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西方音乐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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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父子之争

老约翰·施特劳斯是一位天才,他和约瑟夫·兰纳一起,建立起了“维也纳圆舞曲”的体系。在他们之前,圆舞曲比较慢,一小节里的三拍时值是一样的;而维也纳圆舞曲,第二拍和第三拍经常拖长一点,速度一般用的是小快板。从结构上讲,维也纳圆舞曲比一般圆舞曲复杂一些,它由序奏、三至五首小圆舞曲和尾声组成,而每首小圆舞曲又有两个旋律,它们还带反复,形成单二部曲式或单三部曲式。乐曲表达内容也比较深刻,因此,老施特劳斯被人们称为“圆舞曲之父”。

老施特劳斯一生创作了上百首圆舞曲和数十首波尔卡、进行曲,但是,他却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他认识了情妇艾米丽以后,就抛弃了妻子和子女。

小约翰·施特劳斯很小就崭露了在音乐方面的天赋,但儿子的音乐才能却使老施特劳斯感到大为不安,他禁绝了孩子一切的音乐活动。他一直对儿子忌疑重重,深感烦恼。他让他的经纪人赫希传言警告维也纳城内各大舞厅,倘若有谁接受小施特劳斯在那里演出的话,那么圆舞曲之王本人就将从那家舞厅绝迹。小施特劳斯被各大舞厅拒之于门外,只好到城郊的一家咖啡馆的花园里去举行露天音乐会。

好事者将小施特劳斯乐队排练的消息传给了他的父亲。盛怒之下,老施特劳斯宣布在那同一天晚上,他也将举行一场音乐会。但到后来,他得知自己的音乐会票在黑市上不如他儿子那边的票吃香,又取消了举行音乐会的计划。

老施特劳斯狂怒不已,终于病倒了。

忠心的赫希深为圆舞曲之父的健康担忧,居然想出了一个富有戏剧性的计划。他组织了一些人准备去小施特劳斯的音乐会捣乱。

演出的那天到了。人们早早地出城,向郊外的咖啡馆蜂拥而去。一大群没有买到票的人聚集在场外,急不可待地吵着要挤进去,以致地方当局只得出动骑警把咖啡馆围了起来。

和他父亲在巴黎的首场音乐会一样,小施特劳斯这天的第一个节目也是法国作曲家奥柏的一首歌剧序曲,这似乎是遵循一种家庭的传统。小施特劳斯并没有为听众稀稀落落的掌声而感到沮丧,他知道人们来这里是将他当作一位作曲家而和他父亲相比较的。

接下来演奏的是他创作的一支圆舞曲——《母亲的心》,这是小施特劳斯献给他妈妈的一曲颂歌。美妙的乐曲使得听众欣喜若狂,压倒会场的掌声淹没了赫希那一伙人的嘘声。人们爬上椅子,挥舞着帽子、披巾、手绢,掌声、喝彩声经久不息。而另一支圆舞曲《理性的诗篇》,在如痴似醉的听众的一再要求之下,竟然反复演奏了十几次之多,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最后,连赫希也兴高采烈地鼓掌欢呼起来了。赫希是老施特劳斯的朋友,而且还与之有着经济上的利害关系,但是他更忠实于音乐艺术,对于任何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他不能不表示衷心的欢迎。

在成功的喜悦之中,小施特劳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地示意,请大家安静下来,乐队重又奏起柔和的乐章。当轻柔的乐声在夜空中回荡时,听众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不是老施特劳斯最负盛名的那首圆舞曲《莱茵河畔的迷人歌声》吗?在这首乐曲的抒情部分,小施特劳斯又加入了这么一种柔情蜜意。

随着乐曲的展开,听众逐渐明白了这段插曲的深意。小施特劳斯演奏他父亲的这部作品不仅是作为子女对父辈的敬意,也是作为一种祈求,请求他父亲的宽恕。这使听众不由得热泪盈眶,甚至男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