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中了。
那老师很错愕的看着我,迅速换脸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同学你真是天才!”说完又冲一脸黑线的苏可亚挥挥手:“这位老同学拜拜啦,你爱上哪儿上哪去吧,把你这妹子留下就行啦……”
苏可亚半身不遂似的飘走,我甚至还能看见几团鬼火在他头上飞啊飞。
我再次确认没有射到人家的靶子或是人家射向我的靶子。真真切切的,那支箭正中红心。
见鬼了,我倒希望那支箭突然像柴二一样跳起来说,“嘿,我逗你玩呐。”
我又试了一次,像尤风一样把身子扭成畸形,一箭出去,虽说没有刚才的那么准,但也没偏多少。
可是以前从没拉过这个东西。
热情四射的老师拍拍我的肩,“以后你可以拿射击当主修啦!”
将近傍晚的时候竟然没什么事好做,这在以前学校里从未发生过。我看见了半夏,红色长发披散着,但他仅仅是把目光从我身上冷冷扫过,又继续走他的路。
态度恶劣的恐怖分子。
我追上去,“诶,无音在那里?”
他指了个方向,“呐,在湖上,思春。”
我就屁颠屁颠跑过去。十一月份应当算快入冬了,此时天气倒也不冷。
“喂……小银……”我故意的大声喊,觉得这称号还挺顺口。
那个倚在栏杆上的瘦长身影转过来看我。
“还戴面具呐,嫌吓的人不够啊。”我跑过去一扑就把他面具扯下来。
“听说了?”他笑笑。
这里是一条木质长廊,长的几乎延伸到湖中央。我趴在栏杆上往下望,看见自己的倒影。
“你思春思的是谁?”我扯出话题问他。
“没吧?”
“半夏说的……你……思……春……”
他愣了愣,神色柔和的像一汪浅水,“那家伙胡说。”
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种不可言说的幸福。
“你才胡说。”我有些抱怨的细细念叨着,想让他听到,又不想让他听到。
他心里还是喜欢着那个人吧。
“往下看。”他说。
我低头,看见的仅仅是水,还有水里的我。
“看见什么了?”他问,从我手里抢回面具。
“什么都没有。”我说,心想他如果夏天戴面具会不会悟出痱子。
“确实看不见。”他用很平淡的语气应着。
我忽然有了个念头:“你心上人掉进水里淹死的?”
他僵僵的笑了一声,“想象力真丰富。”
我又低头看水面,虽说清澈的可以看见十米多的深度,但根本看不见底。水倒影着天空成蓝色,蓝色中又加了一缕缕灵异的银光。
我睁大眼看,那莫名出现的银光开始弥漫,扩散成神秘的图腾……
“去别的地方看看吧。”他说,我一分神那银光便飞也似地从水里消失了。
“水里刚才……”
“教学楼里还有咬人的饮水机。”
他似乎是在解释在水里看见一些怪异的东西很正常。
我又在栏杆上趴了一会儿,他很安静的望着湖面。看到他银色的长发随着风很惹人喜欢的在那里飘啊飘,我忽然想起了那件事……
“我看见你兄弟了。”我说。
“恩?”
“跟你长得一样的人。”
他沉默,随后轻轻应了声,“我知道。”
原来知道啊。
“他的行动我一直在了解,我也知道他找过你,只是……”他无奈的笑了声,“防了他这么久,却没料到他更了解我的动向,他派人出来找我,大概只是戏弄。”
“那你和他有仇?”
他的语调很轻松,笑道,“我和很多人都有仇。”
当我愈发有兴趣的时候他却把左手手指点在我脑门上,“打住,不准问了。”
“为什么?”再一次提问。
他就不回答了,从不知哪个口袋里掏出一粒黑色的小珠子给我。
“吃的还是用的。”我接过,冰冰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在没派上用场之前不要乱丢,否则……”他想了想,很没威慑力的补上,“我找你算账。”
“走吧。”他说,于是我走了,却发现他没跟着走,还是倚在栏杆生微微低头望着湖水。
他女朋友真的是淹死的么?
将珠子装进口袋,再回头看了他一眼,终觉得他不可救药,就迈开步子真的走了。我认识的人并没多少,周围的人又自然地把我当空气。于是掏出黑色手机,想给老娘打个电话,拨了号,一串忙音之后说话的竟是男声……
“什么事?”
听对方语气很不耐烦,还参杂着曹乱的背景声音。难道是……“爸,你回家了?”我小声探问。
对方一阵沉默,终于阴森森的开口:“戈……同学,你是不是想死?”
听他终于本性暴露的一句话,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半夏!”
被我这么大声一叫唤,对方声音幽怨的像怨妇:“很忙,待会找你……算账。”
“不了,您忙,不用找我了……”我连忙应道,“不好意思打错电话而已。”
他冷笑,随后的解释让我全身冰凉:“打谁的都一样,你的手机永远只会连接到我这里。”
有一串盲音,他已经挂断。
这只火星人切断了我与外界的联系……
“什么啊!”我挥手就把这只单向发展的颇高科技往树上砸,猛的发现树下还坐着一个性别不明的家伙……
“啊!小心!”我叫起来,很笨拙的扑过去想抓回已飞出去的手机。那家伙露出温和的笑,抬起手掌便接住,而我很损市容的跌在地上,一抬头看见的便是他的脚,二抬头映入眼的是一张略显苍白的完美主义的脸。
竟然是……精灵。他的耳朵很尖,浅黄色的头发几乎透明,柔软的披散在他肩上。他对我微笑,开口说了一句我听不懂得话,见我没什么反应,便改口用中文说:“你好。”
听声音才知道他是个男生。我爬起来,接过手机,也笑笑,“你好。”这时已经是傍晚,浅金的阳光照在树上在他的身上投下偏暗的影子。他穿着白色长衫,脸上没有多大血色,金色的眸子泛着一层柔弱的光。
“在干什么呐。”我问,强忍着要挖个坑坑把手机埋了的冲动把它装进口袋,在长椅上挑个地方坐下来。
“等人。”他说,抬头望了望,用手指,“就是那个,我的……”
他想了一会儿,才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那个走过来的人,“……搭档。”
而那个走过来的人,竟然是我见过的那个去充饭卡的男生,西方人的脸孔,皮肤也比一般人白一些。他的两手各拿着一杯奶茶,一眼就把我过滤,坐在我和精灵之间,将一杯奶茶给了精灵。
我作为路人甲有点坐立难安。正当我打算默默消失时精灵对黑袍男生说了几句不明的话,于是男生才回过头看我,双手都捧在杯子上,再把双手分开时左右手各有了一杯。