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的父母进屋后,与这家人进行了寒暄,交谈中说出了一家人的艰难经历。此时的子墨在睡梦中醒来,用手揉揉眼睛,红红的脸蛋被风吹的有明显皱褶,嘴里嘟囔着:“我饿!”女主人搂着欢儿说:“孩子他爹,这孩子饿了,快给孩子弄点吃的。”男主人来到锅台前,打开锅盖,拿出仅剩的一块玉米饼,掰开一半,送到子墨面前。子墨接过玉米饼,大口地吃着,瞬间塞满了嘴,两腮鼓鼓的,掉到炕上的饼渣也顺手从嘴缝中抿入。这时女主人赶紧说:“孩子慢点吃,别急!”,并递过一碗温水,让子墨喝。子墨吃饱喝足了,也精神起来。这时候欢儿离开母亲的怀里,自己玩起了嘎拉哈。子墨见状,也来到欢儿身旁,先是瞧着欢儿,然后用手试探地摸一下散落在眼前的嘎拉哈,欢儿很快地抢到自己的手中,说:“别拿我的东西!”,子墨怯生生的把手收了过去。不一会儿,两个孩子很快就熟悉了,一起玩耍起来。
男主人将灶台的火烧的旺旺的,虽然冒出点蓝色的青烟,但是屋子内也渐渐的暖和了起来。双方的父母也逐渐唠起了家常。男主人名叫敖哲,讲起了上山打猎的趣事。说是前年沿着驯鹿应走的山路,去寻套子。山上积雪很深,驯鹿走过的脚印很深,寒风吹着山林沙沙地作响。忽然一只野兔子从丛林中窜出,在雪地一溜烟的奔跑,将浮雪掀起。敖哲对突如其来的猎物,举起沙枪,“砰”的一声,野兔子应声跌落在雪地中。敖哲飞奔去拎取野兔,没有想到自己掀翻落入曾经挖的陷阱,幸好陷阱雪很厚,自己没有受伤,转身爬出陷阱,到处找自己的狗皮帽子……
说到这里,子墨的父亲和妻子跟着“哈哈”地大笑起来,敖哲的妻子说:“还笑呢,还是个猎人呢,差点把自己命丢了,真是个虎蛋!”随着笑话,大人的话题也多了起来。
敖哲对子墨的父亲说:“俺和你一样,也是个穷苦人家,以打猎为生,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你叫什么名字?”子墨父亲说:“我叫赵顺子,属虎的,今年39岁,那是俺老婆,在山东老家给人家扛活,由于黄河闹大水,没有办法生活,听说关外好混,只好流落到这里,哎……到了东北一看,日子也很难……”敖哲听到此说:“我叫敖哲,也奔四十使劲了,和你同岁,不过我生日可能比你大,正月初九生,你应该叫我哥哥吧。俺老婆还比我大一岁呢,女大一抱金砖嘛!哈哈……”子墨父亲说:“是啊,你比我大一个多月,那我得叫你大哥了!”
“那是啊!大一个时辰也得叫哥!嘿嘿,老弟,你一家三口还有何打算?”敖哲心中泛起老大的姿态说。
子墨的父亲说“哎……哪有什么打算啊,也就是走到哪里,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哦,让我说啊,我感觉你也是直爽的人,正好我这里上山打猎需要人手,如果愿意,留在这里跟我上山打猎吧,弄点猎物皮毛下山卖掉换钱和粮食,肉呢,就自己吃着怎么样?”敖哲爽快地说。
敖哲盘腿坐在炕头上,拿起烟袋,将黄烟沫往烟斗子里填,点燃后,“吧嗒”一口,吐着烟雾,眼睛看着子墨的父亲,又看了看妻子和子墨的母亲,笑眯眯的等待子墨一家人回答。
沉默一会,子墨的父亲说:“我一家人,的确没有落脚的地方。你们生活也不富裕,留下来怕连累了你们,再说我也不会打猎……”
敖哲说:“不要这样说嘛,见外了不是?我们两家人住在一起,你住东屋,我住西屋,我们爷们上山打猎,也是个伴。家中有两个娘们照顾孩子,相互还有照应,多好啊!就这样定了!”
子墨的父亲寻思着:敖哲说的不无道理,一方面有了落脚的地方,另一方面可以维持生活,也让老婆孩子少遭点罪。便说:“你说的是个理儿,不知道嫂子同意不?”
敖哲的老婆说:“俺当家的说的是真心话,俺听当家的,你们一家三口就住在这里吧。这大冬天的,你们继续逃荒,那可真不安全。一旦出现三长两短的,就没有命了。待来年春天暖和了,感觉这里不适应,再做打算也不迟。”
子墨的父亲看了自己的老婆一眼,说:“那就这样,留在这里?”
敖哲耐不住性子说:“还犹豫什么?真不是个爷们!”
子墨的母亲说:“俺是担心……”
敖哲的老婆说:“大妹子啊,别傻了,还担心什么啊?就听俺当家的吧!”
“对呀!天也杀黑了,老婆还磨叽什么,快把野猪肉炖了,我和老弟喝两盅,嘿嘿……”
就这样,子墨一家人就此与敖哲一家人住了下来。
子墨的父亲是个有远见的人,虽然大字不识,但是他知道孩子要想将来有出息,就得读书识字。便积攒了些银子把子墨送到临近的私塾馆读书。私塾馆共有二十多名学生,多数是地方官府和乡绅子女,子墨是为数不多的贫民家的孩子。子墨聪明好学,博得了私塾馆里的先生欣赏,经常用子墨写的作文作为范文,去指导学生学习。尤其子墨写的毛笔字镌秀有力,章法有度,润笔流畅,令人称道。并鼓励他刻苦学习,将来必有大用。然而,就在子墨学业凸显的时候,由于沙俄入侵,烧杀掠夺,当地百姓纷纷逃亡,私塾馆里的学生少之又少,无奈之下停办。子墨回到了家里,十分的苦闷,只好利用自己在私塾馆里学到的知识,传授给敖哲的女儿欢儿,并帮助父亲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来打发时间。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子墨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自己感觉再在家呆下去,那书就白念了。索性告别了父母到了通化县城,通化县城也算是当地比较繁华的重镇。子墨来到了何家当铺。店家老板站在柜前,看上去年近60岁的老者,一副老花镜挂在胸前,不时的向门前端望。老板见来了个白面书生,便问:“这位小伙子,有什么东西要当啊?”子墨道:“老板,我想找份活,不知道这里需要人手不?”“哦,我这当铺比较小,这兵荒马乱的,也苦苦支撑着,不过,我现已经年迈了,精力也不够用,想找个帮手,帮助打理生意,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不知道你能否干了?”何老板用眼光注视着说。子墨答道:“老先生,我今年22岁,读过私塾,我在这里试试,行吗?”何老板面露喜色道:“好,就这样定了,你就帮助我迎接客人,包吃住。”子墨应允了下来。好景不长,当铺关闭,子墨又沦落街头,恰好在街头遇到了风云山庄庄主周大奎。周大奎喜欢有文化的人,看到子墨有文化,有才智,沦落到这个地步,为其惋惜,告知自己的身份。得知是周庄主,很是惊喜,子墨对周庄主行侠仗义早有所闻,随即跟随周庄主到了风云山庄,辅佐左右。
雪莲对子墨的经历很是同情,交谈中,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通化县城。通化县城,对于子墨来说再熟悉不过了,领着雪莲等人进住了乔家客栈。几年的光景,通化县城依旧没有大的变化,乔家客栈的老板姓王,名子涵,年方40左右,见到子墨等人的到来非常的客气。子墨对乔老板很熟悉,上前搭话:“乔老板,别来无恙啊?我是原来是何家当铺的子墨啊!”“呵呵,原来是你啊,几年不见,你小子出息了,变了样子了,来、来,快到屋里坐。”乔家客栈乔老板热情让座。子墨道:“今天,我们几个人在这里住一宿,请行个方便。”乔老板是个场面上的人。看到子墨等人的到来,直觉让他想到非同一般人,吩咐店小二上茶接待客人。住处安排好后,子墨等人来到了城东一家羊汤馆。刚落座,忽然街道上来了众多官兵,吵闹声大起,让子墨等人迅速警觉,躲在一个屏风后面。只见官兵涌入屋内。屋内吃饭人见状,哪有心思吃饭,起身要走。官兵将门堵的严严实实。一个官兵的头道:“谁也别动,本官特来彻查。”
羊汤馆老板非常慌张地说:“这里都是常来的食客,本店小本经营,求求你们勿扰啊!”这名官兵的头领挥拳将羊汤馆的老板打翻在地,道:“别******给脸不要脸,耽误我的公务,要你的命。”羊汤老板跪地求饶,又被一脚踢翻,令其他官兵道:“给我搜查,别让可疑分子跑了。”子墨等人看到此景躲是躲不过去了,雪莲令子墨等人道:“给我冲出去。”这几个人飞身抄起家伙与官兵短兵相接,一起冲杀。天虎和忆莺在前,天虎的七节棍直击官兵头颅,几个官兵“哎呀妈呀”应声倒下。忆莺挥剑左扑右刺,抵挡官兵。雪莲知道子墨身手不行,护着子墨,将其挡在身后,用剑猛刺官兵的头领,头领见势不好,踢翻桌子,挥出大刀砍向雪莲,雪莲侧身躲过,刀尖划向子墨的左臂,雪莲转身用剑抵挡,刀剑相碰,将刀震飞,跌落在子墨身后的桌子上立起,闪烁一道道寒光。没有了刀子,官兵头领霎时慌张,雪莲利剑到了他的胸前,将其刺死。这些官兵见领头的死了,也不敢恋战,仓惶逃跑。雪莲等人见状,不再追杀。这时候,子墨道:“我们到此,官兵反应这样迅速,我道觉得事情有点蹊跷。感觉是乔家客栈王老板告了密,否则官府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呢?”
雪莲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官兵马上就要来,我们还是躲一躲为好,快走!”子墨道:“且慢,我到想将计就计,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如给通化县城闹翻天。”天虎道:“我同意子墨的意见,官府这些官兵得知消息后,很快来道这里,也意识到我们会向城外跑,必然派重兵把守,封锁要到,莫不如回乔家客栈把这个乔老板收拾后,冲杀通化官府,待官兵回来营救,我们再冲出去也不迟。庄主你看意向如何?”雪莲听到此,也觉得是个理儿,道:“一不做二休,就这么着了。”雪莲等人又回到了乔家客栈。
原来乔家客栈的乔老板是通化官府的眼线,按照官府吩咐只要有可疑的人必须及时的禀报,将领赏十两银子,否则,知情不报则杀之。这次雪莲等人到来,已经让乔老板怀疑是民团的人,所以待雪莲她们去吃饭之际,通报了官府,正得意洋洋的手掂量着银子,开心地笑着道:“没曾想,这银子很容易赚到手。嗯,不错!哈哈”
这时候的乔家客栈乔老板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又杀回了客栈,见到雪莲等人来势汹汹,腿就软了起来,瘫坐在身边的椅子上。天虎抓住乔老板衣领,将其拽起,道:“乔老板,你很可恶啊,没有想到我们又回来了吧?是你告的密,让官兵追杀我们吧?快说,是不是你干的?”
乔老板道:“不、不、不是我干的,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还不说啊!很尿性啊,还敢在我们面前耍花招,看来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快说。”乔老板道:“我说、我说,大爷饶命啊!”
乔老板说完后,天虎怒气冲天,挥拳直击命门,乔老板当即一命呜呼。之后,雪莲等人又来到通化县衙。只见县衙大门紧闭,高墙耸立。天虎和忆莺扬起飞钩,顺着绳索攀爬到墙顶。只见县令正在堂中饮茶,门口四五个官兵在流动守候。忆莺瞬间轻功飞落几个官兵的眼前,未等官兵回过神儿来,早已断喉身亡。这时,天虎也跳下高墙,打开大门。雪莲、子墨与天虎一起冲向县衙大堂。此时的忆莺,已经逼到县令跟前,县令惊慌地道:“大侠饶命,本官无奈,不得以而为之,请放过我。”忆莺哪里容他继续说,一剑斩落其头颅。
走出县衙前,雪莲等人将县衙点燃,一时火光冲天,照亮通化半个城。远在城外的官兵,见县衙起火,知道大势不好,纷纷回城。这时候雪莲避开官兵,在子墨的带领下,取小路冲出通化县城。
这道是:“江湖情缘多曲折,豪气凌云闹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