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哲学家讲故事(大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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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智慧篇——哲学不是智慧,而是对智慧的爱(7)

“慎独”须有一颗超然物外之心。被外物羁绊难以淡泊。明朝洪应明的《一日一禅》里有这样的描述:“藜口苋肠者,多冰清玉洁;衮衣玉食者,甘婢膝奴颜。盖志以淡泊明,而节从肥甘丧也。”意思是说:能过着粗茶淡饭生活的人,他们的操守多半都像冰一样清纯,像玉一样纯洁;而讲究穿着华美服饰、饮食奢侈铺张的人,他们在显贵们面前,往往自甘做出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因为一个人的志向要在清心寡欲的状态下才能表现出来,而一个人的节操往往都是在贪图物质享受中丧失殆尽的。

淡泊之人,没有任何的羁绊和约束,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人生观,不从众,不受他人之惑,明是非、知廉耻,立身处世能登高望远。即使不能超凡绝俗、出人头地,也能严谨操守。其胸襟空明博大,自有别于势利小人。衮衣玉食者则反之,忘记了自己是个人,不知道自己是谁,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人格,不辩是非、不知廉耻,权贵面前极尽卑躬屈膝之能事,说的是官话套话,吃的是民脂民膏,干的是危国害民的勾当。

“慎独”讲反省,这正与儒家所讲的“吾日三省吾身”相一致。春秋战国时期,宋昭公众叛亲离,只得架车出逃。在路上,宋昭公就对车夫说,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逃了。车夫就问是因为什么呢?宋昭公说:“以前,不管我穿什么衣服,别人都说这衣服华美;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别人都说我英明。这样我内外都发现不了自己的过错,所以今天才会这样狼狈!”从此,宋昭公改弦易辙,以仁善治理国家。他死后,益为“昭”昭就是明显,就是能够自我反省。所以,一个人有过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没有自我反省的勇气和智慧。“慎独”,既是强调人的自我反省,增加修养,与人为善,从而使他人愿意亲近你,人际关系就会得到良好的发展。

但“慎独”的最高境界还是孔子所说的“随心所欲而不逾矩”。不是刻意地压抑自己,而是自己的一举一动是那么自然而又合乎天道,正所谓“与道同体”。孟轲生怕妻子败坏了自己的名誉,竟休掉了她,这可算做自强了,但不能说思考得周致。孔子的学生,担心看书睡着了,就用火柴烧手掌,这可算得上自我克制了,但还没有达到喜好思考的程度。石洞中有一个人,他会猜谜语又喜欢思考。如果耳朵听到声音,眼睛看到东西,就扰乱了他的思考。所以,蚊虫的叫声、禽鸟的飞翔,都会妨碍他聚精会神。为避免耳朵和眼睛受到骚扰,他独居石洞,静坐思考,这样他的思想就能明白通达。使耳朵和眼睛避开骚扰,可以算得上自我警惕了,但还没有达到认识的精微程度。能够认识精微的人,是天下最完美的人,既然是最完美的人,还有什么自强、自我克制、自我警惕呢?所以,没有得道的人,如火光一样,只有光明,转瞬即逝;而真正得道的人,如火一样,本身发光发热,因此整个身体也温暖明亮。

八、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朱熹说过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一语,出自他的《与陈师中书》:“昔伊川先生尝论此事,以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自世俗观之,诚为迂阔;然自知经识理之君子观之,当有以知其不可易也。”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本是程颐说过的话,朱熹重又提起,于是就有人认为这是“罪恶”的朱熹提出的“反人类”的语言,因此朱熹就成了迫害中国妇女的罪魁祸首。于是就有众多的人骂朱熹,说他是封建卫道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刽子手。

这里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绝对不能理解为是朱熹针对妇女而提出的,朱熹的一整套理论学说的思想宗旨可以用“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几个字归纳。可以说,他的学说是做人的哲学,是教导人们做一个杰出的人、高尚的人、了不起的人、伟大的人……朱熹本人从没有针对妇女提出些什么具体要求,朱熹更没要求女性要比看待生命还重要地看待自己的贞操。这里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更主要的是针对“知经识理之君子”提出的,是高扬士人刚健挺拔的道德理性和节操意识,是指一个男人的气节与骨气。“失节”重于“饿死”,“气节”重于“生命”,这涉及到一个人的人生观、生死观的问题,是对男人的更高层次的精神要求。

可以说,朱熹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与孟子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及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等经典儒家语言一样,都是针对知经识理的大男人提出来的。

因有一身正气而垂名千古的文天祥就义以后,人们从他衣带中发现了其生前书写的“衣带诏”:“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这就是一个知经识理的君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洪承畴认为“饿死事大,失节事小”,所以他投降了,毫无节气可言。17岁的夏完淳坚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所以他没有失节。所以他和文天祥一样是杰出的人、高尚的人、了不起的人、伟大的人、令人敬佩的人……

朱熹说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孟子说的“生我所欲,义我所欲,二者不可兼得,舍生而取义也”,与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精神内涵是一致的。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是一种崇高的品德与境界,是儒家思想中宣扬的自强不息与不畏强暴的精神与信念,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同流合污的高尚的气节,是“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大丈夫气概。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这些知经识理的男人正是坚持“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大义而成为不朽的人、伟大的人,成为中华民族的骄傲。正是这种对信仰执著追求,刚强坚毅的浩然正气,不畏强暴誓不低头的气节,支撑起华夏民族的精神脊梁。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是中华民族精神财富中最宝贵的部分……

九、两个鸡蛋引发的争论

战国时期,孔子的孙子、当时很出名的哲学家子思到卫国去,向卫侯推荐苟变。子思说,苟变是个大才,“可将五百乘”。可是,卫侯却不以为然,理由是:苟变当年为官,在向老百姓收取赋税的时候偷吃了老百姓的两个鸡蛋。据此,卫侯认为苟变这个人品质有问题,道德不完善。用今天的话来说,这是个犯过错误的人,政治上有污点,行为上有前科,所以不愿意再起用。

于是,子思就举了一个例子劝告卫侯:“夫圣人之官人,犹匠之用木也,取其所长,弃其所短;故杞梓连抱而有数尺之朽,良工不弃。今君处战国之世,选爪牙之士,而以二卵弃干城之将,此不可使闻于邻国也。”意思是说,用人应该像木匠用木材一样,取其所长,去其所短。合抱的大木,烂了几尺,木匠也不会轻易弃掉它。今天的战乱时代,国君竟然因为两个鸡蛋而放弃干城之将,其不悲哉!如是,卫国能招揽什么人才呢?在诸侯角逐的春秋时代,这样的治国方略和用人制度一旦被邻国得知,后果是不言而喻。

从子思和卫侯关于苟变的这一段对话,我们很容易把握二人的立场。对卫侯而言,所谓人才就是要德才兼备,即使再有才能,道德上有污点,也不能启用,宁可浪费。而对子思而言,所谓人才,就是那些能为我所用的人,每个人都有短处,只要能够避其短,扬其长,为我所用就可以了,而不能求全责备。如果仅仅因为两个鸡蛋而放弃一个将才,未免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曾对“德”与“才”二者之间的关系作了精辟的分析。他说,“德”和“才”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在日常生活中,一个人如果很聪明,我们一般都会习惯性地认为这个人道德品质高尚。就是在今天,我们夸一个小孩子,从来不说这个小孩“很老实”,而是夸他“很聪明”。司马光说,这是天大的误区。事实上,一个聪明的人,很可能是一个品质低劣的恶棍;而一个道德品质高尚的人,很可能是一个智力平平的人。德才兼备固然是一种理想状态,但二者兼得的人少之又少。在这种情况下,宁肯任用有德无才的人,也不能选用有才无德的人。因为,“智力”工具一旦掌握在坏人手里,给社会造成的危害将是巨大的。相反,那些智力水平一般的人,即使做坏事,破坏性也是很小的。

战国时代的纵横家,大都是司马光所说的那种有才无德的小人。当年,以苏秦、张仪为代表的纵横家,游走于各国诸侯之间,以布衣之身庭说诸侯,动之以利害,晓之以大略,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张。他们时而以三寸之舌退百万雄师,时而以纵横之术解不测之危,表现出非凡的政治才能。可谓“一怒则诸侯惧,安居则天下熄”。但是,这些纵横家在内心中并没有坚守的信念和原则,也没有价值的归依,唯一的目的就是出人头地,得到别人的赏识。谁赏识他们,他们就会为谁出谋划策。只要能达到目的,就不择手段。

正因如此,孟子虽然承认纵横家的雄才大略,却不把他们当做真正的大丈夫。他说,大丈夫应该“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正道,得志则与民由之,不得志则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而不应该像纵横家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实现功名不讲道德。扬雄在《法言》中也说,孔子的学生子贡也在各国进行游说,纵横家们也在四处游说,但历史对他们的评价却大相径庭。究其原因,就在于子贡在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但苏秦、张仪的却是在谋求个人的地位和权力,虽有着凤凰般的嗓音,却长着凶鸟的羽毛。

谋略型智慧

谋略是让人走向成功的智慧。所谓成功,主要指事功,指人向外追求的胜利。向外追求的成功,在于与对手的较量。这种较量充满了智慧,不是知识所能企及的。正如有人把兵法倒背如流,照样会打败仗一样。所以,成功是活力较量或竞争中的一种胜出。可见,成功是需要谋略的。

谋略的智慧,不会给你指一条具体的道路,只是让你辨明努力的方向。其实,在成功的道路上,没有固定的模式和套路,只有一颗相时而动、顺势而行的心。其中的妙处,还需要读者慢慢地去体会和把玩。

一、善假于物

望得远要登高,听得远要顺风,行千里靠车马,渡江河靠舟船,一个人只有努力学习才能增长才干。这也许就是一个成功者和平凡人之间的区别。

荀子《劝学》中说:“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船桨)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意思是说,我曾经整天苦思冥想,但是不如学习一会儿收获大;我曾经踮着脚远望,但是不如站在高处望得宽广。站在高山上招手,手臂并没有加长,远处的人却能看得见;顺着风向呼喊,声音并没有比平常更宏亮,却能让人听得很清楚。利用车马的人,他本人的脚并不见得走得特别快,却能到达千里之遥;利用舟船的人,他的水性并不见得特别好,却能渡过长江大河。君子的本性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善于利用和借助客观条件罢了。

《郁离子》中有一个“鹳鸟移窠”的寓言。

守城门的老人在看到鹳鸟搬家后,得知大水将至,于是告诉了子游。身为一堂堂君子的子游便积极地组织大家修造船只,最终得以在一场山洪中幸免于难。但巨大的山洪没过了大树,将鸟儿的窠巢给冲走了,可悲的鹳鸟只有长号于苍穹。

首先感应到山洪的鹳鸟失去了自己的窠巢,而后知的子游等人却幸免于难,这是为什么呢?其实道理很简单——子游得知山洪将至,并没有像鹳鸟一样单纯的把自己的住所搬到高处,而是组织大家修造了许多船只。子游借助了鹳鸟的消息和“水涨船高”的道理,使得人们的生命得以保全。

有这样一个故事。

米什想给妈妈一个惊喜,特地从学校赶回家过周末。到家后妈妈还没回,于是米什决定打扫一下那口不出水的井,想打扫干净后或许会有水流出。但当他用手电去探查井口时,踩到井边的青苔,脚下一滑,跌入了七十多英尺深的井中晕了过去。第二天早晨,他在饥饿中醒来。“救救我,救救我!”他不顾一切地喊着,但声音只是在井壁回荡。第三天、第四天,依然如故。老师认为他回家了,而妈妈却认为他还在学校……

直到第五天,他无意中发现一个掉在井底的杠夹钳,于是他用钳子一块一块地撬开井壁上的砖块,把形成的洞作为落脚点,艰难地爬出了死亡之井。

米什使用了杠夹钳而得以逃生。可以说,这是人类才有的智慧,若是换成别的什么动物,恐怕只有在绝望中死去了。虽然它们能够感到灾难的存在,但是它们的智慧毕竟太少了,更谈不上“假于物”了。

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斐塞司博士看见猫喜欢晒太阳,进而发明了日光浴;德国科学家魏格纳在一张地图的启发下,提出了著名的大陆漂移说;树上掉下的苹果,让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这一位位“君子”,都是因为善于借助外物的提示而有所发现的。

其实,只要我们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君子”,做到“君子善假于物”,必定也会有所发现、有所作为的。但若总是碌碌无为地虚度年华,听到山洪将至的消息时也像鹳鸟一样,仅仅把住所搬到高处就草草了事,那尔后也只有像鹳鸟一样“悲鸣”了!

二、大象无形

老子在《道德经》中说,要想知道一个人是否得道,可以通过其对以下这几个方面的问题的回答来加以判断: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营,客观存在,魄,主观意识。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主观意识与客观存在要统一起来,而不分离。能不能做得到?

“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专气,在客观存在及其可能性中进行选择决策并采取行动。致柔,做到完全遵循时势的变化发展的规律,顺其自然地作出选择。婴儿,最能做到无知、无欲、无为,是完全顺其自然地作出选择的典范。在客观存在及其可能性中进行选择决策并采取行动的时候,像婴儿那样,保持无知、无欲、无为的心态,完全顺其自然地遵循着客观事物变化发展的规律而作出选择和行动。能不能做到?

“涤除玄览,能无疵乎?”玄览,头脑中各种各样的观念、观点、意识、认识、欲望、希望、知识、经验、教训等等,这些都可能会成为遵循“道”这个变化创造过程而行动的障碍或垃圾。把头脑中的上述各种主观意识杂念清除得干干净净,绝不留下任何残渣余孽。能不能做到?

“明白四达,能无知乎?”意思是说,在探明事理的时候,大脑保持无知、无欲的纯净状态。无知,就是不把自己的所知所识当做绝对的真理,而是以完全客观,不带任何先入为主的观念,永远像第一次遇到一样去对待眼下所发生的一切事实。能不能做得到?

在这里,老子强调的无非是一个字——破。只有破除“成见”,你才能对时势敏感起来。你内心中所有的条条框框,无论是知识、意识、观念还是欲望,都可能会成为你作出抉择的阻碍。因此,你必须像婴儿一样做到“专气致柔”,才能做到相时而动、顺势而行,完全根据事态的发展作出选择和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