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去蛇界。”我忽然就这么说。
我要在家住上一天,科微也赖着不走……他称之为一条龙服务,既然把我拎过来了也要把我拎回去。虽说他很安分,但是我家真的养不起他……
“这个好吃!”
“那就多吃点……”我妈表情僵硬的微笑,一边用胳膊肘捅我,向我咬耳朵:“我说,你们在学校虐待他怎的……”
“这个……”我用胳膊肘抵了抵科微,“你能收敛点吗?”
“学校的饭没这里好吃啊!”我很佩服他能够如此优雅的狼吞虎咽,半只电饭煲空了以后他把饭碗放下:“吃饱了。”
“那好。”我说,扫视饭桌上其他人,“现在,开饭。”
老爸在A市工作,A市是大城市业务比较兴旺些……这次他开车回来是为了接奶奶去A市最好的医院。
“不用大惊小怪,又不是什么大病。”奶奶是这么念叨的,但并没有拒绝。
那应当是什么严重的病了吧。
“很羡慕你啊。”戈浩突然冲我笑,“那边美女多吧?除了你应该都是的吧?”
我白了他一眼,倒是无法否认。等到我打算回去的时候那一条龙服务的鸟人不乐意了,他爱上了那个叫电脑的东西……
我觉得下次应该换一种交通工具回家。最后竟然是半夏打电话到我的手机,用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语气:“回不来了?”
“咦。”我发现真是一个比一个神奇。
“要不要我来接?”
是一个极度随意的语调,就想问你今天吃了吗?这仿佛是他最关心人的话了,但我还是说不用以免我受不起而折寿。他沉默一会后说,“我过来。”
服务太周到了!默默感动五分钟,一个红毛恶魔蓬着头发闪到我面前,待他静止后喘口气,被风吹的变形的头发又迅速扬下来温顺的贴他背上。
“又是……跑过来的?”我很头痛的抚头。
“有人找你。”他完全目的不在于我的弹了我的脑门,随后迈进大门……红色长发划过我的肩,渐渐退成黑色。
红色在我眼里扩散开。
大白兔奶糖滚在地上。
那时我在沙坑里挖洞……我记得很清楚,戈浩把一把沙子扬过来拍在我脸上,紧了眼睛我同样脾气暴躁的把沙子扬过去……眼睛一直难受,最后竟然是哭了,一哭就止不住……
大白兔奶糖滚到地上。
捡起来抬头看见那边的矮墙,他侧过脸看了我,随后跃下矮墙只留下一个背影。血色的长发拂扬起,一缕缕的发丝在空中细微的打转。
真的是他。
也许正是如此之后我看动画片的男主角头发在风中飘一点都不好看……因为我见过了他那样的漂亮的头发……
过了十余年再回想起来,半夏,我们是见过面的……
一个温和的声音忽然穿插进来:“戈锦小姐?”
首先说明,这个人有些黑,其次说明,他在我面前站了有五分钟而我一直没看见他……“嗷,不好意思。”我揉了揉眼睛确定他不是站在我盲点上后连忙回应。
皮肤也并非是黑,而是一种淡淡的灰色。他将嘴咧开,从嘴巴一直裂到耳后根,露出灿烂升华到惊悚的笑容,将右手贴在左胸上向我行礼。
“尊贵的客人,蛇王大人期待你的到来。”
我就知道半夏不会这么好心来接我。
“那……你也去坐坐。”我越发显得头痛,他吐出蛇信子变成一条几乎有十公分长的舌头,舔着嘴唇使咧开的嘴恢复原状:“不过在下得回去复命,况且在下的形象不方便见人。”
“放心啦,我会去的。”
“那么明天我回来接小姐。”
我爸迈出门口,我连忙挡住背后那个灰灰的不明人种。“没事……什么人都没有。”我笑着,老爸怪怪的瞥我,我回头一看……确实是什么人都没有。
爸把我拽进去按在沙发上,几乎是神采飞扬的问半夏:“老师,我女儿在你们那里表现的怎么样?”
我下巴脱臼的转头看半夏,“老……老师?”
他用一种“你敢怀疑我”的眼神瞪我,立马收敛起杀气继续优雅的喝茶,像是责怪的应道:“没礼貌。”
老爸激动了,家长永远把老师的话奉为真理:“你看!老师说你没礼貌!”
我磨牙。你那只眼睛觉得他像个老师了!
“成绩优秀交际甚广偶有暴力倾向……”他像念佛一样念出一串。
“你这算家访吗……”我继续磨牙。
“可以算。”他继续淡定的喝茶。
科微在二楼很夸张的喊了一声“第二行政”从二楼空降下来。半夏将茶杯放下也不抬头看他一眼,“将她带回去……我在这里有些事与迟凉谈。”
“啊……是。”要和电脑说拜拜的鸟人有无限惆怅之意。我想问他一句,他只是说:“大人的事。”
话说当大家看到科微公主这一套全新的飞行服时都吃惊不小,首先激动地就是文委:“啊啊啊你怎么可以穿这种男孩子穿的东西!”
“可是我喜欢啊……”
紧接着就是被强行剥掉男生服装再换上碎花裙。我倒觉得科微的处境真是凄凉了。
再说到驭蛇女……那个在B班的驭蛇女……叫什么来着?萝卜丝还是榨菜丝?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同样收到了蛇王的邀请信。
于是我不得不怀疑蛇王不是在邀请人而是在大街上发传单。
“是因为迟凉大人身体不好所以叫我替她去。”罗部诗拿卡片向我炫耀,一定是高兴她的地位可以等同于伟大的消失女性迟凉。
我很夸张的哇了一声,“正好呢。”也拿出我的邀请卡。
然后这块萝卜就变色了。“不公平!”她叫起来。
“很公平。”我露出微笑。
那个不明的灰色人种按时出现在我的教室门口,待我和尤风还有罗部诗聚齐后打开通往蛇界的界门。
脚下的白色碎石沙沙作响。
草渐渐地稀了,空气变得冰凉,像是终年未开封的冰柜。我从未见过用白玉石砌的十几米高的建筑,是一片占地极大的建筑群,围成四合院的半封闭空间。建筑风格更偏近于唐朝,虽然大规模但精细的难以想象。
面对的我惊讶罗部诗只是鄙视的环抱双手,“有什么好看的。”
“啧,你不懂,这是艺术。”
我们每走一米尤风最起码走了十米……他毫不厌倦地跑来跑去吓得一群小蛇们四处乱窜。他终于消停了,因为前面的大殿上站着一个人甚是熟悉……
“老大!”他叫起来挥手。
对方只是微微的将头抬起,微笑,向我们欠身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