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里有句珍珠般的言辞: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从“木桃”到“琼瑶”,只是一枚感谢的种子而已,但它们却因为爱与被爱结下了感恩之源。这之间传递的,不过是一份心意吧了。或许,木桃对他而言,已是上上之品,你报之以琼瑶,也未必就是倾己之所有,也就是一声由衷的“感谢”吧!
“我的手还能活动;我的大脑还能思维;我有终生追求的理想;我有爱我和我爱着的亲人与朋友;对了,我还有一颗感恩的心……”
谁能想到这段豁达而美妙的文字,竟出自一位在轮椅上生活了三十余年的高位瘫痪的残疾人——世界科学巨匠霍金。
在英国,很多古老教堂的石墙上都刻着:思考与感谢。让我们也随时提醒自己吧:思考我们所有的,并培养感恩的态度。
对生活,对世界,对身边熟悉和陌生的人,对我们的朋友和对手,真的要感谢他们给了我们这样一份精彩的生活。
不到2岁就又聋又瞎的女孩海伦·凯勒,通过艰辛的努力,学会了其他正常孩子应学的所有东西。进入拉德克利夫女子学院后,她学习希腊语、拉丁语、法语、数学、文学、历史等所有大学修习的课程;更为感人的是,她以惊人的毅力写下了不少文学佳作。在盲人中,她的名气也许仅次于荷马。从海伦·凯勒明理谙事时起,她便“感恩生活,善待每一天”,从不为自己身处逆境而气馁、烦恼、颓唐。相反,她自感每天都活得很“滋润”。她每天渴望雨露,渴望阳光;她每天都给自己留下想象的空间:灿烂的朝霞,悠然的远山,茫然的星空;她每天充满自信力,与命运挑战;她每天都求知不懈,从而唤醒了自己的心灵,给了它光明、希望和快乐,使它重获新生……
海伦·凯勒“感恩生活,善待每一天”的生活理念在其《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中有形象化的描绘。这位盲人作家设想了她如果有三天的视力,将如何支配的实施方案。她说,她要看那些老师和朋友的脸,要到树林中散步,看黑夜如何变成白昼,要参观艺术博物馆,通过艺术的欣赏来探索人类的灵魂。最后,还要看看世俗人们的活法。海伦·凯勒将视觉“当做让生命更加充实的手段”。虽说她几乎是先天性地失去了这一“手段”,但是因为她“感恩生活,善待每一天”,所以她自感“内心总是一个光明的世界”!
九、人与佛关于婚外情的对话
深夜,寺里,一人一佛,佛坐人站。
人:圣明的佛,我是一个已婚之人,我现在狂热地爱上了另一个女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佛:你能确定你现在爱上的这个女人就是你生命里最后爱的一个女人吗?
人:是的。
佛:你离婚,然后和她结婚。
人:可是我现在的爱人温柔、善良、贤惠,我这样做是否有一点残忍,有一点不道德。
佛:在婚姻中没有爱才是残忍和不道德的,你现在爱上了别人已不爱她了,你这样做是正确的。
人:可是我爱人很爱我,真的很爱我。
佛:那她就是幸福的。
人:我要与她离婚后另娶他人,她应该是很痛苦的又怎么会是幸福的呢?
佛:在婚姻里她还拥有她对你的爱,而你在婚姻中已失去对她的爱,因为你爱上了别人,正所谓拥有的就是幸福的,失去的才是痛苦的,所以痛苦的人是你。
人:可是我要和她离婚后另娶他人,应该是她失去了我,她应该痛苦才是。
佛:你错了,你只是她婚姻中真爱的一个具体对象,当你这个具体对象不存在的时候,她的真爱会延续到另一个具体对象,因为她在婚姻中的真爱从没有失去过。所以她才是幸福的,而你才是痛苦的。
人:她说过今生只爱我一个,她不会爱上别人的。
佛:这样的话你也说过吗?
人:我……我……我……
佛:你现在看你面前香炉里的三根蜡烛,哪根最亮?
人:我真的不知道,好像都是一样的亮。
佛:这三根蜡烛就好比是三个女人,其中一根就是你现在所爱的那个女人。芸芸众生,女人何止千万,你连这三根蜡烛哪根最亮都不知道,怎么能把你现在爱的人找出来,你为什么又能确定你现在爱的这个女人就是你生命里最后爱的一个女人呢?
人:我……我……我……
佛:你现在拿一根蜡烛放在你的眼前,用心看看哪根最亮。
人:当然是眼前的这根最亮。
佛:你现在把它放回原处,再看看哪根最亮。
人:我真的还是看不出哪根最亮。
佛:其实你刚拿的那根蜡烛就好比是你现在爱的那个女人,所谓爱由心生,当你感觉你爱她时,你用心去看就觉得她最亮,当你把她放回原处,你却找不到最亮的一点感觉,你这种所谓的最后的唯一的爱只是镜花水月,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人:哦,我懂了,你并不是要我与我的爱人离婚,你是在点化我。
佛:看破不说破,你去吧。
人:我现在真的知道我爱的是谁了,她就是我现在的爱人。
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
这里,蜡烛的比喻何等精妙!佛在告诉世人,情感是变幻无常、变动不拘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为你“最后的唯一”。如果在“爱”的名义下舍弃与自己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人生伴侣,与其说是在寻求情感的自由,还不如说是对责任的淡忘。“所谓爱由心生,当你感觉你爱她时,你用心去看就觉得她最亮,当你把她放回原处,你却找不到最亮的一点感觉,你这种所谓的最后的唯一的爱只是镜花水月,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中国哲学家王阳明也是这样告诉我们的:“心之所发处便是行,一念不善,就是恶行。”最亮的那根蜡烛永远是在你眼前的那一根,珍惜眼前人吧!
十、两个胜利
有一天,佛陀在竹林精舍的时候,忽有一个婆罗门愤怒恶言地冲进精舍来。因为他同族的人,都出家到佛陀这里来,使他大发嗔火。
佛陀默默地听他的无理谩骂之后,等他稍为安静时,向他说道:
“婆罗门呀!你的家偶尔也有访客吧!”
“当然有呀,何必问这个!”
“婆罗门呀,那个时候,偶尔你也会款待客人吧?”
“那是当然的呀!”
“婆罗门呀,假如那个时候,访客不接受你的款待,那么,那些菜肴应该归于谁呢?”
“要是他不吃的话,那些菜肴只好再归于我!”
佛陀以慈眼盯着他一会儿,然后说道:“婆罗门呀,你今天在我的面前说很多坏话,但是我并不接受它,所以你的无理谩骂,那是归于你的!婆罗门呀,如果我被谩骂,而再以恶语相向时,就有如主客一起用餐一样,因此我不接受这个菜肴!”
然后,佛陀为他说了以下的偈:“对愤怒的人还以愤怒,是一件不应该的事。对愤怒的人不还以愤怒的人,将可得到两个胜利:知道他人的愤怒,而以正念镇静自己的人,不但能战胜自己,也能战胜他人。”
这个婆罗门经过这番教诲,就在佛陀门下出家,不久就成为阿罗汉。
佛陀不但以睿智的问话、大度的举止浇息了婆罗门的怒火,让他的无理谩骂归于自己,而且用一句偈语深深点醒了包括这个婆罗门在内的所有人,不管是愤怒者还是被发泄愤怒者。愤怒者要镇静自己,而被发泄愤怒者不必以牙还牙,因为对人发泄愤怒的情绪,自己也同样饮着愤怒的苦酒;你用什么样的量器量给人,也必用什么量器量给你;给人的一切,终会回到你自己的身上。德国古典哲学家康德说过:“发怒,是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如果大度而机智地应对别人的谩骂的话,反而可以得到两个胜利,即战胜自己和战胜他人。
入世的情结
人在本质上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在社会中抽身而出,人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毕竟,人的理想、人的报负,不可能到深山老林里去实现。那些孤军奋战、抛弃集体探寻人生意义的人,无不面临着虚无化的危机和挑战,世界是个大牢笼,但离开了这个牢笼,人的自由又在哪里?这估计是从古至今作为一个渺小的却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个体的永恒的悲哀。
一、别挡着我的阳光
在西方的古希腊后期,曾经有一个观点偏执、行为怪诞的另类学派。这一学派,就是今天大家所熟知的犬儒学派。关于“犬儒”这个名字的由来,有两种解释。有人说该学派创始人安提斯泰尼经常到雅典一个被人们叫做“快犬”的体育场去和人们谈话、辩论,在这个地方逐渐形成了他的思想和观点的最初的追随者队伍,因而被称做“犬儒派”。也有人说,当时奉行这一主义的哲学家或思想家,他们的举止言谈、行为方式甚至是生活态度,都与狗的某些特征很相似。他们旁若无人、放浪形骸、不知廉耻,却忠诚可靠、感觉灵敏、敌我分明、敢咬敢斗。于是人们就称这些人为“犬儒”,意思是“像狗一样的人”该学派的人生活简朴,像狗一样地存在,被当时其他学派的人称为“犬”。
犬儒主义者奉行简单的生活方式。在他们看来,除了自然的需要必须满足以外,其他的任何东西,包括社会生活和文化生活,都是不自然的、无足轻重的。由此,他们的行为无拘无束,我行我素,无所顾忌,不知羞耻,无动于衷,粗俗无礼,虚荣自负,傲视一切,自我欣赏。他们不要家庭,不要子女,即使结婚,也要夫妻同为犬儒,而且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行交合之事。犬儒主义诗人克拉底和女犬儒主义者喜帕契亚就是一对犬儒夫妇。他们藐视一切权威,谁都敢“损”,谁都敢“讽”。
说到犬儒学派,人们自然而然地就会想到第欧根尼。他是犬儒学派的代表人物。他的人生信条是:返于自然;宁可疯狂也不愿意欢乐。对他来说,一切精致的哲学是毫无价值的,因为凡是一个哲人所能知道的,普通人也都能知道。他主张不要政府,不要私有财产,不要婚姻,并鄙弃奢侈与一切人为的对感官快乐的追求。他拒绝接受一切的习俗,无论是宗教的、风尚的、服装的、居室的、饮食的,还是礼貌的。
第欧根尼主张自律,推崇通过简单生活获得德行。他晚上就睡在一个大瓮里,而当时的这种瓮是埋葬死人用的,用我们的话说,是倦着身睡在棺材里。白天,他以行乞为生,边行乞,边还要宣扬友爱,这种友爱也常常包括了人与动物之间的爱。他在活着的时候,就有许多尽人皆知的传说。据说,他曾看到农民用手掬水喝便抛掉仅存的生活用具——杯子。还有一次,他见到一个达官贵人正让仆人帮他穿鞋,第欧根尼便对他说:“他为你揩鼻涕的时候,你才会真正感到幸福:不过这要等到你的双手残废以后。”
关于第欧根尼,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事情就是他与帝王亚历山大大帝的一面之缘了。
据说,亚历山大大帝曾在科林斯邂逅第欧根尼。大帝怀着崇敬之情上前:“朕即亚历山大。”正躺在地上晒太阳的第欧根尼回答说:“我是狗崽子第欧根尼。”大帝问:“我能为您效什么劳?”第欧根尼答:“不要挡住我的阳光。”大帝当即叹曰:“如果我不是亚历山大,我便愿意我是第欧根尼。”
据学者考证,“犬儒”一词在希腊语中还含有“玩世不恭”的意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一词的原意不但与当今所理解的贬义无关,而且与之相反,它是一种“德行”,这一德行就是让人能在财物面前无动于衷,从而追求一种欲望之下解放出来的心灵自由。
但这种追求自由的方式却有点偏激了。将自己比做狗,无论如何都是一种愤世嫉俗和自甘堕落。但我们又要看到,犬儒学派是古希腊城邦制度的现实产物,也是古希腊城邦文化的叛逆。古希腊的城邦制度的繁荣孕育了犬儒主义这个极端化的胎儿,城邦制度的衰落则直接催生了它。对这个学派而言,生命的目的与其说是成就某种积极的善,还不如说是逃避不幸。比如,犬儒学派的奠基人安提斯泰尼,本来是苏格拉底的学生,并自视为老师的精神传人。他是亲见苏格拉底饮鸩而死的少数几个人之一。直到苏格拉底死后,他还生活在苏格拉底贵族弟子们的圈子里,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非正统的征象来。但是有某种东西——或者是雅典的失败,也许是苏格拉底之死刺激了他,也许是他不喜欢哲学的诡辩——却使得他在已经不再年青的时候,走向了犬儒之路。除了纯朴的善良以外,他不愿意再接受任何东西。
由此看来,被我们称之为“犬儒”的那些哲学家们,一开始也是入世的,有理想的。据说,第欧根尼就曾经提着一个灯笼在城里游走,说:“我在找一个真正诚实的人。”但是,当自己的这种理想一再碰壁之后,他们便以玩世不恭的态度和近乎荒诞的行为表达自己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理想。于是,一个深沉的哲学问题便浮现在我们眼前:人如何实现自己的自由?世界是个大牢笼,但离开了这个牢笼,人的自由又在哪里?这估计是从古至今作为一个渺小的却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之个体的永恒悲哀。
二、求其本性
庄子在《至乐》篇中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孔子的弟子颜回要去齐国宣传孔子的学说,孔子面有忧色。子贡离开自己的座位悄悄地问孔子:“先生在上,学生想问一个问题,不知是否妥当。颜回要去齐国,先生面有忧色,这是为什么呢?”
孔子说:“这个问题问得好!过去管子曾经说过一句话,我很赞赏。他说:‘小口袋不可以用来装大东西,短绳子不可以用来汲深井水。’这是说,每种东西都有固定的性能,都有一定的形体,只能从事与其性能相适应的工作,只能办成与其形体相适应的事情,既不能超越,也不能不及,超越和不及都会给它带来危害。现在颜回要去齐国了,我怕他向齐王讲什么尧舜事迹、黄帝功果,再加上有关燧人和神农的业绩。如果讲这些,齐王一定会用来反省自己。反省而不得要领,那就会怀疑颜回讲的道理,甚至处死颜回。
这个故事是说,一种事物有一种事物的特性,一种东西有一种东西存在的特殊环境。如果想要维持一种事物,保存一种东西,就不能脱离了它的特性,不能改变其存在的环境,也不能用其他事物的特性要求它,用其他东西存在的环境对待它,否则的话,就会适得其反,事与愿违。也就是说,事物存在的最佳环境,就是与其原本真性相适应的环境。处在这种环境中,事物就安闲自在,这就叫做顺其自然;孔子所以为颜回担心,就是怕他不懂得这个道理,用齐王听不懂的道理去教育齐王。如果这样就会带来两个恶果:一个是齐王更加迷惑不解,一个是颜回遭到杀身之祸。
三、知其不可而为之
《论语·阳货》中曾记载着这样一个故事。有一次,一个叫公山弗扰的人占据费邑,反叛国家,反叛季氏。公山弗扰,《左传》上说叫公山不狃,季氏的家臣。他占据了季氏的一块叫费的封地,准备反叛。反叛之前,想找一些帮手,收罗一些人心,他就想到了孔子。他认为孔子威望高,如果能站到他这边来,就可以改变他的道德形象。于是他就派人去请孔子。
按说,这样一个乱臣贼子,是孔子最讨厌的一种人。但是,公山弗扰派人来请,孔子还就真的想去。幸好弟子子路站出来反对,才阻止了孔子。子路跟老师说:“我们没有机会实现理想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要到公山弗扰那里去?这个人名声这么坏,是一个犯上作乱的人啊。”孔子说:“他要招我去,难道是白白招我的吗?他肯定会给我机会。如果他给了我机会,我可以改变这一切,可以实现理想啊!我不一定听他的。”
但孔子最终还是没有去。他为什么一开始会动心呢?也许他实在太想有一块用武之地了,太想有一个地方做他的政治试验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