关键所在。

我向瑞安笑了笑,回他一个翘起的大拇指。他转身回到场里,我终于没再走到场外,放心地坐了下来,心里赞叹着儿子健康、积极的心态。训练结束后,我们吃着冰淇淋,我拍拍儿子的肩膀,“嘿!小伙子!”我说,“爸爸喜欢你玩棒球的态度。”

照耀在别人身上的光芒

文/[美]肯特·奈伯恩

记得当年读研究生的时候,我有一位名叫克雷格的好朋友,他为人热情友善而且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无论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充满生气。不仅如此,当你和他说话的时候,他那全神贯注地聆听的样子,会让你感到自己非常重要。总之,人们都非常喜欢他。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我和克雷格一起坐在我们平时读书学习的地方闲聊着。不经意间,我抬头望向窗外,正好看到教我的一位教授正穿过停车场。

“我可不想碰到他。”我说道。

“为什么呢?”克雷格不解地问道。

于是,我向克雷格解释说,在上一个春季学期,我和他因为一些错误的研究课题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对于他提出的一项建议,我据理力争地反驳了他,而他对我的回答也给予了严厉的驳斥。我们都很生气,从此他就再也没有和我打过交道了。“其实,完全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补充道,“那家伙根本就不喜欢我!”

“我看未必,也许是你错了,”听完我的解释,克雷格俯视着那位教授远去的背影说道,“也许真正不和人打交道的那个人就是你——你这样做只是因为你感到害怕,说不定他还以为你不喜欢他呢,所以才会对你不友好。其实,人,谁不喜欢和喜欢自己的人交往呢?如果,你对他能表现出兴趣的话,那他也会对你感兴趣的。去和他谈谈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克雷格的这番话顿时令我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于是,我立刻走下楼去,走进停车场,试探性地走向他。我热情地向他打招呼,并且还问他这个夏天过得怎样。他惊讶地看着我,那样子显然不是刻意装出来的。接着,我们一起并肩走着,闲谈着,我可以想像得出,此刻,克雷格一定正得意地微笑着透过窗户看着我们呢!

其实,克雷格为我讲述的是个再简单也不过的道理,而且简单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以前竟然不知道。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我对自己也总是没有一点儿信心,在和别人交往时,总是心存疑虑,心怀恐惧,不知道别人会如何评论自己——而事实上,别人也在担心我会如何评论他们。从那天起,我不再像以前那样,从别人的眼中来判断他们会如何评价我,因为,我认识到我们每个人都有与别人交往、与人分享某些东西的需要,正因为如此,我发现了一个以前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发现的世界,结识了一群以前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结识的人。

比如,有一次,我乘火车经过加拿大的时候,在我的旁边坐着一位乘客,他讲话含糊不清,语无伦次,却又喜欢滔滔不绝,啰啰嗦嗦,看起来就像是喝醉酒似的,周围的人都竭力地躲避着他,而我却开始和他攀谈起来。通过交谈,我得知他患过中风,目前虽已痊愈,但仍在康复之中。他还告诉我说,他曾经是我们正经过的这条铁路线的工程师。所以,那天晚上,直到深夜,他都在为我详细讲述这条铁路每段铁轨下面掩埋着的历史。

第二天清晨,当朝霞点亮远方的地平线的时候,他紧紧地握着我的双手,凝视着我的双眼,激动地说:“谢谢你能听我说话,要知道大多数的人都觉得我烦。”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他根本就不需要感谢我,因为,能够了解到这么多宝贵的知识和有趣的轶闻,对我来说真是一大乐事啊!

其实,这就是克雷格教给我的做人的道理:无论与谁交往,首先,你要先去喜欢别人,然后再考虑去问问题。如果你能这样做的话,我相信你照耀在别人身上的光芒一定会成百、成千倍地再反射回你自己身上的!

谎言与音乐会

文/(美)玛丽·艾丽丝·伯纳纳

那一年我六岁,柔顺的妹妹萨利·凯只有三岁。出于某种原因,我认为我们需要挣一些钱。我坚定地以为我们应该被“雇”为女佣。于是,我们去拜访我们的邻居们,提出为他们打扫房子,开价25美分。

虽然我们的提议合情合理,但是却没有人愿意“雇佣”我们。并且还有一位邻居打电话给我们的母亲,告诉她玛丽·艾丽丝和萨利·凯所做的事情。在我们推开后门走进我们所住的公寓的厨房的时候,母亲刚刚挂上电话。

“女孩子们,”母亲问道,“你们两个为什么到邻居家里去告诉他们你们愿意为他们打扫房子?”

母亲对我们两个很生气。我们后来才知道,事实上,她为我们的小脑袋会产生那样的想法而觉得有趣。但是,出于某种原因,我们两人都否认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母亲没有想到她的两个可爱的小女儿竟然会是“厚颜无耻的撒谎精”。这个事实不仅使她大为震惊而且使她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然后,她告诉我们琼斯夫人刚刚通过电话告诉她我们去过她家并且自愿为25美分为她打扫房子。

事实被赤裸裸地摆在了面前,于是,我们只好承认我们确实做过这样的事情。母亲说我们“撒谎”了,我们没有说真话。她相信我们现在已经知错了,她尽量向我们解释为什么撒谎会伤害别人,但是她觉得我们并非真的明白。

数年之后,母亲告诉我们,根据儿童的心理,我们内心对她那次教育我们要诚实的话可能一直是不赞成的。当时,这种想法像闪电一样从她的心头划过……我们那温柔、慈祥的母亲后来告诉我们那是她教给我们的最为艰难的一堂课。那是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一堂课。

在狠狠地教训过我们一顿之后,母亲开始高高兴兴地做午餐。当我们大声地咀嚼着三明治的时候,她问我们,“今天下午,你们两个愿意去看电影吗?”

“哇!我们当然愿意!”我们想知道要去看什么电影。母亲说是“音乐会”。噢,太棒了!我们愿意去“音乐会!”我们不是很幸运吗?我们洗了澡,穿戴整齐,就像要去赴一个生日宴会。我们急急忙忙地走出公寓,去赶开往市区的公共汽车。到了车站,母亲说出了一句令我们非常惊讶的话。她说:“女孩子们,我们今天不去看电影。”

我们最初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我们抗议道,“什么意思?我们不去‘音乐会’了吗?妈妈,你说过要带我们去‘音乐会’的!”

母亲停下来,用胳膊搂住我们两个。我不明白她的眼睛里为什么会有泪。我们还有时间坐公共汽车。但是,她拥抱着我们,轻声解释说这就是被谎言欺骗的感觉。

“说真话是非常重要的,”母亲说,“我刚才对你们撒谎,我觉得糟透了。我不愿意再撒谎了,我相信你们也不愿意再撒谎了。人与人之间必须相互信任。你们明白了吗?”

我们向她保证我们明白了。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了。

既然我们已经接受了这个教训,那么,为什么我们不去“音乐会”了呢?我们还有时间。

“不是今天,”母亲告诉我们,“但我们以后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