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杠上邪魅郎君:步步生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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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不,我也有好多话和娘亲说呢,爹爹你再等一会……”晨儿将头拱入云芳菲的怀中,小脚不停的跳着,死活也不肯松开。

爹爹也真是的,自己眼看就快长成大人了,趁着今天第一次见抱着娘亲还没人说什么,日后要他再抱,他都不好意思抱了,爹爹居然这么小气,哼!

“死小子,有话你不会以后再说,非要和我争这么点时间?”南宫绝气得不轻,几年了好不容易见妻子一面,没想到这小鬼竟然霸占了他的地位,一点都不考虑这几年禁欲的他容易嘛,真是个不孝的孩子!

宋子渊几个远远的看着这一家团圆的情景,转过身摇头缓缓笑着,向一旁走去,那笑容有苦涩有羡慕,也有温馨的祝福,风烈呼啸一声,大步跨上马背,扬鞭一响,策马向着远方驰去。

看着风烈的身影渐渐的融入在夕阳西下那洒满金光的草丛之中,慕炫歌突然对着一旁喝酒的宋子渊说道:“你,喜欢的也是她吧。”

“噗”宋子渊呛住了,猛咳起来,俊脸涨的通红,“你胡说什么,鬼才会喜欢那个疯婆子!”

“喜欢就喜欢了,不承认就不喜欢了吗?”慕炫歌接过他手中的酒壶,灌了一大口,低喘着说,“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因为我也喜欢她,喜欢了十几年了。”

刚刚平复下来的宋子渊再次被呛了,指着远处那抹娇小的身影,看着慕炫歌,“不会吧,十几年?”

“是啊,有什么稀奇吗?那时候她才七岁,我见她第一面就定为自己的媳妇了。”慕炫歌的视线随着宋子渊一起看了过去,橘红的阳光洒在了那幸福的一家三口身上,刺得他的眼有些酸,有些疼,也有些胀,更有些湿润。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也许今日今时,那一家三口的画面他也有幸身在其中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也不赖,起码能看到她,看到她幸福。

想到这里,慕炫歌起身,大步向那一家三口走去,宋子渊大惊,一把拉住了他,“你做什么?”

此情此景,那一家三口的画面很美,似乎不需要再多一个人。

“我先把那小子定下,做我干儿子!”慕炫歌冲他一笑,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快步走了过去。

“啊?”宋子渊怔了一下,慌忙跟了过去,“喂,等等我,我也要收干儿子……”

翌日,不知在哪里住了一夜的风烈归来,听说慕炫歌和宋子渊都做了南宫晨的干爹之后,瞪着眼连骂二人不够意思,宋子渊却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谁叫你跑了呢,战场上你最猛,我们都不是你对手,不过要抡起来干爹排名,你就最末了,炫歌这小子跑得最快,所以他是大爹,我是二爹,所以你就只能当三爹了。”

风烈不屑的看着二人,诡异的笑了起来,那笑容只笑得二人毛骨悚然,却不知何为。

若干年之后,二人才大呼上当,直骂风烈太过狡诈,居然认了白飞羽的女儿馨儿为干女儿,而晨儿和馨儿又有婚约,提亲的时候,这大干爹和二干爹提着聘礼到白家替晨儿提亲也就算了,偏偏还得去馨儿的干爹,也就是风烈那里再提一次,没少被敲诈!

当然,这都是后事了。

番外,慕炫歌

我不知道,在这人世间有没有一种时间倒流的办法,如果有,我宁愿倾尽我所有,去换来一次这样的机会,然后将时间倒流到十岁那年,那样是不是她的母亲就不会死去,她也就不会那么恨我,而我是不是就有可能真的娶她回家,做我的妻子,生上几个孩子,幸福的过上一生?

我的外公是皇帝,母亲是公主,爹爹是将军,所以我一生下来就是含着金汤匙,虽说爹爹除了娘还有几房夫人,但由于我是将军府唯一的男孩,所以爹娘将我疼到了极点,特别是娘亲,生怕我磕着碰着摔着冷着热着,只要我有一点点的不舒服,娘亲就会大张旗鼓的招来皇宫的御医为我诊治,搞得我烦不胜烦,有时候纵然真的病了,也是极力忍着,省得又是折腾的一大堆人不得安生。

瞧,这就是我的家,我的幼年生活,那时候的我很孤僻也很霸道,很少朋友,因为娘亲害怕有人毒害我,总是不愿我和朝中官员的孩子们一起玩,当然穷人家的更不让我玩了,怕他们粗手粗脚冲撞了我。

那时候的生活很单调,每天在家除了读书就是练武,再不就是逗逗鸟溜溜狗之类,很是无聊。

这样的生活一直维持到我十岁的那一年,爹爹出门开始渐渐的也带上我了,说是要我多接触大人,对我将来有好处,不要像他一样只会领兵打仗,而不动朝中那些花花弯子,要不是有娘亲照着,就老吃亏。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那个七岁的小女孩从此改变了我的一生,她让我平时仅有的一次动了娶媳妇的念头,虽然那个念头不过是用来报复她的,但至今想起来,我的心中还是会有些悸动,如果没有接下来的事,如果我真的顺顺利利的娶到她,我们会怎样?

但她娘的惨死,让我夜夜噩梦,而她站在门口被天空上撒下的阳光照满了全身,那副圣洁的模样却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底,甚至在梦中也会跳出来和我纠缠着,死也不放过我!

我以为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死人,所以吓坏了,日后多见几次就不会这样了,所以每逢菜市口有处决犯人的场面,我都跑的很快站在最前面,伸长了脖子去看,想要用这样一幅幅血腥的画面去冲消脑海中怎么也去不掉的那一幕,但无论我看了多少次处决犯人,我仍旧是夜夜噩梦。

这个时期的我很叛逆,很少想到关心别人,也很少去用心思考问题,总会将一切的事情看得太过简单,并且是理所当然,所以我忽略了我的父亲,直到我十五岁的那一年,父亲离奇病逝,才让我从那种浑浑噩噩的日子中蓦然惊醒。

印象中父亲身体一直很好,自我开始练武以来,每天天不亮我们爷俩就在一处练功,一直没有中断过,就连他去世的头天早上还和我一起试招来着,没见他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他去世前一晚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把我叫到了跟前,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随后便叫来了管家等众人,当众宣布,他已经和孟含儒定下了儿女亲家,那个孟芳芳便是我未来的媳妇,无论我多么反感,言辞剧烈拒绝,父亲始终不肯改口,气得我扭头就跑,冲出了府邸,在荒郊野外外酒醉了一宿,等我第二天回去的时候才发现父亲已经去了,当时我就懵了!

记忆中从未流过眼泪的娘亲,也终于低下勒她那尊贵的头颅,趴在父亲的身上哭得死去活来,无论我怎么去劝娘亲,她的眼泪就是止不住,根本无法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下人们所,父亲是昨晚去的,娘亲发现的时候父亲已经仙游了,此事也惊动了皇帝,接连派了四名宫中太医过来,都说父亲是得了急症病亡的,要娘亲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这种说辞太过可笑,但御医们既然这样说了,就权当是这样吧,反正无论怎样,我不能办砸了父亲的丧礼。

强颜欢笑送走了父亲,我开始停止了和那些高官子弟们花天酒地的活动,整日在家对外说闭门思过,其实是在暗中派人打探爹爹临死前都接触过哪些人,因为我始终不相信爹爹好好的突然就逝去,总感觉有人害他,身为儿子不能找出真凶,不能为父报仇,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让我奇怪的事发生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一向事事与人争长短的娘亲,自从爹爹不在之后,整个精神萎靡多了,凡事也不再爱和别人计较,这实在是太不符合她争强好胜的性子,是爹爹的突然逝去打消了她人生的乐趣,还是这其中另有原因呢?

我反复思索着爹爹最后交代我的话,叫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娶孟含儒的大女儿孟芳芳,而且是正妻,那个孟芳芳做我的小妾就够看得起她了,居然让我娶她为妻,且不说她庶出的身份远远不够资格,单说现在的她生死不明,爹爹就这么急切的替我做下了一生的决定,这岂不是太不符合常理?

好在这几年爹爹和孟含儒的交情渐渐加深,我没事也不时的跟着爹爹去孟府做客,每次去到孟府,我都会不由自主的走到当初那个湖畔,或者她曾经居住过的那所僻静院落,任凭着记忆中和她有关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起初是因为想要克服心中的恐慌才特意去的,后来慢慢变成了习惯。

如今爹爹不在了,也许孟含儒会知道点什么吧,我抱着这样的心思去接近了这个打心底瞧不起的男人,并且开始着手调查他,从百无一用的穷书生开始直到现在的孟含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