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下去罢。”
皇上有交待,众人急忙跪拜,“是!”
谨娘还在安慰床榻上翻来覆去的人。见一个小太监扶着凤飞进来,急忙跪拜,“参见皇上。”
“你也下去罢。”
“是!”谨娘低着头,咬着唇,步出了寝房。
小太监将一直压在他身上的人扶至床榻边,看着床榻上满床翻滚的佳人衣衫零乱、极度的痛苦,他的嘴角亦抹起一丝残忍的笑,烛光清晰的照在小太监的脸颊上——凤飞!
凤飞狠狠的将穿着龙袍的人推到了床榻上——凤翔!
床榻上的佳人眼神迷乱,双手乱抓,终于碰到一具冰源,而这股冰源,似乎能很好的减少自己身体上那似火般的灼痛,所以,她义无反顾的靠了过去。
她一旦靠近,一直沉睡着的穿着龙袍的人似乎亦清醒了般,居然搂住了她,狂热的吻了起来。
这个吻,她很熟悉,霸道且多情,她轻‘唔’了声,“阿翔!”语毕,热烈的回应起来。
闻言,一直背对着床榻穿着小太监服饰的凤飞身子颤抖了起来,眼露凶残的看了眼床榻上纠缠的二具身子,恨恨的放下了床幔。
“雪儿、雪儿!”
“阿翔……唔……阿翔!”
“雪儿……陌儿……”
床幔里传来的都是衣物撕扯的声音和男欢女爱的暧昧之声,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的嘤咛声。继而是女子的痛哼声和男子的低吼声。
凤飞痛苦的闭上眼睛,捂上了耳朵,急步步出寝房,看着夜空,跪了下来,“父皇、父皇,孩儿不孝、不孝,却总得为大周留后。父皇、列祖列宗,你们要原谅孩儿、原谅孩儿!”
如此一说,凤飞的神情似乎又缓和了不少,继续听着寝房中再度传来的男欢女爱声,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你们,会痛苦的。比我还要痛苦。”
步出囚凰殿,凤飞一径低着头,“陛下有交代,宿囚凰殿。”声音异常的尖细,一如太监的声音。
“这……”一直守在外面的莫妈妈迟疑的看了小太监一眼,可小太监说完这些话后又进了屋去了,她只好看向谨娘,而谨娘只是咬着唇,绞着衣角。
“谨娘……”联想到方才姑娘的不一般,再加上三年来姑娘心静如水,不可能在打定和二殿下一起远走高飞的时候却委身于皇上,莫妈妈的眼睛严厉的看向神情忸捏的谨娘,“谨娘!”
看了看一直守在殿外的一众大、小太监,谨娘继续咬着唇、低着头,没有作声。
卯时将至,天渐发白。囚凰殿的一室旖旎总算是停了下来,再也不闻那暧昧的声音和男欢女爱的声音,凤飞揭起帷帐,首先映入眼睑的是二具赤果的身子仍旧相互紧抱着,男子睡得沉稳,女子嘴角含笑。
看着女子满身的吻痕,知道昨晚上的巫山云雨有多么强烈。凤飞的眼中露出一丝痛苦,伸出手指摸了摸女子桃花般灿烂的脸颊。女子感觉到脸颊的冰冷,不自觉的靠向身边的热源,口中念念有声,“阿翔!”
闻言,凤飞眼中的痛苦之色又转而成残佞,狠狠的将搂抱着的二人分开,用锦被遮住女子浑身青紫的身子,又将龙袍替沉睡的男子穿将起来。
“皇上回宫!”
囚凰殿外跪了一地,待小太监和天子上了软轿,急忙打道回青龙殿。
青龙殿中,凤飞换下小太监的衣物,又重新替凤翔穿戴好衣物,这方步出寝宫,“来几个人,将二殿下扶上昨儿个准备的马车,送他去边关。”
一时间,青龙殿中来了不下二十余个太监,将还在沉睡的凤翔扶了出去,上了殿外的马车。
看着远去的马车,凤飞闭上眼睛,“上朝。”他已算准了雪吟的受孕期,不可能不中。
囚凰殿中,莫妈妈直是抹泪,指着跪在地上的谨娘,“你个没良心的,姑娘若知道昨晚之事,还活不活得成?”虽然她怨恨凤翔,但这种事好歹也要让姑娘自愿的好。
“妈妈!”谨娘跪着挪了过去,抱着莫妈妈的腿,“妈妈,没办法啊。皇上有命,命我将那药下在姑娘的粥中,如果不下,我就没命了呀。”
“那姑娘呢?姑娘何等冰清玉洁的人,出了这等事,难道她就能活着?”
“妈妈!妈妈!我错了,我错了。求妈妈救救我、救救姑娘。”
“来不及了,都来不及了。”莫妈妈直是哭着,看着床榻上仍旧沉睡未醒的佳人,“如果二殿下知道昨晚之事,你以为,二殿下会放过陛下么?姑娘、姑娘真的要成红颜祸水了。”
“可是,可是姑娘是命定的国母之姿,是二殿下不该遭惹姑娘,所以,错的是二殿下,怎么能怨在姑娘身上?”
“自古以来,有哪一个朝代会承认它的衰败是男子所为,都会找尽借口的推到女子的身上。又有哪一个朝代会承认它的兴旺与女人有关,都会找尽借口挂到男子的身上。如今大错已经铸成,一场大战,只怕免不了了,免不了了。”
“如今,姑娘成了二殿下名正言顺的嫂子了,如果二殿下还追着姑娘不放,就是反上、忤逆。”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莫妈妈指着谨娘的额头,“陛下只有一个亲人,二殿下是陛下唯一的亲人,在兄弟和妻子之间,你以为陛下会选择谁?”
“那……那……妈妈告诉我,如果昨天,陛下找的不是奴婢而是妈妈,妈妈会不会将药下到姑娘的粥中?”
闻言,莫妈妈震惊的看着谨娘,“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囚凰殿中只闻哭声,外间却猛地传来太监的传报,“皇上驾到。”
照说临幸是何等荣耀之事,怎么能够哭呢?莫妈妈和谨娘急忙试去眼泪,行至殿外跪拜,“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凤飞含笑示意二人平身,继而看向谨娘,“雪儿醒了没有?”
谨娘直是摇头,“没……没有!”
“朕去看看。你们去准备一些精致的膳食,朕在雪儿这里用膳。”
床榻上的女子果然还睡着,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凤飞倚坐床榻边,温柔的摩挲着女子姣好的容颜,又摸上了她藕臂处曾经的‘守宫砂’处,如今‘守宫砂’已不再,“选择了他,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
女子的睫毛轻颤,浑身的酸痛令她不自觉的蹩起了眉头:阿翔!
记忆一点点的恢复,昨晚,昨晚上的一幕幕回映在她的脑中,她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不过一天不见啊,只当强烈版的春梦既是了。
“雪儿,你醒了?”
闻言,她吃了一惊,睁开眼睛,这方看清楚,坐在她床缘边的是当今的天子凤飞!她急忙起身,可似乎浑身酸软无力,过凉的感觉令她霍地低首:身无寸缕!
“啊!”的一声,她躺回被中,惊惧的眼神看着含笑的天子,为什么她会全身赤果?为什么眼前的男子如此含情的看着她?为什么昨晚强烈版春梦的男子是凤翔?她怎么了?怎么浑身无力?颤抖的手臂雪白无痕,她的‘守宫砂’呢?
“雪儿,都怨我。”凤飞俯下了身子,摸着她惊异的脸颊,“昨晚我很犹豫,喝多了酒,所以……所以……”
结果不言而喻,她猛地清醒。他强要了她么?那她为什么会那般的热烈回应?
“要知道,群臣都要我对你施以火刑。你知道,我肯定不忍心。如今,我临幸于你,如果你能怀上龙子,那么,所有的一切将会既往不咎。群臣自不会再多言。所以,我昨天命谨娘在你吃的燕窝粥中下了药。”
药?秦雪吟的记忆慢慢的恢复了。昨晚喝粥后的过热,昨晚谨娘问她‘原谅’之词,一一回放在脑中。全身的疼痛不及心中的痛,原来,昨天不是她强烈版的春梦,原来昨天她错误的将和她欢爱的男子当成了凤翔。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流下二行清泪。
“雪儿,你原谅我,好么?”
见女子饮泣不止,凤飞似乎相当的焦急,“要知道,我希望你能活着。更希望,二弟也能活着。我此种行径虽下流龌龊之极,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闭着眼,不看他,“走,你走!”
凤飞长叹一声,再度摸了摸她的秀发,“你好好休息,待会子,我会命人来接你回凤仪宫。”
“不必了。”她仍旧没有睁开眼,“臣妾愿意一辈子守在囚凰殿。”
“你!”凤飞看了她一眼,又叹了一口气,“好吧。昨天是我错了,以后,如果未经你同意,我一定不碰你。”语毕,黯然的步出囚凰殿。
直到外面传来“皇上起驾回宫”的话,秦雪吟方睁开眼睛,傻傻的看着帷帐的顶端,“阿翔!你能告诉我,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么?如果真的是凤飞,为什么,他会说出‘陌儿’之事,我糊涂了、糊涂了!和自己的丈夫做着男欢女爱的事却以为是你?原来,我真的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