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秘境探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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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乌木龙村大寨

乌木龙村大寨位于乌木龙乡政府驻地东北方向,距乡政府驻地一公里左右。那里,生活着50多户200多名俐侎群众。为了探访这里的俐侎人,我走进了这个古老的村寨。

说古老,据说是因为称为“大寨”的地点,建寨历史都比较早,都是俐侎人的“母寨”。乌木龙村大寨何时开始有俐侎人居住,已无从考证,但听说很多村寨的俐侎人家,都是从这里迁徙而出的。

从乡政府驻地出发,顺着扁乌公路走,十多分钟时间就走到了大寨组。乌木龙村大寨背靠茂密的山林,寨子前面和左右是庄稼地。包谷地里的玉米穗子已经干了,包谷棒子散发着清香。寨子里种满了桃、李、梨等果树,桃、李的果实已经败了,叶子却还很葱绿。倒是一株株梨树,枝头挂满着或黄或红或绿的梨果,让人唾涎欲滴。由于在公路沿线,又距街道不远,这里的俐侎群众生活条件相对较好,这从居住的房屋上可以折射出来。房屋虽然土木结构建筑较多,却也不乏有砖瓦房和平房。房屋就掩映在这些果木中,显得极富生气。

村寨里的人,除了妇女,一般都很少穿俐侎服装了。这一方面是因为距离街道很近,街道里的商店卖着很多款式不同、颜色各异的现成服装,他们容易买到;另一方面是由于民族服装穿脏了,到水里洗很容易掉色,掉色了又得妇女们重新染色,所以男人们和青年女子平时都很少穿民族服装。但据了解,每到节庆日子,青年男女还是很喜欢穿俐侎服装的。他们会在这些日子穿上崭新的俐侎服装,表达自己的喜庆心情。青年男女们则一起到公路上玩耍,或到山林中谈情说爱。

染布织布毕竟是俐侎妇女的传统手艺,老祖宗传留下来的东西她们不会丢,也舍不得丢。他们会代代相传,女子八九岁年纪,就要跟着母亲或者奶奶学染布织布。因此,走进大寨,还会经常看到妇女们染布织布的场面,还会看到各家各户场院里晾晒着染好的布匹。

有大寨的地方就有色林,乌木龙村大寨也如此,不仅有色林,还有其他一些祭祀地点。乡上熟悉俐侎民俗风情的有关同志告诉我,乌木龙村大寨组是是乡境内各种祭祀活动保留得最为完好的一个村寨;大寨组的俐侎群众也说,他们每年的祭祀活动很多。俐侎人对祭祀活动非常看重,大寨组的俐侎群众也不例外,每个祭祀日一到,都会听从主祭人安排,认认真真、虔虔诚诚地遵循礼俗进行祭祀。此外,他们还保留着原始的丧葬和婚嫁习俗。

采访得知,乌木龙村大寨组还沿袭着传统的节日礼俗。正月要过年,过年时间是正月初一到十五,年前要打扫房屋,表示扫除污秽,迎接新年;要置备粑粑等过年食物,过个丰盛的年;大年初一要到水井里“抢新水”,要行“踩财门”之俗;初一至初五期间,风水轮流转,成年男人办家务,女人休息;过年期间,青年男女可以整天出外玩耍,寻觅意中人;二月八要举行仪式祭奠家庙,要为家人和牲口“叫魂”;三月要过“清明节”,要上祖坟;四月立夏要祭家神;五月端午要吃粽子,祭家祖;六月要过火把节,要撒火把,要吹芦笙;七月要过“鬼节”,要接送亡魂;八九月要为粮食“叫魂”,祈祷五谷丰登等等。这些节日礼俗,每家的成年人都知道,都会认真遵循。

大寨组还传承着俐侎人的传统歌舞文化,每到节庆日子,他们都要吹笙弹弦奏笛,载歌载舞,共同狂欢。老老小小都会跳模仿动物行为演化成的舞蹈,如“箐鸡摆尾”、“老牛擦墙”、“黄鼠狼望蜂子”等;会唱各种各样的俐侎歌调,在田间地头唱《生产调》、在家带孩子唱《领孩子调》、打歌场合唱《打歌调》,到野外谈情说爱唱《山歌调》等等。《山歌调》俐侎人是忌讳在家中唱的,但其他的调子,在大寨组的俐侎群众家中,如果你请他唱上一调,不论男女老少,都会为你唱出独具特色的俐侎歌调。

俐侎人有保护自然的传统。历史上,为了保护自然,俐侎人民间曾成立过“会丛”组织,一般几个村寨的居民为一“丛”。“会丛”组成人员都有一项不成文的村规民约,就是要保护树木尤其是“色林”,谁恶意破坏自然,就要遭受“丛规”惩罚。乌木龙村大寨组的俐侎群众就很有保护植物的意识,村寨后面就是“色林”和树林,但那些植被一直以来都受到很好的保护。“色林”,因俐侎群众认为其具有神性,不敢砍伐,但其他树林里的树,群众也不随意砍伐。做炊时用的柴草一般只是砍树木的枝杈,只有间距太小的才砍树木本身……

走进乌木龙村大寨组,我不禁觉得其尽管居住人口少,却是整个俐侎文化的浓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