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音敏捷的跳离,在半空中牵起外套后的帽子掩住脸。地上的大理石碾成粉末,苏可亚再次将力量汇集到右手……
“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我拦在两人中间。
走廊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学生。
苏可亚收敛了杀意,“出去说。”
夜晚九点。
我们坐在宿舍前的长椅上,两人五分钟无语。
“抱歉,我有些过激。”大叔先开口。
“希望你能原谅,我没有别的办法。”
“那么再见。”苏可亚起身离开。
好简洁的对话……好不明了的内涵……
无音走进宿舍,我跟上去。无音抬头看二楼亮着的灯。“有麻烦客人来了。”他说。
二楼他的房间门开着。“嘿!小银!”十二阵正把席梦思当蹦蹦床,此时毫不见外的几乎夸张的向我们招手。
当然还有一只更不见外的家伙在看电视……
“来,小银看我。”十二阵已经掏出手机打开照相,“小银笑一个……”
无音的手指按住手机的摄像头。“小银……”十二阵有些别扭,“就拍一张呀,大家都想看……”
无音夺下手机往空中随意的一抛,十二阵连忙扑下床去接。雅其洛关上电视侧过头,开口说出那两个已经演练很久的字……
“姐夫。”
我愕然,无音倒只是笑了笑,指着喉咙,又做了一个手势。“他没法说话。”我解释。
“以前能。”雅其洛说。
无音点头,试着说一句沙哑的:“没结婚。”
十二阵已经将这段录音录下,但回放出来只有次次次的杂音,很失望的删除,“小银你说的是什么啊……”
我一脚踩在无音的光脚板上,他忍痛含冤的看着我。“你什么时候要结婚了?”我咧开死亡的笑意,随后作出最大受害人的模样扯住他衣领,“背着我去结婚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缺德……”
“戈锦姐别在意啦。”十二阵拉开我,“小银和小洛的姐姐在二十年前就有婚约的啦……”
“我杀了你!”我已经扑倒无音一起滚在地上,十二阵赶紧拍上几张照片:“来!戈锦姐动作再大点,小银不要这么放不开嘛,笑一个,美男与母兽……”
“死了。”雅其洛悠悠的补充一句。
他的姐姐难不成是……
看着身子底下衣服都快被我剥光的小银,犯罪感深刻的涌上大脑,“啊小银不好意思我的手犯贱了……”
无音弱弱的穿好衣服很委屈的白我一眼,我连忙转移注意力的和雅其洛友好地握手,“和间的弟弟是吧,啊啊啊一直没看出来,和她长得真像……”
十二阵像抱宝贝一样的抱着手机一边将一块红绸布包裹的物体从怀里取出递给无音:“家父的信件,点名第一行政亲自接受。”
无音顺手把信扔进垃圾桶。
“小银!”十二阵不解的叫一声。
“他的心思我当然了解。”无音冷笑,我将无音的话重复给十二阵。
“可我们也不算外人呀……”
“想要得到阴影,我不会答应。”
自动过滤的我的翻译。
十二阵似乎有些急着要走,他告辞后走到门口突然无音喊一声,待十二阵转头时无音已经一拳挥过去……
和苏可亚如出一辙的手法。十二阵撞在走廊对面一声惨叫,无音酷毙了的一甩头发,伸出右手手掌把食指对他勾了勾。
十二阵眼泪汪汪的把手机放在无音掌心里,无音很满意的把照片全部删除后抛给他,作个去去去的手势。
很用力的关上门,他一下子躺在床上没了动静。
“你怕他们会说出去么?”我问。
“不会。十二阵心思缜密的很……我了解他,他动起手来力量不在我之下。”
“咦,看上去雅其洛比他厉害……”
“雅其洛是精灵王族最年轻的七殿下,十二阵在他身边作为辅助职能,教导他一些平常行为细则,顺便确保他安全。”
“可雅其洛……不像是精灵啊……”
“有王族血统。”无音回忆起来,“记不太清楚,貌似是精灵王红杏出墙,迎娶了一位兽族女人作为侧室……他今年应当是二十或者二十一岁,还相当年轻。”
“和间是他亲姐姐?”
“没确认过……说实话和间要比我大五十多岁……”他笑起来,那应该是很美好的回忆,“节目还有几个,去看吗?”
“不用,你比节目好看多了。”
便就那么过了。
第二天大家议论的焦点是:小银怎么换了一副面具?当然这不是小银的错,错就错在他顺手找了一副诡异的猫头鹰还是灵猫面具,更错就错在他还戴着这诡异的面具四处跑……
半天下来他就身心很受伤的在寝室长眠不起,打死也不见人了。
白天使是这次应邀而来的贵宾,但没有专车接送,他要离开的时候展翅升至半空,我见过那展开的巨翼,不止有十米,梅根羽毛都是极为妥帖的排列,展开时摩擦发出清脆的喀拉拉声响,夹带着风声。
校长欢送了他,欢送完后立刻杀进我们班教室,手往讲台上猛地一拍,“我说你们的剧本怎么回事!”
班长正自我感觉良好的修手指甲,老久后才撇他一眼,“很成功就可以喽……”
“你们这……我这辈子从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半夏路过的时候把他拖了出去。
后来才知道那校长也是人类,真正的人类,因为我们那伟大的董事在连续撤换十三任校长之后终于醒悟认为进口一个才是王道……
至于苏可亚,他无声无息的离开,也没告别。
无音之后并没有睡,而是窝在空调间里,很执着的想着什么。
“我对不起一个人。明知道太对不起还是一次次的漠视她……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一切既然已经无法挽回那么就应该让彼此都放下……”
我摸着他的额头,“大哥你可能病了。”
“我很好。”他仰头45度明媚又忧伤的凝视天花板,“我在等一个消息。”
消息在两天后到来,风精灵告诉他找到了尤风。
据风精灵的描述尤风是与术士在一起而且处境相当困难。也是这时候我才知道:尤风是真正的血蟒。
这件事恐怕无音一开始就知道吧。
我等了一整天,突然看见无音回来……
他闲适的从宿舍下的小径走过……
他不会一个人回来,他说会带回尤风……我掏出一支圆珠笔搭上十字弓箭朝他射过去……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圆珠笔。
我在宿舍二楼,看的相当清楚:用的右手,而且动作肉眼难以捕捉。他转身仰头看见我,面具下的眼里是神秘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