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有这些小人在一些部门长期把持着某些权力,使得有些地方“走后门”变得司空见惯,很多通过正常途径能办成的事往往要“上下打点”、“疏通关节”才能办成。这种情况不能说不严重。这些历史上的行政经验告诉当代的管理者,一定要注意手下的这些属员,他们尽管官职不高,但却有一些具体的职权,每天经手处理一些具体的事务,特别是他们还直接与当事人打交道,一举一动代表着一个单位一个部门的形象。如果他们背着你做一些“苟且”勾当,不但对当事人的权益造成很大的危害,还会对部门的形象产生负面影响。另外,还要注意调动属员的工作热情,制定相应的激励措施,避免一些被管理者对前途失去信心,在工作岗位上庸庸碌碌地混日子。所以,对待有些一味“专务苟且”的下属不能不认真监督,进行必要的约束,如果不加约束放任不管,恐怕真有一天会捅出无法收拾的麻烦。
智慧金言
用人之长、容人之短,是唯才是举的一个重要原则,是古往今来开明领导者的一个重要管理思想。唐代陆贽说:“若录长补短,则天下无不用之人;责短舍长,则天下无不弃之士。”刘邦出身低微,文才武略平平,却能灭秦挫项,一统天下,原因何在?他自己回答说:“要说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我不如子房。镇守国家,抚慰百姓,提供粮食,我不如萧何。要说率兵打仗,我不如韩信。这三个人都是杰出的人才,但是我能够统帅他们,所以我能够得天下。”这三个人都不是通才或全才,也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刘邦的高明之处在于用其所长、容其所短,让三人的长处互为补充,于是形成了一种合力,帮助刘邦夺取了天下。
人的成长受多种因素的影响和制约,必然有所长和所短,有优点也有缺点。从一定意义上说,一个人如果没有缺点,也就没有优点。古代有一首歌谣:“骏马能历险,犁田不如牛;坚车能载重,渡河不如舟;舍长以就短,智者难为谋;生才贵适用,慎无多苛求。”这生动形象地说明:长短相形,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切忌求全斋备。
留意民阃,收罗干才
原文
然其中间有勇干之才,错走路头者,亦宜随时察识,阴为籍记,或选充练保,或收补民壮。慑之以威,怀之以德,使其明晓礼义,就我范围。设遇缓急,未始不可收驱策之功第,此乃使诈使贪之妙用,非有知人之明者不能,略一失误,关门养虎矣。
译文
诚然,在矫健凶悍的人中,也有勇猛干练的人才,他们可能因为某种原因的迫使而走错了道路,但是作为治理地方的官员,应该随时留意察访,一旦发现有可用之人就暗暗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在适当的时机,选用他们充任地方练保,或者收编入乡勇之中。对他们采取恩威并施的手段,以威势震慑他们,使他们从心理上感到敬畏;以恩惠感动接纳他们,使他们产生报德的忠心;并让他们明晓信守礼仪道义,从而使他们心悦诚服地服从控制和支配。如果突然遇到急难之事,就大胆使用他们,未尝不会收到意外的功效,这就是正确使用奸诈、贪婪之人的办法。但是,如果不是具有杰出的知人用人才能的官员,不可贸然采用这种办法。否则,略有失误,就等于是关门养虎,贻患无穷。
活学活用
魏国的隐士侯赢,由于家里困穷,年届七十岁仍在魏国大梁夷门做看守。信陵君听说侯赢是一位德行智慧兼具的长者,便带着贵重的礼物迎聘侯赢,但却被侯赢拒绝了。据《史记·魏公子列传》记载:侯赢说:“臣修身洁行数十年,终不以监门困故而受公子财。”
信陵君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执礼谦恭。置酒大会宾客之时,公子从车骑,虚左,自迎夷门侯生。
侯生摄敝衣冠,直坐上座,公子执辔愈恭。
侯生又谓公子:“臣有客在市屠中,愿枉车骑过之。”公子引车入市,侯生下见其客朱亥,睥睨,故久立与其客语,微察公子。公子颜色愈和。当是时,魏将相宗室宾客满堂,待公子举酒,市人皆观公子执辔,从骑皆窃骂侯生。侯生视公子色终不变,乃谢客就车。
至家,公子引侯生坐上座,遍赞宾客,宾客皆惊。
酒酣,公子起,为寿侯生前。
于是侯赢便向信陵君推荐朱亥,为信陵君谋划方略,计窃虎符,北救赵而西却秦,展现出与众不同的智慧。也正是由于信陵君能够识侯赢于微贱之时,才为他后来建立功勋储备了人才资源。
人的德才不会因为门第、年龄的不同而有所限制。那种先以“年龄在××岁以下”框定的先入之限定,实在是武大郎式的招聘,并不是真正选才。
智慧金言
人贵自知,才贵当用,为官首重知人。人才是社会的财富,平民百姓之中抚育了众多的俊雅豪杰之士,关键在于得其时世。同一个人被不同的人任用,就会有不同的表现。区别就在于是不是能够辨别人才,是不是有用才德能力。豫让说:“范氏、中行氏以众人遇我,我固然以众人奉事之。而智伯,以国士遇我,我故以国士报之。”由此可见,天下并不是没有有才能的人,而是缺少真正能识才用才的官啊。世间徒多叶公之虚名,而无好龙之诚心。
在浩瀚的史册记载中,旷世杰出之才,大多隐居林泉,藏于民间,寄身行伍,困处草庐。他们怀藏报国之心,抱璞自苦,无由进阶。古今能成大事的人,并非都是贵胄之后。英雄大多困于穷途末路,出身寒门微贱。商擢傅说于苦役,秦识五羊大夫于乞列,刘备三顾孔明于草庐……由此而更可见,人才出颖之难,只有几位幸运者可以得到惠顾,而更多的人却老死于庙堂之外,化为尘埃。
识才用才,需要的是大智慧与宽广的胸襟,市井势利之徒不可能识才,怀有嫉贤妒能之心的人也不可能识才,以出身论英雄的卑琐小人,更不可能识才,那些总喜欢划小圈子,关心自己利益的短视之人尤其不可能识才。并不是只有能安邦定国的人才是人才,也不是平民百姓中没有人才。人才之关键在于运用,用其所长,就是人才,反之同样是无用之人。谚曰:“鲜花长错地方,也类同杂草。”
身在急难中时,就算是鸡鸣狗盗之徒也是值得一用的。而在太平之世,哪怕你是安邦定国的人才,也没有用武之地。
真正的人才能料事机先,执胜券于既始。而真正成就人才的,在于为官者的品格。
幕佐荐任,首重操守
原文
正心之学,先在洁守,守之不慎,心乃以偏。吾辈从事于幕者,类皆章句之儒,为童子师,岁修不过数十金,幕修所入,或数倍焉,或数十倍焉,未有不给于用者。且官有应酬之费,而幕无需索之人,犹待他求,夫何为者?昔有为余说项者,曰:“此君操守可信。”余闻之怫然。客曰:“是知君语也。夫何尤?”余应之曰:“今有为淑女执柯,而称其不淫,可乎?”客人笑而去。
古也有志:俭以养廉。吾辈游幕之士,家果素封,必不忍去父母、离妻子,寄人篱下。卖文之钱,事畜资焉。或乃强效豪华,任情挥霍,炫裘马,美行滕,已失寒士本色:甚且嬖优童,狎娼妓,一咽之费,赏亦数金,分其余赀,以供家用;嗷嗷待哺,置若罔闻。当其得意之时,业为职者所鄙。或一朝失馆,典质不足,继以称贷,负累既重,受恩渐多;得馆之后,情牵势绊,欲洁其守,终难自主,习与性成,身败名裂。故吾辈丧检,辈尽本怀,欲葆吾真,先宜崇俭。
译文
要做到心正神明、胸怀坦荡,首先就要廉洁自律,否则,就会心术不正、贪婪自毁。我们这些幕僚师爷,都是些学习孔孟之道的读书人。假如给孩童当塾师,每年的收入不过数十两银子。而有幸成为主人的幕僚,每年的收入相当于塾师的数倍甚至数十倍,从来不会出现银子接济不上的事情。并且主人有专门的应酬经费,没有必要克扣我们的饷银,但这么好的差事,却还有师爷想着向别人索取银子,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曾经有幕客引荐我见主人,他对主人说:“这个人的品行没问题。”我听后很生气。他说:“我了解你才这样说,难道说错了吗?”我回答说:“有人为一位淑女做媒,声称淑女不淫荡,行不行呢?”他笑了笑就离开了。
古书上说:节俭可以使人廉洁。我们这些四海漂泊的幕僚师爷,如果家境殷实,谁忍心离开二老、抛妻别子,去过背井离乡、寄人篱下的幕僚生活,因此,靠写文章得来的银子,要积攒下来养家糊口。然而,有的师爷却极力攀比、尽情挥霍、生活奢靡,经常出行炫耀、穿着讲究,已经失去了寒士的本色;更有甚者,养戏子、嫖娼妓,请其吃饭,赏其银两,挥霍过后,才把仅剩的一点儿银子拿去供家养口。家人嗷嗷待哺,他却视而不见、置若罔闻。这类人,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就已经被熟知底细的人瞧不起了,一旦失去幕僚之职,断了经济来源,就只能靠典当过日子了,典当若不够了,就只好向别人借贷。这样,欠债日多,包袱渐重,同时欠的人情也越来越多,等到重新谋到了师爷之职,已被人情所牵累,被形势所羁绊,即使想廉洁自守,也身不由己了。更何况挥霍攀比的习性已经养成,身败名裂也就在所难免了。所以,我们有些师爷失于检点,并不是由于丧失了本来心性,如果想永远保持我们的本来的品性,那就应崇尚节俭。切勿贪得无厌、以权谋私。
活学活用
清代康熙年间,北京城里延寿寺街上廉记书铺的店堂里,—个书生模样的青年站在离账台不远的书架边看书。这时账台前一位少年购买一本了《吕氏春秋》正在付书款,有一枚铜钱掉地滚到这个青年的脚边,青年睨眼扫了一下周围,就挪动右脚,把铜钱踏在脚底。不一会儿,那少年付完钱离开店堂,这个青年就俯下身去拾起脚底下的这枚铜钱。凑巧,这个青年踏钱、取钱的一幕,被店堂里边坐在凳上的一位老翁看见了。他见此情景,盯着这个青年看了很久,然后站起身来走到青年面前,同青年攀谈,知道他叫范晓杰,还了解了他的家庭情况。原来,范晓杰的父亲在国子监任助教,他跟随父亲到了北京,在国子监读书已经多年了。今天偶尔走过延寿寺街,见廉记书铺的书价比别的书店低廉,所以进来看看。老翁冷冷地一笑就告辞离开了。
后来,范晓杰以监生的身份进入誊录馆工作。不久,他到吏部应考合格,被选派到江苏常熟县去任县尉官职。范晓杰高兴极了,便水陆兼程南下上任。到了南京的第二天,他先去常熟县的上级衙门江宁府投帖报到,请求谒见上司。当时,江苏巡抚大人汤斌就在江宁府衙,他收了范晓杰的名帖,却没有接见。范晓杰只得回驿馆住下。过一天去,又得不到接见。这样一连10天。第11天,范晓杰耐着性子又去谒见,威严的府衙护卫官向他传达巡抚大人的命令:“范晓杰不必去常熟县上任了,你的名字已经写进被弹劾的奏章,革职了。”
“大人弹劾我,我犯了什么罪?”范晓杰莫名其妙,便迫不及待地问。
“贪钱!”护卫官从容地回答。
“啊!”范晓杰大吃一惊,自忖:我还没有到任,怎么会有贪污的赃证?一定是巡抚大人弄错了。急忙请求当面向巡抚大人陈述,澄清事实。
护卫官进去禀报后,又出来传达巡抚大人的话:“范晓杰,你不记得延寿寺街上书铺中的事了吗?你当秀才的时候尚且爱一枚铜钱如命,如今侥幸当上了地方官,以后能不绞尽脑汁贪污而成为一名戴乌纱帽的强盗吗?请你马上解下官印离开这里,不要使百姓受苦了。”
范晓杰这才想起以前在廉记书铺里遇到的老翁,原来就是正在私巡察访的巡抚大人汤斌。
智慧金言
先做人后做官,做的是人官;先做狗后做官,做的是狗官。做人要讲人品,做官要讲官德,“人品”就是建筑物的根基,“官德”就是上层建筑物,“人品”决定着“官德”,“官德”反映出“人品”。著名作家萧军说过:“好人不见得是好官,但好官却必须首先是好人;没有一流的人品做底子,从政肯定要跌跤子。”当官是一时的,而做人却是一辈子的事。一个人品低劣、人格低下的人,即使当了官,官风、官品也不会正。有人说:清官无私,庸官无才,昏官无德,贪官无耻。这话说得很是精辟。清官不是做了官后才清廉,而是首先具有无私的品格;贪官也是抛弃了做人的廉耻之心,才在官位上贪赃枉法,以权谋私。
不要过于追求完美
原文
余向在胡公幕中,初读律书时,惴惴焉恐不能习幕是虑。友人骆君炳文,端方谙练,独严事之。尝语余曰:“以子之才之识,为人佐治,所谓儒学医,菜作齑者,非不能之患,正恐太能耳”。余请其故,曰:“衙门中事,可结便结,情节之无大关系者,不必深求。往往恃其明察,一丝不肯放过,则枝节横生,累人无已,是谓已甚,圣贤之所戒也”。余心识之不敢忘,数十年来,觉受此语之益甚多。
译文
过去我在胡公幕府中,刚刚开始学习法律文书的时候,常常诚惶诚恐,惴惴不安,害怕自己因为学不好官府中的知识,进而不能从事幕府的工作。这时,有个叫骆炳文的朋友,他为人正直,精明干练,深谙幕府中各种知识。我当时经常虚心向他请教各种问题,态度也很诚恳。他知道了我的顾虑后,就对我说:“凭你的才干和胆识,无论是为人处事,还是辅助公务,都绰绰有余。不管是当儒家方士,还是学习种菜之类,都难不倒你。并不是担心做不来,而恐怕是你太能干了。”我听他这么一说,就恳求他说出其中缘故,他说:“衙门中的各种事情,可以了结时就让它了结,和事情本身没有多大的关系,就不要去追究。一个人常常依仗自己的聪明,对问题的细枝末节,一丝一毫都不肯漏掉,那就会枝节横生,给别人带来无穷的牵连。这就是做得太过分了。这种事情,连圣贤之人,也是很谨慎的。”我把这番话牢记在心里,无论如何不敢忘记。数十年来,在具体工作中,我觉得这些话对我的启发和教益很多,受益匪浅。
活学活用
追求卓越、渴望完美,是每一个人都在不停追求的。但环境的变化,各种内外因素难以预料的改变,都会在前进的道路上造成各种阻碍。所以,对于结果不能渴求太高,若达不到最好能够做到次好也是不错的。因为在实现目标的道路上关键是尽心尽力,你可以将前进的道路上分成若干层次,将总目标分解。切不可因追求太高而身心俱损,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孔子的孙子子思在卫国时,向国君卫侯推荐苟变,说:“苟变的才能,可以指挥五百乘(37500人)的部队。”卫侯知其可将,然而考虑到苟变当税务官时,曾收过别人两个鸡蛋的贿赂,故不予录用。子思劝谏说:“圣人用将,犹匠人于本,取其所长,弃其所短,故杞梓连抱而有数尺之朽,良工不弃。如今君上处在战国乱土,选的是能够成为你爪牙的,那么因为两个鸡蛋就放弃了一个干将,这可真不能让邻国知道啊。”卫侯闻其言,认真权衡了两个鸡蛋和国家安危之间的利害关系。思想豁然开朗,拜曰:“谨受教矣。”于是同意擢用苟变为将。苟变也不负其望,成为栋梁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