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弯弯的月牙高高的悬挂在半空中,隐约还能看见有几多云彩不经意的飘在其见,不过到底还是遮不住那仅有的一抹月光。
云希惊叹,司马家果然大气,单单是宴请就请了足足二百多桌,更不要说人数,前面唱小曲的,后面唱京剧的,左面表演杂技的,右面玩变脸的,果真花样百出啊,再看他们一个个手里拿着酒杯有说有笑的,自助餐呀还是交际酒会。
“清源这边这边,别乱走,小心被坏人领走了就不好了”此时云希正小声的,领着清源正四处穿梭在各个酒席之间,寻找司马云的身影。
只听得头顶上的烟花响声更是一刻也没间断过,要不是云希一早便知到这是司马家大婚,她还以为今天晚上是大年三十头一天,马上就要跨年奔小康了呢。
“云希姐姐,你刚才说什么呀”清源一边堵着耳朵一边大声说道,水汪汪的大眼睛转着圈,像很是不解。
得,云希惊叹,鞭炮声音太大就连清源这么好的耳力都给震聋了,更不要说别人了。
“司马云”云希正感慨见忽然发现坐在看台左后面正哼着京剧小曲开心的不得了的司马云,见他那般开心云希一时气的更是火上心来,不由分说直接拽过清源的衣摆,走到了司马云面前。
“哈哈,司马云大大少爷,您老原来在这儿呢,可让我这瓜子富人好找。”不等司马云说话,云希先一步开了口,这叫先礼后兵。
司马云此时正嗑着瓜子,赏着小曲,正高兴间,一抬眼便看见了云希和她那宝贝儿子,只见她们此时正气鼓鼓地站在自己对面看着自己,把自己的视线全部都给挡了个正着。
许是鞭炮声音太大,司马云也没听清云希到底说的是什么,不过单是看云希的表情司马云已经猜到了些许“瓜子夫人,哈哈哈哈,你是又想吃瓜子了吧,上回的事算我不对是我不该利用你引慕容心过来,这回我也想通了,瓜子赔罪如何”
云希只见司马云说着说着就把一大盆瓜子往自己这边推了推,他这是做什么,云希此时也觉得自己耳朵不中用了,竟没听清司马云那厮说的是什么,再低头一看那个曾经要了自己命的瓜子,瞬间便从胃里反出一股酸水来,连连作呕。
司马云身旁此时还坐着几个同朝为官的大臣,见到此情此景,一时间那是瞪大了双眼,虽然他们听不见声音,可当他们看到眼前的女子和云大人之间竟已经达到了这个地步那叫一个惊叹连连。
司马云也没有想到这女人会是这种反应,登时还觉得很奇怪,通常他要是赏给下人什么东西一种便是接受很欣喜,一种便是不接受害怕的推迟掉,她这是反应,莫非这瓜子有毒不成,司马云哪里清楚云希自从上回吃撑瓜子,对于瓜子已经再没有了兴趣,更是把这辈子的瓜子统统都看成了粪土。
司马云就是不明白,不过在司马云眼里云希能吃那么多瓜子的确称得上瓜子夫人。
“瓜子夫人,你要是想要就拿着,你儿子今后也得像你学习不是。”司马云边说的同时边宠溺地摸了摸清源的小脑袋瓜,清源哪里肯让司马云摸,用小手啪嗒一声把司马云的爪子打掉之后赶紧弹了弹头发上的灰。
也不知怎么的司马云在说这句话时候忽然就没有了鞭炮声,此时云希听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后面的众大臣听得也是清清楚楚,唱戏的各方人等更是听得清清楚楚,这其中还包括了司马云的老爹在后面刷地变成了包公的脸。
这司马云不肖子在做什么呢,还嫌不够丢人吗,眼前云希和司马云的一举一动,司马卿天都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又不敢大声斥责,只得在后面一忍再忍,希望他之后能有所收敛。
“新郎官出来了!”随着众人的欢呼声,司马昭闪亮登场,穿着一身新郎官的服饰慢悠悠的晃了出来,司马昭不再似云希当初见到的那般青衣翩翩而是瞬间变得红衣翩翩。
哇!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云希似看傻了眼,这是在成亲还是在开演唱会云希已经不得而知了。
云希唯一清楚的是当下还有一件紧要的是没有办,那便是自己必须抛弃前嫌,拉开一切面子和司马云说真话,不能再和稀泥了“司马云,你随我来,我有重要事情要跟你说。”
司马云此时正和几个同僚把酒言欢,压根就没想再搭理这妇人,任由云希喊破喉咙,司马云却是不再回过头来。
云希一时气结,看来先礼是不行了只能来后兵了“清源上,把他给我拿下。”
“得令”
清源和云希同时使劲,一时间司马云竟是动弹不得。
司马云哪里想得到这妇人如此蛮力,竟硬生生地把自己从座位上拉出去好远,司马云也很是惊讶自己虽然是文官,不过却也习过武,一般人根本就进不了身,更何况眼下的只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半大的孩子。
司马云突然觉得自己在同僚面前很没面子,连拖带拽成何体统“够了,你这妇人这是要做什么。”
“给你瓜子你不要,莫非你还想怪罪于我利用你的事情。”
云希把司马云带到很是寂静的回廊才停了下来,猛地听到司马云说利用自己的事情,略微有些纳闷,“你有利用过我吗?”
此话一出司马云吐血,清源吐血,唯独只有云希一个人还镇定自若摆出一副很是疑惑的样子。
——————————————————————————————————————————————————————————————回廊的一角,夜静的深沉,云希支支吾吾地总算跟司马云把事情的从头到尾悉数讲了一遍,和她为什么要死皮赖脸地非要留在这里,当然这其中不包含云希穿越过来的事,和她也想置司马云于死地的事情。
司马云听后停顿了片刻,嘴角凛冽的露出了一条大缝隙,之后那缝隙竟是越来越大,再也合不上了。
“书,寻找摆渡的人,满口胡言,世上哪有妖魔鬼怪,照你这么说现在的慕容心早已被施了诅咒,已经带着你那本书去书国了,你想让我随你去把书找回来,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这是西天取经吗。”司马云现在全当这疯妇人还在卖力推销自己的书才说出的这番鬼话,至于自己为什还能忍受得住,他也有些纳闷。
其实云希也是刚刚大婚之前,才从清源的嘴里得知这件事,清源说这是鬼道士临走时特意嘱咐过的,云希这才勉强相信,为此还埋怨了清源好半天知情不报。
清源小屁孩只是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让自己快去找司马云,说什么摆渡者虽不是司马云,可跟司马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不,她不就这样找过来了吗。
见司马云满脸不相信的样子,云希笑了笑,边转着圈走着,走的同时还不忘拍着司马云的肩膀“你别不信,你的心上人慕容心可是有跟你提过血的嫁衣,那么不妨告诉你,那是书国皇帝的定情之物,现在的慕容心怕是已经醉倒在温柔乡里喽,你要不去救她还有谁能去。”
司马云大笑,现在更是更加不相信了,他本来就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论,当初觉得这女人只是傻得可以,现在再看明显是脑筋已经不正常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慕容心现在分明就在我司马家,什么书国皇帝听都没听说过,大糖国已经统一了全天下哪又冒出来一个附属国。”
司马云笑了笑负过手已经不愿再与这个疯女人对话了,没走两步只见对面不远处新房里的人忙里忙外进进出出的,司马云眉头微微一皱,便瞧见司马昭从回廊的另一头迎面走来。
“你们要去书国可否带我一个。”司马昭此时面容憔悴极了,已经全然不复刚才在婚礼现场的神采,在云希的眼里更加不复当初在花坊里的举止翩翩,可在司马云眼里却万万没有想到司马昭竟是和那疯女人一样的可怜。
“哥,你真有意思,难道你也相信她们说的鬼话。”司马云面风而立,发丝已经被吹乱,竟是看也不看司马昭一眼。
云希就站在他们身后,突然间好想说些什么,看到司马昭这副模样,不用想她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还是忍不住嘴欠的毛病,“慕容心,她……。”
一刻钟,两刻钟,七八刻钟过去了,云希静静等候着司马昭的回话,她也顺便想借机告诉司马云这个大笨蛋,在磨叽下去心儿姑娘就再也回不来了。
见司马昭迟迟不肯把这句话说出口,云希只好再加把劲“心儿姑娘到底怎么样了”
这一下司马昭被云希逼得是无路可退了,云希只见司马昭仰天怅然这么一笑,淡淡的说道“心儿她已经不在了,可你真的有办法吗”
云希微微叹了口气,他总算是肯看清现实了,云希也很高兴,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她当然也不想看到慕容心落难,更何况自己的书还得讨回不是,没准在书国遇到摆渡者也说不好。
“当然,清源快把豆子拿出来,清源师傅的豆子可以带我们到书国,能不能救出慕容心就不清楚了。”云希把豆子接过来时。
只听司马云冷哼道“荒谬,哥你不要为了慕容心就失去理智,这女人疯了。”
“不,我愿意一试,只为心儿能活过来。”
司马昭斩钉截铁的的话,瞬间感动了在后面还在研究这豆子该怎么用的的云希。云希哪能不着急“清源,豆子到底该怎么用啊。”
云希仔细瞧了半天无非也就是几粒普普通通的黄豆,莫非还能撒豆成兵,司马云在一旁也是嗤之以鼻,唯独只有司马昭还是满脸满怀期待,云希也不知道司马云现在到底为什么还没有走,莫非是等着看自己出洋相,也不得而知。
见清源也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云希此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大傻瓜,拿着三个小黄豆在这儿过家家,干脆破罐破摔拿起了其中一个黄豆放进了嘴里,眨眼的功夫云希已经被黄色的烟雾笼罩起来,消失不见,空留下其余两个小黄豆掉在了地上,任由司马云和司马昭惊叹。
“云希姐姐等等我啊。”清源见云希这么快就悟出了法门,心里虽然很高兴,可自己必须跟紧才行,也赶忙拾起一个小黄豆放入嘴见,追随云希而去。
司马云和司马昭似乎看傻了眼,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尤其是司马云已经在脑海里浮现过了一千遍这不合逻辑的,这不合逻辑的话语,可司马云到底还是比司马昭快了一步,待司马昭清醒过来时,地上仅有的一粒小黄豆已经被司马云放进了嘴里。
“不……”司马昭大喊。
只见马云在那边已经开始烟雾弥散“哥,对不起了,愿我能够活着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