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21岁的史蒂夫·乔布斯退学,变卖家产换来1300美元,研发了第一台苹果计算机。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当时计算机太贵,他买不起,只好亲手做了一个。后来乔布斯发现他的苹果机很好卖,于是他和朋友史蒂夫·沃兹尼亚克想成立一个公司。因为两个人太年轻所以经常发生争执。后来,一个比他们年长20岁,比他们更成熟的人鬼使神差地调解了他们的分歧,于是,乔布斯觉得这个人对于苹果来说或许很重要,就拉他入伙创办了苹果公司。这个独自注册了苹果公司,并起草了三人合作合同的人,就是苹果公司鲜为人知的第三个合伙人罗恩·韦恩,他在苹果公司占了10%的股份。
然而,正因为他的成熟,韦恩认为苹果电脑的创业风险太大,如果公司倒闭了,他会败得很惨。在注册苹果公司仅12天后,他又把自己的股份以800美元价格卖回了公司。而乔布斯此时正为加快生产的资金来源头疼,他最终求助风险投资家马克·马库拉,并得到了9.1万美元的资助。6个月后,苹果公司的生意开始红火,4年后苹果公司上市,马克·马库拉尝到了第一个丰收的硕果--1.54亿美元。今天,韦恩依靠政府救济,靠卖邮票和钱币生活。如果韦恩的股权留到现在的话,价值大概有350亿美元。
风险投资为美国金融注入了强心剂
风险投资助美国产业升级
风险投资不像作为世界货币的美元或金融衍生工具那样,是一把明晃晃、显而易见的金融霸权利刃。风险投资是美国金融体系中的另类,有意义的搅局者,为美国金融体系注入了活力。它更像中国的太极,用的是内功。最重要的是它促成了美国产业升级,这些新兴企业构成了美国经济增长的重要源泉。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美国的经济连续快速增长,风险投资是其中非常重要的因素。风险投资增强了美国经济实力,是美国能够推行金融霸权的物质基础。
如果说半个多世纪来美国高科技带动了整个美国经济的发展如火箭般突飞猛进,那么风险资本就是火箭的助推器,而且唯一不缺的就是燃料。风险资本对美国金融称霸全球功不可没。
风险资本提高了美国整个产业体系的质量和水平,巩固了美国经济霸主和金融霸主的地位。风险资本是美国的金融资本很好地支撑产业资本的佐证。如果金融资本不投到产业中并不会创造价值,但若金融资本过多地掠夺产业资本创造的价值,比如借款利率高昂,就会抑制产业资本的活力和积极性,最终阻碍一个产业甚至一个国家经济的发展。同时,若金融资本不能与产业资本很好的对接,也会阻碍和延迟产业的发展。
20世纪60年代,进入知识时代和信息时代的初期,美国风险资本就敏感地意识到投资于这些未来潜力巨大的新兴企业可能带来丰厚回报。在自身逐利的同时,美国风险资本也在客观上推动了美国和整个世界的高新科技发展,使美国引领全球科技,提升了其高科技的竞争力。除了人们熟知的电子、生物医药、互联网等领域外,风险资本甚至还投资于耗资巨大的航空航天产业,促进了整个人类探索太空的进程。如Moon Express有限公司与美国宇航局合作开发“革新月球示范数据”项目,该公司的投资人之一就是美国有名的风投专家翁纳文·简。
没有和新兴产业密切结合的风险资本的鼎力相助,也许今天的美国是一副完全不同的景象。早在20世纪上半叶,日本依靠精益求精的完美精神就展示出与美国抗衡甚至超过美国的经济实力。虽然第一辆汽车、第一台数码相机都出在美国,但最终日本的汽车、数码相机却打败美国。令人遗憾的是,日本的高科技多是在已有技术上的改造,是渐进式的创新。日本的精神是鼓励做得虽好,却非做得不同,因而风险资本发展缓慢,不能挖掘出新的经济成长点。世界科技的发展需要美国颠覆式的突破,美国在20世纪后半叶以风险资本为沃土培育出互联网、计算机、智能手机为代表的高科技产业后,迅速扭转被日本赶超的不利局面,将日本远远地甩在身后。
风险资本的竞争策略就好像太极中的云手,美国通过云手的“一推一拉”,了无痕迹地吸走了其他国家未来的发展空间,从而增强了自己,削弱了对手。
美国风险资本在全球范围内攫取利润
“一推”是指美国凭借自己的金融霸主地位,通过各种手段推开了各国金融的大门,使得美国资本能在全球范围内通行,哪里有机会,资本就能扑到哪里去逐利。
近年来由于美元贬值,美国投资者开始将风险投资转向亚洲等回报较高的新兴市场。IDG集团董事长麦戈文称:“毫无疑问,中国市场的确还不够成熟,但这正是令人感到激动的地方。中国将会成为世界风险投资回报率最高的地区。”正是由于中国本土风险资本尚处于萌芽时期,美国风险资本才占尽先机,凭借老道的经验嗅出了最有价值的投资机会。美国风险资本用熟练的操作手法在投资中为自己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和最小的风险,靠品牌的优势促成合作。
吸引全球精英企业到美国上市
“一拉”是指美国凭借自身完善的资本市场运作体系将世界各国的精英企业吸引到美国去。早在20世纪90年代,欧洲就意识到由于缺乏为小企业服务的股票市场,很多欧洲企业都到美国上市,其中纳斯达克市场更是受到小企业的青睐。这种情况不仅不利于欧洲金融服务业的发展,更阻碍了欧洲风险资本扶持新生企业的发育和成长的步伐。因此,欧洲国家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建立和完善为中小企业服务的欧洲股票市场。其他多个国家也陆续建立了类似的股票市场,中国的创业板于2009年成立。但美国纳斯达克市场还会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吸引着各国企业,中国的百度、分众、盛大、当当网等一大批高成长价值的企业都在纳斯达克上市了。
美国资本不仅在今天影响着各国的经济,也将在未来撇走它们经济成长蛋糕上面那层最有价值的奶油。
警惕风险资本的投机
在今天的中国,有一股追逐风险资本的风潮。然而,风险资本并非像创业者心目中的天使一样美好,它是一把双刃剑。风险资本冷酷而又严谨客观,因为资本只相信资本的力量,必须由它决定规则。
马克思说过:“资本可以雇佣劳动,劳动不能雇佣资本。”资本的本质是逐利。美国风险资本运行多年,早已总结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投资条款。例如业绩对赌协议、优先清算权、回购权等。拿对赌协议来说,虽然它激发了创业者的工作激情,但也为企业的未来归属埋下了极大的隐患。
2004年6月10日,蒙牛在中国香港联交所成功上市。一个月前,摩根士丹利等投资方和蒙牛管理层持有的金牛公司(蒙牛的法人股东)达成了一份股权调整协议。蒙牛在三年时间内的年盈利增长率若是低于50%,将要转出金牛一定的股份或现金给摩根士丹利、鼎晖和英联三家风险投资机构作为补偿;若是年盈利增长率超过50%,摩根士丹利等三家机构也会相应转让一定股份或相应现金支付给金牛。最后,蒙牛高速的增长速度使大家都获得了利润,摩根士丹利等风险机构虽然减少了手中的股票份额,但股票价值的大幅度提升足以超过其原有股票的价值。蒙牛让这些风险投资机构大大地赚了一笔。
相反,当企业运行不利时,风险资本已经把自己的风险降到最低,企业伤筋动骨大出血,它只是擦破点皮。如果创业者对资本市场不了解,更会被它们玩弄于股掌之中,经过几轮资本运作,创业者可能已经完全失去了对企业的控制权。“太子奶”创始人就因为不成功的资本运作而最后被净身出户。
通用电器的创始人托马斯·阿尔瓦·爱迪生,也曾因胶卷电影失败而被资本投资者赶走。他临终时告诉儿子:“知识就是力量”。后人诙谐地说爱迪生应该告诉儿子:“不能相信资本家”。
为了尽快得到回报,风险投资有时还会对所投企业施压,迫使企业超过发展规律而快速催熟,揠苗助长。当风险资本靠着漂亮的财务报表把自己的股份卖个好价钱而心满意足地撤走时,企业在客户服务、品牌塑造等方面却遗留下很多问题。
风险资本的特点决定了它只追逐最有潜力的技术企业,因此,它的去向也代表了新的经济增长点。伴随着大量风险资本的介入,相关技术行业的泡沫就会产生,比如20世纪90年代初的互联网泡沫,但正如涨潮的大海必有泡沫一样,泡沫破灭后留下的企业才是行业精英。因此,风险投资并不影响美国金融业的稳定。
识破风险资本竞争力之谜
一直以来,美国政府就积极扶持风险资本的发展,设立中小企业投资部门指导其工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提升美国风险资本的竞争力。美国政府还为风险资本创造稳定、良好的发展环境,最大限度地减少风险投资的风险。通过立法加强风险投资的管理和监督,政府资助投资前的技术评估和审计,对风险投资的部分股份担保或补偿损失。
增加风险资本的供给。为了鼓励风险资本的发展,美国政策允许一定比例的退休基金和保险基金进行长期风险投资。政府也出资介入风险投资,起到引导和示范作用,并利用税收激励个人和民间机构进行风险投资。
增加流动性。美国政府颁布很多鼓励企业收购兼并的政策,以此来扶持纳斯达克交易市场并为风险投资的撤出疏通渠道,提高了风险投资的流动性。
风险资本为美国金融霸权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增强了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
中国风险资本路在何方
风险投资的兴起,对于中国经济结构的转型及加快创新型企业发展至关重要。
在政策层面,中国应制定和完善风险资本的相关法规,引入有限合伙制,为风险资本的顺畅运作提供制度保障;建立官、产、投协调机制和信息共享机制;加强对风险投资发展的引导;提升产业孵化成功率;建立多层次、互融通的资本市场体系,为风险资本创造适宜的活动空间和退出渠道。
在经营层面,中国风险资本要立足中国国情,珍惜国内高科技迅猛发展的投资机会,加快高素质风险投资人才培养,提高对技术和市场的敏感度。
未来经济的较量就是风险资本的较量。谁能在未来经济领域傲视群雄,就看谁的风险资本嗅觉更敏锐、行动更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