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风终于似火山爆发,抱着上官灵儿的手在颤抖,张着嘴狂吼一声:“滚开,都给我滚开,她没有死,谁敢说她死了我现在就宰了他。”
他已失去了理智,在众人眼中他疯了,因为他此刻的所作,居然打伤了要去抱走上官灵儿的端木轩。
“告诉你们,她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妻子,谁也不许碰她,谁也别想把她在我身边抢走,我不准。”
老天的玩笑太大了。
他泪洒满面,抱着她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任谁来抢,都是杀,他完全丢了理智的疯了。
“打晕他。”这是皇上缓过神情来的喊话,端木风还抱着上官灵儿冲杀着侍卫的拦截,身后已被端木齐一掌劈来,他蓦地倒地。
一夕间,婚礼变葬礼,红菱已褪白绫挂,琉淑殿中,哭声回荡不止息,当他醒来时,疯狂的跑去那里,入眼的便是一口冷冰冰的木棺,她的脸,已淹没在那里,再也看不到。她就如此与他阴阳相隔了。
“不……啊……”他嘶吼着,似要碎裂的声音,殿中哭声愈发肆虐入他耳畔。
端木轩站在那里,看着木棺出神,他是第一个喜欢上她的人,可他却到她死都未表达还是暗示过一句,因为他知道,她永远也不会属于他,却未想到,她的结局竟是不属于任何人。
端木风趴在棺材上狠狠的哭着,哭的人人心都碎裂,不知过了是有多久,他只是默默的痴守着她,述说过往的爱恋,对她至死不渝的爱。
一天一夜后,城外大批人马在向魏国行驶,完颜湛看着怀中扔在昏迷的女人,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好似在抚摸一块得之不易的珍宝。
傻傻的端木风万也没想到,皇上答应他的赐婚不过是更快的让他们分离,那棺材从来就未有过人,她不过是被人在喜面中下了假死药,再送去给完颜湛。如此只为保住他那痴情儿的命,也能不引起国战。
当我再次醒来时,入眼的是一片迷茫,看看身边守着的男人,他真好看,我问:“你是谁啊?”他说:“完颜湛。”我蹙起了眉头,完颜湛是谁?对了,我又是谁?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迷茫的看着他,复问:“我怎么不认识你?我也不记得我是谁,你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瑶灵公主,我是魏国太子,你的未婚夫。”见我仍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他复道:“你太顽皮了,受了伤,所以失去了记忆,不过,我会为你重新填满你崭新的记忆。”
上官灵儿在昏迷时完颜湛喂她服下了大魏独有的忘情丹,若非心中挚爱之人唤醒,无药可解。而他,完颜湛,也绝不会让他们再有见面的机会,即便太医说她已不是完璧之身,即便她已是他的女人,他也不会在意她的过往,而以后,她也只会是他的。
春去夏来,花开满地,上官灵儿抿着嘴,蹑手蹑脚地,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它。靠近了,靠近了,又见她悄悄地将右手伸向蝴蝶,张开的两个手指一合,夹住了一朵月季上粉蝶的翅膀。她高兴得又蹦又跳。
失去记忆的我或许是真的快乐的,不知道以前的自己,不知道所有的一切,整日在欢声笑语的。
完颜湛对我很好,本要在我醒后不多时便举行大婚,可我说忘了从前,也忘了爱他是怎么样的,要她此刻嫁给他,很勉强,于是完颜湛给了我适应了解的机会,从不勉强我做什么,万事都顺着我,依着我,惯的我无法无天的。
“瑶灵,你又在危害小生灵了,好好的蝶儿被你快弄哭了。”
蓦然想起一道声音,我回身一看,完颜湛正在我身后,笑眯眯的瞧着我,满是宠溺的模样,我随手一放,蝶儿又飞了,它真漂亮,也自由。
看着完颜湛,我布满的嘟起嘴:“好了,我都放了,你不许再说我了。”
他笑笑,那笑太过迷人,让我总是看不够,或许,我已经在慢慢的喜欢上他,可心中却总是在我觉得自己喜欢他的时候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喊着,灵儿。
想着,突然愣了神,听完颜湛喊着:“又想什么呢?竟将我晾在一边,你这丫头愈发胆大了。”
我赶忙拉着完颜湛的手,狡辩着:“哪有,人家无聊嘛,好想出去玩玩,可以么?阿湛。”
时隔醒时已有三个月了,虽有他陪我玩,宫中人人又都很友善,恭恭敬敬的。想来,想对我不友善找麻烦的,怕是也因完颜湛不敢。可我就是心野玩不够。
“公主,您想去哪玩?”完颜湛还没开口呢,他一旁的德顺已经按耐不住,似乎比我更想出去玩,我想了想:“阿湛,我要去看最美的风景,去最热闹的地方,再吃最好吃的东西。”
完颜湛宠溺的摸着我的头:“好,现在就去?”
我兴奋的差点就跳起来,一个劲的晃着他的手臂说着:“阿湛最好了。”
宫外的一片天,果然比宫中绚烂多彩,人也朴素的多真的多,不似宫中虚伪华贵,恐怕就只有我敢不守规矩的乱跳乱喊他阿湛了。
逛在这民族气息聚重的地方,随处都能看到五彩斑斓的颜色,每个姑娘衣服上都挂着一串银铃,她们的帽子真好看,坠着很多的珠环,摇摇晃晃的,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我伸手摸摸自己身上的那颗铃铛,抖动摇晃着,喜欢听它的声音,完颜湛看着问道:“很好玩吗?”我说:“要不你也试试?”
“呵呵……”他笑,他真的是个温柔到让人无可抗拒的男人,我也觉得自己快被他完全瓦解,爱上他并不难,不是吗?
银铃随处叮咚响,半入清风,半入眠。似乎这便是魏国最动听的声音。
他驾马时,像个真正的骑士,不,他就是骑士,我心中的骑士。坐在他身前,畅享夏日难得的丝丝清风,凉爽的吹拂在面上,我的笑愈发深了,可却蓦然印入脑中一个影子。那影子也是在我身后,驾在马上,比现在还要开心。
我觉着我是病了,要么就是我在恢复记忆?可阿湛说我的记忆永远恢复不了了,太医说我伤的太重,不可以有机会再恢复那些。
莫凌山上,我与他落定瀑布下相思湖前,天高云淡,一片蔚蓝;两岸青山绕,百花做衣裳;望着三千洛水白茫茫,相思湖下涟漪起伏,我的心,好似也在起伏着。
“这里真美!”
我感叹,深吸一口气,一股万花融合的香气扑入我的鼻尖,远远近近的都能瞧见不少鸟儿缭绕在这片地上人间,它们如此自由欢快的翱翔着。
我看着天空,突然冒出一句话来:“阿湛,你说它们多自由啊,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任意游走,我也好想如它们一样,在天空翱翔。”
完颜湛就在我身侧挨着,他蓦地抓住我的手,搬过我的身子,看着我的眼睛,深情款款的说:“我就是那片天空,供你任意遨游。”
本应很感动的话,可为何有些失望,我以为他会抱起我就去飞,虽然不知为何会有这个想法,就感觉应该那么做的,可他没有。
见我突然不高兴了,他忙问:“怎么了?这个回答不满意么?那你说要怎样?全听你的。”
我不管多不开心都会被他哄笑,拉着他在这片天奔跑着,回宫时已是黄昏时候。
他住太子宫,我住他精心安排的公主殿,本是坐在荷花池子边,赤着脚荡在水中,可却突然闯来了一人。
“瑶灵,你给我出来。”
这人未见声先来,听着火气挺大,我惹着谁了?
我依然玩我的,她转悠半天才找着我,我呵呵笑着,她指着我怒声质问:“你到底要怎么样?太子殿下被你霸占了那么久,你还有完没完?听说今个还出宫游玩?你到底耍的什么手段把殿下哄骗的团团转?”
原来是个醋坛子打翻的女人,看着面熟,可却忘了是谁,兴许刚入宫是见过,看打扮,也是阿湛某个侍妾侧妃的吧?
见我不语,她火气瞬间更大:“我告诉你瑶灵,别以为自己现在得宠就升天了,等你落地的时候,会更惨,会一落入地狱。”
嘴真毒,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可就是懒得理她。我缩回腿,穿上鞋子,擦过她的肩欲走,却被她一把揪住,我还不怒等何啊?
“放开你的手,知不知道很恶心。”
“什么?”
她好像没听明白,我复道:“我说你的手抓着我,让我很恶心。”我故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气的她脸涨得通红,眸子中窜着火苗,我只想说,你活该。
狠狠甩开她的手,我转身继续走,却蓦地被她揪着头发仰了过去,痛的我差点掉泪。竟半路下黑手,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结果不想而知,两个女人打的很热闹,也因此引来了我殿中都在忙着干活的奴才们,跑过来看看,都是主子,不敢碰谁,喊着劝架也没人听到见,所幸就在那干着急。
女人打架这点事无非都是那些招式,撕、扯、挠、抓、掐,我这会更是跟她滚在了地上,打的乱七八糟。
“公主,颜主子,别打了。”
任多少奴才喊着,我不打的她哭爹喊娘我白活了。
可打着打着,忽然感觉挺熟悉的,真是奇怪,就在这空隙,那个颜主子竟一把撕下了我的衣袖,气煞我也。
还未等我回礼,却听她大惊一声:“你的守宫砂呢?”
一下子两个打在地上的女人都愣了,一个是惊讶的,一个是没听懂,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守宫砂。
我有点迷茫与那个词,她却忽然大笑:“哈哈……”好刺耳的声音,我立马顺势将她反按在身下,掐住她的脖子,怒问着:“死女人你到底在笑什么?什么是守宫砂?别跟我说些我听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