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什么都争,待看他可怜巴巴的干等样,又忍不住一笑,给他斟满,满上自己的,他才满意的笑笑。
“灵儿敬两位皇子一杯,感谢二位皇子的大驾光临。”我笑说,三人同乐,这一餐吃的饱满,聊了许多,忽然发觉端木齐也是个不错的人,沉稳,涵养,也大度,不拘小节,更爽快,不似端木安直白无脑,也不似端木轩百变无常,更不似端木风那么欠揍,怪胎,混球,可恶,恨不得抽了他的筋,打烂他的头。
不过,想着想着,我也恼了,怎么又到端木风这了?干嘛老是想起他就没完?可恶的家伙。这辈子我跟他算是不共戴天了,仇深似海,可恶的混球。
宣阳殿,端木风正朝着小顺子大发雷霆:“该死的,去查清又是哪个多事的家伙把父皇搬来的。”
小顺子吓的滴溜溜的,距离端木风足有十米,颤悠悠的说道:“殿下,不用查了,是长平公主。”
端木风闻声怔怔的瞧着他,问:“你怎会知道?”小顺子苦笑着,分明是要哭的表情:“公主早上来说,说您要是不去,就去求皇上给您赐桩婚事。”
端木风闻声,那双黑目似鹰看到猎物一样,狠狠的瞪着,欲要一****吞了眼前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他怒啸一声:“该死的,为何不早说?我看你是活够了。”
“哐当”虽距离十米,小顺子还是被一脚踢飞,随之见声不见人的传来一句:“是殿下不让奴才说的,殿下赎罪啊!”
“该死的,混蛋,这些无知又多余的动物。”骂声荡漾在整座大殿,他咬牙切齿的恨死了上官灵儿那个丫头,竟要把她配给自己?还好圣旨未下,他便有机会琢磨着怎么让她早点投胎。再逍遥不被牵连的继续做他的逍遥王。
夜幕悄临,寒风呼啸着,如今快进腊月,再有一个月的日子就立春了,跟着便是新年,是我在这过的第一个年,倒也盼着,不知皇家是如何守岁过除夕的?
这几日倒还安宁,偶尔的端木安来跟我逗逗嘴,端木轩来解解闷,说到端木轩也是火大,他竟将那夜卖了我的事忘的一干二净,我又不敢张口骂他,可怜了自己。
端木齐也自打那日起,偶尔会拿着壶酒来跟我喝两杯,我倒也乐意,跟他聊天,挺惬意,重点是不会被整。
近来十几日,端木风倒是出奇的安静,也未瞧见,我也乐得轻松自在,可不想再见着那讨厌的家伙。
今个数了下日子,立春还有二十日,再有一月便是新年,虽盼着,也惋惜,雪季便要过去了,莫名的升起股子惆怅。
“郡主,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我在殿门前站着,瞧着忙碌的宫女太监,人人都有事做,充实着自己,我倒好,十足的寄生虫了,虽说是人都会梦寐着有今日生活,可久了,也就乏味了。
“瞧天呢!”我随口说着,紫竹顺着我的话望上去,我“噗嗤”一笑,打趣说着:“你啊,真是可爱,说什么信什么,我不过是无聊闲的。”说罢,我还真望上天了,淡淡说着:“就是不知何时再有雪?”
“郡主,还下啊?这天已是够寒的了,再下雪可就得冻死人了。”
是啊,有几人像我似的不怕寒?其实我也非不怕,不过是想在其中找到丝温暖,找到丝熟悉,我始终相信那句话,雪便是母亲,我从未见过,却梦寐以求的母亲。
“紫竹,去给我拿披风来。”我说着,紫竹蹙起了眉头,有些忧心的问道:“郡主,你要去哪?您今日身子都不怎么好,这万一出去再……”紫竹欲言又止,我岂会不知她想说什么?不过是觉着我身子不好,严重伤了风,万一出去再碰着那怪胎,不就完了?我倒是不以为然,安静了那么多日子了,不会那么背出门就碰着他吧?
“放心吧,你主子我哪有那么背运啊?不过想出去这里转悠一下,闷死了,我身子骨没问题的,快去。”我一面说,一面推搡着紫竹回里拿衣裳。
紫竹露出个担忧又无奈的眼神,转身走进去,我便瞧着天,日头不怎么足光,云彩变幻的有些快,远远的还有朵黑云彩,这征兆,可是说会下雪?
想到这,心情愉快了一阵,空中越多阴云,我心里边的阴云便愈发散的快,待到日头完全被遮,我心中却突然裂开了一条缝隙,透过来的那才是真正的阳光,我痴爱的雪妈妈,快快来吧!
许是听到了我的祷告,雪便如我愿的下了起来,我兴奋的拍着手掌,未等紫竹取来披风,已跑到了院中,快乐的似只小鸟,乐以忘忧。
我追逐着每一片雪花,鹅毛大的雪,看的清美丽的支架,不过,怎的又撞上了什么?缓缓抬眸看,顿时结了舌,似忘了说话,也似是被惊吓住了。
“该死的,你撞人也上瘾的?”端木风横眉怒目,有些恼,却不似往常那样吼叫,也未把我再揪起来丢出去,而是看着怔愣的我,说道:“该死的,看够了没?无知的女人,无知又花痴的女人。”
顿时,我终于醒过神来,第一时间反应的是四下瞧瞧,我可是又无意出了琉淑殿?可结果是,还在殿内,不过是门前罢了,端木风也是进门才被我无意撞到,可他,为何来我殿里?
“灵儿参见五皇子。”不管如何,规矩行礼总是没错的,再敢骂人再说了。
“莽撞,无知,蠢,果然是最多余的动物。”他声声骂刺进我耳中,还真是不能好好跟他说话,混球就是混球,永远吐不出象牙。
“莽撞,无知,还是蠢,与您有何联系吗?五皇子。”我慢声细语的问着,表现的极为天真,眨巴着眼睛,带着笑,端木风果然火了,就待他扬起拳头时,我“咻”的躲开。
“该死的,你竟然还敢躲?”端木风吼骂,紫竹已拿着披风走了出来,瞧着这架势,吓的她不轻,赶忙来到端木风跟前,跪地替我讨饶道:“奴婢参见五皇子,五皇子赎罪,郡主都是无心的,求您放过郡主吧!”
我重重叹了口气,真是给本郡主丢人丢到家了,竟如此跟一个混球求饶?气煞我也,可她也是衷心主子,担心主子,怕我这主子受伤遭罪不是?想着,也就不怪她了,倒是还觉得心中有些暖。
“滚开。”端木风厌烦的踢开紫竹,令紫竹身子一歪,蓦地倒在地上,我在几米开外,气的火冒三丈,头顶直窜青烟,不要命的劲霎间就来了。
我跑上前,先是搀起紫竹,询问她无事,才回身站定端木风跟前,狠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齿的想嚼了他,最后指着他骂道:“你这个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败类,怪胎,混球。”
我声声咬牙骂的解恨,端木风黑的脸已无法形容,像一头受到愚弄的尖角牛,气极了。蓦地攥住我的手腕,逐字逐句,警告加威胁的说道:“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想都不想的朝他喝骂道:“我没种,你个混球,怪胎。”
“该死的,欠揍的家伙,你完了。”端木风说罢,一把将我扛了起来,他拦着我的腰,我半个身子探在他身前,身子向前倾斜,空着我的头,那感觉,糟糕,糟糕透了。
“端木风,混球,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放开我。”
“呜呜呜,五皇子。”
“我错了还不行?下不为例,您这样我真的很丢人。”
“可恶的家伙,你到底放不放我下来?”
我大概吵了一路,骂不停口,不知引来多少目光,随后便是偷笑,窃窃私语,我知道,定是说我跟混球有什么,因那夜我留宿宣阳殿已经被人传的乱七八糟,难听的无法形容,我倒也不在意,其实是没法在意,那么多张嘴,我管得了吗?经今个这出,想必明个又出新段子,我是真没脸见人了。
就是奇怪,我骂他半天,怎的也不说话呢?被我气傻了?那还真是天大的喜讯,阿弥陀佛,可得保佑他真成傻子,否则我就得成案板鱼肉,死的惨。
我乱想着,突然悬空浮起,他竟又抱着我飞了起来,可这地方为何如此熟悉?宫中的废墟场?天呢!他究竟又把我带来此处做什么?
我早已心慌意乱,外加心惊肉跳,殊不知下一刻会怎样,却总是管不住自己跟他吵架。
废墟场也是阔敞无比,每处都堆积各种废弃物,却还是未觉得满,正中有个焚烧池子,想必是用来烧这些无用的东西,不过此刻却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场中围立着十来根三丈来高的柱子,而此刻,我已站在其中一根上,径直不过一尺左右,若非端木风揽着,想我此刻已经掉下去了。
风高,且力大,吹的人身子晃悠,我双手抓的他死死的,却被他无情的,一根根将我的手指掰下去,再一瞬飞走,跳到另一根柱子上,远有十米的瞧着我,笑的极其恶劣。
我站着,不敢动,满脸惊恐,天知道我有恐高症,泪到了眼眶,灼热,心愈发慌张,可他就那么双臂交叉在手肘,饶有兴致的看着。
猛然间,满心的害怕惊恐变了另一个调子,悲愤而沉重,像黄河的惊涛,奔腾咆哮,不可遏止,我洒着泪,朝端木风不休的吼骂着:“混蛋,败类,怪胎,我诅咒你,我诅咒你这个怪物永远都没有人要,我诅咒你这个怪胎变成人妖,真正的人妖,混球,混蛋,可恶的混蛋。”
我大口喘息着,满头青丝在风中狂舞,我只穿着屋内的一身衣裳,没有棉厚的披风,冻得我身子在颤,端木风却只看着我,任我骂,从愤怒,到无所谓,见我歇了口,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毒嘴丫头,你还真是欠揍,骂本皇子很开心吗?还是嫌此刻的惩罚太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