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石化后他再慌乱的改口:“啊!戈锦姐的爸爸好!”
老爸笑的极为恐怖的,“我说,跟阿锦交往多久了?”
他再度啊了一声,连忙捂脸,“人家还没想……”一时扭捏到极致再次爬上窗户展翅跳出去……
“喂!”我喊他,转头悲伤地看老爸:“你把我的交通工具吓走了。”
“闹着玩嘛。”他耸肩,“现在小孩真是不抗打击……再说你长成这样……”
“诶诶诶长成哪样了?”
“啧,总归是要嫁出去的人……”他深沉的望向窗外,“你们学校都是像他这样奇怪的人吗?”
“嗯,不过长着俩鸡翅的应该就他一个。”
他又渐渐露出微笑,回头对奶奶说:“幸亏小时候没被送进去。”
我咦了一声。
驭蛇女的伟大事业一向传女,可惜迟凉生了儿子意愿未遂还想再要个女儿,而爷爷种地出生再生一个养不住……又赶上计划生育,一切只能作罢。老爸作为驭蛇女的儿子好歹也有点特异功能……具体的不清楚,只听老妈说他发挥过一次,就是在追她的时候空空的双手突然爆出一捧的油菜花……
那时老妈就感动的两眼泪汪汪,二话不说就发誓要和他私奔到西藏……
早些时候的爱情故事就这么简单,不说我爱你,也没有隆重的仪式,仅仅是拉着手就去过日子……如今想来倒也是再温馨不过的爱。
天空灰暗下来,其实并不晚。将要下雨。云渐渐积累的厚了,极不均匀的一块块重叠。我往家里拨了电话,接听的是戈浩,我对他说,“科微在你那儿吧?”
“是,玩电脑呢。”
“妈的叫他死回来把老娘拎回去!”
躺在床上,很迷糊的睁开眼。灵魂像是脱了壳。
半夜十二点。正好十二点。秒针离十二点还有五秒。
动不了,甚至感觉不到呼吸。
四秒。三秒。两秒。一秒。最后闹钟哒的一声伴着门被推开,一个血红色的身影进来,脚步声。
无法张嘴喊叫。
他站在床边俯视我,血红的头发,血红的眼。不是半夏,半夏的眼是带了棕色的金,头发也是略卷曲的暗色……
我不认识他,但这面目却是十分熟悉……一定见过他,却又回忆不起……
他将我抱起来,冰凉的身体冰凉的手,像是蛇的鳞。我无法动弹,不知会去哪里……
躺在冰冷的钢板上。天花板上是腐殖的白漆,溢着黑色的血渍。
他解开我胸前衣扣,冰凉的手触在皮肤上,像是比划出一条线,随后将手里的刀刺进胸口,听见一阵皮肉撕裂声……
我坐起来。
窗外划过紫红色的闪电,窗户没有关严实,大风掀起厚重的黑色窗帘,随后是大作的雷声。
我喘几口气,心跳依旧是极快。巨大的雨点扑在窗户上发出闷响,树影倒影在帘上摇晃成鬼影。
我很大声的呼一声,写字台上的闹钟显示十一点五十五分。“喂,科微……”我把睡在地铺上的鸟人叫醒,他的双手还在游离状态的扑腾两下,随后坐起来。
“我想回去。”我说。
“现在?”他打着哈欠看还在掀动的窗帘,耸肩,“风太大。”
雨还在下。离十二点还有五秒。
四秒。三秒。两秒。一秒。哒。
什么都没发生。我吐口气,说,“没事,做恶梦而已。”
“十二点……”他起身关窗,再坐下,“暗夜有个传说,在子夜惊醒的小孩,是恶魔选中的人……”
“恶魔?”
“人类应该不知道,世上没有恶魔,只有堕落的精灵,恶精灵就是恶魔的原型。”
“传说真实吗?”我倒觉得糊弄小孩。
“据说是真实……”他躺下闭眼,“二十年前真的有一只精灵被黑暗挑选……”
我觉得惊异的,“还知道什么?”
“怎么?”他侧头看我,显得无辜的,“只是听说,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那只精灵叫什么?”
“和间……没人愿意再提起的名字。”
我无力地躺下。
“请你忘掉这件事。这也是家族里警告我的。”他微笑,“当然忘不掉,但也希望不要回想起……”
“喔,没事。你想听故事吗?”
记不清我讲了什么,渐渐昏睡过去,直到早上很舒畅的醒过来,天大亮,丝毫没有昨夜暴风雨发狂后的痕迹……看见科微已经坐在地铺上发呆。“这么早?”我说。
“根本没睡……”他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额?”
“你昨天讲到百鬼夜游……”
我思索半分钟,“那是瞎掰。”
无音彻底睡过去了,大概因为我两天没吵他。待我回寝室后发现一条两米长的银蛇蜷缩在床铺中央,为了防止我睡觉时把他压死,我在地铺上铺了棉被将他放在上面,再像是让死者安息的往银蛇身上又盖了一层。
又一次校长嫉妒气愤的推开门:“小银!再休假扣你工资!”结果他就悲哀的见到了一条冬眠的蛇,啊了一声怏怏而归。
上午我走出教室的时候正看见苏可亚在右侧吸烟,胸靠在栏杆上,正在看一张写满字的字条……“你来干什么?”他对我笑。
“罚站喽……上课迟到。”我说,“你在干什么?”
“罚站……”
“哈?也是?”
“上课吸烟。”
他依旧专注于琢磨纸条,我问了一句,他喃喃说只是小问题……“我的同行都大惊小怪。”
嘴上虽这么说,他还是研究的相当仔细,把纸条折叠塞进外套里衬。“什么事?”我问。
“血蟒。”
我咦了一声,他只是微笑,“我也该走了。”
“走?”我睁大眼。
“我对这里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他仰头,吐出烟雾。
“你来这里是为了……”
“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他的眼底平静无波澜,“也没什么。”
随之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和小银是住在一起的么?”
“是的。”
“可以让我进去一下么?应当有电脑的吧……我需要和一个人获得联系。”
“喔……小银应该不会介意的吧……”没人会想到两层棉被中的夹心里有一条蛇。
大概是因为我们聊得太愉快导致B班正在上课的班主任把粉笔头扔出来……“罚站还聊天!”
其实罚站最好不要凑成两个人。
傍晚吃晚饭后苏可亚随我到了寝室……据说是没有学生敢进来的,我顶多看见雅其洛两次像鬼一样在里面飘过,好像也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学生进来会断手断脚的现象……
他好奇的张望,“很少开灯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