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选么当然有……”她附在科微耳边吩咐一句。
“哈?这样?”
“没错。”她打个响指,“交给你。”
我本以为是要科微女扮男装,但他突然展翅腾空,向我俯冲下来抓起我双肩把我往台上仍……
什么?
对方上上下下打量我半天。“额,你好。”我招了招手,瞥见无音已经对着我在胸前画十字……
就这样与对方僵持半分钟,他突然“切”了一声,收起武器转身就走,路过柴二时问了一句:“有没有档次高点的?”
太和平了。
他就下场了,随后是宣布平局。
我在A班欢呼声中被拥下台,他们对我又亲又抱,但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总分A班胜利,结束时柴二打扫残局。董事似笑非笑撇了我一眼,惹得我内心一阵发毛。
似乎又平静一些了。
我用座机打通电话。“妈。”
闲谈几句我问,“好冷清……奶奶没和你抢电话?”
“在A市,没回来。”
“情况不好?……走了很久了。”
无音侧过头看我,他的听力极佳。
“也说不上……手术是成功了,医生这么说,我们外行人都不懂。”
无音吸气发出哧一声,再哧一声吐出。
是一个堵塞半边气管的肿瘤。当然也并非什么不治之症……至少手术很成功。“星期六我回家。”挂了电话我对无音说。
“我送你。”
“不必,你想睡的话不用打扰……我会叫科微送。”
他应一声,把一叠衣服抛给我:“洗了。”
“喂喂喂。”我不爽的把衣服摊开,“你的衣服。”
“学生给老师洗衣服理所应当。”他伸个懒腰滚倒在床上。
“诶诶!你也算老师!”
“好歹当行政也有十多年……”
“你这个每年出勤率不到二十天的行政!”
我把衣服扔在他脸上,这时一个重物拍在窗户上一声闷响。一片白色贴在窗外……神兵器?
“你把它弄丢了?”无音转头问我。
“呃。”我眨巴两下眼。
白色巨犬推窗爬进来,瞬间把我扑倒在地上,舌头往我脸上舔了又舔:“亲爱的……”
“我说。”无音揪起它尾巴把它往回拉,“什么时候变态了?”
白犬往他脸上也舔一口,“主人没死。”
无音的眼突然诡异的眯起来,“谁告诉你的?”
“美人,皱眉头不好看喔……”白犬俩大爪子捏在无音脸上,“软软的手感还是这么好……”
男女通吃是么。
无音迷离的双眼靠近它,低声恐吓:“小心撕烂你的狗嘴。”
“白天使。”它立刻回答。
无音左手松开,白犬拍在地上呈现大字。“是真的!”它嚎叫一声,再度把站起来的我扑到……
我推它,“喂,你……”
无音突然跳下床再把它拎起来,喝道:“这事必须瞒着!谁都不能说!”
“可是……”
“没有可是!”
无音完全是在生气,甚至黑眼睛也是湿的……我坐在地板上,白犬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把爪子戳在我脑门上,“这只……”
“我说了,谁都不行。”无音缓和语气甚至露出微笑,却显得极为恐怖,“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去找了白天使?”
它无辜至极:“碰巧……”
“这么说可能是他来找你。”无音再次把它扔在地上,顺手捡起衣服甩给它:“洗了。”
墙上爬着两只黑色的甲壳虫,无音早就注意到,只是现在才将拖鞋拍过去,“真糟。”他喃喃。
“符烈养的虫子?”我问,他应一声,将鞋底的压扁生物揭下来扔进垃圾桶:“无聊的人。”
“监视用?”
“差不多,他谁都不信任,除了死人。虫子下咒后可以进入人脑操纵意识……之后那人的寿命只有两三年,脑袋空了就死了。”
我搓着胳膊上的汗毛,再次问起那个问题……“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
“怎么。”他平静的坐在床中央,盘起腿,左手支起下巴。
我爬上床凑向他,“我是谁的小孩?”
“当然是你妈的。”他白我。
“可我不是……”
“我只要你回答,你过的日子,喜欢么,作为一个平常人的生活。”
“我过得很好,可是我想知道……”
“过得好就可以了。”他冷淡的打断,“除了过得好……你还期待什么?你的父母都爱你,还有必要知道你是谁么?”
“你知道我是谁……”我恳求他,“是你把我交给奶奶,我只是想知道……”
“看你的小说去。”他把书塞在我怀里,“我不想害你。”
我闷闷的翻着书,很生气。也是第一次发现无音并非是印象中的那么好脾气……与他一起无言半小时后我倒有些理解,他一定是有他的无奈之处,只是我不明白……十有八九是因为那死去的女人……那么假设,假设我是死者当事人的女儿,那么我的老爹就是……
我僵硬的回头看身边躺着睡觉的那条银蛇……
不成立!假设不成立!我真的想吓出魂一样拍拍胸口,缓几口气继续看书:男主角为了女主角放弃家产共同奔向灿烂明天……俗套剧情。我默默合上书,无音背对着我,只听见他细微的呼吸声。睡了没有?或许是还在想那个女人?还是……是不是在生气?
我让他生气了是么?
“无音。”我唤了一声,但愿他此时还没睡,但又希望他是睡了,随后不记得我对他说过什么。
他不应。只有细微呼吸声。
白犬叼着湿哒哒的衣服从卫生间走出来,一脸惆怅:“美人,你的……”
他伸起一只手挥了挥,“明天再说。”
不想理我是吗……
拉灭台灯,我也只能对神兵器摆手,“乖乖,看门去。”
无音不记仇的吧,他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第二天我爬上了教学楼五楼天台。神兵器就在一边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我对他勾勾手指,“你告诉他,我要跳楼。”
他的头顶冒了一串黑线。
“赶紧的,去去去。”
他跳下平台,半分钟后小银高效率的登场,戴着面具因而没有外露表情。“没病?”
意料之中的,他的语气只是透着一股可笑……确实是没生气呢,我咧开嘴笑起来,随后又不得不作严肃,“你不告诉我亲妈是谁我就跳。”
他固然是知道我在开玩笑,附和道,一边用手搅着一缕银发,“五楼低了点……”
“这里最高就五楼!”我吼,“说不说!”
“不说,尽管跳。”他将双手环抱在胸前,“不死我负责,全身瘫痪我养你。”
“你……我……”我竭力淡定,恐吓:“我要把你不是哑巴的秘密公布。”
“啊……真是麻烦了……”他故作哀愁的打哈欠,“说了就怕你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