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重振夫纲:相公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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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感觉得到睡着的人动了动,只当她是不舒服或是冻着了,他急忙将盖着她的薄锦替她捂了捂,手不经意间滑过她的下颔,一时间贪念起来,摩挲着她的脸颊,“夫人,不管是什么原因。为夫一定会治好你的失忆之症,一定要让夫人再次想起为夫,想起曾经属于我们的美好的一切。夫人,你一定会和为夫终老于桃花源的,一定会的。知不知道,为夫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很多很多。”

玉榻上的人又动了动,南宫非担心吵醒了她,只好不再作声,静静的看着她,半晌方才轻手轻脚的回到床榻上,看着二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一时间心里被幸福塞得满满的。“老天对我真好,真好!”语毕,倒在床榻上,搂着二个孩子安心的睡去。

玉榻上再次动了动,睡熟的人眼睛霍地睁开,原来,她醒着,听到了他的一切告白!

她有丝感动升上心间,原来,这个男人没有甩掉自己,是她想岔了、想多了。原来,他们曾经那般相爱过,他为她宁负天下,她愿意和他终老于桃花源。桃花源?人间的仙境么?是属于他们二个的地方么?转过身,看着床榻上一大二小的三个身影,一时间,心里似乎涌起了一种的感觉,很踏实的感觉。

无痕的妻子?知秋的娘子?如果她记得不错,宴席间那白衣身影的男子看她的眼光确实不一般。还有那厨子小丰、李木说的‘花夫人’应该确有其事了?原来,她方是喜欢演戏说谎的人么?而他似乎还万般容忍着她恶劣行径的种种?一味的对她千依百顺、宠爱有加?

什么是画像?什么是青花瓷冰裂纹?她坐了起来,四下看看,在书桌上,有一件物品泛着月光,煞是惹人眼。

她轻步下床,走近书桌,捧起泛着月光的物品,这是什么?像砚台又不像砚台?如果她映像不错,这应该就是青花瓷器,可周身裂着纹路,但纹路不但没有增加瓷器的丑感,反而增加了沧桑和厚重之感,莫非这就是青花瓷冰裂纹?他方才所言的属于他们二个的青花瓷冰裂纹?

借着月光,她上下翻看,感觉一处明显刻着字,于是翻过来看看,果然,‘非常宝妻’四个字依稀映入眼中。看了看床榻的方向,确信床榻上的三个人睡得正香,她用怀中的火折子点燃蜡烛,光线更是清楚了,是‘非常宝妻’四个字,他是南宫非,她是冯宝宝,果然有他们二个的名字。

将砚台放在桌上,一副卷轴的画映入自己的眼中,她轻轻的将画像展开,即而睁大眼睛,是她的画像啊,一袭紫衫,坐在秋千上,满院的桃花盛开,而她的鬓间,插着桃花簪,白天清儿拿出的桃花簪,一模一样,那玉簪上紫色的桃花在满园的桃花中格外的显眼。和她的衣物融为一体。

上题一首小词:我怜君,君惜我,终拟续长久。早被思量,呼上水云袖。若非红粉秦淮,白衣居士,更谁解、风流剔透。者番又,揉醒青鸟花神,鸣泉相迤逗。轻锁斜阳,飞入小屏后。奈何明月妆台,秋千闲挂,总输与、替人消瘦。

轻叹一声,事实证明,她真是他的夫人,不用怀疑!他真的是她的相公,从来就没有抛弃她!即便是认为她不在人世的日子里,这青花瓷、这画像,都说明了一切,原来,这个男人爱着她!通过这个男人方才所言,她应该也曾深深的爱着这个男人。

可一向以诚信守则为已任的她是如何爱上一个妖孽般的男人的?妖孽,听了他那么多的告白,他还能算是一个妖孽男人么?

她的脑中有些纷乱,如果她喜欢演戏冒充别人的妻子,说明清儿爱说谎的习性也许是和她学的?可是,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失忆应该未失真性情,现在的自己明辨是非、忠诚礼信,原来的自己怎么可能是一个谎话连篇的人呢?

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男子那般护着小儿子,一副十足的怕她将小儿子抢走的神情,明明就是想挟制着小儿子留下她?这种行为她向来不齿。所以,那个男人就是妖孽,一定是!

也不对呀,既然是妖孽,那原来她是如何接纳他的?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啊?再次回头狐疑的看了看睡在床榻上的三个人,眼光停留在南宫非英俊的脸上,“一定是容貌,是了,一定是容貌。”年少的自己不懂事,喜欢以貌取人?

仅仅是容貌么?明明方才那个男人的声音也很好听啊。好听得他‘轻薄’自己的时候,她都忍住了要再揍他一拳的冲动。“那就……再加上一个声音罢!”年少的自己太无知,喜欢绕梁三日?

只有容貌和声音么?她蹩起了眉头,明明方才那男子说了那么多美好的事,美好得似乎真情无限啊。“难道,还要加上一份真正的感情?”

真正的感情?想到这里,她有一丝别扭!懊恼的将画卷了起来,吹熄蜡烛,重新倒在玉榻上将薄锦拉过头,原来的她到底是如何爱上那个妖孽男人的?真是想不透啊,想不透就不想,至少目前为止,她对这样的男人不感兴趣。

西南大营中,白碾尘和战无楫一夜未眠,望着地平线上升起的红日,白碾尘苦笑一声,“一夜未归。”是她见了他,想起了过往的一切?

战无楫喝着手中的烈酒,“我真后悔,后悔接到你的信就该去看看的,也不至于……”

“不至于怎么样?你还想得到她不成?”

战无楫耸了耸肩,摸了摸下颔,“至少,可以哄哄她。”

白碾尘好笑的看着友人,“为什么要哄她?”

“因为她哄骗过我们啊!”

这一句话,白碾尘就不明白了,映像中,冯宝宝似乎从来就没有哄骗过他,即便是有,也是在她失忆的情形下,再说一切均出自南宫清的口,未出自她的口。旦凡提及过往,她说得最多的是‘过去的一切不想再提’,也没骗他啊。

“我告诉你,她是……”战无楫凑近白碾尘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什么?”白碾尘霍地站了起来,以不可置信的神情盯着战无楫,“冷月?”

战无楫再度耸肩,点了点头,“嗯哼。”

“她是冷月!”白碾尘一向儒雅的脸几近变形。

战无楫挑眉看着友人,“终于看到你知道她是冷月的时候是何情景了,不想比我想像中的精彩十分。”原来以为友人知道冷月是女子的时候肯定会震惊,不想比想像中更精彩。冷月在友人身边二年,友人不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白碾尘直是搓着手,来回的走着,“当初,她在擂台上比武的时候我就怀疑,可她说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什么江湖三庄的事,是以我放下了怀疑,不想是真的,是真的。”

“你呀。”战无楫直是摇着脑袋,“糊涂。”

“是啊,是啊,我真糊涂。”白碾尘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从战无楫手中抢过酒杯,将酒倒入口中,“其实,我怀疑的时候就应该坚信方是啊。”

“天意弄人,悔之晚矣。”战无楫拍了拍友人的肩,友人向来看不上女人,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女人却是有夫之妇,呃,当然,现在这个有夫之妇说得有些牵强,毕竟,她现在是冯水,不是冯宝宝。冯宝宝已葬了,葬在东吉了。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胳膊肘儿拐了拐友人,“诶,那个亚父的病也真奇怪,真的推不得吗?”映像中,南宫非似乎是高手,那一年狩猎,那份轻功,至今只怕无人能及啊。

“不好说。”白碾尘蹩着眉,嘟着嘴,想了半天,似乎有些苦不得其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脉像非常的乱。似乎是牵引着我的思路般的,故意牵引着我往那不可思议却解释不清的方向去说。”

咦?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白碾尘再度喝下一杯酒,眯着眼看着战无楫,“要么,这个脉像是真的,亚父真的是弱不禁风。要么,这个脉像是假的。”

战无楫失声惊呼,“假的?”说明了什么?死人方无脉像啊。

知道战无楫想歪了,白碾尘好笑的拍了拍他的头,“因为,他有绝世的内功。”

“绝世的内功?”原来如此,战无楫吁了一口气,“我记得那一年我在东吉狩猎结识亚父和冷月,冷月和依痕赌骑射差点导致流产,当时亚父似大鹏展翅般直扑而下抱走冷月,至今我都在惊叹他的那一身轻功无人能及。你、我、冷月都不是对手。所以,他的内功绝世也就解释得过去了。”

“可是,你在东吉狩猎之事已过数年,照说,如果真有这份功力,这么多年了,不应该是这个脉像。”

什么意思?战无楫再度不明白了。

“这个脉像显示,亚父的内功是新近方有的。应该不出二年的时间,他还不知道怎么合理动用这份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