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诺贝尔奖作家传略
3127800000033

第33章 1928\[挪威\]西格丽德·温塞特(1882—1949)

温塞特自传

西格丽德·温塞特

我父亲的祖籍是挪威厄斯特达伦。就我略知的一点而言,我们家族最早的一代中有一位叫佩德·霍尔沃森的先辈,18世纪30年代时他住在阿特纳河畔的索利思山谷中,像他那样来自厄斯特达伦的外族人被准许在那里定居和耕种。我家祖上好几代人一直生息在那块地方,直到我祖父霍尔沃·霍尔沃森离开那里,到特龙黑姆任小官员,兼济贫院院长。他和祖母住在温塞特村,便取了温塞特这个姓。

我父亲名叫英格沃德·温塞特。他在1881年完成了博士论文《北欧铁器时代的开始》,获得博士学位。同年,他在丹麦的凯隆堡娶了我母亲,夏洛蒂·吉思。我母亲的祖辈不知什么缘故在18世纪末移居丹麦。由于我父亲的大半生时间都在欧洲各国漫游,所以他在凯隆堡有一所临时住所,就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天日,那年是1882年。我父母后来又添了两个女儿。1884年,父亲接受了在挪威克里斯蒂安尼亚大学附属的一家博物馆的聘任,于是全家迁居挪威首都。尔后,我被送进拉格挪·尼尔森太太开办的学校。父亲因为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太长了,急切地希望我受到良好的教育,以期日后继承他的事业。尼尔森太太的学校属合作型教育机构,课堂里热衷于灌输进步思想,这些对于我性格的形成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致使我对这类信仰抱彻底的怀疑。这并不是因为我讨厌尼尔森太太,或者怀疑她品格并不高尚,或者认为她并不像表面那样信守自己的信仰,——这些都不是。而恰恰是那些教条和信仰本身使我产生怀疑。为什么这样我在很长一段时期中自己也弄不明白。很多年以后,我在阅读圣徒奥古斯丁谈及捐献会领袖一事的言论中找到了某种答案:“Securus judicat orbis terrarum”(拉丁文:对地球平静地思索)。然而当时,我的唯一反应是像刺猬那样蜷缩身子以作反抗之态。我就这样,消极地度过了我的学生时代。

在父亲于1893年去世后,尼尔森太太慷慨地为我们姐妹三个提供免费读书的机会。但在14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使我永生难忘的事。一天,尼尔森太太把我叫进一间空教室里,然后告诉我,尽管她仍将履行对我母亲许下的诺言,但她说,“亲爱的西格丽德,你对读书不很感兴趣,而有许许多多孩子都非常希望得到你这个位置、享受免费教育,所以我要问你:你是否真的愿意参加入学考试?”我不假思索地答道:“不愿意,谢谢你。”尼尔森太太的脸上露出惊异的神情,但嘴上只冷冷地说:“那么,很好,你现在要像一个大人一样选择将来要走的路。”我那天的行为可以说像只小动物!至于我两个妹妹的免费教育,尼尔森太太没有失言,但那次辍学的选择是我一生中少数几个从未追悔的决定之一。

母亲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把我送到克里斯蒂安尼亚的一所商业学校就读,我并不喜欢那所学校,但至少它比原来的学校有一大好处,那里没有人指望我要爱上什么!毕业以后,我便到一家办事处当秘书,在那里我学到了不少东西,最主要的是学会了去做我不喜欢做的事,而且如何做出色。我从17岁那年起开始在那里工作,一直干了10年,27岁离职。其间,我发表了两部作品:《玛莎·欧利夫人》(1907)及《欢乐的年代》(1908)。不久,我获得了一份奖学金,便先后到德国和意大利留学。

自那以后,我有不少作品问世,最后两部均以中世纪生活为题材。一部是三部曲《克丽丝丁》(1920—1922),分别为《花环》、《胡萨贝的女主人》和《十字架》;另一部是《奥拉夫·奥顿松》(1925)和续集《奥顿松与他的孩子们》(1927)。

1912年,我在比利时与挪威画家A.C.斯瓦塔结为伉俪。我于1924年皈依罗马天主教。同年我与丈夫解除婚姻,因为他的前妻仍然活在人世,我们有三个孩子。

1919年至今,我一直住在挪威利勒哈梅尔。

印敏丽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