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你这个妇人是挺不容易的,不过你这是做什么,我都说了帮你问问发行的事,你还请我七大姑八大姨做什么,我的七姑还在南方经商,八姨嘛倒是在京城不过前几年生了一场大病,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了,你要是想发行这本书也只能找我。”司马云淡淡道,看着这妇人似乎听自己说话还很激动,左右摇头不够,还不停地用手来回搓着自己的骷髅头。
其实云希这哪里是激动,分明是缺氧快要窒息了,她哪里还有心情听司马云这家伙说话,他的话在云希耳朵里听起来才是讽刺连连。
司马云今天也怪得很,不知是哪根筋没搭对并没有生气,平时要说他是相当厌恶云希这白痴妇人,可今天瞧着这妇人还有些骨气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不再是一副厚脸皮模样,一时间来了兴致,用折扇把顺势敲了敲云希头上的骷髅头,这一敲差点没把云希耳朵敲聋了。
“这是你儿子的,不错不错,很精致,我小时候也经常玩,那个时候我也与他一般大,其实那个时候我很调皮的……”司马云边说还边做在了草地上,像是想起了往事一般,说话的同时他还不忘让云希也过来座。
“你也过来做啊,地上不脏的。”
云希现在是彻底没有了力气,可是还是一句老话她宁可自己在里面活活憋死,也不想像司马云这狂妄自大的家伙求饶,更是不能让他第三次看清自己,自己一定要要加把劲把这东西取下来。
云希现在也不知道司马云是真没看见自己的骷髅面具没有出气的地方还是假没看见偏不想帮忙,总而言之他已经絮絮叨叨在那边嘀咕他的童年好半天,而云希也彻底没有了知觉与这骷髅再抗衡。
云希也不知自己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再醒过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穿红衣服的美艳姑娘,她见到自己醒过来似乎很高兴。
“云哥哥,她醒了“云哥哥,云希眼球一转便想搜寻司马云的身影,只是当她看到司马云时,司马云一身白衣正背对着自己在自家的池塘边悠哉悠哉地钓着鱼,那背影别提有多惬意。
云希已经完完全全忘了自己是怎么逃出升天的,不过当她看到放在一旁的剪刀,花篮,洒落的花瓣,和已经变成两半的骷髅面具,她到底还不是傻子,现在想到司马云这厮见死不救的坏蛋,气的牙根痒痒,没想到他这么坏,当真见死不救,一着急竟是咳嗽个不停,红衣少女赶忙过来,扶起云希“姑娘你没事吧,这么小个面具,你也还真敢往里带,多亏我就在附近采花瓣,备着剪刀,否则呀你就没命了,这里是河边利于呼吸,你先好好在这里歇歇”
红衣少女娇笑着,这就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了,刚提起花篮,就听见司马云在那边很是开心的大笑道。
“又钓上来一条鲤鱼,不错不错今天收成不错。”司马家的池塘连着京郊的护城河,所以会有鲤鱼也不奇怪,可司马云至于这么高兴吗。
红衣少女一时气急,倒也不着急走了“云哥哥,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姐姐不闻不问,我来的时候已经都听说了,你和姐姐是天作之合,瓜子戏明珠,你怎么可以……”
红衣少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司马云的鱼竿啪嗒一声就掉进了池塘里“你是想说我怎么可以置这个瓜子于死地,不管不顾的在这边放心钓鱼,这不是当年的云哥哥了对吗。”
司马云直起身怒指着还坐在地上眼睛却瞪得很大要吃人的云希,淡淡的笑着“你呢,你又是当年的慕容心吗。”
慕容心被司马云的质疑声逼的退后了好几步,久久没有再说话,微风拂过,司马云几率发丝被微风带起,略过脸颊,司马云一语不发拿起装鱼的木桶,临走时和慕容心的肩膀相撞,时间竟是久久也回不去了。
司马云停住脚步,远方的晚霞恰好此时倾斜下来,红红的朝霞映满了整个天空,司马云冷笑着,眼睛里也已然失去了以往的光泽和气势“你不是了,对吧。”
司马云已经消失在红色朝霞之中,可云希却久久平复不过来,气的眼睛已经瞪成了鱼眼,敢骂自己是瓜子,还要置自己与死地,要不是云希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早就要扑上去挠他了。
“这厮狂妄小儿,你给老娘等着,等老娘找到摆渡者救回爹娘,有你好看。”
云希边说边装的像真煞有其事的样子,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慕容心见状简直笑的乐不可支。
“你伤不了他的,他很厉害,从小便是这样谁的话也不听,对了听你提起摆渡者那书在我那,我看挺有意思的,便叫丫鬟拿回房了,你不会介意吧。”
云系一愣,忙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救命恩人还没走自己就又闹出了个洋相。“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你能看懂就好”
云希现在已经完全把眼前的慕容心当成是自己的女神,别说是书,就连命,呸呸命不能给,命没了还拿什么救爹娘更不要提找司马云报仇了。
“那我先走了”慕容心笑了笑,似早料到云希会这么说,回答的很是干脆。
可没走几步就又听到云希喊道“那本书不似寻常物,看不懂的话就不要看了。”慕容心笑了笑,看来她是舍不得这本旷古绝今的书,云希这个时候还真不希望慕容心看懂那本书,这样的话她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女神了,救命恩人的情便也是一辈子还不了了。
慕容心又哪里知道这书里还有这奥秘,笑了笑“知道了,等我成亲之后一定还你。”
——————————————————————————————————————————————————————三天之后,婚礼照常举行,慕容心身着红红的嫁衣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也不动地看着镜子里的容貌尚且艳丽的人儿,她知道这一天迟早是要到来的,可是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嫁衣的颜色也由起初的浅红逐渐变得鲜红起来,直到现在让她回想起七八年前的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她还是不寒而栗。
那天晚上司马云被母亲责骂,那天晚上司马昭被关进了花坊,还有那天晚上她竟然,竟然看见了自己已过世外祖母就站在漫天雪花飞舞的门外担心的看着自己。
“心儿,这是诅咒,诅咒啊。”那个时候外祖母在门外一直重复这一句话好久好久,她那个时候还不明白,只是傻傻的看着外祖母,一直看着一直这么傻傻地看着,直到天亮了外祖母消失不见了,她依旧还睁着眼,太医们大喜危险期度过了,又有谁知道她竟是这样奇迹般地生还了。
慕容心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红色的帷幔还有那红红的床单,目光最终落到窗户上,哪里贴满了好多好多红色的喜字,她知道那些从来就不是为她准备的,她更是没有宿命享有,这一切都是诅咒,是恩怨,只有她才能化解,夜晚司马府大喜之日,慕容心脱下嫁衣,就这样静静地趴在了床上,没再睁开双眼。
云希这三天都老老实实地在房间里憋着,没再出门,想去慕容心的住处把书要回来,可又不想再看见司马云那厮,想出去再散散步吧,又怕在碰见什么怪人。
照清源这几天的话来说那就是前也怕狼来,后也怕虎吃,简直胆小如鼠,可不是嘛我云希本就属鼠,这下属鼠的云希总算是熬到了慕容心和司马昭大婚,云希可不想再拖了,她是一定一定要和司马云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