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声声请命恳求,皇上为难着,不知如何,最后只能说一句:“朕给他们一年时间,若是一年后他二人还坚持,朕便赐婚。”
不管如何,和亲总算压下了,众人赶忙代他二人叩头谢恩。
三日后,完颜湛再入皇宫,自是来要人,未料得知宫中郡主皇子自尽的段子,自然也知道了皇上程若他们的一年期限,因而问皇上是何意思?欲要开战吗?
皇上自是解释,完颜湛自然也不愿因迫切逼婚使她上了绝路,因而二人口头拟了个协议,皇上说一年之内必定想法送上官灵儿去魏国,完颜湛应允,便自行回了魏国。
而端木风,上官灵儿在昏迷后第四日同时醒来。
“灵儿,灵儿……”端木风自宣阳殿睡梦中大喊着,猛然惊醒。
“殿下,您总算醒了。”小顺子欣喜若狂的喊着,赶忙跑了出去通报皇上皇后及公主。
端木风却叽里咕噜跑下床,只穿一身淡薄亵衣便往外跑。
琉淑殿,上官灵儿也口中喊着:“混球。”
“郡主,郡主……”
紫竹在一旁喊着,猛然见,床上人睁开了眼睛。
我本以为我会死在那里,可我此刻清楚的看着这些活生生的人,还有这熟悉的地方,我还活着。
紫竹泪眼婆娑的喊着:“郡主,您可算醒了,吓死奴婢了。”
我看着她,猛然,一窜下床,鞋子都未穿的,只着身亵衣便跑了出去。我跑着,嘴里叫着:“端木风,端木风。”
琉淑殿大门,我刚跑出去没几步,便看迎面而来的人,同我一样只着亵衣赤脚而来,我的眼眶灼热,两人都在一刹间顿住。
几十米的距离,对望着彼此,我落泪,他眼角也滑下一行清泪,下一刻,没了世界,忘了所有,我不顾一切的扑向他,他不顾一切的张开双臂奔向我。
那是幸福的感觉,奔向我爱的男人。
“郡主。”
任身后喊声多大,我也不要去理会,紧紧与他相拥,欲要将对方揉进骨髓里。
“风儿。”
任皇后喊着,他也同样不顾,只知道紧紧抱着我,让我感受他的体温。
“傻瓜,你这个白痴傻瓜。”我低声哭骂着,他也低声回骂着:“无知的蠢女人,再敢骂便要你好看。”
“呵呵……”我破涕为笑,他也笑着,一手揉着我的发,一手搂着我的身。吻在我额间,吻在我泪眼上,再将我的头揉进他怀中,就那么默着,好久,好久。
明日便是除夕夜了,这两天一直跟端木风黏在一起嬉笑打闹,因皇上突然收回成命的和亲,我也重回了快乐的模样。
“灵儿,你身子好些没?”
我在屋中玩着泥人,忽然听到端木安的声音,抬眸看向他,笑道:“好多了,有你们那么想着我,岂敢不好?”
我打趣说着,端木安只是嘿嘿笑了两声,不知为何,觉得他不似从来与我随便了。
“我没事,只是顺利过来看看你,看着你好,我便也好。”端木安说话声音有些小,不再是嚷嚷吵闹,我起身走到他跟前,问道:“六皇子今日怎么了?可是被谁欺负了?告诉灵儿,灵儿给六皇子出气去。”
被我说的他不好意思了,脸上泛起红,也带着一丝尴尬,见我一直瞧着他,伸手挠挠头,嚷嚷着:“哎呀,你看我作何?本皇子好好的,谁敢欺负?你死不了就行,本皇子就是怕以后没人玩了。”
端木安说话都不敢看我,最后一甩衣袖,似乎很恼:“你真是的,今个没心情跟你闹了,走了。”
他莫名其妙的来,莫名其妙的说一堆我不大懂的话,再莫名其妙的走,只让我也莫名其妙起来。
摇摇头,一笑,继续看着我的泥人,端木风给我买的泥人。
“看来是恢复的不错,兴致也不错,摆弄着这堆东西,你要唱哪出戏?”
我闻声看去,这会又是端木轩了,他手中还拿着个纸包,不知是什么?
“灵儿参见四皇子。”我行礼罢了,便一直瞅着他手中,端木轩笑道:“这个是绿豆糕,上次无意听紫竹说你喜欢,出宫时便顺路给你带了些,给你这个馋嘴丫头解解馋。”
我一听,还真是乐,绿豆糕虽普通的很,可宫中却没有这玩意,自然是嫌弃它上不去台面,吃着丢身份呗,可我却就爱吃丢身份的东西,味道纯。
我拿过拿包绿豆糕,乐颠颠的说道:“灵儿谢过四皇子了。”转头再朝外喊道:“紫竹,还不快去给四皇子沏壶好茶。”
“呵呵……”端木轩清朗的笑声蓦地想起,指着我说道:“你呀,就会来这套,若没这包绿豆糕,你还真没上赶着给本皇子沏过一回茶喝。”
“四皇子殿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哪能瞧上灵儿这点玩意?不过惦念灵儿罢了,灵儿心知肚明的。”我笑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多行了个礼,两人正逗笑,端木风这会竟也学上端木安那口腔调,人未见着嚷嚷声先起:“臭丫头,我等你一早上你到底干什么呢?”
我闻声便回头,端木轩也随我看去,端木风摆着两条手臂气势汹汹的,我正想,他是又抽哪门子风?没事等我做什么?何时约好了吗?我怎的不知道?
端木风未料端木轩也在,先是叫了声:“四哥也在。”后又道:“四哥晚上可有空?”
端木轩似乎不懂他的意思,问道:“应是无事,不知五弟有何见教?”端木风立马回道:“哪来的见教,是请教。”
这话说的我跟端木轩都不解了,这个狂妄自大的混球也有请教别人的时候?还真是稀奇,不等端木轩问,我便急着抢了话,道:“你今个又怎么了?要请教什么?说说看,兴许本郡主就给你解了。”
端木风闻声藐视我一眼,顿时气了我一下,而后他在看向端木轩:“晚上我去找四哥,到时咱们细说。”
端木轩会意一笑,便道:“五弟随意吧,这会子我是多余了,也罢,走了。”
端木轩临了抛给我个魅笑,我见状口不对心的喊着:“唉,四皇子急什么?谁说多余了?灵儿就爱跟四皇子说话,美着呢!”
端木轩只是笑笑也不再说话,一个人出了琉淑殿,端木风却臭着脸瞪着我,真是阴云密布,朝我质问道:“你个臭丫头,本皇子早膳都没吃等着你,你就不知过来瞧瞧。”我瞅着他,反问:“为何等我?我为何要去?”
瞧着他已快发怒却忍着,最后在我眼神灭杀下臣服的模样,委屈道:“我每日可是都来你这报道,今个就不许换你去我那?天理何在?”
我别过脸去,不识好歹的说着:“你自个乐意来,本郡主腿可值钱。”不知他现在是个何等表情模样,只听他耍赖说着:“本皇子腿贱,那你现在就不能给个好脸?”
如此的端木风还真是可爱的似个孩子,我忍不住一笑,他搬过我的身子,瞧着他满足的模样,心有些酸。
“灵儿,明日便到除夕夜了,你可有何愿望?我给你实现。”
听他深情诚恳的说着,我不知如何作答,我如今的愿望便是和亲之事真的过去,而非我心中忐忑不安的预感,再有,便是嫁给我最爱的男人,端木风。
我笑笑,都是些说不出亦是不能说的愿望,便刁难着回了他句:“看着桌上木笛没?你要是能给我吹出首好曲子来,便算你厉害,愿望也罢了。”
他闻声笑,似乎胸有成竹,可据我了解,这些个雅致文艺他一样不会,怎那么笑?
“若我赢了,你可有奖赏?”这话说的我愈发新奇了,他真会?我才不信,便因此说了大话:“若是你真能吹出什么好东西来,我便输你一个程若,一辈子被你整的程若。”
端木风闻声愉快兴奋的模样,像太阳穿过云彩放射出来,霞光一照,抓着我的肩膀,朝我额间深深吻了一下,再用宠溺又柔甜的声音说道:“记住你的话,一辈子,若你敢反悔,我定天上地上的也不放过你。”
那么霸道的话,明明想回堵他的,可我就那么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而他,伸手拿起桌上笛子转眼似风飞走,只留下方才的一番蜜语柔情,亦是无意中许下的誓言。
“端木风,你要何时才能娶我?我要等到何时才能听到你说你可以娶我了?”
忽然心伤了,一人看着门外自语着,心底蓦地浮出万般惆怅,又是苦笑自己,也在期待他带给我的惊喜。
喝喝茶,望望天,摆弄着泥人唱出戏,今个便那么过去了。
腊月三十,迎接新年的日子,宫里人愈发忙的欢,我仍是闭门不出。自打和亲一事后,我便将自己锁在琉淑殿,不想出去听些闲言碎语,也不愿再无意遇着谁,最想见的端木风每日都来报道也不怕见不着,便不会觉得闷。
倒是今日,晌午都过去了,他还不见人影,我站在琉淑殿门前,向外望着,心中似在期待什么,亦是已成习惯,习惯他每日都来看我,再说些我嘴上挑刺心里却美滋滋的话。
“郡主,您站着半天了,可是等谁了?”
不知紫竹何时来到我身侧,看她脸上那笑,分明是拿主子寻开心嘛,我便低声斥责道:“等谁也无需你操心,本郡主不过是站在透透空气,这会累了,回屋歇了。”我说罢,抬脚便走,只听紫竹在我身后笑。
今日似乎是人人都忙,无人想起我,日暮黄昏了,端木风还未来。
我斜倚在塌坐上,眼神瞧着过门出一串珠帘,只见紫竹拿着前两日做好的新年衣裳掀开珠帘走了进来,身后还响着磨搓碰撞的脆音。
“郡主,该更衣出门了。”紫竹说着,我没魂似的问:“去哪?”紫竹放下衣盘,笑说:“郡主今日怎么了?魂不附体的。自然是去御花园了,这会那可热闹呢,各宫主子都在,朝臣大人们也携着家眷在那,太和殿前还摆了祭天仪式,待到子时,祭天祈福可是个大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