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读《荀子》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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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君道篇(4)

贞观初年,李世民的言行都比较谨慎,注意克己节欲,不以玩乐分心。上朝时,大臣们讨论军国大事,或请示皇上决断问题,一般都先听后说,多听少说。较难办理的事情,总在调查了解后,三思而后行。房玄龄发现了这个变化,对太宗说:“陛下原来驰骋疆场,说话做事雷厉风行,现在贵为天子,却言行谨慎,话也少多了。”太宗说:“现在我每次上朝说话之前,都考虑着话说出去会有什么后果,对百姓是否有利,所以不敢多说。”房玄龄更进一步说:“不仅君主要谨言慎行,就是做人臣的,每说话也要考虑后果,三思而后行才好。”魏征也说:“君王居四海之尊,若有丝毫差错,犹如日月之蚀,天下人人都会看见。陛下所说的谨言慎行,真是再好不过了。”

事实上,在贞观初年,李世民也是这么做的。他刚刚登上帝位,就下令放走皇宫园囿中的鹰犬,指令各地州县不得进献珍禽异物,停止修建宫殿楼阁,甚至不让后宫妃子们多添新衣,他自己的龙袍也是三年不换新的。他爱护百姓,不夺农时,而违犯法律的人也少,有一年全国竟然仅有二十几个犯人。可见,李世民君源臣流的统治思想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智慧金言

尽管唐太宗李世民和魏征等人没有说君源臣流的思想来自荀子,甚至他们所说的比荀子所要求的君源民流也还有一点距离,但早在战国时期的荀子提出的这一观点的优越性是显而易见的,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可以作为一个例子了。即使时至今日,这一观点对于我们的建设与发展也仍然有着积极的借鉴意义。

领导者要起表率作用

荀子曰:“君者仪也,民者景也,仪正而景正。君者盘也,民者水也,盘圆而水圆。”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君主就好比标杆,人民就好比影子。标杆端正,影子就端正。君主就好比盆,人民就好比水。盆圆,水就圆。这句话是对治国为政者所提出的警告与要求。

在当时那个诸侯争霸、战乱不断的年代里,一个国家要想雄视诸侯,立于不败之地,国君在其中占有绝对重要的地位。国君的所言所行、所作所为不仅关系着他本人的命运,更重要的是直接关系着国家、关系着人民大众的生死存亡。无数历史事实表明,德才兼备、谨言慎行、善于择贤而用的圣明君主,不仅自己可以富贵一生,更可以成就一番功业,彪炳史册;而那些昏庸无能、唯色是求、唯乐是务的君主只能落得身死国亡的下场,为后人所唾弃。因此,对一国之君来说,要想稳坐君位,称霸一方,成就一番丰功伟业,首先要从自身做起,端正态度,严格要求自己,注重自身修养;不可图一时享乐,妄所欲为,敲诈百姓;更不可因一己私利盘剥掠夺,失去民心。道德高尚、品行端正、关爱百姓的君主,才会受到百姓的爱戴与敬仰,才能得到百姓的亲服与归顺。否则,就会害人害己,后患无穷。

春秋时期,卫国有一位国君,死后谥懿,后人多称他为卫懿公。卫懿公荒淫无道,整天花天酒地,纵情声色,对朝政不理不问。国中小人当道,贤人斥退,国政废弛,军务松懈,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卫懿公有个爱好,就是特别喜欢奇禽异兽。他四处搜求珍禽异兽,把它们养在宫中,作为宠物,供自己消遣解闷。许多卑鄙小人和谄谀大臣便投其所好,使出浑身解数,搜罗奇禽异兽,以讨好卫懿公,邀功请赏,取得高官厚禄。没过几年,富丽堂皇的王宫之中已充满了形形色色的珍禽异兽,鹿鸣鹤舞,龙腾虎跃,令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卫懿公整日躲在宫中。与一群谄谀小人听鸟儿鸣歌,观游鱼嬉戏,悠哉悠哉,完全不管百姓死活。

有一次,卫懿公觉得在宫中憋闷,便命左右备车巡行朝中。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出了宫门,直奔朝中最繁华的中心地段。路上行人个个愁眉苦脸,步履沉重,面如菜色,唉声叹气。懿公对此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只命左右打听哪里有什么奇闻趣事、珍禽异兽。在大街上走了一圈,直到快到尽头,仍没发现令懿公高兴的事。懿公闷闷不乐,对左右大骂不止。就在这时,他发现街尾聚了一群人。喝彩声、叫好声时时传人懿公耳中。懿公听了,忙命左右打听情况,原来前面有两头牛角抵斗架。懿公喜出望外,连忙下车去看。只见两头大黄牛正支开架式,抵住对方,你来我往,我往你来,互不相让,久久相持不下,胜负难分。围观的人连声喝彩,懿公也跟着喝起彩来。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其中一头牛突然将头偏向一方,另一头牛来不及防备,直冲向前去,险些跌倒。众人哗然,笑声震天。懿公如获至宝,忙命人将两头牛牵回宫中,派专人喂养、训练,还给这些养牛的人以中士的待遇。从此,懿公以牛为伴,天天躲在宫中,看两头牛角抵取乐,打发时光。

卫大夫宁夫子一直对卫国忠心耿耿,兢兢业业。听说此事后,对国君的这种荒唐行为深感忧虑。他茶不思,饭不想,心想:如果卫君一直这样荒唐下去,卫国岂有不亡之理。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作为卫国大夫,有责任、有义务去劝谏君王,使他停止这种荒唐行径,改过自新,即便是因此家破国亡也在所不惜。想到此,他便毅然决然地来到宫中,要求进见懿公。

这时,懿公正在宫中和一批谄谀小人观看角抵斗架,宁夫子远远地便听见卫懿公的大笑声。宁夫子走到懿公身边,苦口婆心地劝道:“大王,作为一国之君,万民之主,您是不应该这样的呀!牛,乃是用来耕地的,而不是用来斗架的。现在您喜欢看牛角抵斗架,老百姓听说之后,也会仿效起来。这样,用来耕田的牛就会减少。斗架的牛越来越多,耕牛就越来越少,这样下去,农业必然会受到损害,收入因此也便会相应得减少。田里收入少了,老百姓们无以为生,流离失所,社会就会发生动荡,大王您的君位就危险了呀!所以,臣下请求国君一定要慎之又慎,万不可为了一己私欲而危害了国家、危害了百姓,也危害了大王您的身家性命呀!”

卫懿公正玩得开心,看得高兴,对宁夫子的这些忠言劝告哪里听得进去。宁夫子站在一旁,等了许久,见卫懿公对他的诚恳劝诫置若罔闻,实在无法,只得叹了口气,掉头走了。其他大臣见状,也都悄悄地离开,再也无人劝谏了。

卫国中那些善于投机取巧、好吃懒做的人,便学起卫公的样子,干起了用牛角抵斗架的买卖,以此谋取钱财。他们中那些善于用牛抵斗架的人,所赢得的钱财甚至高出耕田所得的十倍、百倍。百姓见了,纷纷仿效起来。他们再也不下地耕田,纷纷躲在家中,专心教牛角抵斗架,妄想以此发财致富。一时之间,斗牛之风盛行。上至宫廷大殿,下至大街小巷,无不充斥着耕牛的闷叫声、疯狂的喝彩声。这样一来,耕牛不再耕田,百姓不再劳作,土地大片荒芜,国库虚空,百姓生活更加艰难。

没过多久,卫懿公又听说邶地有匹马生了一匹小马驹,这个小马驹不善于奔跑,叫声却悦耳动听。卫懿公喜出望外,兴奋异常,立即派人把马驹牵人宫中宠养起来。小马驹果然生得与众不同,孱弱却惹人怜爱,叫声虽小却如天外之音,清脆悦耳,回味无穷。卫懿公对这个小马驹宠爱备至,给它修建了专门的宫室,配上了漂亮的小马鞍,还派专人伺候料理,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得无微不至。

宁夫子听说后,感觉事态严重。他不顾家人反对,马上进宫求见懿公,愤怒地对他说:“大王,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作为一国之君,应以国家社稷为重,为天下苍生着想。而大王你整天想的却是斗鸡走狗,丝毫不顾人民死活。这马本来是善于奔跑的动物,如今却善于呜叫,物非其本类,这是妖孽降临,是上天要惩罚你的征兆呀!况且,马本是以善跑而被人们所使用的,叫得好听不是什么本事,更不是什么好现象。现在,你又喜欢什么叫得好听的马,那么老百姓又会仿效起来了。如此下去,卫国又会出现许许多多不务本业的百姓,又会出现大片大片无人耕种的土地。你这不是在破坏国家的根本吗?不该做的事,大王你一定不要提倡。大王你如果再不醒悟,卫国将败坏在你的手中,卫国的百姓将因你而遭殃。大王你本人也将因此而自食恶果,不但要身死国亡,恐怕也会被诸侯耻笑,遗臭万年呀!”

尽管宁夫子声嘶力竭地一再相劝,卫懿公硬是不为所动,仍是自得其乐,整日与牛为伍,与马为伴,哪里会想到大祸临头呢?又过了一年,狄人突然进攻卫国,卫懿公仓促应战。可是,由于平时疏于政务,军备松弛,驾车的人驾不好车,使战车失去控制;士兵们也都好逸恶劳,不愿作战,更不愿为卫懿公效命疆场,纷纷逃散。结果,卫军节节失利,处处失守。狄人长驱直入,一直攻入卫国国都,卫懿公被狄军杀死。

智慧金言

卫懿公身为一国之君,万民之主,不谨身立命,不听从劝告,贪图一时耳目之娱,与禽兽为伍,唯声色是求,最终身死国亡,岂不痛哉?古人所云:上行而下效,不即指此而言吗?所以,荀子告诫天下治国为政者,要想保住社稷江山,首先在于自己言正身正,能起表率作用。

领导者要耳聪目明

荀子曰:“墙之外,目不见也;里之前,耳不闻也。”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人们因墙的阻隔而看不到墙外的事物;因为距离的遥远听不到村前(和村后)的声音。在此,荀子告诫我们一定要耳清目明,勇于斥退身边的奸邪小人,时时反省自己,以免被花言巧语冲晕了头脑,误了大事,遗恨终身。

人人都喜欢听到别人的赞美、恭维与奉承,却很少有人会去反思自己是否真的完美无缺;人人都希望自己是众多明星中最亮丽的那一颗,却很少有人愿意为此付出汗水;这一弱点几乎存在于我们每个人的身上。如果我们不时时提醒自己,杜绝这种错误,它会给我们的人生之路带来无穷遗憾、无限悲哀。对普通人如此,对高居人民之上的治国者更为重要。

春秋时期晋国有一位国君,他死后谥“灵”,所以后人称他为晋灵公。晋灵公是位昏庸无能的君主,他不理朝政,却喜欢养狗。他派专人在全国各地搜罗品种奇特、世上罕见的良种狗,并派人在曲沃这个地方专门为狗修建了壮观的狗圈,命专人饲养。更为荒唐的是,他甚至让人给狗穿上漂亮的衣服,还让它们吃只有帝王将相才能吃到的山珍海味。

这样一来,一些奸邪小人便投其所好,四处为灵公搜罗品种奇特的良种狗,以博取灵公欢心,谋取高官厚禄,屠岸贾就是其中一位。此人阴险毒辣,奸邪霸道。他天天伴在灵公左右,花言巧语,阿谀奉承,把昏庸的灵公哄得乐呵呵、喜滋滋的,因此也得到了灵公的宠信。晋灵公不但把朝中事务无论大小一律交给他去处理,对他更是言听计从。屠岸贾得到灵公信任后,便恃宠自专,任意妄为。他大力提拔一些巴结讨好他的无耻小人,与他们勾结在一起,结党私营,排除异己,致使朝中小人当道,贤良斥退,百姓蒙冤,全国上下一片混乱。

一天夜里,一只狐狸窜进宫中,把襄夫人吓得大病不起。晋灵公大怒,放出宫中所豢养的狗去和狐狸搏斗。结果,狗打败了。屠岸贾便叫人捕来一只狐狸,进献给晋灵公,不知廉耻地说:“大王,您的狗真厉害,把这只凶猛的狐狸给抓住了。”

晋灵公信以为真,心中大喜,对狗更加疼爱,向全国发布命令说:“我的狗群抓住了危害人类的狐狸,立了大功。以后,国中诸人勿要侵犯我的狗群。如若有人敢违令抗旨,一律处以砍脚的刑罚。”法令一公布,老百姓们都怕得要命,见到狗都躲着走,惟恐避之而不及,谁还敢侵犯这些饱受宠爱的狗群呢?这些狗公然地跑进市场,窜人百姓家中,随便地吃案板上的东西,喝水缸中的清水,有的还咬伤孩子,吓走牲畜。百姓们都怨气冲天,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屠岸贾管理朝中事务,当然也包括这些备受宠爱的狗群。他知道灵公爱狗如命,所以对狗群特别关照,时时去狗圈视察,而且还要亲自喂养。这些狗也和屠岸贾特别亲近,很听屠岸贾的命令,大臣之中谁要反对屠岸贾,他一吹口哨,成群的狗便冲上去咬住不放。因此,国中大臣几乎无人敢反对屠岸贾,更没有人敢向晋灵公进谏。大臣赵宣子对灵公忠心耿耿,对屠岸贾的行为实在忍无可忍,不顾大家劝阻,来到宫中,要求进谏晋灵公。屠岸贾知道后,让狗挡住大门,,赵宣子无法人内,只得退回,但二人从此结怨。屠岸贾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发誓除掉赵宣子。

有一天,这些狗窜进晋灵公的花园,咬死了晋灵公的羊。屠岸贾很害怕,便借刀杀人,对晋灵公说:“大王,赵宣子这人实在可恶,简直目中无人,他故意将他的狗放出,让它们窜进您的花园,咬死您的小羊羔,根本不把您放在眼中。他这是在向您挑战,要与您为敌呀!……”话没说完,灵公已经气得暴跳如雷,立即派人去刺杀赵宣子。赵宣子在家人的保护下,好不容易才逃脱危险,逃到了秦国。赵宣子的族人赵穿见晋灵公昏庸无能,亲近小人,听信谗言,不辨真伪,残害忠良,只知自己寻欢作乐,置百姓的疾苦于不顾,便组织族人攻打屠岸贾,将他杀死,并在桃园中杀死了晋灵公。

智慧金言

灵公无道,闭目塞听,不辨真伪,宠信屠岸贾这个奸邪小人,致使忠良引退,贤人解职,小人当道,奸邪执政。灵公导致身死国亡,其教训是惨重的,究其原因就在于他宠信屠岸贾这个卑鄙小人。屠岸贾就如同荀子所说的那堵遮人视听的高墙,挡在贤良与国君之间,危害国家,危害百姓。天下治国为政者,一定要引以为戒,不要让屠岸贾这样的社鼠与猛狗乱了国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