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释然:内心宁静的智慧
3487300000012

第12章 静心·悠然(1)

素食闻香

自古以来,文人墨士乃至达官贵人往往喜好隐居山林,他们舍弃名利富贵,舍弃权力纷争,而追求粗茶淡饭,粗布蔽体的清贫生活,他们所求的,自然是心静。

风花雪月,只会迷惑双眼;青山绿树,总是年年如是,但这就是真正的生活,平淡无华,如水之无味,但却能融百味。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我们求心静,自不是非要做隐士,遁入山林以远离喧嚣,或是遁入空门斩尽烦恼根。求一份心静,我们要做的只是,尽量放宽心怀,遇事无需锋芒太露,待人不可有凌人之盛气。我们要明白,烦恼总是源于我们心中,锁住我们的心,也就将烦恼留给自己,等着烦恼渐长渐重,终究会压抑着我们的心,让我们难以摆脱。

则为禅师是宋朝一名得道高僧,长安人,在他还年轻的时候,心慕佛法,就到浙江天台山翠屏居出家求佛。后在这山中独自修行,他自己所选的地方四境荒凉,古木幽幽。他用落叶铺盖屋顶,结成草庵,并将这修行的地方取名为佛窟庵,意思是遁入空门就像进入一个洞窟里面。

则为禅师在这佛窟庵里面独自苦修,饮甘泉,自耕自种,并且修护自己建的这个小草庐。每天除了劳作,更是日日打坐念经,就如一名苦行僧,十年如一日地坚持着,一下子就过去了四十年。

山里不时有樵夫打柴,有一天,就有一名樵夫在林子深处看见了则为禅师的草庐,他心下奇怪,不理解一名老人家是为何又是如何在这深山老林中独自生活,于是就好奇地问他道:“山中清苦,更常有猛兽出行,老禅师住在这有多久了?”

则为禅师答道:“独居此山,已有四十春秋了。”

樵夫好奇,又问道:“禅师为何独自在此住了这么久?”

则为禅师点头:“此地清静,一人都嫌多,人多何用?”

樵夫再问道:“禅师没有朋友吗?”

则为禅师以拍掌作声,好多虎豹由庵后而出。樵夫大惊,禅师速说莫怕,示意虎豹仍退庵后,回首继续道:“朋友很多,大地山河,树木花草,虫蛇野兽,都是法侣。”

樵夫不甘心又问:“四十个春秋,深山无人,禅师不觉得生活乏味?”

则为禅师摇摇头,说:“这里的山山水水,日日与我相伴,天上飞鸟,水中鱼儿,乃至一花一草都是我朋友,这四十载春秋,他们与我朝夕相处,看花开花落,春秋更替,随缘不变,不变随缘。”

樵夫听了之后,心有所悟,于是开始跟随禅师学经,并拜他为师。则为禅师每日都为他讲法论经,有回,讲到人应该自守清静还是戮力进取的时候,则为禅师借山中之景点拨樵夫道:“我在这深山之中独居四十年,我不曾变化,你看这山的景象,也不曾变化,我若有所变化,这山同样也会跟着变。我修饰我的草庐的时候,山就会变化,因为这四十年中,我与这山就如同一体。”而禅师对樵夫扼要言明的佛法心要则是:“汝今虽是凡夫,但非凡夫;虽非凡夫,但不坏凡夫法。”

樵夫下山之后,则为禅师的声名渐渐外扬,慕名而来的,络绎不绝,翠屏岩也因此声名震动,一时间,成为学佛圣地。

佛家说,其所言“虽是凡夫,但非凡夫”,是说凡夫与非凡夫本无分别,因为本来人人皆有佛性;“虽非凡夫,但不坏凡夫法”,则是表示禅者悟道,能建立于无破坏之基础上,所谓“不坏万法,而已超越万法”了。

则为禅师声名显扬之后,依旧静心修行,他对樵夫说:“今日,虽然来这山中求佛的人多了,但我修行的心依旧如以往般静水无波,这山还是山,我的草庐还是草庐。”这也是他对自己佛法最佳的行为阐释。

则为法师独居空山,一坐四十年,苦不苦?自然清苦。但他的心境安宁,并无烦恼,世事之烦扰不能动其心,人情之险恶不近身,于他而言,四十年不过一日,他又何苦只有?生活的智慧正是如此,呼风唤雨的,心中不免寂寞;安平乐道的,诸事皆无忧。

我们的生活,又总是处于喧嚣之中,与人相处,或许别人的一言一语都会让我们心情郁郁,小至一针一线之事,也常会让我们心中长刺。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些事情我们无法预测也无力更改,我们能决定的,就是我们如何看待这些事情。如能遇困厄而不窘,遇灾患而不忧,泰山崩而不惊,那么,生活中的诸多波折,我们自然能淡然处之,生活中的酸苦百味,我们也能静静地细细品。

人生百年,不管我们曾经如何风光喧嚣,不管我们曾经如何颠沛流离,等我们老去,我们总会归于平静,总会发现年轻时的风光与落魄,都不过是过眼烟云,生活的味道,其实只有一种,那就是无味。

心上安静无风涛,那我们所在自是青山绿树,一片清宁。身心安宁,才能细品人生,知所得失;才能任风吹雨打,安如泰山;才能食糟糠之食,甘之如饴。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守一份清贫,得一份安宁,说的不正是此理?只要静心,自然心宽,心宽了,那陋室又何陋之有。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隐者之心,隐去的是名与利。守一份清贫,即得一份舒心。

世间百味,不在风光落魄,只在清水冷暖,素食闻香。

生活处处是桃源

尘世纷扰中,有人被时代打击,有人怀才不遇,有人为了混沌的职场需要折腰。他们在笑容可掬的外表下,难免会隐藏着一颗无奈寂寞的心。他们需要一处栖息地,供他们修养生息,而混沌的心智也需要一抹清水洗涤。

那片栖息地应有桃花三两枝,溪水潺潺流,黛色玉山秀,轻舟小湖行。不需要别人家,只有自己一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那里没有人声嘈杂,也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物欲横流,也没有世俗偏见,只有清净纯真。将自己与清净纯真融合,慢慢地驱散心中的疲惫苦痛、阴霾污浊。

这就是世人心中的那片栖息地,像除去一切世俗污垢的桃源仙境。

在清宁禅院的外围,有一片盛开的花圃,花圃里的花儿在禅院暮鼓晨钟的伴随下,悄然生长。

这一年春天,清宁禅院来了个外地游子,游子看见这禅院外的花圃开得如此茂盛,便拿出了他从别的市镇买来的的花种,随手洒落在花圃里。

到了夏天的时候,游子的花种开出了不同于以往花圃里的花儿们的小红花,这艳丽的颜色让行来过往的路人都不禁驻足欣赏,小黄花很是沾沾自喜,却也因此得罪了花圃里原本静静开放的小白花们。

“你是从哪里来的野花,竟敢在佛门重地前如此招摇!”有小白花忍不住大声质问道。

“我不是野花,我和你们一样,都是长在这花圃之中,怎么就成了野花了?”小红花独自一朵,有些委屈。

“哼,你就是野花,你看看,谁跟你一样,开得那么艳,这里可是供奉佛祖的地方,你这简直是在玷污佛祖!”另一朵小白花也站了出来。

“我没有!”小红花委屈地直掉泪,“我也和你们一样诚心向佛的,每天在钟鼓声中醒来,听着禅师们日日诵经,我岂能存玷污佛祖之心?”

“哼,狡辩!你还是趁早谢了,不要坏了佛祖的清誉!”小白花们终于群起而攻之。

角落里的小红花被大家数落地抬不起头来,到了晚上,它独自对着禅院的围墙哭泣。

而此时,清宁禅院的清宁禅师正好自佛堂出来,想四处走走透透气,不料却听到了禅院外的嘤嘤哭泣声,由声寻来,禅师问到:“红花儿,你为何深夜独自哭泣?”

顿时,小红花止住了哭声,抬头一看是清宁禅师,那深邃的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神,让小红花仿若如遇天神般庄重、神圣、不敢靠近,含含糊糊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此时,有小白花被禅师的问话惊醒,都奋力站起来,视图挡住小红花的身子,并向禅师说道:“禅师,您不用理它,本来就是开在路边的野花,不要让它吵了您的清净。”

禅师不禁笑了,说:“不论是不是野花,都是平等的生灵,我们是什么,从来不是因为我们从哪里成长决定的。更何况,它本也不是野花,而是万花之王--红牡丹。”

“啊?”小白花们都不敢相信,这瘦瘦瘪瘪的小红花竟是世人口中的牡丹?

“是的,它现在还未长大,待到金秋,你们就能见识到它的美丽了。而你们,虽然不是万花之王,却也是陪伴禅院多年的百合,你们也有着自己的美丽的。所以,不要轻易抵抗与你们不一样的生灵,因为你们都有属于你们各自的美丽。而正是这样万物共生的世界,才是美丽的桃源。”

小白花们听完禅师的话,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桃源般的栖息地,似乎具有洗涤一切的魔力,会让人们脱胎换骨,破蛹成蝶。而安详宁静的场所应该是能与它有着同样治愈功效,容易使凡心平静。但事实上,场所的安详宁静并没有带来持续的清净纯真,世人依然希冀着一个人的桃源般的栖息地。原因很简单,这世间所有的事皆由心生。人们不是被尘世所喧嚣侵扰,而是被自己的心拨乱。桃源像一把打开凡心自净自洁之门的钥匙,让凡心在静观中看清自己的妄想。于是,只要拥有这把钥匙,生活中世人便随时都能自我净化心地。而这关键的钥匙就是心态。

同一种境况,你可以觉得很幸福,也可能觉得很凄凉;同一笔财富,你可以觉得很富有,也可能觉得很贫穷;同一份快乐,你可以让它保持很久,也可以让它转瞬即逝。所有的一切都由心态决定。

静观凡心躁动,削弱心中妄想。

放下,随缘,心态豁达,菩提觉性,生活处处皆是桃源。

豁达的心态去面对生活,是一种智慧,可以让人在狂热的环境中,依然心灵恬静,头脑冷静;豁达的心态去面对生活,是一种修养,是阅尽人情的经验,是透支人生的顿悟。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陶渊明的《饮酒》中云:“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尘世中,追名逐利尔虞我诈,但有这么些人,还是能够悠然享受晨风夕露,阶柳庭花,担风袖月,荷锄夜归。即便是居住在嘈杂污秽的官场人场之中,这些人依然不受喧嚣的侵袭,静观风云变幻,心中安定如若。在陶渊明诗中,他结庐在人境,也就是在人来人往的村野,自然人烟不会稀少,但是,却听不到尘嚣的熙熙攘攘和车马的烦扰,这是为什么呢?

诗的下一句,诗人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心远地自偏。心远,是人生的一种境界。

一位立志向禅的小沙弥,为了让自己学有所成,日日撞钟,天天念经,很是勤奋,但是,岁月白驹过隙般地过去,小沙弥好像并没有很多收获,于是苦恼地跑到竹林,捶打着竹子出气。

竹林的嘈杂间,一位僧人正在林间打坐,他闭着眼睛,似乎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对小沙弥的愤怒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小沙弥发现了正悠然养神的高僧,他毕恭毕敬地上前,对僧人说道:“打扰了师父,我有一事不解,还望指点。”

僧人含笑着点点头,“请说吧,洗耳恭听。”

小沙弥皱起眉头说:“我自幼投身禅门,日日学习不敢懈怠,经书诵读不绝,也察人观事,希望有所感悟,但到了今天,还是感觉头脑空空,一无所获。”

僧人睁开眼,看着满眼的翠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着拿起了放在他膝盖旁边的木葫芦。对小沙弥说,“竹林尽头有一条小溪,你去将木葫芦装满水,我这儿有些盐,你回来后将它倒进去,看到盐溶于水,你就会明白为什么不能有所获了。”

小沙弥听了点点头,拿起木葫芦,走到竹林深处的小溪,不一会儿就回到僧人的眼前。僧人递给他一些盐,小沙弥接过,照着僧人的吩咐做。

不一会儿,小沙弥对僧人说,“我不能够将盐溶化,木葫芦的嘴儿太小了,我塞不进去,于是用竹子想要搅拌,但是水又溢出来了。”小沙弥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摊开手掌说:“你看,我现在衣服湿湿的了。”僧人哈哈大笑,摸着小沙弥的头说,“你看看我怎么做。”

只见僧人倒掉了一些水,轻松地将盐块放了进去,他拿着木葫芦摇了摇,不久以后,盐就溶解在水中了。

僧人意味深长地对小沙弥说:“你一天到晚汲汲营营,勤学不休息,将自己塞得满满的,如同这木葫芦里面的水,一点都动弹不得,盐块又怎么会溶化呢?”

小沙弥低下了头说:“我不用功的话,是没法超越我的师兄们的。”

僧人说:“悟道好比射箭,拉得太紧弓就会变形,或者弦会断裂,只有保持一颗淡定自如的心,才会领悟到人世的真谛。”

小沙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故事中的小沙弥,总是想着成功和胜过别人,太过心近。心近者,无论是处江湖之近还是江湖之远,都是一颗红心向着名利,也就是没有离开对尘俗表面财富和地位的追求。《儒林外史》中的严监生,即使病危,但一直望着两茎灯草不放。心近名利者,就是这样,即使死神在眼前伺候,他也没有放下自己的那颗凡心,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也没有超脱。相反,心远者,即使身处繁华的闹市,也能保持心灵的高贵洁净。因为,他们在精神上,已经远离了世俗,远离了一切纷纷扰扰的你追我赶,所以不论身在何方,心在菩提下,身就在菩提下徜徉。

人的世界分两种,心外的尘世,心内的花园。禅语说:“若能自我净化,则何处不为清净之道场。”虽然很多时候,我们的入世,只是身不由己。但是,身不由己,并不代表心不由己。即便外界是淤泥的,但不妨碍你“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先自我进行心灵净化,才能净化你身边的世界。如能做到心境如一,则无尘俗之念,无功名之累,不受车马喧闹的困扰,找到人生之乐趣。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每个人向往的境界,但是,只有心远,才能偏离尘俗。南山的美丽,并不是偶然的遇见,而是正与自己怡然自得的心境两相逢迎,才让你看到了世界的美景。相反,在不懂平静的人眼里,面前的南山,比不得金山更有意义,因而难得南山之乐。

不要无视了自己最根本的目的,不是达到,而是到达。

心太急切,老是向往目标靠近,就会失掉自己的本性,让自己不得安宁。只有平常心,远离喧嚣,方能有所悟。

超脱在于内心,心若能自净,何处无南山?放下杂念,自我净化,你就能找到自己精神的后花园。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归园田居》之三这样写道:“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人存活在世上,总要承担一定的责任。诗人也不例外。世间之人日日想着如何好风凭借力,一举送我上青云。而处于偏远之地的陶渊明,也要于南山下种豆。杂草长满了田野之间,几乎要盖过豆苗,于是,诗人担着锄头,在晨星还在时,到山下修理杂草。直到月亮升起,夜幕降临,才挑着一身疲惫离开。与同样在奔忙的人所不同的是,体力劳动即使辛苦,诗人也感觉很快乐,他的内心宁静,露水沾湿了衣裳也不以为意。因为,不管是外在如何艰辛,只要“愿无违”,保持着自己的本心,则其乐不改。

退隐江湖,看似一种逃避,其实是一次前进。在退隐中,你看清了原来的自己,才倾听到了最初的声音。

一家大户宴请了全城的文人雅士,酒足饭饱之后,主人提议,今日骚客云集,何不共同挥毫一画,仿照古人曲水流觞,这难道不是一件乐事?众人纷纷认同,于是推举了两位声望极高的画家,来做一幅龙虎相争图。

两位画家站在长条木桌的两边,一人画龙,一人画虎,手执大笔,挥墨如飞,不一会儿,一条栩栩如生,在云间张牙舞爪的青龙就出现了。它矫健的身姿,紧绷的躯体,骄傲的眼神,透露着要和山林之王一决高下的雄心。

再看另外一边,山涧流水,一只黄白相间的猛虎瞪着大眼,竖起尾巴,似乎时时刻刻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