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我走得很慢,但我从未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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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塔林】冰海对岸的古老悬念

我们玩的是一种找尖顶的游戏,想象塔林古城是一个错综复杂的棋盘,而我们是那些可以移动的棋子。

波罗的海每年冬天都结冰。在全球变暖以前,原始人也许是踏着海面,从赫尔辛基一直走到了塔林。现在,我们坐船。

如果我是海鸥,就可以看见通体明黄色的Tallink邮轮是如何在波罗的海上破冰缓行。而现在,我们只能坐在温暖的船头大厅,喝香槟,对着整面玻璃幕墙外的海和天发怔。在这样壮阔的背景前,男人弹钢琴,女歌手随随便便穿一件粉红色毛衣,哼唱着过时的英文歌曲。

不知行驶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完整的分界线,跨过之后,Tallink便脱离了冰雪,奔向湛蓝大海。

我特别钟意到达塔林的方式,正因为有海相隔的悬念,有八百多年历史的塔林才格外美好。最初的时候,丹麦人或许也是坐船来到这个名叫“科勒万”的地方,并急急忙忙打起桩子的。于是,建筑下的土地也随之更名为Tallinn(意为“丹麦的城堡”)。

现在赫尔辛基人在周末成群结队地赶来,因为海的这一岸的物价更便宜,菜肴不像芬兰菜那么可怕,又有Hesburger(芬兰汉堡品牌)连锁店,中世纪建筑保存完好,而女人也更具风情——James跟我们解释芬兰女孩和爱沙尼亚女孩的外貌区别,后者身材比例更完美,面孔也更有轮廓。这么说,塔林比起赫尔辛基来,简直占尽优势?除了人均收入这一点。

James有发言权,他从中国来到芬兰,并娶了一名拉脱维亚的妻子。他解释了拉脱维亚、爱沙尼亚和立陶宛的地理位置,它们算北欧,又算东欧,大概应该叫做东北欧,而拥有“不冻港”的塔林,便有“欧洲的十字路口”之誉。

一辆绿色的有轨电车慢腾腾地驶过。穿过窄窄的轨道,便是古城Vanalinn。天色将暗,我们没有太缜密的计划,开始玩一种找尖顶的游戏:想象塔林(Tallinn)古城是一个错综复杂的棋盘,而我们是那些可以移动的棋子。只要看见哥特式的尖顶便走过去,你会遇见重要的景点:古堡、教堂、市政厅……准不会错。

在一个教堂的小房间门口,牧师招手亲切地呼我进去。他们用投影仪把赞美诗句子中灰色的字体打在白墙上,一位带孩子的妈妈弹着优美的钢琴。这里是北欧保存最好的中世纪城,教堂密集,其中最著名的要数Alexander Nevsky大教堂。它高高地立于山顶,像俄罗斯童话里常常出现的背景画面。而在市政厅广场上,餐厅服务员打扮成中世纪的贵族招揽生意,商店里卖的都是老式的羊毛衫和羊毛围巾,虽然也许连爱沙尼亚人自己都嫌弃它的老式了。

以塔林为首都的爱沙尼亚随前苏联的解体而独立,2004年它加入欧盟,却还在坚持使用自己的克朗。在某种意义上,这像是一种对个体存在的表达,也让距此只有两小时船程的赫尔辛基人无法真正地对塔林具有亲密感,或把它当作另一个Espoo(赫尔辛基最大的卫星城)。

爱沙尼亚的经济转型十分成功。据说在最近的一次对欧盟各国居民的调查中,爱沙尼亚人表现得最为乐观,因为有78%的爱沙尼亚人相信:未来生活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