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根毛竹、一块油布支起一角天空起,从挥动尖镐破土槽起,就意味着你们诚实的劳动,就意味着你们坚定的开创,就意味着你们的价值在庄严地崛起。
打桩机一声声夯实了你们的足印,混凝土一块块凝固了你们的忧郁,脚手架被长成你们生命的栅栏,安全帽系在蓝天里,被咸咸的雨季洗礼着。
当一块块血色的砖头,带着你们的体温、你们的汗水蒸蒸日上上时,你们诚实的劳动便有了朴实而坚挺的价值。
当你们的信念和希望牢固而辉煌地耸立起来时,你们便坚信:建筑,是你们永远矗立的生命骨骼。
架线工,光明的使者
从旭日中走出,在夕阳下唱晚,生命,始终在大山与荒原中跳跃。
每一次出发,都是一次光明的图腾;每一次回归,都挺直腰杆唱一曲凯歌。
大山,有连绵不断的情结;荒原,有无边无际的呼唤。
仰目攀缘一种生命的高度时,蓝天、旷野在摇摇晃晃;阳光、汗水在高高的铁塔、电杆上,浇铸一尊力的铜像。
拽一条太阳的金线,扯一条月亮的银线,接通荒漠对绿洲的企望,接通黑暗与光明的邮路。
在大山的雄峻时穿行,大荒原的广漠在跋涉。
在比山路还要弯曲的岁月里,吃一口风沙,喝一口雨露,听一阵山谷的回响,唱一段江河的汹涌。
加线工!你们的光明鸟儿,光明的使者。
父亲与山
看见父亲就如看见山,看见就如看见父亲,就信奉那句靠山吃山的千古格言。
父亲隔着弥漫的山岚,把钢钎般锋利的目光,把铁锤般沉重的拳头,掷向大山,掷进石头的缝隙里。
山,粗糙、凝重;父亲,粗糙、凝重。父亲把粗糙、凝重的梦寄托在山之上,石头之上。
于是,那些被炮声掷向天空的石片,便成了大山与父亲 。
飞翔的翅膀
飞翔的翅膀,伴着父亲硬邦邦地山歌,栏着落地有声的汗珠,不有那铁锤钎击打的铿锵,在山岩上撞出生命的铮铮回响。
这生命的回响呀,穿透岩层,引出山泉,浇灌着杂杂朴素又高贵的石头花。
山峰,是父亲高昂的头颅;岩层的折皱,是父亲岁月的脸谱;随手捡起一块石头,都似父亲厚实的手掌或脚板。
父亲硬邦邦的山歌,在大山上撞下一块石头。
石头蘸着太阳与月亮的光芒,把父亲的山歌磨得锋利而锃亮。
有一天,父亲端坐在黄昏的太阳石上,我远远看父亲也是一块斑谰的石头。
父亲和石头崇高抑或卑微,父亲与石头均表示沉默。
呵!石头开花的时候,便是父亲微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