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当一棵小草有了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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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找准你的友情频道(1)

快乐时在一起分享,悲伤时与之倾诉,困境中互相鼓励,摩擦中互相包容理解,风雨中彼此温暖扶持,静好的日子可以一起品茗赏月。那样的朋友似阳光,驱走人生寒凉,似清风月朗,点缀在人生的画布上。那份情不浓不烈,也不弃不离。这样的朋友,一生也许遇不上几个,也不必要太多。一生能遇一、二,便已知足。

含蓄之美

美的定义内涵是什么?

无限的敞开与暴露是美么?不然,为什么走在大街上的年轻女孩子,身上穿的越来越薄越来越透?

每每与如此装束的女孩走个对面,我都忍不住想,如此青春的一张脸,为何不配以一袭清纯的衣衫却白白浪费那份大好的年华呢?

“ 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宋玉在《登徒子好色赋》里描画的这位千古美女,美在她恰如其分的美貌,更美在她那不胜娇羞的“嫣然一笑”。

宫延乐师李延年在宫里轻启歌喉唱起自己的妹妹: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不见佳人貌,已为佳人迷。汉武帝只听歌,已为里面那倾城又倾国家佳人迷住,急急忙忙向李延年打听佳人在处。李延年很聪明,不动声色就将自己的妹妹送到皇帝身边。他没有直接对皇帝说那位佳人长得如何美,却用佳人的一顾再顾将那份摄人心魄的美传递给皇帝。这位北方佳人美也,美在她的轻轻一顾。这样的羞涩之美,与暴露与热烈均无关系,却如一枝常开不败的花,在历史的烟雨中摇曳了千百年,芬芳了千百年。

外在的衣着打扮,各有各的审美观,各有各的喜好,喜欢什么穿什么上街,也许不关别人的事。那份千百年来被人吟唱不已的爱情之美,为何也渐渐在现实里变得直露变得那样不堪入目?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一颗红豆,婉转唱尽相思心曲;“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一轮淡黄月,几棵月下柳,摹尽恋人相约的幸福与娇羞;“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相爱的人,不必你侬我侬,所有的爱恋与热烈都织进了心中的千千结。古诗词里的爱情,从来都是如此的柔肠百转,如此让人心动难忘。那是一份含蓄之美啊。

时代在发展,我们不可能再以古人的要求来要求我们的女子笑不露齿,更不能要求我们的青春男女授受不亲。个性解放,爱情自由,当今社会是一个万花筒般瞬息万恋的社会,你可以自由地、尽情地向世界展示你的美丽,但在追求美的过程中,如果女子懂得一点点害羞,如果相爱的人懂得一点点含蓄,那么我想这样的女子一定会像美丽的珍珠一样大放异彩,这样的爱情会让人加倍珍惜。

含蓄含羞之美,是比美丽的外表更高层次的美,是意向之美。这样的美,耐人寻味,让人回味无穷,是外在的形式之美远远无法比及的。这是一种大美无言的境界,含羞意象之美所表现的无言的妙韵,最是那充盈动人之美。

取悦自己

女孩恋爱了。很美好的事情。恋爱的女孩儿却在朋友们的眼里换成另一个人。一向喜欢素颜朝天的人,忽然把自己一张素净的脸当成化妆品厂家的广告牌,红的黑的紫的蓝的,一古脑儿往上涂。穿衣打扮,风格大变。单纯的黑白世界变成五彩的,刺目的黄,绚烂的紫,红配绿的恶俗搭配,竟然也敢大摇大摆穿出去。可怜一个清水出芙蓉的美人儿,不消半年时间就被她的艺术家男友给活脱脱毁了。

他说这是艺术。女孩儿并没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何不好。她快乐地紧。男友是时尚界大名鼎鼎的设计师,他把女孩子的身体当成他的艺术舞台。女孩偏就那么乐意。也难怪。不过红尘中一介渴望爱情的小女子。女孩天生的虚荣心在男友一次次故作惊艳的目光中得到无限满足。哪怕从此失了自己,她也愿意。

有美的身体,以身体悦人;有美的思想,以思想悦人,其实也没多大分别。被胡兰成称为水晶心肝玻璃人儿的张爱玲,是高高挂在天宇的一轮明月,素心冷眼,红尘中的男男女女尘世纷繁几被她一眼洞穿。可她一样有短板,她参不透自己的爱情。四十年代的上海街头,张爱玲穿着自己得意的奇装异服去见胡兰成。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如日中天的名气。见了他,她变得低低的,低低的,一直低到尘埃里去,在尘埃里开出欢喜的花来。

与大她十几岁的胡兰成相比,张爱玲该是有着美的身体,更有美的思想的,可她终为那一段迷离错乱的情爱而萎谢了自己,客死天涯他乡。看来,用美的身体,甚至用美的思想,来取悦于人,以获一份天长地久,都不是那么保险的事。才华空绝,冷艳凛冽,如张爱玲者,都难逃一份红颜薄命的苍凉结局。

那位兴腾腾要与艺术家男友携手到老的小女生,更不消说。一年恋爱,两年拍拖,男友的热情被耗尽了,她自己也三迷五道找不到自己。分手,痛快淋漓地大哭了一场,洗尽层层铅华,找出自己先前的素衣长裙,一切从头来过。

隔一年,再见,又是另一人间绝色。女孩爱上旅游,学了茶艺,一年时间不见,古筝弹得颇见成色。人比先前开朗许多,脸上的苍白不见,青春的红润再度回转。

以前与他恋爱时,拼了命地想取悦他,化他喜欢的妆,穿他喜欢的衣,读他喜欢的书,说他喜欢听的话。一样没把他留住。可见,极力取悦于人,是多么不靠谱的事。这丫头还算聪明,伤心断肠处没选择让自己凋零萎去,倒学会了在生活中取悦自己。

取悦自己。以美的身体。去爬山,去晨跑,去体育馆酣畅淋漓地打一场球……年轻、健康的感觉,只有投身其中才会感觉得如此淋漓尽致,最大的受惠者当然也是自己。

取悦自己。以美的思想。读书,思考,品茗,观棋,去看一场艺术展览,白色宣纸上挥毫泼墨……日积月累的素养积淀成女人睿智美丽的思想。有美的思想的女人,如泉水有源,花树有根,才会有绿水长流,青翠常在的资本。

女人不可以活得太自恋,那样容易让人固步自封只活在一个小我的世界里。女人又万万不可完全不懂自恋,那样的女人就如一株不会开花的树,失了生活的色彩情趣。适当地取悦自己,理智又不失活泼地生活。让自己活成人世一道美的风景,不必刻意,也便悦了别人的眼睛。

与自己讲和

累了,心躁了,会点开一方静谧的园子,静静地坐在那里呆一会儿。园子里很静,淡蓝的天幕有轻烟一样的云,一本打开的书,一杯热气袅袅的茶,缓慢得让人懒意丛生的音乐,清水一样洗着人的心。

主人不在,只把那方园子的门轻轻打开着,你来,或者去,全由了你的心绪。

浅笑慰流年。园子的名字。几年前,偶然在网海中闯入那片园子时,园子门楣上那几个字让我一见倾心,点开其中博文,一篇篇读下来,竟是爱不释手。从此跟那园子的主人成了一位隔空神交的朋友。

彼此的交流并不多,所有的心事都写在各自的文字里。很多时候,会不约而同说出很多对方想说还未来得及说或者想说而无法妥贴的说出的一些话,就在一种莫名的惊喜交集中,又向对方靠近一些。我们彼此欣赏,也彼此温暖鼓励,有时候,也会对对方的生活生一种莫名的羡意。

那种羡慕,在我来说,也许更为强烈一些。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让她在这个如此喧嚣的红尘中走得如此从容淡定。她的文字很美,又有着极深的底蕴,却从不接受任何杂志的约稿。她只随心所欲,把那些从心间流淌的文字在键盘上敲击下来,然后将它们栽到自己的园子里。她欢迎熟悉或者不熟悉的朋友前去欣赏,却从来不要前去赏花的人留下任何脚印。所有赞美的通道,都被她轻轻关闭。

一株寂寞的梅树,树下有荷锄而立的女子,女子长裙飘飘,亭亭玉立,却只给人一个单薄美丽的背影。想来,那样一幅简洁明了的简笔仕女图,也是她精心挑选才放上去的。每次看到独立花树下的女子背影,我总是不由自主想起园子主人的那张脸来,素颜,略含忧郁的眼神,清亮无比……那应该就是她,被很多人称为现代林妹妹的清冽女子。我亦知道,她的生活无忧,有一份不错的事业,一个很温暖幸福的家庭。她不需要为五斗米折腰,如我一样,为生活,有时不得不敲击一些自己并不甚喜欢的文字。

能如此安闲美丽地做自己喜欢的事,该是怎样幸福的一位女子?

我没有想到,在我眼中一直安静得近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她,某天也会在我的园子里留下一长串的留言,她说,多羡慕你的日子,满满的温暖,满满的烟火气,我做不到这一点,我的心太静了,太静就容易流于冷淡……

坐在电脑前,对着那一长串的留言,我忽然想起园中花树下那个孤高清绝临风流泪的林妹妹。寂寞是属于清高又清醒的灵魂的。她把自己站成槛外那树遗世独立的月下白梅,洁白的花瓣里却仍然包裹着一颗热烈的尘心。被冰雪包裹的热烈,那该是一份怎样的寂寞?

这个从冰雪世界走来的美丽女子,忽然让我无比地心疼。轻轻顺着来路,跟她一路到她的园子,一篇新贴的博文《摆平自己》赫然入目。

“一点一点,靠近自己,也一点一点,与自己诀别。就这样,在流年里延续着一场与自己的旷日持久的温情战争,在坚持和妥协的交替中,不断地,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摆平’,从而实现了思想的攀爬和境界的提升。这,便是所谓成长吧。”那一个冬天,她都在与自己做着这样拉锯似的斗争,最终终于想通,“把自己摆平”,她接受了那个不完美的自己,与现实里的自己和平共处。

呆坐电脑前,良久。返回,轻轻点开另一段文字:

“曾经浮躁不堪的心,在现实的磨砺下,终也慢慢变得平静,冷静。试着与自己和解。不急功近利,不妄自菲薄,不哗众取宠,不随意跟风,也便是这个冬季的收获了。” 两颗心,再次以文字的方式,不期而遇。

那一个冬天,那个她眼中温暖、满溢着烟火幸福的女人也在为陷入僵局的写作而纠结万分,怀疑里夹杂些许希望,灰心里还有几多不甘,前进还是停步不前,似一团阴云日日徘徊于我的门前。最终,我亦如她一样,跟自己进行了一场深深的心灵对话,跟自己握手言和。日子打了一个漩,继续平稳前行。

那一切,都站在各自日子的另一面。如果不是彼此走近,彼此有了那样的倾心交流,我们谁也不会看到彼此的风景背后各自流下的泪水。在外人的眼里,我们都是优雅知性、淡定从容会生活的女子。

这世间,每个人都是别人眼里的风景,或者灰暗,或者亮丽,却是自己永恒的对手,也是自己永恒的朋友。我们固执地与自己的不完美较劲,又以自己的智慧、悟性、人生阅历来引导自己与自己讲和,最终知道自己该坚持什么,又该舍弃什么。这便是成长。我们看到的优雅、知性、从容、淡定,多是风雨之后的彩虹,也许那场风雨不曾被人看见,那它一定是在当事人的心里头。它曾经来过。

与自己为友

人在异乡,身陷困境,亲人不在身边,又不敢把那份苦楚通过电波传递给远方的亲人,便渴望有一二知心朋友倾心相诉。无奈,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放眼打量,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寄托心事的朋友。好在,这个时候,还有另一个自己来陪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累了,委屈了,疼痛了,不再寻找,不再等待,不再那样莫名地渴望身边会有温暖的手及时伸向自己。而是习惯了依靠自己。依靠自己,竟然也发现自己的体内其实蕴藏着一股无形又巨大的力量。一个人在远方,竟也做好了许多自己先前从未做过的事情。卫生间的灯坏掉,自己修好;厨房里的煤气用完,自己去换,搬着煤气罐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挪上来;门上的锁坏掉,琢磨半天看出修好它的门道……做好这一切时,会很骄傲地拍拍双手表扬自己:嘿,亲爱的,你真能干!完了,兀自傻笑。

有远方的友人,线上发来温暖的问候:一人在他乡,多结识几个朋友的好,须知总是远亲不如近邻。我淡然一笑,回:孤单有时也是一种财富。

紧张忙碌的工作之余,懒洋洋地斜倚在电脑椅上,开一段视频,程派张火丁的《锁麟囊》。听张幽咽婉转的唱腔,于无限的柔美之中听出一份人生的刚劲之力:“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这一份人生的苍凉,热烈热闹的光阴里哪能读懂?

寒冷的冬日长夜,寂寥,漫长,捧一本书与自己对话。一杯热气袅袅的玫瑰花茶,一本散着墨香的书,墙上的石英钟在滴滴嗒嗒唱着不变的光阴歌谣。所有的喧嚣与苦恼,顷刻远去。

“人生在世都离不开朋友,但是,最忠实的朋友还是自己,就看你是否善于做自己的朋友了。要能够做自己的朋友,你就必须比那个外在的自己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从而能够从人生的全景出发给他以提醒,鼓励和指导。”

贴心贴肺的一段话,来自作家周国平的散文集,让冬夜夜读的人如沐春阳。那些话,可能早就在我的心里藏了好久了,只是我没能以这样妥贴的方式把它们说出来。

不是我们自视太高拒绝友情,是现实有时真的非常残酷。你渴望的友情,并不总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在你的身边。即便能及时出现,能帮上你一些忙,也还是会有一些事情,再好的朋友也伸不上手。那时,还是要靠自己。

做自己的朋友,做自己的心灵导师,做一个比现实里的自我更高的自己,却不是说做到就做到。要岁月的磨洗,要人生的积淀,要读好书,常思量,消沉中自勉,得意时自敛,要在琐碎的凡俗红尘中开辟出自己独有的精神家园,孤单寂寞时方可自娱自乐,这样的一个自己方配得做自己的朋友。

找准你的友情频道

认识一位朋友,在网上。因文字结识。最初相谈甚欢,聊着聊着就发现越来越不是那么回事。我们的性格,价值观有很大的出入。她急性子,我慢性子。我在慢吞吞地写美文写短篇,她已经在那里折腾长篇、剧本。折腾也就是了,她还看不习惯我蜗牛似的速度,天天来催我:你写那破玩艺儿干啥啊,辛苦不赚钱。人家那个谁都签了两个剧本了……最初还能顶得住,坚持自己的选择。听的多了,心里就有了想法。就产生了急躁的情绪,开始莫名地怀疑,自卑……她倒挺执着,还会隔三差五上线提醒我,大有恨铁不成钢之势。我曾解释,一解释就把那份气氛搅得紧张沉重起来了。后来,我把自己躲起来了,不回话。直到她的头像不再风风火火从电脑上冒出来。

这位朋友心肠不坏,人很热情。但作为朋友,我们彼此都不合格。或者说我们不在各自的友情频道上,呆在一起只会让彼此觉得乱,觉得不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