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重振夫纲:相公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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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谢……谢……侠士。”谨娘语无伦次,却是两眼眨也不眨的盯着救了她的恩人。

“不必了。”飞至岸边,南宫铭将她放了下来,指了指雪吟的方向,“那位姑娘受伤了,我要去帮她,你……能走么?”

“什么?姑娘又伤了?”谨娘慌乱了起来,如果被凤飞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如何惩罚她们,“快,快去,不用管我。”

南宫铭确信眼前的女子无事,再提一口气,已是到了雪吟的身边,看她仍捂着脚,血却不怎么流了,“好些么?”

“谢谢你救了我的丫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倒要谢谢你成全了我的救人之举呢。”

闻言,雪吟对他露出一个浅笑,只一个浅浅的笑,南宫铭却是失了神。

随后赶到的谨娘不顾浑身的湿透,急急的扑了上来,“姑娘,你没事吧?”

雪吟方方摇了摇头,却是打了个‘喷嚏’,谨娘更是着急了,“这可如何是好,腿又不能走路。”

南宫铭一把打横抱起雪吟,“告诉我,你们住哪座营帐?”能够进入皇家猎场的人,不是文臣武将就是随行的家属,她应该也是哪一家的女儿吧。

虽觉得姑娘这样被一个陌生的男子抱在怀中不妥,可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谨娘指了指远处的营帐,“我带你去。”

临近营帐,首先映入雪吟眼中的是二个傲然的身影,一抹火红的身影她认识,正是宇文尚书的妹子宇文秀。而那一抹黑色的、桀骜不驯的身影是她的噩梦。虽然是她的噩梦,可看着二个如此般配的人站在一处,是那么的谐调耀眼,她的心,似乎有一丝失落了。

本在与凤翔、宇文秀谈话的凤飞,看到二弟眼中的那抹惊诧中带丝惊喜的眼神,他霍地回头,就看到南宫铭抱着的女子,腿上尽染血迹,继而,“雪儿!”他快步上前,从愣神的南宫铭手中抱过雪吟,“雪儿,你……又受伤了?”

“奴婢该死。”知道难逃一劫的谨娘跪了下来,“都是奴婢的错。”

看着浑身湿透的谨娘,凤飞二话不说将雪吟抱入营帐中,“传御医,传御医。”

一时间,凤飞的营帐忙碌起来。

有些心疼的看着嘴角直‘嘶’的雪吟,凤飞怒瞪着正在替雪吟换药包扎的太医,“轻一些。”

太医冷汗直流,“是,是,是!”

“不要这样。”雪吟总算开口,从她受伤到现在,他的脸色就不曾好过,“是臣妾的错,不关他们的事。把谨娘放了吧。”

看着她柔和的神情,凤飞握着她的手,“好,听你的。”

这一次,她没有摆开他的手,因为眼前这男子眼中深切的关怀温暖着她的心。偏在此时,凤翔进了来,身后跟随着的是不离不弃的宇文秀。

“大哥!”

凤翔的声音一惯的慵懒,虽叫着‘大哥’,眼神却是落向那握在一处的手上。

“二弟。”凤飞没有看到雪吟猛然苍白的脸庞,而是回头笑看着意态懒散的站在他面前的凤翔,“来,你一直说要见的皇嫂,秦雪吟。”

“雪儿?”不喊嫂子却是直呼其名,凤翔戏谑的神态看向脸色苍白、红唇因了害怕而咬紧的人,“原来是你。”

她的脸更白了。

凤翔却是不避嫌、亲热的坐到了她的边上,“我们见过。”看她的脸色更白了,他笑了,一如以往的邪魅,“你一岁的时候,我替你换过尿布。”

‘轰’的一声,秦雪吟那苍白的脸霍地染得通红,手中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那个时候嘛……”凤翔煞有介事的以手支着腮,笑看着她举手无措的神情,“我不过五岁,你还记不记得?”

感觉得到雪吟的拘束不安,凤飞无奈的看向凤翔,“二弟。”

“噢,对了。”凤翔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打了个响指,“你二岁的时候,我们又见过。你要吃那酸酸的冰糖葫芦,我偏不给你吃,你就一路的哭呀、哭呀,哭得我觉得女人都是麻烦。所以,到了现在,我一直认为女人是麻烦,至今不娶,这可是你的错。”

原来他们有这么多交集吗?她又错了?他没有女人?是她的错?是她二岁的时候爱哭的错?可昨天陪着他的宇文秀,今天陪着他的方景蓝又算什么呢?算不上女人么?至今不娶似乎是他花心所致,应该与她无关。

“二弟。”见秦雪吟一直咬着唇,凤飞再次好笑的看向凤翔,“雪儿胆小,你吓着她了。”

吓?胆小?那天在山洞中打人的人可不胆小?昨天趁他不备再次打着他的人胆子似乎也不小?从小到大,她是唯一一个打着他、敢打他的人。凤翔对着大哥眨了眨眼,坏坏一笑,“大哥,不如成人之美,你看,小弟我至今未娶,不如,将雪儿嫁给我?以惩罚她这么些年来对我婚姻大事的耽搁之错。”

话音落地,宇文秀的唇咬得几近泛出血来。老太医替雪吟包扎的手中的软布掉了下来,而凤飞则是震惊的看着凤翔,揣度着他话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大哥,不是说过么?不论我有多么过分的要求,你都会答应我。”凤翔仍旧紧盯着雪吟不放,“小弟只这一个过分的要求,将雪儿许配于我。”

猛然觉得眼前这个二弟说的不是瞎话,凤飞震惊难挡,“你!”

凤翔百无聊奈的看了大哥一眼,“反正你们也还没有圆房,雪儿算不上我的嫂子。”从那天在山洞中吻她就察觉她的吻技生疏,从昨天吻她撩拔她的时候就知道她的生涩,再加上他为了检查她的伤将她全身上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那象征处子之身的‘守宫砂’,他非常笃定。

整个营帐被一股阴沉的气息笼罩着,凤飞抬眼看着凤翔,“二弟,你可知道,雪吟是钦天监所预言的国母之姿?”

凤翔‘哧’之以鼻,“那又如何?”

“你想当皇帝?”

“不。”凤翔摇了摇头,“当皇帝多没意思。”他又看向了雪吟,“我只要她。”

听到这里,宇文秀已是一甩马鞭,掀帐而去。

“可她所育子嗣必是大周皇脉,必继大周皇位。”

闻言,凤翔哈哈大笑起来,“大哥,这些话你也信?不过……”他又看了雪吟一眼,“好吧,如果大哥担心我和雪儿的孩子会谋反的话,我就不要孩子了。”

“你!”凤飞懊恼的看着凤翔,“你知道,我不是说的这个意思。”

“那么,大哥是喜欢她。”凤翔单刀直入。

“大哥爱她。”

凤飞的回答让雪吟不仅打了个冷颤。皇室最缺的就是爱,所以,她一直禁锢着她的心不要沦陷。一旦沦陷,她担心以她的智慧,很容易排除异已,从而陷入那些祸乱后宫、明争暗夺的漩涡中。让她变成一个十恶不敕的人,连她自己都会怕的人。可如今,眼前男子真挚的表白,除却令她感动外,更多的是一份害怕。

这份害怕来自于也许以后因了这个男人的专宠,她真的会变成那样的女人,一个想独独拥有帝王之爱的人。有哪一个女人允许自己的男人身边另外躺着一个女人?那么,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做到他的身边只有她。长此以往,她势必变成一个狠毒的女人。

狠毒的女人不是她想做的。所以,她从来不想留在皇宫。

可她能离开皇宫么?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一辈子必须留在皇宫,所以,她只有依然禁锢自己的心,不为任何人所动,包括眼前这个对她痴心之极的天子。

“那好,雪儿,我们兄弟都喜欢你,你就选一个吧。”

似乎在菜市场讨价还价,凤翔的语气显得轻松之极,将这件可能引起举国震惊的大事看得云淡风轻。

凤翔的漫不经心刺激了沉思中的她,“不必选。”她拉起凤飞的手,“我是他的妃子。”

凤飞的眼中漫过一丝柔情,轻拍了拍她的手。

“是因为你是大哥的妃子你无从选择还是你真的不选择我?”

“二弟。”凤飞无可奈何的看着凤翔,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不想和唯一的亲人生嫌隙。

凤翔盯着雪吟格外坚定的目光,似乎真的受了伤般,耸了耸肩,“好吧,我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拒绝了,伤透了我的心。”语毕,指了指心,看着雪吟,“这一下,心里的你,成了血筑的了。”

闻言,雪吟的脸再度苍白,身子亦是抖了起来。‘你已经被我记在心里了,你一定会是我的’。这个眼前似豹子般的男子的话再次回响在她的耳边。

“二弟,雪儿讨厌血腥。以后,在她的面前,不要提‘血’之类的。”只当凤翔在开玩笑,凤飞懊恼的看着唯一的弟弟,“好了,天色晚了,你也早些去休息。”

“大哥和雪儿今天要洞房么?”凤翔起了身,“如此,我就不打扰了。”语毕,冷冷的看了雪吟一眼,掀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