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读《荀子》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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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苟篇(2)

他人厌恶的,我也厌恶。对富贵的人一律傲视,对贫贱的人一味屈就,这并不是仁人应该采取的态度,这只是奸邪的人用来在黑暗的社会里盗取名誉的做法,用心最险恶了。所以说:“欺世盗名的不如偷窃财物的。”田仲、史鳝还不如那些偷盗的人呢。

活学活用

凡事都要讲究方法

荀子说:“操弥约而事弥大也。”字面意思是说,操持得越简约,而事业就越广阔。

这里讲的是一个方法论问题。凡事都要讲究方法,可以说,无法而不成事。学习,需要找到一种最适合于自己的方法,才不至于浪费不必要的时间、精力,才可以一劳而永逸,实现自己远大的理想;做事,也需要尽量寻找一种最合适的、最简便易行的解决途径,以求顺利、迅速地完成任务。

春秋战国时期,各诸侯国为取得霸权地位而展开了激烈的角逐,其中自然离不开人力、物力、财力,乃至军事武备的竞争。可是,仅仅在这些方面取得优势还不行,要想取得霸主地位,还需要懂得方法问题、策略问题,这也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权”、“术”之学。找对了方法,用对了策略,不但可以节省人力、物力,还可以转危为安,甚至可起到力挽狂澜的效果。因此,荀子提出了这个问题以提醒大家,以免浪费时间精力。荀子在这里强调,无论学习做事,还是治国为政,都不可盲目行事,而首先应寻找一种最最简单易行的方法、策略,以求事半而功倍,节约人力、物力、财力,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资源浪费、财产损失与人员伤亡。

远离中原的楚国,是一个充满奇彩异想的国度,更因伟大诗人屈原的瑰丽诗篇以及他传奇般的人生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神秘气息,吸引了万万千千的人去探索、去歌颂、去赞美。在神秘而瑰丽的楚国,尊神信鬼的传统源远流长。春秋战国时期更为严重,几乎是家家供神,人人信鬼。楚国人对鬼神都小心翼翼,毕恭毕敬,不敢有半点得罪。老百姓们逢事便卜,遇事便占,希望通过自己的真诚获取伟大而善良的神灵们的同情与谅解,使他们脱离苦难,免去灾祸,走出贫穷,过上幸福而甜美的生活。这样一来,便有一些人,特别是巫婆,趁机利用人们这一心理来发财致富。其中有一位巫婆特别可恶,她勾结乡里的恶霸无赖,又通过乡里的恶霸无赖与都城的恶霸无赖取得了联系,打通了关系,并通过都城的恶霸打听一些官府的消息,乃至案件的胜败。就这样,由于她消息灵通,她的占卜预测往往灵验,准确无误,毫厘不爽。善良无辜的人们不知就里,慢慢地竟对她信任起来,逢事便来求她占卜问询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巫婆的名声越来越大,甚至超过了楚王。楚国的男女老少把她奉为神明,仿佛她便是神明的化身,对她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甚至还为她修建了阔大的生祠。

这个巫婆凭借这种手段,聚敛了大量的金银珠宝。面对着白花花的银两,享受着百姓的信赖与敬仰,她竟然飘飘然起来,仿佛自己真的成了神灵,开始对百姓飞扬跋扈,不再轻易给人算命占卜,以此来抬高身价,甚至幻想能与楚王平起平坐,分享楚王半壁江山。她又散布谣言,声称自己是上天派下来为民请命、为百姓伸冤的神灵;并宣言,如若百姓有什么要求,她一定尽量满足,使他们脱离苦海。这样一来,百姓纷纷倒向巫婆,谁还把楚王放在眼里?

巫婆的种种神奇和百姓们对巫婆的趋之若鹜,渐渐地传到了楚王的耳中。楚王听后,简直忍无可忍,心想:她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下民,竟敢与我堂堂一国之君分庭抗礼,争夺民心,简直是胆大包天!楚王越想越气,立即派兵以妖言惑众之名杀死了巫婆,捣毁了祠堂,并放火烧掉了祠堂。一时间,火光四射,烟雾障天。百姓见楚王不但杀死了巫婆,还将象征神灵的祠堂付之一炬,都惶惶恐恐,议论纷纷,认为这种行为会受到天谴。但是迫于楚王压力,都敢怒而不敢言。恰巧这时楚国发生了大旱,土地干裂,地里颗粒无收。百姓们无以为生,因饥饿死去的人横尸旷野,其状惨不忍睹。愚昧的老百姓们把原因完全归罪于楚王,怨恨楚王杀死了巫婆,得罪了上天,使老天发怒,久旱不雨,百姓遭殃,国人受罪。一些巫婆趁此机会大肆散播谣言,诬蔑楚王,指责他不顾天下百姓死活,只为一己私利,杀害圣灵,使天下苍生受此劫难。并声言说,如若楚王不知反悔,继续妄所欲为,楚国将遍地白骨,无人能活。楚国人民信以为真,对楚王也更加怨恨了。

楚王见楚国上下沸沸扬扬,国人个个对他气势汹汹,又见楚国大旱不止,国库空虚,百姓死亡无数,心中煞是着急,对装神弄鬼的巫婆们更加痛恨了,真想将她们一一逮捕归案,从重发落。次日上朝,召见群臣,商议计策。群臣中有人主张向别国求援,先解决百姓生存问题;有人主张将那些搬弄是非、图谋不轨的巫婆全部铲除杀光,以除心头之恨。楚王见群臣的主张各有道理,便决定一边派人向邻国求援,一边整顿国事,逮捕巫婆,将她们全部处死以儆民众。

大臣熊蜇父听说后,连忙进谏楚王,说:“听说大王您准备逮捕巫婆,并将他们全部处死,有这回事吗?”楚王气呼呼地说:“确有此事。这些巫婆不安心分内之事,却处处与我为敌,妖言惑众,致使楚国上下人心惶惶。她们犯下如此目无尊长、违法乱纪之事,难道不该杀吗?我不杀她们,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我不杀她们,不足以平民愤。况且,倘若我今天不杀她们,她们会越来越大胆,如果放任自流,恐怕楚国真要毁在这几个小小的巫婆手中了。”听完楚王这番话,熊蛰父毕恭毕敬地说:“巫婆妖言惑众,扰乱民心,罪该当杀,即便是诛灭九族也不足以抵挡她们所犯下的滔天大罪。只是,卑臣认为,现在时机未到,还不到将她们逮捕归案的时候。现在,楚国上上下下、男女老少对巫婆奉若神明,信而不疑,而对大王您呢?他们正对您怒火中烧,大王您在这个时候做出杀死巫婆的决定,只会激起民众更大的怨愤。如若有不轨之人趁此向您发难,大王您的君位、您的身家性命可就难保了。凡事都要讲究方法,要想顺利解决此事,将它消灭于无形之中,既不激起民愤,又能铲除巫婆,需要寻求一个万全之策,切不可操之过急。卑臣不才,却也已想出一个计策,大王不妨试一试,也许能帮大王渡过难关呢!”楚王听了,喜出望外,赶紧催问是何计策。熊蜇父接着说:“大王您听说过大禹治水的故事吗?他的父亲鲧,治水以堵为主,结果事倍功半,不但没能将大水治理好,反而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大禹则不然,他一改其父之法,采用疏导的方法,结果治水成功,受到百姓爱戴,成为一国之君。大王您不妨做一回大禹,顺应民意……”

楚王听后哈哈大笑,马上吩咐左右,完全照熊蜇父的意思去办。他派人去邻国请求援助,获得诸国的资助,将粮食衣物分给百姓。百姓吃饱了,穿暖了,也便不再像从前那样忌恨楚王了。楚王又一改往前作风,也像百姓那样信起鬼,供起神来了。他又命令众巫推举一名大巫来主持祀鬼奉神之事,并重新为他们修建了祠堂,还送给她们许多金银珠宝。国家有什么事,无论大小,也都要去大巫那里请示占问。与此同时,楚王又在全国招揽了大批优秀人才,委以重任,平息了许多诉讼纠纷、冤假错案,罢免了一些贪官污吏,对乡邑和国都的恶霸进行了严厉的惩治。这样一来,社会诉讼事件少了,百姓们都能安心生活,无人再向巫婆们提供消息,她们的话也不再灵验和准确了。慢慢地,老百姓们便不再像从前那样相信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