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纨绔世子妃2公子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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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置之死地

李芸没想到居然有人救她,身边的钳制摆脱,她第一时间看向为她说话的人。这才注意到在人群后不远处放着一张白玉桌,桌旁两名男子对坐,桌上棋子散乱,看来那二人刚刚是在对弈,因为人群遮挡的关系,她才没发现这样独特的存在。

那二人都极为年轻,也就十八九岁,皆是面容俊美,身姿秀逸。其中一人低头盯着桌子上散乱的棋盘似乎在沉思,另一人正站起身向她走来,那向她走来的男子身穿一身淡青色锦缎长衫,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碧色玉佩,玉佩随着他轻快的脚步左右摆动,他眉眼飞扬,声音轻扬,随着他走出,挡在前面的人都齐齐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李芸看着这名年轻男子,想着这个人刚刚说皇伯伯,想来是皇族子弟了。

“轻染!本以为你出外历练七年,怎么也该沉稳些,看来还是老样子。”太子看着走出来的男子,微带责备,“你幼年不懂事火烧红袖楼之事怎么能和昨日月妹妹火烧望春楼之事相提并论?那时你一人未伤,加之年幼,父皇宠你,不忍责怪,这回可是数百人命。”

“如何不能相提并论?我看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都是行龌龊肮脏之事的地方而已。当年那些人要不是有你保着,我早就给烧个片瓦不留了。何止数百人,数千人也照烧不误。”那男子走到了场中,语气不屑地对夜天倾道。

李芸想着原来这个人就是轻染,也就是她那贴身婢女口中所说的染小王爷了?

太子闻言面色瞬间一沉,“那是人命,怎么能如同儿戏?”

“我的好太子皇兄,七年不见,你怎么越发的天真了?人命虽然可贵,但无耻下作龌龊肮脏之辈的人命不要也罢!更何况这些年在你手中死去的人命何止百人?如今怎么悲天悯人起来了?真是稀奇!难道你只是对在月妹妹手上出的人命才会如此悲悯?”男子在李芸面前停住脚步,挑眉看着太子。

太子面色一僵,眸光的责怪之色转为恼怒。

男子视而不见,走到李芸面前站定,看了她一眼,忽然叹息一声,对夜天倾道:“我听说了,你不喜欢月妹妹,不想娶她嘛,那也不要将人往死里逼不是?云王府虽然就这么一位嫡女,但是庶出之女可是众多,当初的始祖皇帝也没要求一定要嫡女才能为后,那就是说庶女也可以啊!月妹妹何必要辛苦学那恭谦礼仪,恪守性情?何必非要入宫?依我看她就挺好。这天圣上下没有一个女子能及得上她!”

这话一出,亭中一众女子都不满地看着男子,连清婉公主在内,想怒不敢怒。

李芸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稍纵即逝。

“夜轻染!”太子闻言勃然大怒,“始祖皇帝虽然没明言是嫡出还是庶出,但自古哪里有身份卑贱的庶出女子入宫为后的?你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是不是无稽之谈太子皇兄心里清楚。在坐的这些人哪年手底下不死个几人甚至几十人几百人?据我所知这些年朝中很多贵族子弟都喜欢玩一种游戏,就是将最卑贱的下等人放到了马场上去,让那些人跑起来,而他们则同时放箭射那些人,谁射中的箭最多,谁就是赢家。可以想象那场面血流成河怕是不为过。我虽然七年不在京中都有听闻,就不信太子皇兄日日在朝能不知道此事?你若是不知道的话,那也太过孤陋寡闻了。”夜轻染对着夜天倾嘲讽一笑。

太子顿时一噎,失了反驳的言语。

李芸眸光一沉,直到此时才确确实实地感受到这里是真真切切的古代,皇权至上,视人命如草芥,她不由心里发寒。

“比起这些人视人命如草芥,月妹妹火烧望春楼之举简直就是大善。我就不信皇伯伯和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有此等事情存在。既然这些年皇伯伯和皇后以及太子皇兄都未曾制止这种残忍的游戏存在,那么如何今日就要置了月妹妹的罪去?这简直就是说不过嘛!”夜轻染冷笑了一声,“我的好太子皇兄,你说是不是?”

太子脸色微寒,沉默不语,

“就是嘛,若是月妹妹烧了望春楼有罪的话,那么这天圣上下的朝中大臣亲贵子弟日日玩那种游戏都有罪了。处置月妹妹而不处置那些人的话就说不过去的。而且轻染那句话可是说对了,圣祖皇帝也没说一定要云王府嫡出女子为后,云王府庶出子女多了,月妹妹一人不恪守礼教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死伤了望春楼百人而已,每年这天圣朝中因为那种游戏死去的人不计其数,又该怎么算?太子皇兄不是也一直未禀告父皇处理?怎么今日就偏偏盯上月妹妹了?难道真是因为她喜欢你的关系?”一直未言语的四皇子看了一眼夜轻染,对李芸别有深意地道,“若是这样的话,月妹妹可就要仔细看好了,这就是你这么些年喜欢的人,你一颗真心空付不说,若你因此入狱的话,让我等真心为你好的人该有多伤心?”

“是呀,让真心为你好的人该有多伤心呢!呵呵……”夜轻染看着李芸轻笑,冷冽张扬的声音一改,说不出的轻柔,因了他语气改动,刹那观景园暖如春风。

李芸看着夜轻染和四皇子一搭一唱,对于这个身体如何不被讨喜早已经摸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听他们的话中所言她倒是成了香饽饽了。她垂下头,难得地翻了个白眼。

夜轻染正看着李芸,见她翻白眼的动作一愣,须臾,大笑起来。

四皇子在李芸和夜轻染身上不停地穿梭,似乎不明白夜轻染七年没回京,怎么和李芸交情如此之深,让他不惜为她得罪太子。

不但是四皇子想不明白,场中所有人都不明白,包括皇后和太子。

“轻染和四弟的话都正确,但这些年那些贵族子弟玩耍的都是家奴,父皇和本太子虽然有所耳闻也不好过问臣子家中之事。但今日月妹妹火烧望月楼死去的数百人可不是云王府的家奴,这件事情在京中闹得甚广,京中百姓人人不满此举,文武百官更是都有微词,若是不惩处了她的话,恐怕天圣子民暴乱不满。到时候可是不好收场了。所以,这件事情还是要给百官和天下子民一个交代为好。”太子沉默片刻,看着李芸和夜轻染,凤眸幽如深潭。

李芸心里一沉,这个太子看来今日是一定要置她于死地了。

夜轻染眸光微寒,没想到他一番说辞被尽数推翻,而且轻轻一句臣子家中之事不好过问的话就将那些残忍的屠杀游戏定型,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他眼睛眯了一下,想着看来真是小看夜天倾这个太子了,他倒是不同于七年前了。

“来人,将云浅月押入刑部大牢,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准探视,听候父皇发落。”夜天倾不等夜轻染再言语,幽深的眸光冷冷一笑,语气清厉不容置疑。

他话音一落,四周涌出数十大内侍卫,齐齐将李芸用剑指住,也同时将距离她最近的夜轻染和四皇子包围其中。

李芸袖中拳头攥紧。想着今日若能脱险,她来日必报今日之恼恨。

四皇子则看向夜轻染,那意思是在说你还能救出人吗?

夜轻染薄唇微勾,随意地用手拂了拂本来没有褶皱的衣服,看向面前的大内侍卫,慢悠悠地道:“当年整个皇宫外加天圣上下谁人见着本小王不躲着走,怎么着?我七年不在京中,这京城的天已经大变样了?谁借给了你们胆子敢用剑指着我?”

他最后一句话虽然很轻,但整个观景园的气流刹那暗沉起来。

那些侍卫闻言瞬间尘封的记忆被打开,数十张脸聚变,骇得齐齐后退了一步。场中众人也都想起关于夜轻染的过往,人人色变。

七年前谁人不知道天圣的混世魔王染小王爷夜轻染?他不杀人,对谁都笑如春风,但整起人来能让人生不如死,被他整过的人不计其数,整个朝中没被他整过的人屈指可数。每当他出现在一个地方,人人都望风而逃,退避三舍。连皇上都是无奈。后来还是德亲老王爷不忍整个京城被他弄得乌烟瘴气,将他赶出去历练,帝京城才安静下来。他七年不在京中,众人几乎都将他遗忘了。如今想起那些他的整人事迹,只觉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色让人心底发寒。尤其是不少当年因为爱慕夜轻染的女子都被他扔进了荷花池,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李芸看着夜轻染,没想到有人气场可以这么强大!

“是啊,你这些年不在京中,这天圣的天还真是变得不同了。这些奴才是越发地没规矩了。你这回回来,还是要好好的替父皇惩治了这些奴才才是。否则他们有人撑腰,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四皇子瞥了一眼夜天倾的隐卫,声音微沉。

“本太子令你们押下云浅月,你们用剑指着四弟和小王爷做什么?”夜天倾没想到他辛苦调教安插在皇宫的人在夜轻染面前如此不堪,怒道:“一群废物,还不赶快将她押入刑部大牢!”

“……是!”那些人不敢违背夜天倾的命令,冒着胆子绕过夜轻染去抓李芸。

“晚了,你们以为刚刚得罪本小王会这么轻易饶恕?”夜轻染忽地轻轻一挥手,一道红光一闪,只见一条赤红色的小蛇从他衣袖中飞出,顷刻间只听一片惨叫,数十人扔了剑,齐齐抱着胳膊躺倒在了地上。

胭脂赤练蛇?李芸一怔,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这种好东西。

皇后面色一变,但依然装作镇定而坐,四周一些女子都齐齐骇得尖叫起来。

夜天倾面色一变,怒道:“夜轻染,你在皇宫内公然伤人,到底意欲何为?”

夜轻染当没听见,不理会夜天倾。

四皇子凑近夜轻染,盯着他衣袖,感兴趣地问,“看来你又得到好东西了!”

“本小王好东西从来就多的是,你要不要都见识一下?比如五毒虫,黑蜘蛛,血蟾蜍,毒老鼠……”夜轻染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面色一僵,立即躲远了些,干干笑了一声,道:“好东西还是给用得着的人用比较有意义。本皇子对这些东西没兴趣。”

夜轻染叱了一声,不屑道:“瞧你的胆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小。真是没种。”

四皇子顿时瞪眼,恼道:“你有种?你也就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而已。要是你能上得了台面的话,怎么能被德王叔给赶出京城去?”

“那是本小王觉得这京城玩得没意思了,想出去溜溜弯。”夜轻染哼了一声。

“那京城既然没意思,你如今怎么又回来了?”四皇子紧追不舍。

“自然是因为外面没意思了,如今京城又有意思了。”夜轻染说得理所当然。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四皇子被噎住,心中气恼,但不甘心就这么被堵回来,忽然他眼珠一转,又举步凑近夜轻染,小声道:“你从他手中将云浅月救出来才是本事。”

“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想将她救出来。是因为有情,还是因为她有用?”夜轻染挑眉。

“无论如何也不用你管,你想救他难道没目的?”四皇子眨了眨眼睛。

“我嘛……”夜轻染看向李芸,见她紧盯着他的衣袖,嘴角微抽了一下,对上四皇子探究的视线,他呵呵一笑,随即板起脸来,毫不留情地道:“要你管!”

“你……”四皇子气急失语。心中暗骂,别说出外历练七年,就是十年二十年,这个小魔王也改不了性子,还是一样德行。

二人你来我往,似乎全然忘了上面震怒的太子和四周哀叫的侍卫。

“夜轻染,没听到本太子的话吗?你在皇宫内公然伤人,违抗皇后和本太子命令,到底意欲何为?出外七年本来以为你有所长进,如今越发无法无天了!”夜天倾冷喝一声,脸色阴沉,多少年无人敢忤逆他了,这个夜轻染一回来就和他作对。

“听到了,太子皇兄声音这么大,四周的花草都颤一颤。真是让我害怕啊!不过太子皇兄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怎么说月妹妹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你不喜欢也就罢了,怎么能这么狠心关她进大牢?你忍心,我可不忍心。本小王从来都是最惜花的。可舍不得一朵倾城之花就此枯萎。那多可惜!”夜轻染看着云浅月,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四皇子不屑地撇嘴,他夜轻染说这话也不知道脸红,他会怜香惜玉?鬼才信!

夜天倾额头有青筋暴起,紧紧盯着夜轻染,片刻,他慢慢收敛了震怒,“今日之事本太子念你刚刚回来,暂且不追究。”话落,他看向李芸,声音冰冷无情,“自古都言红颜祸水,今日因为你险些让我等兄弟反目,就算本太子再想对你轻罚,看来也不行了。”

李芸对这个人已经彻底没了表情,冷漠地看着他。

“来人,请本太子隐卫,将云浅月押入天牢。若敢反抗,不论死伤,若有人相助,视为同犯,不计后果,一并拿下。”夜天倾冷喝一声,气势夺人,明黄的太子服饰趁着他威严冷沉的声音,此时才彻底展示一国储君优势和威仪。

他话音一落,百名身着紧身黑衣劲装隐卫齐齐出现,绕过夜轻染和四皇子,将李芸瞬间围了起来。

李芸一动不动,知道她若是动一下,怕是不死也伤。

夜轻染眸光幽暗,似乎没想到夜天倾对云浅月已经到了真要置之死地的地步。他如此力保,居然还不能让他让步。他薄唇紧紧抿起,袖中的手攥紧,想着是动手还是不动手。他动手虽然轻而易举能救了她,但怕是后果不容乐观。夜天倾一定会借此事让云浅月按上红颜祸水,让他兄弟反目的罪责,那比火烧一个小小的望春楼可是大多了。皇上定不会容忍。如今再不比幼时,他不可以太过胡闹。若是公然和太子在皇宫作对,甚至血染皇宫的话,皇上那关怕是过不去。想到此,他恼恨地垂下头开始想对策。

四皇子看着夜天倾居然调动隐卫,嘴角微翘。看来他的太子皇兄是真想云浅月去死。是父皇授意还是他已经对她厌恶至斯?他倒要看看这小魔王还能救出人不?

隐卫浓浓的暗沉肃杀之气弥漫整个观景园,观景园陷入死一般沉寂。

那些千金小姐一个个吓白了脸,她们平时在家中和庶女姐妹姨娘斗个你死我活,但那都是小打小闹,如何见过这种肃杀场面?一个个对太子崇敬钦慕的同时又多了一分畏惧和心颤。都挤作一团向后退去。

皇后自夜轻染出现插手此事后就一言不发,如今更是坐壁旁观起来。

“呵呵,没想到七年不见太子皇兄越发有魄力了,这隐卫可都是一等一的死士呢!我好久没打架都手痒了,真想试试太子皇兄隐卫的实力。”片刻,夜轻染抬起头看着夜天倾,轻笑道。

夜天倾冷厉地看着夜轻染,警告道:“这可不是玩笑,你可要想好了。不是什么都能玩的。”

“哎,真没意思,本来看着月妹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受难,我也想着英雄救美一回,她对太子皇兄死了心,也好一颗真心倾慕在我身上,也让我感受感受被人爱得死去活来的感觉。没想到太子皇兄不给弟弟我这个机会,着实让人伤心。”夜轻染玩世不恭的面色难得露出伤心神色,幽怨地看了夜天倾一眼。

夜天倾面色稍缓,也不理会。对着隐卫一挥手,隐卫押了李芸向外退去。

“暮寒,自己的亲妹妹就被押入大牢了,你这个当哥哥的倒是无动于衷,坐得可真老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他亲哥哥呢!”夜轻染将目光看向那张玉桌上依然稳稳端坐盯着棋盘和散落的棋子沉思的年轻男子,笑道。

李芸一愣,顺着夜轻染目光看向那名男子。那个人是她的亲哥哥?

太子闻言也顺着夜轻染的目光瞥了一眼那名男子,神色微动。

“是啊,我们两个在这里拼死保月妹妹不得,你这个亲哥哥坐得可真老实。”四皇子也看向那名年轻男子。

那名男子闻言缓缓抬起头,向着这边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又收回视线,声音听不出情绪,“有皇上这个姑父在,皇后娘娘这个姑姑在,家中爷爷虽然卧病在床也还是不糊涂的,月儿所犯不过是些许小事儿而已。哪里由得着如此大动干戈,甚至出动太子殿下隐卫来押她?实在小题大做了。本世子不是不管,而是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她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弱女子而已。在坐谁杀的人都不比她少,岂不是都有罪?”

李芸闻言暗赞了一声,哈,原来真正厉害的人在这里。

夜轻染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云暮寒乐不可支,整个观景园都飘荡着他的笑声,“说得实在是有理。暮寒兄,本小王以往还真是小看你了,不错,在坐谁人杀的人都不比她少,她这件事情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劳动太子隐卫实在小题大做。更何况有皇伯伯这个姑父在,皇后娘娘这个姑姑在,云老王爷依然健在,谁能真欺负了月妹妹去?哈哈哈……”

太子看着一本正经的云暮寒和夜轻染脸色越来越黑。

夜轻染笑罢,对着李芸摆摆手,“月妹妹,你就去住大牢吧!且放心住着,刑部大牢可是个好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太子皇兄也是为你好,先拿了你,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稍后你玩一圈再出来,照样还是你。只要皇伯伯不倒,皇后娘娘不倒,云王府不倒,谁能真打杀了你去?”

话落,他忽然眼睛一亮,“你要是觉得一个人住大牢没意思我可以陪你一起,正好我们做伴。啊,就这样,你会玩支骰子打马吊吗?会玩斗蛐蛐垒长城吗?会玩……”

“夜轻染!”太子怒喝一声。

“走,我们这就一起住刑部大牢去,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对让你玩得开心,一点儿都不想家。”夜轻染不理会夜天倾,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李芸身边,伸手挥开太子隐卫,拉上李芸就走,还不忘对太子摆手,“太子皇兄不用派人送了,刑部大牢我熟悉的很,自然知道怎么走。啊……有七年没去过了,不知道那牢头换了没?还认识我不?可以喝一杯……”

李芸心里暗笑,想着这个人着实是个混世小魔王,比四皇子有意思多了。

太子隐卫面面相眈,都看向太子听从指示。

夜天倾再也坐不住,腾地站起身,对着夜轻染怒道:“夜轻染,你够了。别以为本太子一再地纵容你,你越发地放肆不将我看在眼里了。如今你敢再胡闹试试?”

夜轻染停住脚步,眸光有一股凌厉之色一闪而过,不过瞬间之事,他慢悠悠地转过头,看着夜天倾愤怒的脸色笑嘻嘻地道:“我哪里敢不将太子皇兄放在眼里?我今日可是看得清楚明白你穿着的是太子朝服呢。这明黄的颜色着实显眼,天圣上下除了皇伯伯也就你敢穿。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不认识你呀。”

夜天倾闻言面色沉怒不减,紧紧盯着夜轻染。须臾,他缓缓抬步向夜轻染和李芸走来,虽然是简简单单的步子,但是凭空流出一股浓郁的杀气。

李芸移开视线看风景,她是一眼也不想看这个男人了。

夜轻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含笑看着夜天倾,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夜天倾走到夜轻染和李芸面前,微沉的目光凝视夜轻染片刻,淡淡道:“我真好奇月妹妹是如何打动了我们天圣的混世魔王染小王爷的?让你如此倾力保她?”

“什么叫倾力保她?”夜轻染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我根本就没尽力,若是尽力的话她还能在这里?早在云王府的闺阁睡她的安稳大觉了。”

“那你大可以尽力试试!”夜天倾眯起眼睛。

夜轻染也眯起眼睛,似乎也被夜天倾如此紧咬着不放人激起了怒意,慢悠悠地道:“既然太子皇兄如此盛情,那兄弟就试试也无妨。不过若是这些隐卫尽数损去的话,太子皇兄可不要到皇伯伯面前哭鼻子,说我欺负你。”

夜天倾眸光凝聚厉色,抿唇看着夜轻染,一言不发。

浓浓的暗沉之色笼罩二人之间,似乎一触即发。观景园百多人大气也不敢出。

“算了,不就是刑部大牢吗?我去就是了。”就在这时,李芸忽然甩被夜轻染抓着的手,转身就走。她不是傻子,虽然初来乍到,但是经过这一番变动该得到的讯息也得到了个七七八八。若是今日真因为救她而让这一对堂兄弟反目的话,那么本来小小的一件放火烧人的事情便会变成了天大的事情。到时候想活着出来还真是一件难事。就算她有本事逃出刑部大牢,也怕是逃不出皇族势力铺天盖地天涯海角的追杀,得不偿失,坐牢就坐牢了,正好看看古代天牢什么样,她就不信古代的刑部大牢能关得住她!

夜轻染一愣,转头看向李芸,嘴角微微勾起,这个小丫头比七年前有趣多了。

夜天倾也看向李芸,似乎没想到她如此识时务。他凝视了她的背影片刻,一挥手,沉声对隐卫吩咐,“还不跟上!”

隐卫得了命令,立即上前押住李芸。

皇后收回视线,眉眼凝聚一抹哀伤和忧色,不过十分隐忍。

那些被吓得白了脸的女子则是压抑着心头的兴奋,这回连染小王爷都保不了云浅月,她进了刑部大牢,休想再活着出来,她们怎么可能让她再翻牌嫁入太子府。

四皇子看着夜天倾,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深邃。

观景园再次陷入静寂,只听到李芸被押着离去的脚步声。丝毫不乱。

就在这时,一个老太监从远处急急忙忙跑来,大约五十岁年纪,保养极好,身穿宫廷大总管的太监服,手执一柄佛尘。一边跑一边喘,虽然看着慢,但很快就跑到了近前,正好拦住了太子隐卫押着李芸离去的脚步。

隐卫押着李芸被迫停下。

夜天倾看着老太监蹙眉。

夜轻染忽然一乐,“陆公公,好久不见了,您可想我?”

“哎呦,染小王爷,老奴自然是想你的,您走了这七年来,老奴是夜也想,日也想,就盼着小王爷早些回来呢!”老太监看着夜轻染,一句话说完,眉眼都笑成了花,对皇后,夜天倾,夜轻染,四皇子深施一礼,“老奴拜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染小王爷,四皇子……”

“陆公公不在父皇身边侍候,何事劳动您亲自来跑一趟?”夜天倾问道。

“回太子殿下,这件事还就得老奴亲自来,别人来老奴怕是给景世子交待的差事办砸了。那老奴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陆公公连忙躬身回话,话落,转向被押着的李芸,似乎没看到太子隐卫的肃杀之气,笑呵呵地道:“景世子吩咐老奴来知会浅月小姐一声,说知道浅月小姐今日也来了赏诗会,他正在和皇上下棋,一局棋马上就要下完了,要您在宫门口等他一等,一会儿他和您一起去云王府看望云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